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誌願軍的汽油彈

林飛的語氣裏帶著殺氣,何誌強還是第一次在戰場上聽到這種語氣,嚇得脖子一縮。心裏暗罵著:“這未來的妹夫,還沒娶上我妹子,倒要大舅爺的好看,這算哪門子事啊?老子算是被這小子欺負定了。”

他也知道隻要上了戰場,林飛就是天王老子都管不著了,縱橫馳騁,都由他說了算。他下的命令隻能是執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不理解歸不理解,命令必須執行。林飛在戰場上總是充滿了奇思妙想,這讓自己人不適應,讓聯合國軍也是防不勝防。那時代的軍人哪有林飛這種幻想呢?

林飛看著公路上行駛的聯合國軍的隊伍,不斷地向下麵的坦克中隊報告射擊的參數,接著就是一聲令下,大喝一聲:“瞄準——射擊!”頓時十幾輛坦克揚起了炮管,向著聯合國軍運載汽油的車隊後方猛烈地射擊起來,用的都是榴霰彈,打起來落地就開花爆炸,炸得聯合國軍七零八落,死傷慘重。

坦克炮是滑膛炮,這種集火射擊的威力很大,打出的都是榴霰彈,將聯合國軍霎時截為兩半,後麵的被炸得落花流水,而裝載著軍用物質和汽油的車隊則毫發未損。聯合國軍就是想要衝破這道封鎖線,也隻能是望而卻步。

這時,穿著南朝鮮軍服的誌願軍就在車隊的附近大喊大叫:“不好了,我們被中國人包圍啦,快逃命吧——”說著還做出了榜樣,在公路上就撒開了腳丫子。聯合國軍的車隊正在暈頭轉向呢,炮彈還沒落到咱們頭上呢?怎麽就想著逃跑呢?這車子怎麽辦?

另一些誌願軍假扮的偽軍就在車子旁大喊著:“笨蛋!命都沒了,還守著卡車有屁用啊。卡車的目標太大了,還不下來,想等著挨炮彈嗎?”不停地做著逃跑的手勢,聯合國軍的駕駛員看明白了,是啊,再不走,下一輪炮彈就落到頭上了。

像是印證中國人的話,又有幾發炮彈就落在了車隊的附近,這下聯合國軍吃不住勁了,他們認為這是中國人在進行火炮校射,前兩發都是試射,第三發一定會落到頭上。他們驚慌的連卡車都不要了,變成了步兵,混在步兵的隊伍裏向前逃跑。可是他們剛剛邁出車門,就被一旁守候的誌願軍用刺刀捅死了,死屍就扔在卡車旁,無人過問。

誌願軍代替了聯合國軍駕駛員,將卡車再次發動起來,向著前方加速而去,不過一部分卻拐上了旁邊的一條狹窄的山道,另一部分則越過了慌亂的聯合國軍,向前奔馳而去。拐上山道的小小的車隊無人問津,這已是潰不成軍的隊伍,在炮火的攻擊下,亂闖亂撞那也是很正常的。

卡車一開到山背後,立刻打開後箱板,將汽油桶從卡車上滾下來。早已準備好的誌願軍立即從山上拋下了繩子,繩子的一頭打成圈,套上油桶,將油桶從山下拉了上來。幾個人在山頭一拉,下麵還有人推著,咕嚕嚕就滾上了山坡的後側,運到了山頂上。他們在反斜麵上,公路上驚慌失措的聯合國軍看不到他們的舉動。

好在是在山後做這些事,沿著公路倉皇逃命的聯合國軍無暇顧及,但是還有好些翻山越嶺追趕上來的三十八軍的誌願軍看到了這一幕,大為驚奇。透過爆炸的煙霧,他們親眼目睹了這些南朝鮮軍人把同夥幹掉,然後繳獲了他們的卡車。誌願軍都是精明過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有問題,緊扣著扳機的手指也鬆開了。

林飛他們打完了幾輪炮彈,掉頭就跑,他們一撤,聯合國軍就順著山坡攻上來了,等到了好容易爬上了山頭,卻發現山穀裏隻剩下一地的炮彈殼,那些坦克火炮卻無影無蹤了,個個氣得嗷嗷直叫。但是他們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隻得繼續沿著公路逃跑。

這在聯合國軍看來簡直是難以置信的,誌願軍的阻擊非常堅強,絕不會打了就跑,哪怕打到最後一個人,都會堅守陣地。現在誌願軍采取打了就跑的戰術,雖然並不清楚怎麽回事,但他們卻不敢孤軍深入地追擊。

林飛並沒有撤遠,等到登上山頂的敵人溜走了,他們再次回到了山頂上,不過是換了一個山頭,朝鮮的地形也是山連山,嶺連嶺,連綿不絕,美國人的機械化之所以能被誌願軍趕上,就是在繞著大彎轉圈呢。不然誌願軍即使是鐵腳板,也絕對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車隊。林飛他們隻要沿著公路設伏就可以了。

當他們登上山頂的時候,山頂上早有好些誌願軍戰士將搶來的汽油桶沿著山頂擺放了一排,就等著林飛下命令呢。可是林飛卻是若無其事地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山下公路上亂糟糟的敵人,一動不動。看著一鍋好肉就要煮熟了,誰都饞的口水直滴答,哪有林飛這種處變不驚的大將風度哦。

“喂,老哥,咱們營長這是在看啥呢?山下全都是美國鬼子,再不打,他們可就全都撒丫子了,這就是一群羊,想要抓起來也得費老大的事呢?營長可真要把人憋壞了。”一個湘西兵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水連珠步槍,幾乎要擦出水來了,眼珠子瞪得老圓。

“切,沒跟過咱們營長打仗吧。咱們營長說過,這好菜不怕等,要吃就要在最是噴香流油的時候,就怕你到時沒有好胃口呢。”另一個以前就跟隨林飛的老兵說道。

“都給我閉嘴!營長說了,誰都別急,不許大聲說話,想要方便的,自己找地方解決去,別到時,想跑都跑不動。那時你們就隻有拉在褲襠裏了。”排長怒氣勃勃地說道。

這絕對是傳話變了味了,說得太粗魯了!林飛後世是堂堂的中學教師,怎麽可能說出這種沒水準的話呢?不過可把這些嘰嘰喳喳的湘西兵全鬧愣住了,怎麽,還要跑啊?沒見過這麽打伏擊的。

這時,公路上已是人滿為患,潮水般的聯合國軍圍繞在坦克和裝甲車的四周,堵得水泄不通,那些長龍般的車隊都快挪不動步了。所有的運輸工具上都爬滿了人,卡車駕駛室的頂棚上坐著人,腳踏板上站著人,車廂邊上吊著人,水箱蓋上也坐著人,都快看不出卡車的形狀了。

林飛忽然舉起手中的信號槍朝天放了一槍,一顆閃亮的火光劃著弧光,落向了山下。就看到沿著公路的山坡上呼拉拉地向下滾落了很多的黑乎乎的鐵罐子,那些鐵罐子順著山勢,咕嚕嚕滾到了擁擠不堪的人群中,有的衝勁太大,竟然將公路上的聯合國軍撞倒了,直接從他們身上碾過去了。

聯合國軍全都驚呆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山坡上都有中國人埋伏著。他們更沒想到的是,這些汽油桶全都是開著口的,一路地潑灑著汽油啊,撞到聯合國軍的身上、卡車上,停了下來,就把汽油全都流淌到他們的身上。林飛再次舉起手中的信號槍,再次對著那些抬頭往山上觀看的聯合國軍扣響了扳機。

“呯——”地一聲槍響,一道火光刷地向山下的人群飛來,正打在擁擠的汽油桶邊上。“碰——”好大的一團火苗瞬間就把哇哇亂叫的聯合國軍包圍了,把他們連同那些汽油燃機的坦克和裝甲車都點燃了。

緊接著“砰砰砰——”戰士們彈如雨下,就看到公路上此起彼伏地到處燃起了大火,一團火光閃過,就把一長列的聯合國軍全都籠罩其中。公路上頓時成了人間的地獄,慘叫聲,嚎哭聲,尖叫聲聲震數裏之外。

無數的火人在火海中張牙舞爪地亂蹦亂跳,滿地翻滾,本來就亂糟糟的隊伍更是潰不成軍。那些坦克和裝甲車這時也是滿身是火,好些裝甲兵推開了頂蓋,頭盔上燃著火苗,身上燃著火苗,嚎啕大哭著從裏麵爬出來。外麵也是火海,他們全都被包圍了。

林飛看到長達幾裏的公路上全是火人、火車,看得也是目瞪口呆,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戰爭的場麵,他更沒想到這場景就是自己一手導演出來,甚至是一手創造的。戰爭是殘酷的,你死我活的。這是戰場的生存法則。

這時,從各個山頭上都傳出了歡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那是戰士們在歡喜地跳躍著,叫好著,對於敵人,他們沒有半分的憐憫,這種場景對於他們太熟悉了。他們多少次頂著美軍的凝固汽油彈,堅守在陣地上,多少好的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被汽油彈燒成了焦炭,有的現在身上還有汽油彈留下的傷痕。見到這場景,個個覺得解恨哪。

撤退下來的聯合國軍發現了公路上那些被燒得慘不忍睹的部隊,發現在他們的周圍有很多的誌願軍,占據了山頭,他們立即在大炮和坦克的掩護下,向著各個山頭展開了攻擊。他們不能在這種被稱為“印第安人笞刑”的山穀中前進。

這種攻擊是非常被動的,因為誌願軍的槍炮可以互相支援,很多敵人攻擊一處山頭,就會遭到附近山頭的誌願軍的機槍火力和小鋼炮的阻擊,這時候,很多山頭上不是林飛的部隊,而是誌願軍的主力第三十八軍的戰士。

他們剛才也被眼前的一幕激動的熱淚盈眶啊,隻是他們為了不暴露目標,沒有呼喊,而是把眼前的陣地邊的土都捶得遍地坑坑窪窪的,那是他們雙手像擂鼓一樣擂的。

這就是王牌軍和新部隊的區別,王牌軍的紀律嚴明,不會輕易暴露目標,哪像湘西兵肆無忌憚,就怕別人不知道呢,他們過去就是這樣的。不過像這種激動人心的場麵,一般人絕對難以自製,何況是熱血的漢子。

美軍的衝擊遭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射擊,打得他們無處躲藏,顧頭不顧腚,傷亡慘重。尤其是攻擊那些汽油彈的陣地非常恐怖,每當他們衝上去的時候,山上就會滾下兩個被紮得兩頭噴油,潑潑灑灑的汽油桶,他們雖然驚恐地大聲驚叫著,掉頭就跑,但怎麽能跑過汽油桶的翻滾速度呢?

山上也不知是誰漫不經心地扔下一顆手榴彈,“轟——”地一聲,帶著泥土和石塊亂飛,然後大火就從山上一路燒下來,把好些美軍的身上全點燃了。那些美軍就驚恐地看著火焰從腳下忽地竄上了全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順著山勢滾下來。

那些蹦蹦跳跳,一路潑灑的汽油桶還把山下集結的美軍驚呆了,他們離得遠,早就慘叫著,四處亂竄,連山下配合攻擊的坦克都慌忙後撤,攻擊難以形成陣勢,這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汽油武器。山上再次傳來了陣陣的歡呼聲和呐喊聲,美國人的臉都白了。

看到這種情形,美軍指揮官果斷滴下令暫時停止進攻,而是距離稍遠地集結部隊,而用電話召喚掩護的轟炸機迅速趕到戰場,他要用炸彈把盤踞在山頂的中國人全都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