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潛伏在山林中,整個人就趴在山上林中的雪地裏,身上批著一件防水披風,把自己賣在了雪下,安靜的注視著下方的那座城堡。

這已經是張鐵潛伏在這裏的第二天,在從飛艇上離開之後,張鐵就避開了人多的道路,當天黑之後,他就從那荒蕪人煙的野外重新返回了黑炎城,張鐵沒有進城,而就是在城外潛伏著,隨時觀察著阿比安大師所在的那座城堡。

在黑炎城的這幾天,張鐵也從各方麵的渠道知道了阿比安大師的不少消息。

在成為橙袍丹藥師之後,飛艇就成為了阿比安大師的交通工具,這一次阿比安到諾丁堡,來回乘坐的都是飛艇。因為這個原因,張鐵隻有把伏擊阿比安大師的地點選在了他的這座城堡之中。

那是一座充滿了罪惡的城堡,一直在仔細的打聽了阿比安大師的一些消息之後,張鐵才明白,差不多從十多年前開始,自從阿比安大師在黑炎城名聲鵲起以來,他所盤踞的那座城堡,每年都會有幾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那座城堡裏死去。安琪兒她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

死人這種事情,如果是發生在一般人身上,那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但是發生在阿比安大師身上,那就變成了小事,阿比安大師一直長袖善舞,由於其丹藥師的特殊身份,無論誰在統治著黑炎城,他都能迅速和那些最有權力的人走在一起,而且能迅速成為那些人的座上賓,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幾個人算什麽。

在大陸上發生了多起丹藥師被刺的事件之後。阿比安大師也網絡了一批高手在自己身邊效命,出行也更加小心了起來。

張鐵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阿比安大師這樣的人對上,但人生,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

換在兩年前他在學校的時候,如果能成為阿比安大師身邊的助手或者學徒。那樣的待遇,足以讓他和巴利等人羨慕不已,而此刻,他卻想要來砍下阿比安大師的腦袋。

……

下午的時候,有一艘中形的飛艇降落在城堡外的飛艇起降場上,隨後飛艇就被人推進了城堡旁邊的庫房。張鐵看到整個城堡裏的人都忙碌了起來,而到了傍晚,從黑炎城駛來的許許多多的車輛就開始絡繹不絕的前來拜訪,讓原本冷清的城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張鐵知道,阿比安大師回來了。

張鐵一直安靜的在遠處的山林裏等著,悄悄的觀察著。安靜的休息著,每間隔三個小時喝下一支全效藥劑,保持著身體的體力和最佳狀態,一邊等著,像野狼一樣的安靜的等著,徘徊潛伏在那寒冷的林間。

一直等到天黑之後,野外溫度驟降。來到城堡裏的那些人重新坐著車離開,等到熱鬧了半天的城堡重新變得安靜,一盞盞亮起來的燈重新熄去,等到夜深人靜差不多所有人都睡著之後,張鐵終於從雪地裏爬起了身。

在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張鐵戴上手上的黑暗撕裂者手套,在給自己加持了一個“疾行術”和一個“潛匿術”。

疾行術讓張鐵擁有更快的速度,更敏捷的身手,而潛匿術則讓張鐵此刻身上外放的氣息整整降低了一個數量級,更不容易讓人發現和感知到。

在張鐵的黑暗視覺之下。整個夜晚也猶如白晝一般。

兩公裏不到的距離,張鐵一溜煙的功夫,就來到了阿比安大師所在城堡的外圍莊園之中,到了晚上,這片外圍莊園中已經就有人巡邏了。不過在這裏巡邏的都是一些小角色,防範一下普通人還可以,而對張鐵來說,他幾乎不費什麽功夫,就穿過了莊園,來到城堡那數十米高的高牆之下。

到了這裏,城堡的防禦已經開始變得嚴密起來,城堡的高牆上有人站崗,還有巡邏的士兵,張鐵來到那城堡高牆外一處在所有人印象中最不可能被人爬上來的高高的箭塔下麵,利用黑暗的掩護,一步步的就從箭塔下麵開始往上爬去。

堅硬的花崗岩的外牆,在張鐵恐怖的力量,鐵血戰氣和那雙黑暗撕裂者手套的共同作用下,就像朽木和泥塑的模型一樣,張鐵隻是伸手一抓,五根手指就可以無聲無息的沒入到那堅硬的岩石之中,支撐著他讓他向上爬上去。

張鐵就像一隻在黑暗中行走的敏捷的壁虎,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四十多米高的箭塔頂部冠狀射擊口的下麵,整個身子緊緊貼著射口,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從射口中伸出一截的蒸汽弩炮。

射口中有燈光和人聲傳出。

張鐵剛一靠上去,箭塔裏麵傳來的開門的聲音和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隊長,這麽晚還來巡夜啊……”

“嗯,這是今晚晚宴剩下的烤鵝,我剛才叫威娜從廚房裏弄來的,有點冷了,不過還能吃,拿來給大家宵夜……”

箭塔裏傳出了一陣壓低的歡呼聲。

“啊,那些有錢的闊佬真是浪費,這麽好吃的東西居然就隨便要丟了,我們平時可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啊!”一個聲音一邊咀嚼著一邊有些含混的說道。

“吃好了就用點心,好好值夜,想要睡覺就等到換崗的時候再去睡!”

“好的,隊長你放心吧!”

“對了,隊長你什麽時候和威娜結婚!”

“白癡,要是威娜真和隊長結婚了,她還能繼續在城堡的廚房裏當廚娘嗎,威娜不在廚房裏,誰給你從廚房裏弄好吃的東西!”一個聲音罵了起來……

“啊,我看到廚房裏有個叫塞西莉亞的廚娘不錯哦,皮膚白,奶子大,隊長你能不能什麽叫威娜幫我介紹一下……”

“媽的。你一個月還賺不到三個金幣,想得還挺美的,還是等你什麽時候可以像隊長一樣一個月能賺上十個金幣的時候再說吧,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不開口。也會有女人送上門來。”

一堆人笑罵了起來……

……

聽著這些聲音,張鐵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阿比安該死,但他身邊的人卻不是每一個都該死,在這座城堡裏和莊園裏的許多人都是黑炎城的普通人和小人物,在這裏就是掙點錢。混口飯吃而已,光明正大的殺上門來砍掉阿比安的腦袋固然會很痛快,但在那之前,這些人又有多少會為阿比安那個混蛋陪葬,像炮灰一樣的死在自己的手上呢?

張鐵安靜的在箭塔射口下麵的陰影中趴著,一直等到五六分鍾之後。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離開箭塔,張鐵才繞到箭塔的另一邊,通過箭塔的樓梯來到城堡的一段堡牆上,然後順著堡牆再溜到了城堡之內。

這座城堡差不多有金烏堡大小,要在這樣的城堡裏的幾百個房間裏找一個特定的目標,雖不說是大海撈針,但也非常困難。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藏。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隻能找一個人帶自己去。

一般人肯定不行,這座城堡的管家卻是最合適的。

一棟這樣的城堡,在主人回來,晚上還要招待賓客的時候,管家的休息時間通常會非常晚,一般要在所有的賓客離開,主人休息之後,城堡裏的一切事物都安排妥當才會休息,所以。管家房間的燈光在今晚絕對會是最晚熄滅的那幾盞。

同時,按照張鐵的了解,雖然這樣的情況並非絕對,但對一個城堡裏稱職的管家來說,他所在的房間的窗戶或陽台最好要能讓他觀察到整個城堡最重要區域的情況。這樣可以隨時讓他掌握城堡裏的情況。

今晚熄燈熄得很晚,甚至現在都在亮著燈,而且房間的窗戶和陽台正對著城堡的正麵和城堡外的莊園,這兩個條件結合在一起,張鐵的大腦隻是在眨眼之間就篩選出了幾個目標。

避過兩隊巡邏的城堡護衛,張鐵的身影眨眼之間越過外堡和內堡之間的一段空隙,整個人的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踩,整個人從從地麵上跳起,躍起十米多高,一下子就像壁虎一樣的粘在城堡內堡的外牆的一片黑暗中的陰影區,然後“遊向”他記憶中篩選出來的那幾個窗戶。

從前兩兩個窗戶裏看進去,一個是倉庫,一個是侍衛的房間,都不是張鐵的目標,等到張鐵爬到他大腦中篩選出來的第三個房間的時候,才剛剛靠近那個窗戶,張鐵就聽到房間裏傳來一陣“啪……啪……啪……”的聲音。

這種肉塊碰撞的聲音張鐵並不陌生,還很熟悉。

張鐵悄悄往房間裏看了一眼,隻見一個老家夥正把一個女人按在房間的沙發上,正抱著那個女人的屁股在撞擊著。

那個老家夥露出一個已經鬆弛的,滿是肥肉的惡心的屁股,渾身揮汗如雨,那個女人身上則依然穿著黑白兩色搭配起來的城堡裏傭人的服裝。

還沒有幾分鍾,在一陣劇烈的喘息中,那個老家夥就停下來了,整個人像抽了筋一樣的趴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喘著粗氣。

“塞西莉亞……你放心,城外莊園裏還缺一個巡視員,下個星期,就叫你的兄弟來試試吧……”那個老家夥歇息了好幾分鍾,才開口說道。

女傭模樣的人自始至終一聲不吭,隻是默默的把自己的衣服和裙子穿好,然後幫那個老家夥做完清理,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才猶豫著,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管家,這事……這事請不要告訴我的弟弟!”

“你放心,隻要你以後聽我的話,我不會和你弟弟說的!

女傭出門的時候,老家夥還色心不死的在女人的屁股上摸了兩把,最後才用有些不甘的眼光看著女傭離去。

聽到塞西莉亞這個名字,張鐵默默的為某個倒黴的家夥默哀了一下,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在一個需要熬夜守衛箭塔,吃著城堡裏賓客們吃剩下的烤鵝都覺得好吃的年輕人和一個滿身肥肉,但掌握著城堡裏一定人事權的惡心的老家夥之間,稍微有點姿色的廚娘沒怎麽掙紮就乖乖的爬到了後麵這個老家夥的**。

歡愉後身體和精神透支後的那種空乏感讓那個老家夥閉著眼睛在房間的沙發上打起了盹,不知過了多久,當那個老家夥感覺身上微微有一點涼意,似乎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好,讓一些冷風吹進了房間。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滿頭黑發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麵前,然後還不等他嘴裏叫出聲來,那個年輕人戴著一隻恐怖的黑色手套的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個年輕人手上的力量,讓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一個壯實的成年人手上拿著的一隻纖細的蠟燭一樣,隻要輕輕用力,就能被哢嚓一聲折斷。

管家掙紮了起來,不過他的掙紮一點用都沒有,就像蒼蠅推倒城牆一樣。

“如果你想活下去,會乖乖聽話,那就點點頭,如果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

在老家夥快要徹底窒息之前,張鐵開口了,聽到張鐵這麽說,已經無力掙紮的管家用盡全身的力氣點頭,再點頭。

張鐵那鐵鉗一樣的手微微的送開了一些,露出一絲縫隙,讓老家夥大口的喘息起來。

“你……是誰,你……你……你想幹什麽?”在稍微恢複了一點能力之後,老家夥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張鐵。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來到這裏,隻是想要阿比安的腦袋,城堡裏的路我不認識,麻煩你幫我帶一下路!”張鐵平靜的說道。

“啊……不可能……”老家夥臉色大變的說道。

張鐵笑了笑,“你大概還沒搞清楚情況,從現在開始,如果你想活命,那麽,你就最好祈禱阿比安能夠被我砍下腦袋!”

“怎麽會?”

“怎麽不會呢?你現在隻有三種選擇,第一種,不聽我的話,第二種,假裝聽話,中間玩花樣,第三種,聽我的話,你選擇第一種,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想玩花樣,我過一會殺你,第三種,你聽我的話,而我失敗了,那麽阿比安會殺了你,所以今晚你活命的唯一的機會,就是乖乖聽我的話,讓阿比安去死!”

張鐵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就瞬間擠破了老家夥的心理防線,讓老家夥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了半分的人色……

……

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