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桃花源記2說起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我是相當熟悉的。現在離開校園數年了,雖然說不上倒背如流,但也能隻字不漏的默誦出來。

至於為何我對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印象如此深刻,其中還有一段難忘的記憶。讀書時,我也是比較調皮淘氣的,當時對班上一名女生頗有好感,卻不知如何表達情感。確切的說是不知道如何引起她的注意。當時較為單純,無計可施之下,隻能通過惡作劇來引起她的注意。我的辦法很多,但多數較笨。如扯頭發,起外號等。不過,終於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盡管多數時間是惡語相向。我自以為這是個好的開始。直到有一次玩笑開得有點過分了。

那一次,偶然於花叢中發現肥蟲一條,靈機一動,將肥蟲置於她的書桌之內,使她惶恐不已。一狀告到老師那裏,我被老師罰抄《桃花源記》100遍。為了盡快完成罰抄任務,我將三支圓珠筆用透明膠粘成一排,三支筆當成一支筆使用,抄一遍書相當於抄寫三遍。當時抄書抄得那個慘啊,手都感覺不是手了。

所以,我對《桃花源記》是印象相當深刻的。不是因為抄書,而是因為某人。隻是不知道現在她在那裏,過的如何?此時我們天上人間相隔,不知還有沒有再見之日?

不知不覺,我口中默默念出《桃花源記》:“晉太元中,武陵人捕漁為業……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嗯,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

心中忽然一動,對啊,桃花源的人會拿出美酒和飯菜來招待外來的客人,我們此時不趕到村莊裏麵好好飽餐一頓更待何時?

我收拾起回憶,對還在研究石碑的李白、杜甫道:“兩位先生,走吧。我們尊貴的主人還在前麵等著好好招待我們呢。”

李白、杜甫聽我這麽一說,撫須笑道:“哈哈,看來小友真是餓了。好。好。我們就去看看我們的主人如何好好招待我們?”

我們三個又往前走了幾分鍾,眼前忽然變得開闊起來,開闊得難以想像。眼前平坦開闊的土地上,一排一排的房屋整整齊齊的排列,每兩排房屋之間有一條寬可行車的道路。乍一看去,就如同在一張紙上畫出一條一條平行的直線。

更奇怪的是,我們別說一個人影,就連一個鬼影也沒有看見。寬闊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門戶緊閉。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如果不是地麵的殘葉隨著風兒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聲響,我幾乎懷疑我還在夢中。

眼前如一張秋風蕭瑟、黑白畫景象般的村莊就是桃花源?我實在是難以相信。這裏莫非發生了什麽大的變故?

我們三個沿著長長的、鋪著青石板的街道慢慢前行。沿路我左顧右盼,希望能看到有一戶人家門是開著的,有好客的主人從門內走出來,熱烈的歡迎我們。可是,長長的街道走了一半,我希望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我望著李杜二人,眼中盡是詢問之意。

杜甫沒有理睬我的詢問,而李白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既然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能自己找答案了。我選了一間看上去較為體麵的屋子,上前請敲房門,問道:“有人在嗎?”連續詢問了三遍沒有人回答。

我回頭看看李杜,它們均朝我點了點頭。我伸手輕推房門,“嘎”的一聲,門開了。門沒有上鎖。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黴味夾雜著厚重的塵灰撲麵而來。我急忙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順手將一扇房門用力推開,並退後幾步。

過了好一會,我估計通風透氣夠了,才近門前往門內張望。門內光線很弱。我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內,邊走邊喊:“有人在嗎?”還是沒有人應答。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清楚了屋內的情景。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桌子配兩張椅子外,別無他物。屋裏兩側還各有一間房間,光線太暗,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李杜隨我之後也走進了屋內,在屋內到處觀看。我隨手抹了一把桌子,哦,好厚的灰塵,看來這裏是很長時間沒有打掃了。

忽然,杜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道:“你是誰?這裏是不是你家啊?怎麽剛才我們問有沒有人你不回答啊?”

我回過頭一看,杜甫對著牆角一個陰暗的角落說著話。

我細細看了一下,沒有東西啊。怎麽對著空氣說話呢?我問道:“杜先生,你在和誰說話呢?”

李白眯著眼睛看看我道:“哦,你看不見啊。”又轉身朝牆角道:“還不現身,要老夫揪你出來啊。”

花音剛落,隻見牆角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是一個幹枯的小老頭。這個幹枯的小老頭現身後,並沒有理睬杜甫的問話,而是步履蹣跚的朝門外走去。

我想上前截住那老頭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李白拉住我,朝門外努了努嘴。我朝門外看去,嚇了一跳。剛才還鬼影都不見一個的街道,現在卻熱鬧起來了,一條一條的人影在門前經過,就像趕集一樣的熱鬧。剛才我們希望看到人,可現在居民們都出來,可是我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情緒,因為我感覺有一些很不對勁的地方,卻又說不出來。

“怎麽回事?怎麽這些居民好像連靈魂也沒有了?”李白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就是這種感覺。眼前的這些桃花源的居民好像連魂魄也沒有了(早就死了),就剩下一道殘餘的影像存在一般。完全沒有生氣,完全沒有重量,一個一個路過的居民就像一道空氣在我眼前飄過,連一點塵埃也沒有驚起。

我們三個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眼前貌似熱鬧其實虛無的景象,心中有種有話說不出口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