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以字入武vs天幹地煞拳2杜甫道:“好。演示完畢,接著手底下見真章。今日見汝,甚喜,相見甚歡。就贈汝一個‘歡’字,接招。”

杜甫右手執筆左手持硯,筆蘸飽墨汁,筆鋒身前揮毫。

杜甫書法甚好。這件持筆虛空揮毫,濃重的墨汁在空中凝固。我用我能想到的所有的形容書法好的詞語來描述:筆畫剛勁,鐵畫銀鉤;矯健輕盈,筆走龍蛇;飄如遊雲,矯若驚龍;隨手萬變,結構獨異;人書俱老,爐火純青。

隨杜甫筆畫過處,一個碩大的“歡”字在空中形成,凝而不散,朝談卓飛去。

談卓喝到:“好。接招。”右手連揮,數拳天幹拳猛擊在“歡”字上,一直到第八拳,“歡”才被徹底擊散。

接著,談卓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贈以重招,以謝前輩。”並沒有停手,反而躍起,一拳猛擊地麵。氣勢凶猛,但地麵完好,全無反應。這是地煞拳的特征。

果然,細看時可見一些不知什麽的東西在地下潛行的模樣,速度極快,瞬時也接近杜甫站立的地下……

杜甫躍起,筆鋒朝下,道:“好。好……且看老夫的‘遁’破你的大禮。”筆鋒揮動間,一個“遁”字隨之而生,杜甫飄然字上,“遁”字如一葉扁舟,載著杜甫在地煞拳的爆炸中隨波逐流,履險如夷。輕鬆飄逸的化解了這一猛招。

杜甫飄然著地,氣度瀟灑,神態怡然。作為觀眾的我們都不由喝采,作為對手的談卓更應心存折服。

杜甫道:“見麵禮已不小。主禮更不應差強人意。受詩一句如何?”

“晚輩盡力接著,前輩盡管放手施為。”談卓道。

杜甫不再答話,神情肅穆,右手連揮,上下左右前後,一氣嗬成寫下二十個字。居然是半闕《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二十個字力道有層次有虛實,挾“哀兵必勝”之勢四麵八方朝談卓襲去。

談卓穩著身形,紋絲未動,一張原本有些焦黃的臉逐漸變得有些淡紅。我能感覺地麵有些微顫,這是談卓在積蓄力量。

這聽得一聲大喝,接著就是一聲巨響數聲輕響。

杜甫二十個字的力道先後擊中談卓所站點位置。

結束了?

沒有。

當塵埃散去,我們見到談卓所站的位置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談卓從深坑內躍出,有些狼狽,渾身塵埃。

原來在千鈞一發之際,談卓聚起最強的地煞拳勁,轟擊地麵,炸出深坑,並躲避其中,躲過杜甫的《春望》二十擊。

談卓雙手彈拭,拂去塵埃,長噓一口氣,道:“好險,好在有驚無險。看來再留力是不行了。前輩當心了。”

《春望》無功,杜甫也有些意外,但似乎更激起它的鬥誌,做了一個請到動作。

談卓雙腳微曲,雙手握在胸前,猛一用勁,原本有些幹癟的身軀忽然膨脹,肌肉變得結實噴漲,連身上的衣服也幾乎被撐爆。

“來了,連環地煞拳。”談卓大喝一聲,積聚多的一拳直擊地麵。

隨著拳勁著地,地麵朝著杜甫所在的方向產生連續的爆炸。

就在我們覺得此招有些言過其實的時候,此招的威力才顯現出來。

當正麵的爆炸拳勁接近杜甫,而它又覺得能輕易躲避時,數道隨正麵拳勁一道出發,卻借助正麵拳勁爆炸掩護而潛行的勁道在杜甫的周圍炸開。

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剛才杜甫用這招對付談卓,現在談卓又用回杜甫身上。

杜甫的“遁”字在此招麵前顯然失效了。

當熱杜甫也不是吃素的,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見杜甫身體快速旋轉,筆鋒疾走,空中隨即出現無數大字。

我仔細辨認你,竟是《百憂集行》。

“憶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黃犢走複來。庭前八月梨棗熟,一日上樹能千回。即今倏忽已五十,坐臥隻多少行立。強將笑語供主人,悲見生涯百憂集。入門依舊四壁空,老妻睹我顏色同。癡兒未知父子禮,叫怒索飯啼門東。”

杜甫用文字將自己如蠶蛹般保護了起來,化解得漂亮。

盡管化解了連環地煞拳,但杜甫的身上也沾上不少塵埃。

到目前為止,雙方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