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瘋狂的美軍團長

幾個戰士不由分說,架著何誌強就跑,大火在後麵猛追著,燒烤的他們的後背生痛,把他們的棉衣都烤的冒出了白煙,人人都是渾身大汗。但他們卻不敢停下腳步,邊跑邊脫衣服,最後的光著膀子了,還覺得熱得不行。

其實他們埋伏的地方距離森林有一段距離,樹林稀疏,大火即使蔓延過來,也不會對他們造成生命威脅。可是為了解救戰友,他們靠近了火場,這才覺得渾身火燒的炙熱灼痛。森林大火可以產生上千度的高溫,把鋼鐵都融化了,何況是人?

這時,就聽見森林的外麵響起了一陣陣的炮聲,這是誌願軍在對聯合國軍開火。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林飛的坦克部隊迂回過來,把還在樹林外麵的聯合國軍往火場裏驅趕呢。這種時候,誰能忍受大火的灼燒啊,林飛這其實是在逼迫聯合國軍投降。

何誌強他們布置的這個火場地形上看,是內窄外寬,向著外麵的部分是寬闊的,而向著戰場的則是狹窄的,整個的是漏鬥形,越往外越寬。聯合國軍走進森林的時候,還是擁擠不堪,但越走就越寬,隻是人人都灰心喪氣,隻想著自己逃生,不顧他人。這才使得人滿為患,將森林塞得滿滿的。

當大火開始燃燒的時候,是從外麵開始燃燒的,當時的聯合國軍都嚇糊塗了,誰有勇氣向著火海衝鋒呢?衝過了那十幾米的火海,或許就能幸免於難。但他們做不到,人都有怕火的心理,隻會向著沒火的一方逃跑。

這樣前後擁塞,造成了本來是可以並排通行二三十人的入口,一下子塞進了一百多號人,兩邊是懸崖峭壁,誰想要挪動一步都不能,進退兩難。除非是誰主動撤出來,再魚貫而出,這樣還可以最低限度地減少傷亡。但在當時的情況下,美國人和南朝鮮軍人本就心懷芥蒂,生死關頭,誰也不讓誰,後麵的擁擠上來,更是加劇了堵塞。

大火燃燒過來的時候,後麵的人被燒得哇哇大叫,渾身是火,拚命想往前擠,前麵的卻被擠的紋絲不動,大家都穿著棉衣棉褲,都是易燃物,被大火一烤,全都冒著白煙,“噗——”不是一個人身上著起了大火,而是一群人一大片人身上著起了大火,人人都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傳到前麵人的耳朵裏,更增加了恐懼。可還是寸步難移。

樹林著火的速度遠遠地快過了人體,當身邊的樹林著起大火,那些擁擠不堪的人哪裏還有機會逃走?最可悲的是擠在中間的,被擠得動都不能動,身上頭發上全都著火了,除了慘叫,連掙紮都做不到。整個的是焚屍爐啊。

林飛也在遠處看到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何誌強這小子這次幹的還不錯,總算立戰功了,火燒博望坡啊。恐怕這種場麵他沒見過,他這白麵書生沒準會嚇得渾身發抖了。”不由得為之莞爾。何誌強要成為他手下能征善戰的連長,必須具有一顆冷酷的心。但他哪裏知道此時的何誌強真是痛不欲生哪。

那逃出火海的隻是拉在後麵的四五千美國人,但他們早就嚇得魂飛魄散,換成是誰會不害怕?他們帶著滿身的白煙,逃離火海,轉身望去,身後的樹林裏擠的人滿為患,樹林淹沒了人海,火光輝映中,人頭聳動,慘叫聲慘絕人寰,那是成千上萬條生命在發出地獄般的慘叫。即使是意誌堅定的誌願軍也不忍心目睹這慘景。

美軍的戰場指揮官是斷後指揮的,還沒有進入森林,他要為保留“北極熊團”最後的種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他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會是第三十一團的死亡陷阱。整整大半個團連同無數的聯合國軍都灰飛煙滅了。當時他恨得目眥盡裂,眼角都流血了,形象恐怖。

“啪啪——”他拔出手槍,向著空中連開兩槍,大喊著:“弟兄們,我們第三十一團在過去的二戰中,曾經全軍覆沒在日本人手下,那是大勢所趨,我們回天乏術。但是今天,我們絕不能再蒙受恥辱了。回過身去,和中國人決一死戰,也要保住我們的軍魂!”

這話還是說的慷慨激昂的,他是第三十一團的營長迪凱樂中校,在麥克萊恩被俘之後,被任命為第三十一團的繼任團長,本想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打出“北極熊團”的威風,沒想到仍然是大勢所趨,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逃不了敗亡的命運。心底產生悲哀和不服的極度矛盾的心理。作為代團長,他覺得他的義務不是來帶領部下投降的,而是率部拚死一搏的。

這些聯合國軍目睹戰友慘死的現狀,像渾身是血的怪獸向著包圍上來的誌願軍發起了猛攻,不顧頭上飛來的炮彈,向著尾追上來的敵人發起了進攻。這時因為裝甲兵幾乎都葬身火海,裝甲火力支援步兵的作用發揮不出來了,戰鬥力大打折扣,完全是困獸猶鬥。

但是槍聲響起來之後,他們才發現進攻過來的不是中國人,而是美式裝備的南朝鮮軍隊。這是怎麽回事呢?不等他們發問,那些南朝鮮軍人就在一個女兵的指揮下,向著他們猛攻過來,一時間,彈如飛蝗,炮聲隆隆,那些南朝鮮軍人手中竟然還有美國人送給他們的坦克和火炮,炸得美國人叫苦不迭。

隻見柳青蓮在裝甲車上操縱著一挺高平兩用機槍,一邊掃射,一邊大喊著:“弟兄們,美國人現在像是被打斷脊梁的野狗啦,他們威風不起來了。大家跟著我,把他們統統消滅幹淨,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國土,向金日成將軍獻禮!”

槍聲所到之處,美國人像樹葉一樣飄起來,再落下去,血流滿地。高射機槍用來打人,哪還有活的,輕者也是殘肢斷骨。美軍就看到自己身邊的戰友不時地像一團血霧一樣無影無蹤了。有時還見到空中飛起很高的人頭,人人為之膽寒。

那些伴隨著裝甲車衝鋒的南朝鮮的坦克兵像一字長蛇陣一樣,緊緊跟隨著柳青蓮的裝甲車橫衝直撞,南朝鮮的軍人第一次感到自豪,他們發現過去他們敬畏的美國人原來也這麽不抗打啊。一槍過去,照樣是兩個窟窿。他們用美國人贈送的武器,打得美國人不斷倒地,氣得美國人想要吐血,而韓國人卻發出了陣陣歡呼聲。

迪凱樂中校見到這種情景,也氣得眼前發黑,他抓起話筒,對著空中大喊著:“飛機快來援助,我們遇到了大批韓國軍人的反水,他們陣前倒戈,快來消滅他們!”

美軍的飛機真是便利,就像是119火警一樣,哪裏出現險情,就出現在那裏,而且是隨叫隨到。本來美軍是不把南朝鮮軍人放在眼裏的,但是這次南朝鮮軍人竟然發揮了超常的戰鬥力,和他們廝殺的難解難分,而美軍卻心急火燎,因為真正的對手——中國人還沒有出現,不知在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戰場上。他們就要徹底崩潰了。

林飛也在遠處觀察著,他抓起話筒呼喊柳青蓮:“柳青蓮,美國人的飛機很快就會趕到戰場上空了,馬上帶領你的這些韓國士兵衝進美國人的隊伍,讓他們的飛機無法實施投彈。衝進去和他們肉搏!”

柳青蓮也覺察到了,再次大喊著:“大家跟著我,衝進美國人的陣型,殺進去攪亂他們,中國人就會趕到了,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這次絕不能讓中國人搶了我們的功勞!”她不是擔心中國人搶占功勞,而是擔心這些剛剛歸順的偽軍缺乏必勝之心。

她說完,命令自己的裝甲車開足馬力,向著麵前的美軍猛衝過去,重機槍打得槍管都紅了,子彈殼像潑水一樣落下來。跟隨她的朝鮮人民軍的坦克和裝甲車也緊隨其後。那些南朝鮮軍人傻了,他們平時不會這麽賣命的,這次親眼見到同是朝鮮人的人民軍如此英勇頑強,慚愧之下,個個呐喊著向著美軍猛撲過去。

美軍的飛機飛臨了戰場上空,卻發現底下全都是美式裝備的軍隊,連服裝都一樣,廝殺的難解難分,他們饒頭了,怎麽可能分辨出敵我呢?就是能分辨出,又怎麽能保證不會誤傷呢?就是擁有後世的激光製導炸彈,也做不到不誤傷自己人。他們急的在上空飛來轉去,就是沒法投彈。底下的人卻到了白刃格鬥的時候了。

最後美國飛行員悲傷地對迪凱樂中校說道:“中校,我們無法分清你們和他們,除非你們能夠脫離接觸,否則我們無法投彈。那樣我們對你們造成的傷害會比敵人的更大。”

迪凱樂何曾不想拉開距離啊,可是這些狡猾的韓國人竟然猛撲過來,和自己的聯合國軍攪在一起,混站在一起,不死不休。柳青蓮早就注意到這一點,她跟隨林飛打仗不是一時半會了,早就諳熟林飛的風格,緊隨著美軍撤退的步伐,寸步不離。

迪凱樂中校繼任團長也是因為他勇敢善戰,見到這種情景,竟然臨危不亂,雖然裝甲兵幾乎都被燒死了。那些裝甲兵位置最前,最先趕到森林裏,最先跳下車,逃進森林,火災發生時,想要逃避,卻無法動彈了。

迪凱樂痛心之餘,竟能組織起有數的炮兵進行攔阻射擊,為了鼓舞士氣,他親自帶領操炮轟擊。至於會不會傷害到自己人,他顧不上了。他指揮著炮兵,瞄準了一輛坦克“轟——”地一聲,隻見炮彈向著這輛坦克飛去,但是雖然命中了,炮彈卻滑跳了,飛到一旁,“轟——”地一聲,把一大片美國人和韓國人炸得飛了起來。

他懊惱之餘,猛然發現這是榴彈炮,根本不適合打坦克,隻能用來對付戰壕裏的步兵,而且可悲的是後麵上來的老兵告訴他,這發炮彈是榴霰彈,即使打中了坦克,也無濟於事的。他是步兵營長,對於炮兵知識一知半解,哪裏分的清炮彈的種類。

“娘的,就是榴彈炮也要炮口上刺刀,誤傷自己人,也要將這些忘恩負義的韓國人通通地炸死!告訴我,哪裏還有反坦克炮!”他下達了不分青紅皂白,格殺勿論的命令,然後緊抓著麵前老兵的衣領大吼著,勒得那老兵都快透不過氣來了,不住地翻白眼。

“報告,我,我,我們沒有反坦克炮,根本用不上。我,我們隻有巴祖卡火箭筒。”老兵艱難地說完,迪凱樂手一鬆,老兵捂住喉嚨,彎下腰,不住地咳嗽。

美軍中大量裝備著巴祖卡火箭筒,每個班都有一具,簡直是步兵的小炮,具有很好的攜行性。雖然這次失敗的這麽慘,丟盔卸甲,武器扔掉了很多,但還有不少。

迪凱樂一聲令下,就叫來了十幾具火箭筒,迪凱樂獰笑一下,親自扛起了火箭筒。這代理團長當得稱職,總是身先士卒哦。“快,瞄準前麵的那輛裝甲車,把裏麵的韓國娘們給我幹掉!”迪凱樂瘋狂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