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節.巧遇
有代替交通工具的東西就盡管利用起來，就算那隻是一對翅膀，但卻節省了不少車費。但是一整天都在天上飛也是不現實的，又不是想要給翅膀減肥，最終，停停歇歇的，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時間也已經近黃昏了。
尹默的外婆住在一個小漁島上麵，以前小的時候尹默也經常被長輩問，爸爸叫什麽，媽媽叫什麽，外公叫什麽，外婆叫什麽......簡直就好像是為了讓他將這眾多名字深深的紮根在心裏一樣，但畢竟尹默沒有父親，更不要說什麽爺爺奶奶的了。
但現在，隨著年紀漸漸大了，在他的口中，外公就是外公，外婆就是外婆，漸漸的竟然連名字也都忘了。而當外公去世之後，外婆的身體也是每況日下，漸漸的，除了偶爾母親會去看望一下，住幾天，卻也是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這個小時候疼愛自己的外婆了。
看著麵前一棟大約四層樓左右的樓房，不可思議的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從玻璃門往裏麵探去，連樓梯都可以看到，還有那脫在樓梯口的鞋子。有好多的樣子，今天有客人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尹默按了按一邊的門鈴。
很快，從樓梯口一個仿佛是專門設置給樓上下來的人看看是誰來了的口子上，一雙腳急急忙忙的跑了下來。那麽利索，下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外婆。果然除了自己以外，已經有其他人先來了。
直到對方走到樓梯口，穿上戶外鞋走過來的時候，不管是尹默還是來開門的這個人都楞了一下。但對方卻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吃驚，笑著走了過來。
眼見著對方走過來，打開了鎖栓開了門，看了看尹默和黑，那臉頰上的微笑，不像是歡迎，卻更讓人覺得是苦澀。
“沒想到你們也會來。”方芷蘭開口說道。
“嗯......稍微......來看一下外婆，很久沒來了......媽媽呢？是外婆的身體又出現什麽問題了嗎？”尹默問道。
“沒有！”方芷蘭說：“隻是我想要稍微回來住幾天而已。”
場合突然之間陷入了沉默，如果是在平常，母子之間的相遇應該不會多出那麽多尷尬的，但是顯然，方芷蘭已經知道了沈匡把那件事情告訴了尹默，並且，尹默自己，一時也沒辦法麵對自己的母親。
“不要在這裏說了，先進去吧！秋日裏風比較大！”
方芷蘭說著走到一邊讓他們進來，又在兩人進來之後關上了門。
方芷蘭確認門關好之後又走到了兩人的前麵。
“你們來的真是時候。”方芷蘭說：“我正準備做晚餐呢！外婆年紀大了，晚飯吃的有點早，偶爾也會有做宵夜的習慣。你們想吃什麽？小默就不用說了，黑呢？你喜歡吃什麽？還是......對哦！我都差點忘了......”
仿佛是為了故意躲開他是惡魔的事情一樣，方芷蘭突然轉換了話題。
“這裏一麵環山三麵環水，雖然交通上麵有點落後，附近也沒有什麽名勝古跡，但是你們如果要在這裏住幾天，休閑的地方也是很多的。在這裏，可以登山踏青，也可以去海邊玩，倒也不會無聊。對了！你外婆每到身體好的時候就會到海邊撿小魚小蝦，帶回來做好的魚幹蝦幹倒也不少，都還儲存在冰箱裏呢！如果你們想嚐嚐，今天晚上我就取一些出來，等你們回去的時候，也可以帶一點回去......”
“為什麽媽媽會在這裏？”尹默突然問道。
“誒？”方芷蘭聽到這裏略微楞了一下。
“我不是說了回來住幾天嗎？”
“爸爸知道嗎？”
再一次，方芷蘭聽到這裏閉上了嘴巴，一句話都仿佛說不出來了似的，但是，隻是看著那背影，卻總讓人覺得滿滿的全是苦澀。
“其實我......從攤牌的那一天開始，就覺得......我在那裏就已經呆不下去了。但是，因為突然出現你的那件事情，我還是留了下來，想著，就算隻是演戲，而且觀眾是惡魔，如果有那麽一點點可以幫到你的話......”
“就是說他並不知道！”尹默說。
方芷蘭沒有回答，而是用沉默的背影對著尹默和黑，很久很久。
“媽媽......”尹默說：“雖然確實，你們結婚之後，或者說結婚之前，可能爸爸對我的看法可能就已經不太一樣了，但是隻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他和你的婚姻，絕對不隻是因為我而已。畢竟，在此之前，我還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他，就是被你帶回來的。那個時候，你還不過是他公司裏的普通員工，而他卻已經是老板了。那個時候，我相信，就算您的年紀比他大一些，各方麵障礙也挺多的，但是，他對您的感覺是真的。我也相信，他會選擇跟您結婚，也絕對不是......”
“小默！”方芷蘭突然打斷了尹默，卻在沉默好一會兒之後都隻是沉默而已。
“今天晚上，幹脆煮年糕好了！難得那麽久沒有和外婆聚在一起吃飯了，煮軟一點的話，就算是外婆也應該吃得下去。”
方芷蘭在打破沉寂的同時，又繼續走到樓梯口，並且換了鞋子就往上麵走去，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那麽快就扯開了話題，擺明了是不想要繼續說下去了，尹默一時竟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麽了。
“伯母！”
這個時候，黑開口了。
方芷蘭停下腳步，扭頭回來看著黑，露出一個一看就很假卻很燦爛的笑容。
“怎麽了嗎？”方芷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