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邀請

隻是幾分鍾後,張鐵拍著手毛都沒掉一根的就從那條地縫中走了出來,而蒙著麵的那些家夥,則再也沒有一個能出來了。

張鐵向著遠處跑去……

十多分鍾後,一個人影快速的鑽到了那條地縫之中,來到張鐵與那些人遭遇的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此刻留下的,就隻有一地的屍體,所有的屍體依舊蒙著麵,但每個人的脖子卻都被扭斷了,一個個的臉看著自己的後背。這樣的情形,讓查看的人心中一驚,用這種方法殺人,那就是說,這些人在那個人麵前,完全就像小雞一樣,實力太懸殊了。

“媽的!”鑽進來的人影罵了一聲,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寒氣,看看周圍沒有人,轉身就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

整整一個白天,張鐵又獵殺了四十多隻荒原巨狼,今天這四十多隻的獵殺數量,雖然不多,但張鐵也還算滿意,到了天黑的時候,張鐵才重新回到了各部落所聚集的那片營地。

看到張鐵在外麵逛了一天後又重新回到灰鷹部落的營地,薩倫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而塞頓看到張鐵的時候則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沒有遇到什麽事吧?”

“遇到幾個蒙著麵的蟊賊,不過都被我幹掉了!”

“沒事就好!”張鐵說得輕描淡寫,塞頓也就沒有多問。

“對了,今天你們商量得怎麽樣了?”

“已經大體確定了,設置關卡所得的東西按照各部落這次出兵的人數比例來分配,但各部落高手自願進入地下遺跡所獲得的東西則歸各部落自己所有,明天大家就從這裏拔營,前往50公裏外的的冰川裂縫。今天晚上野熊部落設宴招待各部落的頭麵人物,大家狂歡一晚,到了明天,就要開始流血了!”

張鐵知道所謂的流血是什麽意思,這些人想要讓那些拓荒者們把從地下得到的東西拿出一半來,這勢必會激起許多拓荒者的抵抗,這種利益之爭,不殺人見血,沒有那滾滾的人頭作為威懾,就不可能推行得下去。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靠嘴皮能解決的問題,最後還得用拳頭和刀劍說話。

或許會有許多原本不該死的人在即將到來的衝突中死去,但張鐵也沒有辦法,這種事情,可不是以他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

張鐵和塞頓說話的地方離奧勞拉的那個帳篷不遠,正在說話的檔口。奧勞拉就從帳篷裏麵走了出來。比起早上看到她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奧勞拉換了一身更顯華麗的衣服,完全是一副赴宴的裝扮。

把自己的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的薩倫走了過來,故意輕蔑的看了張鐵一眼,用張鐵聽得到的聲音大聲說道,“奧勞拉。我們走吧,野熊部落的晚宴要開始了,這是甘穀拉閣下主持的聚會,去晚了那就太失禮了!”

“塞頓!”奧勞拉叫了塞頓一聲。就像故意沒看到張鐵一樣。

塞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張鐵,“灰鷹部落現在能有資格出席這個晚宴的人隻有三個人,你知道,按規矩……”

“我明白的,你們去吧!”張鐵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他現在的身份,認真說來在灰鷹部落裏完全上不了台麵,這種晚宴和聚會沒有資格參加也是正常的,張鐵也不以為意,更沒有覺得失落,有這點時間,自己打磨一下明點或者修煉修煉一下鐵血神拳也是好的。

塞頓離開了,在走之前,薩倫用得意的眼光回過頭來看了張鐵一眼,那眼神,毫無疑問的傳遞出一個信息——你實力強又怎麽樣,在這裏,你永遠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貨色。

張鐵則對著薩倫指了指自己的口型,用清晰的口型吐出兩個字——白癡!

薩倫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轉過了頭。

張鐵則揉了揉自己的臉,拿出一份幹糧,找了一個火堆準備烤起來,今天晚上所有營地都很熱鬧,看來大家都知道了消息,明天就要動家夥了,所以在趁機放鬆和狂歡,各個營地裏到處都是一片喧鬧聲,烤肉的味道與沙棘酒散發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各個營地的外麵也燃起了一個個高高的火堆,天上的星星一顆顆的也像點亮的燈一樣亮了起來,許多人都跑到了外麵,參加外麵的活動,還留在營地裏的人,則不到四分之一。

奧勞拉幾個人走後還不到十分鍾呢,張鐵還沒坐在火堆邊上正在悠閑的準備著自己今天的晚餐,那由麵粉和肉幹混搭製成的幹糧堪堪冒出了代表可以下肚的誘人香味,他就聽到一個聲音,“灰鷹部落的彼得在嗎?”

張鐵轉過頭,就發現兩個女人站在灰鷹部落的營門口,在詢問著兩名在營地門口站崗值守著的灰鷹部落的戰士。

那兩個女人都有些麵熟,其中一個,昨天還和張鐵交過手,被張鐵從水下丟到了岸上。

“啊,你們找我!”張鐵一邊吃著手上那剛剛烤好的幹糧,一邊朝營地門口走去。

那兩個女人看到張鐵,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容。

“莎柏琳娜小姐讓我們來請你參加今天晚上野熊部落舉行的晚宴!”那個和張鐵交過手的,二十多歲的女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請我!”張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睛問道。

“不錯,小姐交代,如果你不去的話那就讓我們把你綁了去!”另外一個開了口,語氣裏有玩笑的意思,不過也表明了莎柏琳娜的態度。

“去,怎麽不去呢,這麽好玩的事情!”張鐵一想到在晚宴上看到薩倫那個白癡看到奧自己驚愕的表情,就覺得心情大好。

灰鷹部落營地門口站崗的兩個戰士一個個用有些驚愕的眼光看著張鐵,別人不知道莎柏琳娜是誰,這兩個戰士卻聽說過這麽一個人物。所以此刻看著張鐵的眼光都非常的奇怪,完全不明白張鐵才來到這裏兩天,怎麽就和那個大名鼎鼎的女人有了接觸,而且還能被那個女人邀請參加野熊部落今晚的晚宴。

看著旁邊那兩個戰士差異驚愕的眼神,張鐵把手上烤好的那塊幹糧丟了過去,“來,兄弟,請你吃點宵夜!”

站崗的戰士的接過了幹糧,愣愣的看著張鐵和那兩個女人朝野熊部落的營地走去。

“能告訴我莎柏琳娜是什麽身份嗎,好像今天在野熊部落的晚宴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更別說邀請別人了?”走在路上,張鐵開口問那兩個女人。

“昨天回來難道你就沒有打聽一下我們小姐是誰?”一個女人詫異了起來。

“隻是萍水相逢,這麽處心積慮幹什麽!”張鐵倒很灑脫。

“那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一個女人認真的看了張鐵一眼,笑著說道。

……

野熊部落的營地占地麵積最大,也是人數最多的。緊緊那些營帳,大大小小就有上萬頂。連綿千米。在那兩個女人的帶領下,張鐵沒有任何阻礙的就走進了野熊部落的營地之中,向著營地的中心區域走去。

這一路上,張鐵暗暗觀察,雖然野熊部落的營地裏今晚的氣氛也很放鬆,到處點燃著篝火和火堆。但張鐵在營地之中也遇到了十多起的巡邏隊,幾乎每走上幾十米就能遇到一隊人。

野熊部落的戰士不僅是人數最多的,而且這些戰士身上的裝備和武器普遍要比張鐵看到的灰鷹部落和其他部落的要精良一籌,巡邏戰士身上穿著的。都不再是簡單的獸皮製成的皮甲,而是金屬製成的半身甲,手上拿著的武器,也更加的精良,就算是普通士兵的腰間,基本上都每個人掛著一把製式統一的短刀。和野熊部落的戰士們一比,其他部落戰士的裝備一下子就顯得參差不齊起來,簡直就像是正規軍和遊擊隊的區別。

而且野熊部落的營地雖然在這裏隻是臨時駐紮,但營地裏的各種設施和壁壘卻沒有半點馬虎的樣子,到處都透露著一股森嚴的感覺。

這一切的一切,隻說明著一件事,那就是野熊部落的實力,的確可以在這裏統領眾人。

怪不得昨天各個部落會一致推薦野熊部落的那個什麽甘穀拉做這次部落聯盟的統帥。張鐵心中暗暗思量道,看來無論在哪裏,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都沒改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其他的都是狗屁。

隻是在野熊部落的營地裏走了幾分鍾,三個人就來到了一處麵積更加巨大的帳篷外麵。

這個帳篷很大,占地足足有上千平方米,簡直就像那些大型的巡遊馬戲團的營帳,當然,這個帳篷可比那種營帳要豪華多了。

帳篷的外麵樹立著一盆盆的火堆,把這裏的周圍照得宛如白晝,帳篷裏有輕微的談話聲傳出來,不時有一隊隊的戰士把手上端著的一隻隻烤羊之類的美食和一桶桶還沒開啟的沙棘酒搬到這個巨大的帳篷之中,似乎這裏的晚宴才剛剛開始的樣子。

帳篷外麵有的侍衛更是團團整整的把這個帳篷圍得沒有一絲紕漏,張鐵看了一下,比起外麵那些巡邏的士兵,負責在這裏守護的侍衛身上的氣息更加強大,這些侍衛身上穿戴的盔甲也變成了比起那些半身甲來更加高級一些的複合式全身金屬衝壓盔甲。

三個人一靠近,一個侍衛剛想阻攔,帶著張鐵過來的那兩個女人淡淡的一句話就讓那個侍衛乖乖的退了下去。

“這是小姐親自吩咐請來參加晚宴的客人!”

說完這話,除了那個侍衛奇怪的看了張鐵一眼之外,沒有任何阻攔,那兩個女人就帶著張鐵昂然的走入到帳篷之內,一進去就有人為三人主動的掀開門簾。

難道莎柏琳娜是野熊部落的人,而且身份還不低?看了剛剛的情形,一個念頭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那真是太巧了,張鐵的嘴角飄起了一絲微笑……

寬大的帳篷之內,有幾十張矮桌安放在帳篷的兩側。還有一排桌子則更高大一些,被安放在主位,大多數穿著華麗的人都坐在帳篷兩邊的矮桌旁邊,一個個和旁邊的人交頭接耳,小聲的說著什麽,野熊部落的戰士們不時把各種美食和美酒端到各人的桌上。

因為主位上的那幾張桌子上的人還空著,所以下麵的眾人也沒有動口,而是等著什麽。

那兩個女人剛剛帶張鐵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張鐵穿著普通。帳篷裏上菜端酒的人又絡繹不絕,坐在靠近門口的兩邊桌子上的幾個像是有點身份的家夥一個個在張鐵身上掃了一眼之後就失去了繼續關注他的興趣。一直到那兩個女人帶著張鐵大喇喇的走在兩邊桌子中間的走道上,目不斜視的向最上首的那一排主桌走過去的時候,所有人似乎才注意到了張鐵,整個帳篷裏原本嗡嗡的議論聲隨著三個人的腳步聲慢慢的小了下去。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三個人身上,最後則集中在了張鐵身上。

張鐵也看到了奧勞拉。塞頓和薩倫。三個人所坐的桌子的位置位於帳篷兩邊桌子中間靠下的位置,張鐵知道,這樣的位置,其實也就是在表明著灰鷹部落在這裏的地位——算不上最差,但也僅僅是中遊偏下而已。

剛剛到灰鷹部落時張鐵見過一麵的奧勞拉的表哥努爾多則坐在奧勞拉他們旁邊一桌的位置上,比奧勞拉他們又往前靠近了一些。

張鐵看到他們的時候。努爾多的臉色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到時的那種囂張感覺,反而和風細雨的,臉上帶著微笑,在偏著頭。微微探著身子和坐在旁邊桌子上的奧勞拉說著什麽,奧勞拉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夾在兩個人中間坐著的,是薩倫。

薩倫是對奧勞拉有想法的那種人,而此刻另外一個對奧勞拉有想法的家夥卻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隔著他在向奧勞拉發起著進攻,這讓他臉上的神色精彩之極,又是憤怒,又是尷尬,還有一些憋屈,但又發作不得,因為無論是奧勞拉還是努爾多,好像都要比他厲害一些,努爾多的身份還比他更高出一層。

看到這一幕的張鐵差點當時就忍不住大笑起來,張鐵覺得黑熊部落安排座位的人和奧勞拉實在是太有默契了,雙方簡直像商量好的一樣,這麽一弄,薩倫這個家夥就成了夾心餅幹,真是太有戲劇感了。

同樣做在奧勞拉旁邊的塞頓第一個看到了張鐵,看到張鐵的時候,塞頓眨了眨眼睛,臉上有些驚愕,完全想不通張鐵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在塞頓用胳膊碰了碰奧勞拉之後,奧勞拉也轉過了頭來,然後薩倫和努爾多也各自把視線集中在了張鐵的身上。

剛剛還在尷尬中的薩倫在看到張鐵的時候,他的臉色完全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一樣,一下紅一下黑,連嘴角都微微抽搐了起來。

努爾多雖然依舊保持著微笑,但眉頭卻微微皺著,張鐵的樣子,讓他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了。

奧勞拉雖然戴著麵具,讓張鐵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張鐵卻感覺奧勞拉的眼睛完全像針一樣紮在自己身上,和塞頓一樣,奧勞拉同樣也充滿了疑惑。

張鐵隻是對著奧勞拉和塞頓笑了笑,就向著主位上的三張桌子走了過去。

帳篷裏鴉雀無聲,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張鐵被那兩個女人帶到了主位上三張桌子左手邊的那一張坐下。

張鐵看了看,這張桌子隻安排了兩個位子,張鐵就在那兩個位子中靠邊上的那個坐下。

“你稍等一下,小姐很快就來了!”

“好的!”

一直到兩個女人重新離開帳篷,安靜的帳篷裏才重新像剛才那樣有了議論聲。

張鐵坐在上麵看了下麵兩邊桌子上的眾人一眼,無所謂的笑了笑,他知道,這些家夥此刻貌似恢複了正常,但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呢,那些悄悄注視著自己的眼神,一個個充滿了探究,好奇,還有疑問,一個個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一樣。

說到扒光,張鐵這個時候認真看了看才注意到,此刻能坐在這個帳篷裏的女人,除了戴著麵具的奧勞拉之外,其他的也有十多個,和男人們一樣,許多女人的眼睛一直到此刻都沒有完全從張鐵的身上移開。

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斯拉夫男人中間,張鐵清秀的相貌簡直就像鶴立雞群一樣顯眼,更別說,此刻張鐵還坐在這種顯眼的位置上,許多女人看著張鐵的眼神都開始異樣起來。

野熊部落的實力在這次宴會的桌子上再次體現了出來,張鐵發現,在別的部落來到這裏最多隻能攜帶一點幹糧的時候,野熊部落宴會的桌子上,居然還有一些奇異的水果。張鐵這兩天也在周圍百十裏的地盤裏轉了一圈,他一看那些水果,就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從周圍摘的,因為周圍根本沒有這些水果,隻能是野熊部落帶來的。

整整一天沒有吃飯的張鐵此刻已經有些餓,看著那滿桌的美食,再看看下麵各個桌上那些沒有一個人敢動嘴的樣子,就在帳篷裏所有人詫異或者震驚的注視之下,張鐵笑了笑,然後就自顧自的開始伏案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