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節.停止無法停止的儀式

“啊......”

聲音從不遠的前方傳達到依墨的耳朵裏。朝夕相處的人的聲音，自己不可能認錯。依墨連忙加快了腳步往聲音的來源跑去。

即使眼睛看不到道路，但是身體卻仿佛自己在告訴依墨，前方哪裏有障礙物，哪裏不能走似的，每次都能夠輕鬆避開。

遠遠的，一縷稀薄的燈光照射在舒蚺的臉上，簡直就仿佛在對他實行催眠一般的，一如那個時候，大在尹默臉上的那一絲黃昏照射進來的光芒。而舒蚺，此時卻正躺在那裏，明明應該什麽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他的幻象，一切都是假的，卻仍然能看到他在呼喊，猶如求救一般的，並且，身體也忍不住的在抽搐......

“舒蚺！舒蚺，你醒醒啊！”

見此狀況，依墨連忙衝了上去，想要試圖喚醒正在做傻事的舒蚺。

“沒用的！”

誠蚺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達過來。

依墨扭頭回去，黑暗之中，那模糊的麵孔漸漸變得明朗，舒蚺盯著依墨的那雙眼睛中，沒有憎恨，也沒有厭惡。沒錯，那張臉中，那顆心裏，什麽都沒有......

“不管你怎麽叫他，他都不會醒過來。直到他的身心都被消耗到了極點，如果他都不能自己清醒過來，意識到那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象的話，那他就隻能任由他的魔力消耗到一點都不剩，然後，永遠都不再醒過來了。”

“舒蚺的......父親......”依墨顫抖的雙唇開口問道：“為什麽你要做這麽殘忍的事情？這可是你的兒子啊！就算你的心中隻有種族，從來都沒有過啊，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快點讓舒蚺醒過來啊！”

“醒不過來的。”誠蚺沒有理會依墨的指責，而是直接這樣說道。

“他看到的是自己最害怕的東西，是自己的心魔，如果他沒辦法自己克服，在魔力發出的抵抗消耗完之前醒過來的話，那麽，就注定了他的死亡，作為執行人的我，沒有出手製止的權利，也沒有那樣的辦法。除非，你可以打敗我，或者，你也跟他一起進去。”

“誒？”

依墨楞了一下。打敗？這個人？舒蚺的父親？就算是平時那般強勢的舒蚺，在他父親的麵前也顯得那樣的羸弱。就憑自己？他的專屬惡魔的人類楊依墨，自己到底能做什麽？

“怎麽？連著點決心都沒有嗎？看來他還真是看中了一個不怎麽樣的人呢！為了這種人，斷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所以才說我的這個兒子根本就是個不長眼睛的白癡而已。明明隻要乖乖的聽我們的，為我們誕下一個下一代，我們就不會再管他了的，在那之後，不管他要跟怎樣的人類在一起，我們都不會幹涉的.....”

“讓我進去吧！他的幻境......”

猶如喃喃自語一般的，依墨開口說道。

“你說什麽？”誠蚺仿佛沒有聽到似的開口問道。

“反正你是絕對不會讓我這麽容易打敗你的吧！”依墨說：“竟然第一種方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辦到，那麽就直接進入第二種不就好了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誠蚺問道：“進入他的環境，不隻是會同時消耗你的魔力來抵抗環境的侵襲，你在看到他的幻境的同時，你自己也會被自己的幻境侵蝕，你確定你要這麽做？”

“這樣的話，從放我進來的你嘴巴裏聽到，才真是讓我覺得無比諷刺呢！明明你想要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相比看到自己的兒子死掉，你更想看到的，應該是我這個讓你的兒子反抗你到這種程度的人類死去的消息吧！那還多說什麽？快點開始吧！”

聽到這裏，誠蚺的嘴角微微上翹，仿佛聽到了一個很滿意的答案了似的說道：“雖然我對你一直都沒有好感，但是這一次，我就破格跟你說一次，謝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