第一章 無法逃避的人生

周三在鐵荊棘戰館裏被胖揍的後遺症在周四早上的時候才慢慢開始顯現出來。

昨天被揍了一頓後,張鐵還有興致在戰館的員工浴室裏衝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然後才回到家中。身體上有一些淤青的傷痕,但好在臉上沒什麽事,所以張鐵也不用擔心老爸和老媽發現什麽。

吃完飯後,和老爸老媽還有未來的大嫂聊了一會兒之後,張鐵才在洗漱完後偷偷摸摸的從廚房拿了兩個紅薯和一把大豆,回到自己的小窩中。

後麵自然是進行著黑鐵之堡的開荒大計,在已經發芽的玉米地和土豆地旁邊,張鐵又悄悄的在土裏埋上了兩顆紅薯,重新像種玉米一樣的種了一排大豆。

紅薯要等枝丫多一點抽條的時候再分坑,像種土豆一樣,這個學校裏老師都講過,而那些大豆麽,種法也和玉米差不多,用鋼筋戳個洞,埋下去就可以不管了。

黑鐵之堡的靈氣值在繼續增加著,已經突破了13,除了那些玉米陸續發芽以外,就在周三的時候,張鐵發現自己隨意在地上撒下的特蕾莎嬤嬤給的那些草種似乎也發芽了。在自己撒過草種的地上,一片綠綠的嫩芽從土裏鑽了出來。

離第一顆無漏果成熟還有一天多一點,而在那顆小樹的另外一條枝丫上,又有一顆小小的銀色的果實被掛了出來,張鐵伸手查看,發現鐵胎果的成熟進度條已經達到了四分之一多一點,看來同樣的胖揍再挨上四五次的話這顆果實也差不多要成熟了。

無漏果……鐵胎果……嘿嘿嘿嘿……

在完成既定的修煉之後,張鐵念叨著這兩個名字進入了夢鄉……

星期四早上,當張鐵的生物鍾準時在六點過一刻的時候把張鐵從熟睡中叫醒的時候,剛想翻身下床,張鐵的臉色就一白,然後一片細密的汗珠就出現在了額頭上,那種感覺,就一個字——疼!全身上下到處都疼!凡是昨天經常挨揍的地方,特別是自己用來防禦和格擋的兩隻手,簡直疼的像斷掉一樣,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一方麵來源於受到外力打擊後身體隔了一段時間後的自然反應,另一方似乎昨天的運動量真的太大了一些,肌肉在經過一晚的休息之後開始報複性的酸脹起來,而當這兩種疼痛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張鐵就遭了罪。

幾乎是一邊齜牙咧嘴的吸著冷氣,張鐵一邊慢手慢腳的穿上衣服,這個時候,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感覺疼的不行。

張鐵這才明白,昨天的那頓胖揍不是那麽好挨的,這鐵胎果,也不是那麽容易吃到嘴的。

從起床到學校,張鐵周四用了平時的兩倍的時間,整個人都在表演著慢動作,無論舉手投足,動作稍微大一點,張鐵就感到了一陣疼痛。

張鐵來到學校的時候,又看到了威嚴的獨眼龍站在學校門口,用一根鐵棍啪啪啪的在自己的手心裏敲打著。來上學的牲口們一個個像鵪鶉一樣低著頭從離獨眼龍最遠的門邊走進去。

“小子,昨天聽說你幹得不錯,沒給我丟臉!”張鐵還沒有跟科林上尉打招呼,沒想到科林上尉見到他後先表揚了他一句。

張鐵牽動著臉上的肌肉笑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有些害羞的樣子,這個時候,其實就連張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應該感激還是應該痛恨這個獨眼龍。

來到教室,發現教室裏許多牲口正在議論紛紛,牲口們議論的不是今天的桌椅沒有人擦了,而是今天早上有同班的牲口提早在教室旁邊的另外一個班級的教室“埋伏”著,想看看到底是哪個“DSB”,每天一大早來把自己班級裏的桌椅擦得幹幹淨淨,可惜的是,讓那幾個埋伏著準備爆料的牲口沒想到的是,他們天不亮就來學校守著了,沒想到一直等到一個班級的人來了大半,還是沒有看到那位擦桌椅的神秘人物出現,讓他們爆料的計劃完全落空。

媽的,看來以後做好事還是要低調一點,張鐵暗暗的想著,同班牲口的好奇心太旺盛,這個掙功德值的路徑行不通了。

也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獲得了黑鐵之堡的張鐵並不是太想成為學校和班級裏的話題人物,一個原本表現平平的學生,突然熱衷做起好事來,這也太奇怪了一點。雖然很難有人把張鐵做好事和功德值這麽虛無縹緲的東東聯係在一起,但按張鐵一貫小心謹慎的態度,自己有什麽好東西的時候低調一點總沒有錯的。

早上的課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多少值得一提的東西,一切都按部就班,也許是覺得張鐵他們再過兩周所有人就要永遠離開學校的緣故,授課的老師們在課堂上講的理論性的東西越來越少,經驗性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有時候學生們完全是在重新分享著老師們的人生經曆和感悟。

下個月,按照黑炎城所有學校的慣例,從6月1日到7月31日,黑炎城所有畢業班的學生都會有為期兩個月的野外生存課,這兩個月的課程是對所有學生這些年來所學到知識和能力的一個大檢閱,學校沒有考試,因為這個時代會把所有不適宜生存的人全部淘汰掉。每年黑炎城畢業生的野外生存課都有一定的傷亡率,在去年,黑炎城第七國民男中畢業生的野外生存課中淘汰了5名學生,四名死亡,一名殘廢,聽說曆史中最凶殘的一年第七國民男中在一個月的野外生存課上淘汰的學生超過了20名,對所有畢業班的牲口們來說,這一個月的野外生存課就是所有人在這個時代的成人禮!

一個需要用鮮血甚至是生命去迎接的成人禮!一個脫離了黑炎城高大城牆保護,直麵這個時代最真實一麵的成人禮。

兩個月的生存課之後,大家的整個學生時代差不多也就結束了,然後就是三個月的假期,假期過後,迎接大多數人躁動青春期的是漫長的兵役。在那三個月的假期中,也就是正式的兵役通知下來之前,在獲得學校的推薦名額以後,少數天資出眾的幸運兒則有機會一步登天,到更高級的地方學習,直接成為許多大勢力和大組織培養的時代精英,許多人的人生坐標就此定格。兵役的時間與大家接受義務教育的時間等同,一個是權利,一個是義務,這是對等的,沒有任何人有異議,而八年後,當普通人的兵役結束以後時就會發現,他們已經與那些有機會接受更好教育的人,那些曾經的同學站在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台階之上。

早上的四節課結束後,畢業班的牲口們又一窩蜂的湧向食堂,自然,當大家排著隊領餐盤的時候,每天都姍姍來遲的格力斯等幾人才大搖大擺的進來,在把幾個倒黴又不敢吭聲的家夥趕走之後,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這幾日看著格力斯這幾個人的表現,張鐵其實經常會問自己的問題是,如果有一天這倒黴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要怎麽辦,他的心裏隱隱約約有一個答案,但在每次吃飯排隊的時候,他都會有意選擇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盡量避免他要做出的那個選擇的來臨,對一個15歲的少年來說,那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選擇。

吃飯的時候,巴利這個死胖子告訴張鐵,下個星期將讓張鐵完成人生的另外一種成人禮。

“從此,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所有兄弟都丟掉了處男的帽子了!”聽著巴利偉大的宣言,飛機兄弟會的一幹牲口們在飯桌上銀**的笑了起來。

說實話,雖然昨天張鐵還在幻想著與黛娜女神未來的“美好生活”和“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在巴利宣布下周要完成自己的“成人禮”之後,張鐵的心還是不爭氣的跳了起來,隱隱竟然有些渴望,在那渴望轉化為腦子裏想象出來的圖像,在那圖像最終轉化成張鐵褲子上高高撐起的一個小帳篷之後,張鐵不得不承認——好吧,自己也是學校裏牲口大軍的一員,並不比飛機兄弟會的其他牲口高級多少。但自己對黛娜老師的愛依然是神聖的!張鐵自我安慰著。

飯桌上的下半段,就是飛機兄弟會各個牲口對張鐵那個帳篷的各種嘲笑諷刺和打擊,對這些家夥的打擊,張鐵已經完全免疫了,吃晚飯後,牲口們要到教室打牌,那是他們中午的娛樂項目,而張鐵就到食堂旁邊的小樹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練習著《珠心神算》,按照那本書上的要求,《珠心神算》第一步小成的要求,就是能在瞬間完成那把三檔算盤的觀想,然後在瞬間就可以利用腦海中的那把算盤得到任何三位數以內四則運算的結果。

張鐵現在離這兩個“瞬間”所代表的《珠心神算》第一步小成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三檔算盤的觀想完成時間張鐵已經能夠壓縮在15秒以內,而三位數以內的四則運算結果張鐵還有4秒以上的延遲,再想到那本書封麵上那句——小學生課外輔導讀物的字樣,張鐵不由得一陣汗顏,這似乎是小學生應該掌握的能力,而自己卻折騰了這麽多天還是這個水準,慚愧啊……

就在張鐵感到慚愧的當口,似乎有人想讓他更慚愧點一樣,格力斯的一個跟班出現在張鐵麵前,在張鐵奇怪這個家夥為什麽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那個微微有點陰沉的家夥“啪”的一聲就把手上拿著的一摞餐盤丟到了張鐵腳邊的草地上。

“把這些餐盤洗幹淨交到食堂去!”,那個家夥丟下餐盤,看都沒看張鐵一眼轉身就走了,似乎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其貌不揚靠著樹坐著的家夥會拒絕一樣。

看著自己腳麵前那四個有些狼藉的餐盤,張鐵抓了抓腦袋,有些鬱悶的發現,人生中,有些艱難的選擇,不是你想躲開就能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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