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荒經

如果說魔鼠的動作快如閃電,那麽,在這個山洞中,真正比閃電還快的,就是張鐵手上的雙魚劍。

銀鯉劍劍光中吐出的那條銀色的鯉魚和一隻有著紫黑色皮毛的魔鼠在空中相遇,那魔鼠再也沒有能在張鐵的脖子上留下半寸的傷痕,在離張鐵的脖子還差不多有兩米的地方就被銀鯉切開了,爆起了一團血霧之後掉在了地上。

張鐵也沒有想到第一隻被他幹掉的會是那些魔鼠的頭頭,實在是這隻魔鼠的動作太快了,在發現張鐵的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的開始攻擊張鐵。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被張鐵爆於劍下。

雖然魔鼠已經有了一些智慧,但估計那隻魔鼠到死也沒明白,怎麽三十多個小時前被它們追殺得跳到水裏避難的那個家夥,怎麽突然之間這麽厲害了。

張鐵當然沒有必要向這些魔鼠解釋什麽,而是快速的揮動起了金鯉和銀鯉。

在鐵血戰氣的催動下,金鯉和銀鯉的劍刃已經完全展開,劍光直接爆射到六米開外,那劍光如水,而水中,一條金色的鯉魚和一條銀色的鯉魚則在歡快的遊動著,隻是凡是它們遊到的地方,帶起的,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色的漣漪。

魔鼠頭目的死亡讓剩下的魔鼠們徹底瘋狂起來,對張鐵的進攻,完全達到了瘋狂的地步,隻不過此刻的張鐵,又豈是兩天前身受重傷的那個張鐵能比的,那在魔鼠群中遊動著的那條金色和銀色的鯉魚,完全成了所有魔鼠無法逾越的一道天塹。

雙魚劍的劍光可以爆射到六米之外,除了開始時的那隻魔鼠以外,在後麵,再也沒有任何一隻魔鼠能突進到張鐵身前兩米的範圍之內。

如果此刻有人一個不懂戰技的人在遠處看著張鐵這個時候和那些魔鼠戰鬥的畫麵,則一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張鐵此刻,完全就像是一個在水中釋放魔法的魔法師,隻要一揮手,就不斷的把一條又一條金色或者銀色的鯉魚變了出來,讓那一條又一條的鯉魚衝進魔鼠堆中,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從天寒城得到的雙魚劍,這個時候在張鐵手上,已經可以兩把配合起來,看起來很順溜的做到一攻一防了。

因為以前很少同時使用這種操控起來比一般的武器要困難許多的雙手武器,張鐵這個時候兩隻手使用起雙魚劍來也隻是讓它們能基本配合起來,比單獨使用一把威力大一些,還遠遠談不上完美,在高手的眼中,張鐵使用這一套雙魚劍在招式的銜接和配合上或許還會有一些問題,但是此刻,張鐵揮舞著雙魚劍來對付一群魔鼠,那確是綽綽有餘了。

還不到十分鍾,當最後一隻魔鼠的整個腦袋在雙魚劍下被切開的時候,整個山洞裏,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魔鼠們躺了一地,血也流了一地。對於這些看到自己就想把自己吃到肚子裏的家夥,張鐵沒有半分的同情,隻覺得心裏舒了一口氣。

鐵血戰氣一震,手上的雙魚劍發出一聲悅耳的輕鳴,六米多長的劍刃一下子縮回到一米多長,看起來就和普通長劍一樣,輕薄光滑的劍刃在空中輕輕抖動著,張鐵看了看,殺戮了半天,兩把劍上麵都是滴血不沾,毫發不損。

好劍!

張鐵在心裏大聲的讚歎了一聲,這套雙魚劍,比以前的赤煉還要好,真是越用越喜歡。

因為魔鼠這種動物不可能和其他任何的動物混居在一起,這裏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所以張鐵就把雙魚劍重新扣回到腰帶上。

“堡主大人,那些魔鼠的肉質好像不錯,皮毛也有用處,把它們拿到黑鐵之堡的話稍微處理一下將來或許有用!”

海勒的聲音在張鐵的識海中響起,張鐵看了看那滿地的魔鼠,這些魔鼠每隻都有一二十公斤,外麵池子裏的那些太惡心,就算了,現在這些就這樣丟掉的話的確有點可惜,既然有用,又沒有人看見,那就收起來吧。

張鐵把所有的魔鼠都撿了起來,直接丟到黑鐵之堡的地下冰洞之中,這幾百隻魔鼠加起來,連皮帶骨的,也有五六千公斤了,就讓阿甘他們去處理好了。

如果是按之前的計劃,把這些魔鼠幹掉,讓小樹把剩下的魔鼠七力果長成之後,張鐵就會離開這個山洞,但此刻,既然知道山洞裏麵以前有可能住過人,巨大的好奇心,驅使著張鐵繼續往山洞裏麵走去。

山洞裏的確有人住過,還沒走多遠,張鐵就在山洞之中看到了幾間人為開鑿的石室,那石室的牆壁上掛著萬年螢石燈,正發出幽綠色的光華,在有的石室裏麵,張鐵還發現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那些生活用品不是落滿了灰塵就是已經徹底腐朽,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張鐵也沒興趣,隻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這個山洞不深,總共不到七八十米的距離就已經到達了山洞的底部,在山洞的底部,在山洞的底部,張鐵看到一條從石頭上開鑿出來的石階,向海螺一樣,蜿蜒著向山洞的上麵延伸而去。張鐵順著石階就走了上去。

石階的最上麵同樣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張鐵一上來就看到一間開鑿出來的房子,有鍾乳石的水滴從洞頂上滴下來,在那間房子的外麵形成一個天然的小小的水池,看起來頗有意味,一道天光從山洞一側的縫隙處射了進來,讓這裏比下麵要明亮很多。

這裏即透光,又透氣,還有水源,如果能有什麽發現的話,那就一定是在這裏了,張鐵對自己暗暗說道。

山洞裏的石屋開鑿了不止一間,而隻有麵前這一間張鐵發現是有一道石門的,看了看這裏再無異處,張鐵就走到了那道石門麵前,微微一用力,隨著嘎吱的一聲響動,石門就被張鐵推開了,一片灰塵從門頭上掉落了下來,張鐵連忙閃開,等那些灰塵差不多平息下來的時候,張鐵才走進了那間石屋之中。

一進屋子,張鐵就看到一架骷髏端正的坐在屋子裏麵的石**,房間裏除了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其他的許多東西,大多都已經腐朽了。

出於本能,張鐵先來到那架端坐在石**的骷髏麵前看了看,骷髏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沾滿了塵埃,看不出質地,用手輕輕一碰就化成了碎片,看樣子至少已經在這裏有幾十年的時間了,除此之外,那具骷髏身無長物,一個銅板的東西都沒有。

骷髏坐姿端正,身上的骨骼完整,沒有斷折和碎裂的情況,骨頭顏色也正常,從這些情況上,張鐵很容易的就判斷出這個人生前在這裏是自然死亡,似乎沒有遭遇到什麽意外或中毒等情況。

“不好意思啊,雖然這裏是你生前住的地方,是你的地盤,不過現在你已經死了,我機緣巧合來到這裏,順便看看有什麽能用得上的東西,你反正也用不了了,應該不會介意吧!嗬嗬……”

張鐵和骷髏打了個哈哈,然後就來到那張石桌麵前,石桌上有一堆的瓶瓶罐罐,張鐵隨意打開了幾個瓶瓶罐罐看了看,裏麵的東西早已經變成了渣渣,沒有絲毫價值。

把那些瓶瓶罐罐的看了一遍,張鐵不由大失所望,這裏的東西,完全是一堆破爛,加起來估計連一個銀幣都不值,那些騎士小說上不是說在野外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會大有收獲嗎,怎麽輪到自己的時候就不靈了呢?

再次看了看這間房子一眼,所有東西都一目了然,藏也藏不住,真的沒有什麽東西了。

難道真的要像唐德那個家夥瞎吹的一樣,遇到這種事要對著這具遺骸磕幾個頭或者要就近找地方讓骷髏入土為安那好處才會跳出來嗎?想到唐德那個家夥曾經和自己瞎吹的那些東方騎士小說上的內容,再看看這裏硬邦邦的石頭地麵,張鐵差點啞然失笑,心裏那失望的情緒一下子被衝淡了不少。

“算了,估計你生前也就是一個隱居在這裏的普通人,既然你也沒有什麽好東西,你這裏的東西我都用不上,那麽,我就不打擾你了!”張鐵當然不會去做磕頭那種無聊的事情,畢竟騎士小說就是騎士小說,看到沒有什麽收獲,張鐵瀟灑的就轉身出了門。

離開石室在外麵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張鐵就待走下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想要離開的時候,張鐵覺得自己的心裏突然有點空落落的,就像遺失了什麽東西一樣。

越往下麵走,這種感覺越強烈,等那石階下到一半的時候,張鐵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腦袋中突然閃過了他剛剛看到的一副畫麵的某個細節,那個細節向閃電一樣的在張鐵的心頭劃過。

張鐵轉身,風一樣的重新衝了上去,來到那間石室,走到那具骷髏麵前,認真的打量起那具窟窿的手來。

骷髏的兩隻手在臨死前都平放在小腹下麵,顯得很安詳,乍一看根本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但張鐵的目光卻緊緊的盯在那具骷髏的左手上,骷髏的左手抱著右手,墊在右手的下麵,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骷髏左手的幾個指頭都是曲著的,而隻有左手的中指,卻是直的。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細節,幾乎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

豎中指是一句罵人的話,在黑炎城第七中學沒少豎過中指的張鐵當然明白,而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在這麽安詳的狀態下為什麽還要豎中指呢,而且還是用這種隱蔽而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姿勢,很顯然,他並不是為了罵人,而是有可能有別的意思。

張鐵順著那具骷髏左手中指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具骷髏左手中指所指的地方,正是石床右邊的石壁。

張鐵來到石床右邊的石壁麵前,用力把石壁上的灰吹開,就在骷髏中指所指的地方,認真的摸索和用手指敲打起來。

就這樣認真尋找了兩分鍾之後,張鐵臉上神色一動,拿起手上的劍就在石壁上用力的剮蹭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在把石壁上的一層石粉刮下來之後,一條細小的縫隙就出現在張鐵麵前。張鐵大喜,更加用力的刮了起來,在刮了一陣之後,張鐵把長劍插入到縫隙的四周,使勁兒撬了兩下,一塊二十厘米見方的石磚慢慢的就被張鐵撬了出來。

把那塊石磚小心的放下,石壁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張鐵看了看,洞裏麵好像還有什麽東西,他一伸手,就把洞裏麵的東西摸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木質盒子,沒有上鎖,拿在手裏頗有分量。

在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張鐵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在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張鐵才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盒子打開,一本有著黑色封麵的書就映入張鐵的眼簾,那書的黑色封麵充滿了一種滄桑而神秘的氣息,上麵有著金色的,有點像是魚蟲鳥獸之類的古樸花紋,同時有幾個華文的篆體字——《大荒經》……

華文的秘籍?難道這個人是華族人,張鐵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具遺骸的身上。

如果進來到這個房間的人一開始在那具遺骸的身上胡亂翻弄,不尊重亡者,那麽,那個人一定會把遺骸手上那個隱蔽的手勢破壞掉,也就發現不了這個房間所隱藏著的這本《大荒經》。

同理,如果來到這裏的人在房間裏一無所獲後把失望的怒氣撒在這具遺骸的身上,那同樣也不會得到什麽。

遺骸的那個豎中指的手勢,即是對細心和尊重遺骸後來人的提醒,又何嚐不是對那些有可能損壞遺骸之人最冷酷的嘲諷。

原來,騎士小說中的那些內容還有可能是真的,張鐵心中閃過一個讓他都感覺有些荒誕的念頭。

《大荒經》——隻從名字上看,很難猜到這是一本什麽樣的秘籍,而無論時間還是地點,此時此地都不適合研究秘籍,張鐵沒有動秘籍,而是把裝著秘籍的盒子丟到了黑鐵之堡,轉身就快速的離開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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