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初上戰場的殺神

啥,我是新兵蛋子?沒錯,我真是新兵蛋子,上輩子隻在夢裏參軍打仗過,現在卻成了現實,可不是新兵蛋子嘛。林飛暗想著。

那絡腮胡子看著林飛沉默不語,還以為他膽怯呢,“別怕,槍炮一響,照著敵人摟火就是,還不是一槍兩眼,腦袋開花。你跟著我,照我做的學就是啦。”林飛苦笑著,我需要你來罩著麽?

幾百個誌願軍潛伏到大道的兩邊頓時鴉雀無聲,林飛從山上看去,竟然一點痕跡都看不到,這些中國人民誌願軍戰士一開始就表現出極高的軍事素養,不愧是主力王牌部隊。就是林飛是生瓜蛋子。

隻有一些草叢在瑟瑟搖晃,可以看出那是誌願軍單薄的衣服讓他們遍體徹寒,忍不住發抖。林飛也是覺得心都快涼透了,不跳了。都說朝鮮的北國風光秀麗,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啊。可是林飛現在卻一點心情都沒有,有的隻是不住地詛咒老天,這天殺的鬼天氣!

敵情來的還真是挺快,就在誌願軍埋伏在大道邊的樹林雜草中沒多久,就看到公路的盡頭揚起了一片塵土,那是韓國精銳第一師出征,瞧這氣派就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遊山玩水的,車上的士兵大聲笑著聊天,有的還不忘往嘴裏塞香腸,連步槍都是倒掛著,完全是疏忽大意啊。

這一路偽軍有四十多輛軍車,車隊尾巴上有十多輛是拖著炮車,而那大炮連炮衣都沒脫下。絡腮胡子趴在林飛的身邊小聲嘀咕著:“娘的,這回是賺著了,多好的大炮啊,解放戰爭那會兒要是有了這些大家夥,那該有多好啊。”

就在誌願軍緊緊盯著這些偽軍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頓時槍炮齊鳴,公路上的那些偽軍頓時亂了窩,車隊前麵的幾輛車的駕駛員被打死,車隊後麵的炮車也被一頓手榴彈炸得斜癱在大道中央,把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大炮的炮軲轆都被炸飛了,炮管斜伸著,一頭紮進了地裏。

那些偽軍被打得暈頭轉向,哇哇亂叫,像下餃子一樣往車下蹦,不是抵抗,而是到處找隱蔽物,有的慌不擇路,竟然一頭鑽進了燃燒的車廂底下。誌願軍戰士從來就不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頓時將他們打得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誌願軍的迫擊炮將偽軍炸成四散的小肉塊,地上是橫屍遍地。

絡腮胡子大吼著,舉起手中的步槍“啪啪——”打個痛快,每一發子彈基本都有一個敵人倒地不起。機槍手“噠噠噠——”掃個不停,把那些蝟集在一起的偽軍掃的渾身冒血,前俯後仰地倒在地上。林飛第一次見到這種殺戮場麵,看得驚心動魄,那和近距離格鬥相差太遠了。

他看得目眩神搖,這種大規模的獵殺場景隻在後世的電影、電視中出現過啊。遠沒有這麽真實。戰場上像是開鍋的沸水一樣,濃煙滾滾、肢體漫天飛舞。他的那些新戰友卻是端著中正式步槍,齊刷刷地火速上彈射擊,動作快的像是饑腸轆轆的漢子在大快朵頤似的,就看誰的手快了,誰就能享受到更多的美食。

這些百戰老兵自從國內解放了,無仗可打,什麽時候遇上這種好機會啊?痛打落水狗啊。被伏擊的偽軍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隻知道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到處躲藏。這時候的韓國軍隊根本就不算合格的軍隊,完全是烏合之眾,戰鬥力在強大的誌願軍麵前幾乎可以忽略為零。

“滴滴答答——”嘹亮的衝鋒號響起來了,絡腮胡子一揮手爬起來,鄙夷地怒視了一眼自始至終一槍未發的林飛,低低地罵了一聲:“慫包——你是來看風景的嗎?”接著就大喊一聲:“弟兄們,衝啊——”原來他還是班長。不過林飛還不知道這老罵人的班長叫什麽。

林飛愕然驚醒,其實他不是嚇呆了,而是震撼了,自戰鬥打響到開始衝鋒不到一分鍾,他的腦子還沒有清醒呢。這會兒被別人罵成“慫包”,心裏還真是不是滋味。也是受到了刺激,他從震驚中猛醒過來,那種久違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身上。

他在奔跑中舉槍就射,這時的偽軍因為處在深山峽穀中,兩邊都是陡峭的岩石,無處可逃,正在做困獸猶鬥,有些偽軍趴在車廂底下,向著越來越近的誌願軍瞄準射擊,有的在汽車的水箱蓋上架起了機槍。雖說偽軍的槍法真是不咋的,但是密集射擊,還是能給誌願軍造成一定的傷亡。

因為兩軍的距離較近,誌願軍的迫擊炮和重機槍都不敢發射了,衝下山的誌願軍大吼著,像是猛虎撲食般的,挺著刺刀向著負隅頑抗的偽軍猛撲過去。他們嘴裏高喊著:“繳槍不殺,我們優待俘虜。”可惜多半在偽軍聽來隻是嗚哩哇啦,聽不懂啊,外語沒學好。

這是韓國的精銳第一師,當然不會是完全浪得虛名,他們也是嘰裏哇啦地挺著刺刀,從各自的隱蔽點衝出來,向著誌願軍反撲。這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遇上的是中國人民誌願軍,還以為是朝鮮人民軍的潰散部隊。想著被手下的敗將打得如此狼狽,心裏就不服氣。

但是當誌願軍的刺刀紮進他們的胸膛,那種勇猛無敵、那種嫻熟、那種狡詐刁狠展現的淋漓盡致的時候,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偽軍就已是躺倒一片。

這讓偽軍意識到遇上了強大的對手,藐視敵人變成了畏敵如虎。誌願軍可是經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曾和拚殺高手——小日本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對付偽軍還不是下飯小菜?偽軍被殺的連連倒退,幾個人背靠背地胡亂揮舞著手中的步槍,抵擋誌願軍暴風驟雨般的淩厲攻勢已是勉為其難。

但這些高麗棒子久經日本人的欺壓,養成了刁滑的性格,正麵對抗不了誌願軍,就躲在暗處打冷槍。躲藏的角度還很刁,往往隻露出一點帽簷,打一槍人就縮下去了,而且是不時地轉換地方。盡管誌願軍的子彈打得車廂上火星直冒,但卻很難傷到他們。

林飛看著身旁的戰友接二連三地倒地,怒從心起,端起槍來,連瞄準都不用,抬手就是一槍,“呯——”的一聲,一個向著誌願軍瞄準的偽軍鋼盔飛出了老遠,眉心冒血,看了林飛一眼,恨恨地倒地。“呯——”又是一槍,一個偽軍機槍手腦袋一歪,趴在了機槍上不動了。

“呯呯呯——”林飛一口氣打光了槍膛裏的子彈,槍槍咬肉,這種半自動在他手裏打得像機關槍一樣,每一發子彈都消滅了一個偽軍,解除了對誌願軍威脅較大的一些敵人。林飛的槍法贏來了一片喝彩聲。周圍的戰友都不認識這位新來的同誌,此刻見識到了他的槍法,頓時士氣高昂,殺氣狂飆。

這種大八粒也就隻有八發子彈,射程遠,射速快,是二戰時射速最快的步槍。但有一個缺點,它不打完槍膛裏的八發子彈是無法再裝子彈的,而且它的最後一發子彈殼彈出來,會有一聲清脆的“叮——”的聲響,會讓敵人意識到對手已經沒子彈了。

這時敵人可以肆無忌憚地探出身子,將這危險的對手打成篩子。美軍訓練出來的偽軍自然非常清楚這種步槍的性能。果然林飛打完槍膛裏的最後一發子彈,不等他換上新彈夾,好家夥,竟然有六七個偽軍從隱蔽點暴露出身子,端著槍朝他瞄準!

林飛一個激靈,身子向著斜刺裏翻滾出去,隻差零點幾秒,他就會被打成篩子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是打得塵土飛揚,火星直冒。林飛從腰裏拔出一顆手雷,拔出保險,在地上一磕,停了幾秒扔了出去,“轟——”的一聲,兩個偽軍慘叫著,從隱蔽處摔倒出來。

林飛的戰友們看得怒火萬丈,大吼著向著那些暗中下黑手的偽軍撲過去,要將他們刺個透心涼,衝得最猛最前麵的就是絡腮胡子班長。迫於無奈的偽軍隻得挺起刺刀迎戰,絡腮胡子的刺殺術果然厲害,左衝右突,接連刺倒了三個,還用槍托砸碎了一個偽軍的腦袋。他一人麵對四個偽軍毫無懼色,仿佛天神下凡。

林飛看了他的刺殺術,對付這幾個偽軍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就想裝上另一個彈夾,沒想到在剛才偽軍對他的集中射擊中,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槍管,現在槍管變成了長弓,彎曲的像駝背一樣,使用不了了。再打槍膛就會炸了,他恨恨地扔下了步槍,順手摘下槍上的刺刀。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近的武器都在幾步之遠,而這距離足夠殘餘的偽軍上來將他捅成馬蜂窩了。失去了武器的他,在偽軍看來就像是掉了牙的猛虎,頓時就有五個偽軍向他撲過來,隻要殺死林飛,就能給中國人士氣上的震撼,偽軍想的是不錯的。

但是,第一支步槍上的刺刀剛剛捅到林飛的胸前時,他的胸口竟然向後凹陷進去,生生地避開了這把刺刀,而偽軍的氣勢用盡,正在不可思議地望著林飛。林飛左手抓住了對方的刺刀,閃電般地拽了下來,小腹一腳,就將錯愕中的偽軍踢得倒飛出去。

接著他兩手揮舞刺刀,撲向了其他的四名偽軍,不是踏雪前進,而是在雪地上滑行,一滑就是一丈開外。對手眼前一花,林飛已經到了麵前,一道亮光閃過,那名偽軍扔下了刺刀,緊捂著流血不止的脖子,一手指著林飛,喉嚨裏“嗬嗬”作響,翻身倒地。

林飛一腳踏住倒下的偽軍身體,竟然飛躍起來,雙手的刺刀撥開對方步槍的同時,刺刀繼續向前突進,在對方的脖子邊上掠過。那兩個偽軍也跟前麵的那個一樣,丟下步槍,緊捂著飆血的脖子,翻身栽倒,鮮血染紅了腳下的白雪。

最後一個偽軍萬分驚恐地看著站在麵前的林飛,怪叫一聲,掉頭就跑。林飛左手一揮,一道亮光飛過,刺刀紮進了那名偽軍的後心,力量之大,竟然將偽軍帶得腳不點地地飛撲出去。後麵的幾個偽軍一見林飛如此凶悍,連滾帶爬地逃開了,雪地上跑不起來,就是一路翻滾出去的。

林飛帶著殺氣的眼神側臉一望,沒想到那絡腮胡子竟然因為腳下打滑,倒在地上,他的身邊躺著幾名偽軍的屍體。他就在屍體中掄起步槍,招架著連續刺來的刺刀。已是非常危險,非常狼狽了。而附近的誌願軍正和其他的偽軍拚殺在一起,無暇顧及。

林飛嘴裏叼著刺刀,踩著一具偽軍的屍體,淩空飛躍,人還在空中就把兩名偽軍踢得飛撲出去,口吐鮮血。腳一點地,就伸出兩隻大手,一手一個掐住了兩個偽軍的脖子,手上一用勁,兩聲脆響,兩名偽軍腦袋一歪,脖子被擰斷了。

林飛用帶血的刺刀朝著撲來的五名偽軍大吼一聲:“繳槍不殺!”他說的朝鮮話標準多了,那五名偽軍麵麵相覷,忽然不約而同地丟下步槍,就在雪地上高舉雙手跪下來。林飛相信,如果這五名偽軍不投降,他會在自己的戰績上由個位數直接變成兩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