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讓毛岸英上陣殺敵

“洪司令,僅是這麽做,還是不夠的,還得相應增加總部的警衛部隊,準備釋放煙霧彈。沒有煙霧彈,就請戰士們都準備一些潮濕的柴火吧,澆上汽油,不能太多,均勻地撒布,隨時準備點燃。另外,我們的高炮部隊在哪裏?”林飛問道。

“快快快,照他說的做,哪來的高射火力,隻有我們繳獲的幾挺高射機槍。”洪學智頭也不回地下令道,“你要我們準備高射機槍,我們隻有那麽幾挺,難道能對付美國人的地毯式轟炸嗎?別到時暴露了目標。”洪學智急不可耐,憂心忡忡。事關總部安危,還有慰問團的成員,他能不性急嗎?

“洪司令,美國人前麵出動的飛機是偵察機,他們如果有轟炸機也會照著這路線,我就在他們來的路上設伏,地點就選在兩山之間的峽穀裏,那地方占據了高地,那裏山勢險峻,近乎九十度垂直,美國人的炸彈不容易炸中,我們也可以隨時隱蔽。”

“好——隻要有機會,我們就不會放過痛擊美國人的機會,小同誌,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大膽去做吧,還有什麽要求嗎?”洪學智快人快語。

“我要劉秘書做我的幫手,他在蘇聯曾擔任坦克連的指導員,有一定的實戰經驗,我和他一人操縱一挺高射機槍,各負責三個機槍組,分別埋伏在兩側的山腰上。您同意嗎?”林飛望著洪學智問道。

“荒唐!你這是搞啥子嘛?你難道不知道——”洪學智瞪著林飛,心中暗想:你難道不知道劉秘書是誰嗎,怎麽能讓他去冒險?

可是林飛半點都沒有回避,迎著洪學智的目光直視著。最後洪學智驚奇地鬆口了:“好吧,無論如何得保護好他的安全,打得下打不下美國飛機事小,隻要打出了子彈就行。”

林飛卻不擔心這個,而是這有兩層原因,毛岸英本身心高氣傲,讓他禁閉,等於是侮辱了他,以他的性格,早晚會鬧出毛病的。不如讓他出來透透氣,獲得一些戰場成果;再者,毛岸英是在指揮部犧牲的,打埋伏正好避開了這種可能。美國人想炸的是指揮部,對於沿路的襲擊,他們是無暇過問的。那時他們可能都沒有炸彈了。

毛岸英像隻飛燕一樣飛到了林飛的身邊,滿臉的興奮,緊緊握住了林飛的手,眼中似乎還含著淚花。林飛笑著點點頭,抽出香煙,分給了毛岸英一根。一切都在無言中。

就聽到指揮部裏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再看那些慰問團員們個個麵無人色,在戰士們的指引下,紛紛走進了指揮部。他們沒想到吃餐飯都不得安寧,看來前線還是形勢嚴峻哦。中國人何時有自己的強大的空軍?

這時,他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劉思齊,隻見她不時地回頭張望著,猛然間看到了林飛和毛岸英站在一起,身形為之一滯,立刻眉飛色舞地向著他們揮手。林飛和毛岸英都想向她揮手,但立刻就被林飛製止了。那邊記者還看著呢,這些記者鬼精鬼精的,劉思齊本來就是焦點,她的異常反應會引起他們的好奇和注意的。

毛岸英在犧牲後才那麽出名,在當時,很多人還不知道他們朝夕相處的劉秘書就是毛主席的兒子呢。這是需要保密的,也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這些記者中也有《新華日報》的記者,他們中有些人或許見過毛岸英,但事先都得到了叮囑,這時全當作陌路之人。

“毛秘書,你來安排吧,我聽從你的指揮。”毛岸英倒是很謙虛,也很誠懇,他也知道他的蘇聯衛國戰爭的那一點戰功如何能和林飛這樣功勳卓著的將星媲美,這時完全把自己當作了誌願軍的普通一員。

“很好,我也不客氣了。劉秘書,你帶著一個排攜帶三挺高射機槍,迅速地爬到左麵的那座山的山頂,但不要完全登頂,距離山頭五十米就夠了。然後在山頭和稍下方各布置一處陣地,山頂的是假陣地,在上麵安置煙霧彈和零散的手榴彈。你帶上一台步話機,隨時聽候我的命令。”林飛指著左麵的那座山說道。

這裏當然不隻有兩座山,而是山連山,嶺連嶺,但是佇立在誌願軍總部外圍的最近的就是兩座山。這兩座山像是大門一樣拱衛著誌願軍的總部。毛岸英望著這兩座山,再看看林飛:“毛秘書,總部隻有六挺高射機槍,你我就要對半分嗎?難道總部一挺也不留嗎?”

“不留,留下一挺都會給總部帶來危險,他們早已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彭總他們不會有危險,還有慰問團的成員也是,當然他們會受到一些驚嚇,但這才是身臨其境的感受不是?”林飛胸有成竹地說著,似乎顯得非常輕鬆。

毛岸英卻是捏著一把冷汗呢。這麽多的慰問團的成員看著,還有友好國家的記者,萬一他們出現了傷亡,那我們如何交代?那裏麵還有我的愛妻呢。林飛這小子太托大了,要是我的妻子沒事還好,如果有事,我可跟你沒完。毛岸英還是年輕氣盛,但這話是說不出口的。

林飛卻不管這麽多,哪裏會去揣測毛岸英會怎麽想,隻顧自己說下去:“你記住,陣地要呈三角形排布,每次隻集中攻擊一架飛機,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貿然射擊,以免暴露目標。你們的陣地要設在懸崖峭壁之下,上麵要有突出的岩石作為遮蓋。每次打完之後,就要派人拉響山頂上的手榴彈和煙霧彈。”

毛岸英凝視了一陣林飛,忽然向林飛莊重地敬禮,轉身帶著手下的那個排去了。林飛轉身對著身後的另一個排,大聲說道:“你們都聽清了嗎?就照這個執行,不要心急,要沉住氣。大家出發吧!”

就在林飛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在山半腰挖好陣地的時候,都快到晌午了,個個肚子裏餓得咕咕叫。在這山上挖石頭真是太費力了,鎬頭挖下去,還冒出火星,震得人手臂酸麻,大家是輪流上陣,個個累得氣喘籲籲的。

雖然林飛想到了把石頭燒熱,再用冷水澆上去,讓石頭炸開的辦法,卻不敢用,這裏雖然在誌願軍的嚴密布控區,但是誰能擔保不會出現朝鮮的特務在遠處用望遠鏡監視呢?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林飛的這一切努力就付之東流了。隻有咬著牙幹吧。

好在誌願軍總部的戰士都是精英特種兵的素質,比起林飛來隻高不低。個個吃苦耐勞,力大無窮,漸漸地挖出了三處高射機槍的陣地。大家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都快脫力了,這時,總部夥房的豬肉燉粉條也送上來了。隨著上來的還有洪學智副司令員。

林飛正要站起來,洪學智一擺手:“不用敬禮了,林飛同誌,我聽說你在前線可是曾經下令過不許部下向你敬禮,以免被敵人的狙擊手盯上,難道你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嗎?嗬嗬,以身作則才對啊。我們都是同誌,都是戰友,這種時刻,用不著客氣。”

林飛尷尬地笑笑:“副司令員,你想錯了,我不是向您敬禮,而是向您掏根煙抽。不瞞您說,我這時的香煙全都分給戰士們了,還是劉秘書給我的。”

洪學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他故意板著臉說道:“一根是沒有的,你這虎將一路打劫了美國佬多少好處,不來向我進貢,還向我這窮得叮當響的後勤司令要煙抽?”

“副司令員,我這人如果沒有煙抽,就會全身沒勁,思維短路,到時指揮不好戰鬥,你可不要怪我啊。誰讓您見死不救呢?”林飛苦著臉說道。

“哈哈,真有你的,好吧,每人一包,林飛煙癮大,就賞給他半條吧。得,先別謝我,這是老總的意思。老總說了,如果你這次當著祖國人民的麵還打不好,那就將從前立下的功勞一筆勾銷,你小子還是從小兵幹起吧。”這當然是開玩笑,但也可見彭總對林飛寄予了厚望。

洪學智雖然是後勤司令,但那是被逼的,被彭老總逼的,誌願軍初期入朝時,後勤很薄弱,往往前線戰士無糧無彈,補給線經常被美國人的空中轟炸切斷。擅長領兵打仗的洪學智被彭總逼上了後勤司令的位置,他是十分的不願意,百般推脫。

彭總說了:“那你就不要幹了,你來指揮打仗,我來幹後勤行嗎?”洪學智被彭老總這種近似無賴的作法,說得啞口無言。真是攆鴨子上架哦。

洪學智後來越打越精明,造就了一條打不垮炸不斷的鋼鐵運輸線,為抗美援朝立下了豐功偉績。洪學智這後勤司令要給林飛一條煙有啥為難的,但他卻要把這說成是彭總的意思,確實讓戰士們感動。

洪學智看了林飛布置的陣地,頻頻地點頭,這陣地布置的很合理,而且兩山對峙,可以互相照應,南北夾擊,確實安排的獨具匠心,尤其是那山頂設置的假陣地更是惟妙惟肖。這時還都用偽裝網罩著呢。

“為什麽要讓他來指揮另一座山頭的機槍陣地?”洪學智坐在林飛的身邊,遙指對山問道。話裏的意思是: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嗎?他如果出了事,我們怎麽向上麵交代?彭總有些生氣,罵林飛是腦子發熱亂彈琴的話他可不敢對林飛說,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啊,劉秘書參加過蘇聯的衛國戰爭,也有戰鬥經驗。作為戰士,誰不渴望戰鬥?難道他是金絲鳥嗎,隻能是養在籠子裏?我想他比我們都更迫切地想要獲得戰功,獲得肯定。”林飛不想去想政治的事,若無其事地吐著煙圈。

“你小子真是的,你,你就是雞毛當令箭啊。”洪學智在心裏暗暗地罵道,卻不便說出口,看林飛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暗暗佩服。這時候,如果把毛岸英換下來,確實不合適,隻能是派出自己的警衛員,留心保護了。洪學智在肚子裏把林飛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頂不住,就立刻撤退,決不能死打硬拚。”洪學智吸著半截香煙,站了起來,像是對林飛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說完,一揮手,帶著戰士們撤走了。林飛還是坐在那裏,但他卻沒心思關心這些,他想的是如何戰鬥。

戰士們在一旁吃喝,休息體力,但是直到他們吃完了兩三個小時,還是不見美國人的飛機。有的戰士就議論開來了:“我們是不是草木皆兵啊?美國人一點小小的動作,我們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的,這還讓人活不活了?如果他們不來,我們不是白費功夫了嗎?”他們都以懷疑的眼光望著這新任的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