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陸戰一師的潰敗

史密斯被部下塞進坦克的時候,他是拳打腳踢的,吼叫著不讓士兵抬他,他要和自己的部下同生共死。他要盡到一個指揮官的職責,陸戰一師從沒有敗得這麽慘的,陸戰一師的指揮官沒有臨陣脫逃的。

一個美軍團長將腦袋塞進駕駛艙,對著咆哮的師長說道:“師長,事到如今也是回天乏術了。中國人已經撲進了核心陣地,人數是我們的十幾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必須立刻突圍。我會將剩餘的坦克集中起來,掩護步兵突圍的。”說得無比淒慘。

確實,即便陸戰一師的戰鬥力能和中國人抗衡,但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鋼鐵裝甲?以前是誌願軍麵對這種情況,現在是美國人遇上這種情況,那些中國人早已像螞蟻爬大象一樣爬上了很多的坦克,不少坦克已經打開了頂艙蓋,美軍坦克手舉著雙手從裏麵爬出來。

不是美軍坦克手不勇敢,而是有力使不上,中國人已經爬上了坦克,他們就像是野蠻的印第安人,上來先把潛望鏡砸的稀爛,甚至對著瞭望口開槍,或者幹脆把手榴彈扔在發動機的艙蓋上,讓坦克燃起大火。

這種群毆的架勢是美國人無法招架的,即使戰死了,也於事無補,即使是陸戰一師的士兵遇上這種情況,他們也會投降。讓坦克兵和中國人肉搏?開玩笑,不等鑽出座艙,就會被刺刀捅出十七八個窟窿。中國人就是用刺刀頂著美國人的鼻子,喝令他們滾出來的。

畢竟是200多輛坦克,還是有很多的美軍坦克瘋狂地調轉車頭,掩護著逃兵潰敗了。中國人或許知道誰是敵人,而美國人卻茫然無措,清一色的美軍坦克。要是胡亂開炮,沒準就把自己的戰友打得粉身碎骨。在慌亂中,誰能透過夜色籠罩下的白雪覆蓋的裝甲透視那些編號?

陸戰一師的士兵逃跑也是有秩序的,不會亂成一鍋粥,他們往往會借助鋼鐵裝甲的掩護,將士兵夾在中間逃跑,但是這一次,卻是中國人夾在他們的裏麵一起逃跑,不過是中國人會冷不防向著他們開火。

“轟——”一輛“潘興”坦克的座艙起火了,這種坦克的後部裝甲並不是那麽堅固的,即使是“虎王”的裝甲也不是前後都一般厚的,所有的主戰坦克的後部裝甲都比不上前麵的那部分。“潘興”坦克在近距離更抵擋不了頂著它屁股開炮的誌願軍坦克。

“噠噠噠——”誌願軍的坦克上的機槍像暴雨般射來,打得那些美軍血肉橫飛,屍橫遍地,美軍對這種追尾射擊,隻有摸頭逃跑,他們對付不了自己的坦克。反坦克火力都已消耗殆盡,彈藥缺乏時,他們是將反坦克火箭筒當作防禦武器使用了。即使有剩下的,帶著逃跑卻是重的要死,現在成了赤手空拳了。

“喀拉拉——”一輛美軍的裝甲車竟然被尾追上來的誌願軍坦克從後麵碾壓的支離破碎,裏麵的美軍無人逃出,地上都成了鋼鐵混雜的血泥,慘叫聲即使在坦克的隆隆聲中也能刺破人的耳膜。美國人更加慌亂了。

那些翻身再戰的美軍在誌願軍的坦克麵前不堪一擊,他們連靠近坦克的機會都沒有,誌願軍的步兵緊隨著坦克追上來,衝在前麵的用衝鋒槍和手榴彈炸得美軍成片地血肉橫飛。反正炸不壞坦克,怎麽打都行。美軍卻無法利用誌願軍的坦克向誌願軍射擊,坦克會把他們碾成肉泥,即使擦上也是骨斷筋殘。

美軍到後來幹脆放棄卡車和裝甲車,這些交通工具在坦克的麵前都成了紙糊的玩具,一壓就扁了。如果裏麵的美軍來不及逃離,就會被碾成肉醬。他們於是撒開兩條腿,和中國人比上了腳力。

美國人的衣服是穿的暖和,但是笨重的像狗熊似的。即使是人高馬大,也跑不過腳穿單鞋的誌願軍,美國人可是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啊,這也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累贅。有時一下將厚重的皮靴插進雪地裏,就拔不出來。

而那些中國人殺的性起,竟然光著腳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單鞋早就踩到雪泥裏了。美國人看著他們竟然跑的渾身大汗,無不心驚膽裂。陸戰一師的士兵受過魔鬼般的訓練,但這樣的零下三十多度還打赤腳,他們是怎麽也不會做的,那是自殘。等到誌願軍衝到麵前,美國人已無力抵抗,乖乖滴舉起了雙手。

“操他的奶奶的,老子追了這麽久,滿以為美國人會死硬到底,這樣又可以多出幾雙鞋來了。誰知他們竟然投降了,這些老子們還得繼續追哦。想要鞋子穿的,趕緊追啊,美國佬跑不動啦。”

誌願軍見到美軍投降,竟然全都沮喪著臉,眼睛直盯著美國佬的靴子,看得美國人暈頭轉向,他們不是想把咱們也扒光了鞋子,赤著腳去戰俘營吧。萬幸的是,誌願軍雖然垂涎欲滴他們腳上肮髒的皮靴,卻無人動一下。

美軍掩護的坦克被像蠶食一樣一節節地啃掉,他們沒有炮彈了,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這時,有幾輛美軍坦克忽地調轉車身,想要憑借裝甲的衝力,把誌願軍的坦克撞翻到溝裏,或是和中國人同歸於盡,掩護戰友的逃生。

“轟轟——”讓美軍心頭滴血的是,這次不是誌願軍的坦克開火,而是那些乘著坦克追擊的誌願軍,一看到美軍坦克轉彎,就飛速地跳下來,一窩蜂地爬上美軍的坦克,用集束手榴彈炸毀了他們的發動機。美軍坦克燃起了熊熊大火,坦克轉彎時是很慢的。誌願軍的坦克炮都省下來了。

現在是黑夜,美軍的轟炸機無法升空作戰,美軍第七軍軍長阿爾蒙德雖然知道陸戰一師已經處於極端艱難的地步了,甚至可能全軍覆沒,但他卻束手無策。這在以往是難以想象的事,響當當的陸戰一師何時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中國人竟然是用坦克轟開了他們的陣地,然後就把陸戰一師的英勇士兵像殺雞一樣殺著。陸戰一師已是亡命地逃竄,在中國人的重重包圍中要強行殺開一條血路,更可怕的是,這是在黑夜,而且美軍的轟炸機無法支援。天哪,如果陸戰一師被十幾倍的中國軍隊消滅了,阿爾蒙德就要上軍事法庭了。

“史密斯,你們一定要堅持到天亮,天明了就是我們的天下,我會派出大批轟炸機掩護你們突圍的。如果你堅持要撤退,恐怕會凶多吉少。”阿爾蒙德竭力勸阻陸戰一師的師長,堅守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乘夜逃跑那不是盲人摸象?沒準就會撞進中國人的又一個包圍圈。

“狗娘養的,你他媽的就是婊子,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是彈盡援絕了嗎?堅守,堅守,我們拿什麽堅守?現在我們還有不少人馬,如果停下來,就會被強大的中國人嚼得骨頭渣不剩的。”史密斯平時溫文爾雅,現在卻忍不住大罵起來。

“啊——情況竟然壞到了這種程度嗎?史密斯,我不介意你的無禮,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失去信心,你們是戰無不勝的陸戰一師啊。史密斯,我求求你,記住軍人的榮譽。”阿爾蒙德這時是低聲下氣了。應該說這支英勇的軍隊是被他推進火坑的。

“滾蛋,你派出兩支部隊援助我們,比你他媽的這些空話強過百倍。人渣,我不和你這種隻想著升官發財的家夥說話。我會對這次戰役的失敗負責,但是我們陸戰一師隻要還有人活著,就會找你報仇的。”史密斯氣紅了眼,把失敗的怒氣全發到上級身上了。

阿爾蒙德握著電話的手直發抖,自己的部下說出這種狠話,可見陸戰一師的師長都已是抱著必死之心,陸戰一師士兵那都是特種兵啊,身手不凡,如狼似虎。這些人如果都衝進了指揮部,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了,整個第七軍指揮部都會被憤怒的陸戰一師的士兵掀掉的。

但是陸戰一師的士兵已從潰敗中漸漸地清醒過來,麵對中國人的尾追屠殺,這支部隊還是有很多士兵奮不顧身地衝向中國人廝殺,這種拚殺完全是自殺式的,就為了給戰友贏得撤退的時間。這是一支優秀的部隊的素質。

那些坦克在穿過一道峽穀的時候,將十幾輛縱橫交錯停在峽穀口,讓誌願軍的坦克無法通過。他們寧願不要這些累贅了,臨走前,還把坦克炸壞,讓誌願軍無法利用。林飛指揮著坦克到了峽穀口,看見這種態勢,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但又心急如焚。

他歎氣是因為無法快速通過,想要擺脫這些坦克追蹤美軍,就必須把坦克推走,那可是十幾輛坦克啊,怎麽推?如果緊靠步兵追擊,那就會造成無妄的傷亡,這是林飛極不願看到的,而且這種犧牲於事無補,誌願軍都是很英勇的戰士,都是老兵。老兵是財富。

他著急上火的是,這些美國人如果沒有壓力,就會自由地逃跑,而前麵雖然已有安排,沿途都有誌願軍埋伏,但血肉之軀對抗不了鋼鐵洪流。而且在那處舉世聞名的小高地上,不僅安排著誌願軍著名戰鬥英雄楊根思,還有林飛緊急派去的李怡寧等人。

本來林飛是安排虎子他們連去的,但是李怡寧爭著要去,而且她的翻山越嶺的能力超過了很多的男兵。而當時林飛根本抽不出那麽多的人,他畢竟隻是一個營長,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卻缺少一副好牙口,無論誰都會倍感沮喪。林飛想要攔住美軍的逃路,並且不希望那楊根思因此犧牲。

不是說林飛和楊根思有多大的感情,他根本不認識楊根思,差著幾代人呢。隻是既然知道楊根思會因為守小高地而犧牲,就要想方設法保住這飲譽全軍的戰鬥英雄。林飛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出一支精兵援助他們。

現在既然道路被阻,李怡寧他們的危險性就很大了,不要救不出楊根思,還把李怡寧搭在裏麵。林飛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想到這裏,他大喊一聲:“金鬥成,你帶領人民軍用炸藥包炸毀這些坦克,清除道路,我帶著戰士們抄小路,帶著反坦克武器,趕上美國人。”

金鬥成從上次戰鬥起,就已是傲氣全無,他的手下都佩服林飛,這讓他感受到自己以往的政工經曆在戰場上全無用處。他也對林飛的感覺由蔑視到仰望了。戰爭就是大浪淘沙,無用的軍官隻會被淘汰,即使是師長也是如此。

金鬥成自從被美軍俘虜後,已是心灰意冷。獲救後,就想著如何將功補過,他看得出來,林飛絕對是戰術指揮的人才,雖然隻是一個營長,但創造的戰績往往是一個師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這種人怎麽會是久居人下之人呢?

他聽到了林飛的喊話,半點沒有遲疑,“林營長,你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了。我會盡快打通道路和你們會合的,讓我們在戰場上更多的消滅美國佬吧。”

林飛絲毫沒有覺得不妥,而是微笑著伸出手:“消滅陸戰一師!”

“消滅陸戰一師!”雄壯的口號響徹山穀,誌願軍和人民軍同心協力,眾誌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