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林飛營救敵特

林飛隨著水底的激流,被卷進了水裏,他在驚愕地發現前來襲擊的凶惡敵特竟然是熟人時,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但仍用頑強的毅力控製著腦神經,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他像是沉入了一個好長好疲累的夢,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隻覺得自己是在戰場上和敵人拚殺,又像是和李怡寧在花前月下散步,不過自己總是陪著小心,女友奶奶級別的戀人,活得好累啊,稍有親熱之舉,就是對長輩的大不敬,這種愛情不知是苦是甜。

在一處山洞裏,圍坐著幾個朝鮮人裝扮的彪形大漢,身邊放著武器和裝備,個個神色恨恨不已,一切都是他們麵前的這個不知名的中國人搞壞的。他們本來可以配合美軍的空降兵行動的,但是在最後一刻,信號發射器被搞壞掉了,其他人情況不明,沒有和美國人取得聯係,美國人接收不到信號,知道發生了變故,扭頭回去了。

“隊長,這小子壞了咱的大事,咱們準備了多久時間哪,竟然毀於一旦。殺了他算了,還帶回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一個下巴剃得溜光的家夥,玩著手裏的刮胡刀,悻悻地說道。

“隊長,難道你看上了這家夥,想要招他為婿嗎?哈哈,這可是違反紀律的。你要是思春,我們這裏的**可是不少呢。”一個臉龐寬寬的家夥唯恐天下不亂,色迷迷地說道。

“放你媽的屁!我們抓舌頭難道有錯嗎?再要胡亂說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那女子還是戴著麵紗,站起來厲聲說道。她的眼中閃出了兩道厲光,先前說話的家夥別過了臉,似乎不敢碰上她的眼神。

“隊長,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把他帶回來幹嘛?我們潛伏在這裏很長時間,行動秘密,知情者越少越好啊。”一個中年人奇怪滴問道。“這是我們需要的俘虜嗎?”

“嗯,我看他知道這裏的軍事部署,必然對我們有所幫助,我就把他抓回來審問。”女子長歎一聲,“可惜,我的匕首上麵淬了毒藥,如果不是水流的稀釋,他現在已經僵硬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命了。”

那女子忽然接下來,在那先前胡說八道的家夥的屁股上踢了兩腳,痛的這家夥嗷嗷直叫,女子大喝一聲:“別賴死,我知道你的衣服不少,挑兩件出來,給這人換上,他受了傷,還中了毒,雖然已經解了毒,但是身體在冰冷的水裏浸久了,很難蘇醒。動作快點,你的衣服不是殺人越貨過來的嗎。”

那家夥想要反駁,看見這女子凶狠的目光,隻得自認倒黴,乖乖地把自己的包袱打開,從中挑出幾件,送到女子的麵前。女子冷笑一聲:“難道你想讓我給一個陌生的男人換衣服嗎?你們給老娘把他的衣服換了。”換上的竟然是誌願軍的服裝,這是他們化裝用的。

就在他們換好林飛的衣服的時候,守在洞外的敵特忽然悶叫一聲,這聲音很低,如果不是這女子訓練有素,是聽不出來的,其他的人卻麻木不仁,毫無反應。

女子一指那獻出衣服的特工,向他招招手,示意他把林飛背起來,跟她走。其他人還是覺得很奇怪,隊長這是想要帶俘虜到哪裏去呢?

那女子冷笑一聲:“敵人都到了家門口了,你們還不知死活,其他人給我就地抵抗,堅持五分鍾再撤退。”說著一推那特工,背著林飛就走了。其他特工如夢方醒,連忙抓起武器反抗,一時間槍聲大作。

黑夜裏,藏在洞裏的特工想要看見外麵的人並不容易,相反,在黑暗的洞裏開槍,火光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隻要洞內開槍,開槍的人就會被亂槍打死。開始時,是一槍爆頭,到後來卻是子彈像飛蝗一般爭先恐後地朝著抵抗的特工飛去。

因為洞內的特工射擊時,隻露出上半身或是一個腦袋,中彈就必死無疑。隻是一霎時,地上就橫七豎八地倒下了七八具屍體,剩下的人再也不管什麽堅持五分鍾了,而是扭頭就跑。

他們這時想要逃跑卻來不及了,誌願軍借著火力的掩護,把集束手榴彈送進了洞口,“轟——”地一聲,把那些剩餘的匪徒炸得飛起來,即使沒有炸中,也被衝擊波震飛起來,這裏到處都是岩石,撞在上麵就是骨斷筋折,頭破血流。

洞內的爆炸威力會加倍增大,就是那巨響也讓人會神智昏迷。等到誌願軍衝進洞內時,地下隻有橫七豎八的屍體了,還有幾個昏迷的家夥在哼哼叫。

一個家夥拚死溜得快,跑出了後山洞,追上了前麵的女匪首,但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他隻見到兩個身影在月光下搏鬥,不過一個想要竭盡全力,卻似乎渾身乏力,一個卻不忍下死手,竟然鬥得旗鼓相當,難解難分。月光下,他看的很清楚,竟然是那俘虜在和女匪首格鬥。

這家夥知道這裏不可久留,雖然不明白俘虜為何會清醒過來,還能反抗,但卻立即奔過去,想要幫忙,誰知天黑看不清,一腳踩在了一具軟綿綿的肉體上,“咕咚——”一下,摔了個狗啃屎。等他爬起來,愕然發現這竟然是具屍體,還是那個背著俘虜的家夥。

這名特工咬著牙,從靴子裏拔出匕首,一個淩空飛撲,揚著匕首,就朝那俘虜的背後插去。誰知,就在匕首快要刺中目標的時候,那女匪首忽然驚呼一聲,緊緊抱住了這俘虜,緊貼在他身上,兩個身子一個旋轉,成了她自己背對著匕首了。

一聲慘叫,匕首刺進了女匪首的右肩,這特工大吃一驚,想不到生死搏鬥的雙方還會冒死救助,而且刺中了自己人。雖然他已經做出了閃避動作,刀尖側轉,但避開了後心,還是紮中了女匪首的肩膀。

匕首插進去,一時被肌肉緊緊的夾住,拔不出來。緊跟著,他聽到了自己喉骨碎裂的聲音,那俘虜奮力一拳,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特工瞪著死魚眼,指著那俘虜,忽然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仰麵倒地。

這俘虜自然是林飛,他抱住了倒地的女匪首,輕輕地拉下了她的麵罩,正是樸玉素,那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了淒慘的笑容,大大的眼睛湧出了淚水。她苦笑道:“你真是我的命中克星,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倒黴的。你假裝昏迷,一路上留下的痕跡,難道我看不出來嗎?你為什麽要對我如此殘忍,還想要我的命?”

林飛歎了一口氣,“我不是假裝昏迷,而是快要昏迷時,留下的記號。你為什麽要救我?我們是生死對決的敵人哪。莫非你是我們的人?”

樸玉素歎了一口氣,“很遺憾,我不是你們的人,但是我也不想落在你們的手上,既然你要抓我,那就帶我的屍體去吧。我和金日成勢不兩立,恨不能親手殺了他,絕不會向他俯首稱臣。你還是殺了我吧。”

林飛也覺得自己問的冒失了,樸玉素如果真是我們的人,身在敵營,執行的是特殊的任務,怎麽會輕易地說出來呢?這是違反組織原則的,他是太急於知道真相了,他不想希望昔日並肩戰鬥的戰友會是敵人的特工。樸玉素可是幾次救過他的命呢,她知道林飛的作為,如果是敵特,正可以抓他去獻功呢。

“好吧,我不會問你了,但是我也不能把你交到朝鮮人手中,那你會必死無疑。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這次算是還你的人情了。你傷的很重,還在流血,不要多說話,我先要找個地方給你療傷。”

林飛說著,將樸玉素背了起來。他得迅速轉移,稍遲一些,誌願軍就會追到麵前來了。李怡寧和郭雲清可不是吃素的。李怡寧是優秀的偵察兵,而郭雲清則是獵戶出身,都擅長追蹤術,現在隻能是借助天黑,隱蔽起來。在林飛的內心深處,始終不相信樸玉素會是敵人,或許她有難言的苦衷。

果然,就在林飛將兩具屍體掩藏起來後,背上樸玉素轉移不久,郭雲清就帶著李怡寧追蹤到這裏來了。郭雲清一邊走,一邊像獵狗一樣嗅著鼻子,不時地皺皺眉頭。李怡寧雖然還是臉上纏著繃帶,但步伐卻很堅定,看起來有些恐怖。

“怡寧姐姐,這裏有搏鬥過的痕跡,你看——呀,這裏還有血跡。是不是林大哥遇害了?”郭雲清蹲在地上用手指頭沾著地上粘稠的血跡,送到鼻子底下,果然是血跡,而且血跡未幹,看來敵人逃走的還不遠。

李怡寧皺著眉頭下令道:“警衛班的戰士們,你們仔細在四周尋找看看,看看會不會有什麽蛛絲馬跡。注意搜查的仔細一點啊。大家注意保持間隔,以避免敵人從暗處開槍。”

說是警衛班,其實還有好些輕傷的戰士也自發地拿著武器,加入搜尋的序列中。這麽多人要在這狹窄的範圍裏搜尋,沒有查不出來的道理,很快地,就有戰士發現草叢中,遮蔽的兩具屍體,都是朝鮮人的打扮。

李怡寧立即奔上來查看,發現這兩具屍體一個是從背後擰斷了脖子,一個是被一拳擊碎了喉骨,都是武術高手幹的,但是李怡寧卻看不出來這兩具屍體是不是一個人幹的。奇怪的是,這兩個敵特的身上的武器彈藥還保留著,這可是特務保命的東西啊,絕沒有留下的道理。

“姐姐,看來我們的連長還活著,這一定是他幹的。我想這不是敵人的內訌。”郭雲清瞪大了眼睛說道。“那麽連長呢,他是去追擊敵人了嗎?”

李怡寧看了半天,忽然說道:“我覺得不像,以我們連長的手段,平常的敵人根本奈何不得他,而且他知道我們來營救他,一定會指點我們他所在的方位;如果是追擊敵人,也會是希望人越多越好,怎麽會悄無聲息呢?”

郭雲清驚訝地驚叫起來,“李怡寧姐姐,照你這麽說,那麽我們連長是被敵人俘虜了,反抗無力,還是落入了敵手,現在生死不知嗎?”

李怡寧沉重地點點頭,她相信情況就是這樣的,但她們怎麽也想不到這次不是林飛被俘,而是林飛把俘虜背著跑了。如果她們知道了,一定會跟林飛翻臉的,會大打出手。但林飛有他的苦衷,實在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