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顧頭顧不了腚

這是不能不開門的,出現這種情況,連大副都解決不了,就是艦長睡下了,也得爬起來。海上出現險情,不及時處理,那可是致命的,大副二副都處理不了,性質就非同一般了。

柳青蓮也覺察到偽艦長想要呼救,將手槍槍管朝著他的腰裏狠狠地杵了一下,痛的偽艦長渾身一哆嗦,差點沒喊出“媽”來,“你要亂說亂動,我第一個就把你敲在這裏。”

林飛擺擺手:“不用那麽緊張,他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裏呢,他不敢亂來的。”還說不緊張,那偽艦長可是都快尿褲子了,沒想到請進來這麽兩個凶神惡煞的家夥,一對雌雄大盜啊。自己回回好色都是其樂無窮,這次卻是慘不堪言哪。

偽艦長頭上不住地冒著冷汗,林飛把他摁在旋轉椅上坐著,這才勉強製止了他癱在地上。不過,因為他的腿抽筋,身子繼續向地板上滑去,就成了怪模怪樣地躺在旋轉椅上的樣子,一副**之後,精疲力竭的樣子。

林飛猶豫著要不要讓大副進來,因為不知他帶來了多少人,自己隻有兩個人,寡不敵眾,驚動一船敵人就麻煩了,現在動手還不是時候。但是不讓他們進來,也會引起敵人的懷疑。大副手下有一幫子人呢。

就在他們思量的時候,大副的敲門聲更大了:“艦長,我們可以進去了嗎?情況確實緊急,我們處理不了,請讓我們進去吧。要是耽誤了重要情況,我們可是吃罪不起的。”說著,敲門聲越發地重了。

林飛一皺眉頭,剛要對偽艦長交代幾句,沒想到魂不守舍的偽艦長被催促的五心煩躁,竟然條件發射地來了一句:“那就進來吧。”說完之後,他就麵色大變,隻剩下渾身哆嗦了,林飛正對著他怒目而視。隻要林飛動動手指頭,他就碎屍萬段了。

艙門打開了,門外站著幾個偽軍水兵,當前的是一個魁梧高大、臉龐方正的中年軍官,但是他的兩道濃眉下一雙狡詐的眼睛卻閃著凶光。不用說,這就是大副林賢順了。他向艦長敬禮,姿勢卻很古怪,一隻手還背在身後。顯得漫不經心又吊兒郎當的。

他一進來就愣住了,那漁家女不知去向,那陪同的軍官也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偽艦長身後的兩名陌生的衛士,兩具死屍這時都在壁櫃裏站著呢。這艦上的水兵他沒有不認識的,但這兩個衛士,其中一個相貌俊秀,曲線分明,三維分明,男人沒有這種身材的,似乎就是那漁家女。

柳青蓮在換裝時,才發現自己挑上的水兵是一個矮個子,獐頭鼠目的,就像是半大不大的孩子,身材比自己還小,即使是寬大的軍服穿在身上,還是裹得很緊,尤其是胸部沒法遮掩。穿在她身上,雖說不能把扣子崩開,卻盡顯女性的婀娜。

大副一愣,那隻藏在身後的手,閃電般從身後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一支手槍,對準了林飛的腦袋。與此同時,林飛的手槍也同時對準了他的眉心。雙方都僵持住了,誰也不敢輕易開槍。偽艦長夾在兩人中間,連死的心情都有了。

林飛不知道大副是怎麽看出破綻的,但上來的誌願軍和蘇聯特工這麽多,隻要敵人有心,難免不會發現問題。此刻林飛雖然製住了偽艦長,卻出現了這種變故。

“我就覺得你們這些人形跡可疑,果然有問題,美國顧問竟然不知道紐約的特色小吃,就連上周美國的橄欖球賽的冠軍隊都不知是哪支球隊,不知華爾街的今年股票的漲勢。笑話,這樣還是美國人嘛?”大副冷笑道。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蘇聯顧問身上,這類極具本土特色的問題,隻有美國人才知道。二戰時諾曼底登陸後,德軍的特工假扮美國大兵,肆意騷擾盟軍的後方,他們能說流利的美式英語,生活習慣也毫無二致,專幹暗殺、偷襲的破壞活動,攪擾得盟軍後方雞犬不寧,嚴重幹擾了盟軍進軍柏林的攻勢。

美國人隻有遍設檢查站,幾十萬大軍和德國特工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憲兵質詢的就是這類美國人才知道的問題,結果德國特工紛紛落網,他們確實不知道,不是真正生活在美國,從哪裏知道答案呢。德國人沒有美國人的那種散漫,身外的事情不會浪費時間關心的。幸好德國特工假扮的都是美國人,要是換成別的國家,美國人也沒轍了。

確實用不上狡辯了,一切都如紙包不住火,什麽都瞞不住了。不過林飛有恃無恐,平靜地說道:“你真是好本事,竟識破了我們的身份,不過你救不了艦長,他隨時可能灰飛煙滅,我們這些人全都活不了。”他說著,抬起扣住的艦長的那隻手,露出了小指上扣著的絲繩。

“大副,救我,他們在我身上捆綁了炸藥,可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裏還有八十歲的老母,我要死了,一家子都得餓死街頭。”艦長哭喪著臉哀求著。

不過大副身後那些舉著槍的偽軍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大副緊繃的臉也不禁莞爾,這艦長全是瞎扯,他的老娘早不在人世,兩個老婆都是紅牌妓女,連丈母娘都沒有,要不就是老鴇了。

也不知那些腦殘者為什麽都給自己安上一個八十老母,不管是十多歲的還是六十多歲的都是如此?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高齡或是未成年產子,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憐憫風中殘燭的老年人。

“編哪,編的太不像了,連你們的人都瞞不過,還想騙我?遺憾呐,這打動不了我。你死了,你老娘也會少受點罪,少給我廢話,要想活命,就命令他們統統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全都死在這裏。”林飛厲聲喝道。

大副哪裏會放下武器,艦長死了才好呢,他可以順利接班。他手中的槍依然指著林飛的頭,另一隻手向後揮揮,率領著部下步步後退,他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被動的情況,但隻要退到甲板上,就還有一搏的機會。林飛隻能是押著偽艦長跟著出去,情形就像是步步緊逼。

沒想到剛轉過過道拐角,一隻黑乎乎的手槍忽然頂住了大幅的太陽穴,其他跟隨的士兵也被衝上來的一群人繳械了,而且還是這艘艦上的水兵。關鍵時刻,艦上的水兵嘩變了。大副側臉一看,幾乎要暴跳如雷,“羅林華,是你!”

還有一個人跟他一起喊,就像是配合默契的異口同聲,林飛看清了,這是一個年輕英俊的海軍軍官,看他的官階應該是艦上的二副,海軍的官銜是可以通過衣袖上鑲嵌的金邊的道數來辨認的。

“羅林華,你這吃裏扒外的家夥,你這奸細,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大副丟下槍,懊惱地罵道。他看得出來,二副是真的動了殺心,杵在他的太陽穴上的槍管恨不得戳穿他的頭顱,將他的頭上都敲出了大包。

但他不知道二副為何突然會向著敵人,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這時,柳青蓮在林飛身邊大喊一聲:“林華,你還活著啊,你怎麽會成了偽軍,你不是早死了嗎?”她說著淚流滿麵。林飛側臉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感情非比尋常。

“我沒死,青蓮,戰鬥失敗了,我們被俘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我救了落水的美國大兵的性命,我不能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喪失在我麵前,何況那年輕人還是那麽年輕。美國人對我網開一麵,讓我當上了這條掃雷艦的水兵,我憑著自己的才幹,做到了二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二副也是哽咽難言。

“我開始看到你在漁民中,就覺得奇怪,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才帶著手下來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艦長把你糟蹋了。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塊。”林飛明白了,這是一對生死戀人。

這二副看見柳青蓮,情緒激動,竟然忘乎所以,忘記了麵前的險情,竟然放下槍,想要去擁抱柳青蓮,或是拉著柳青蓮痛訴肝腸。還是年輕人哪,做不到神情自若,泰然處之。

他一放下槍管,那大副忽地抓住了他的手槍,一個擒拿術,就把手槍從二副的手中奪了過來,惡狠狠滴用槍抵住了二副的後腦勺,獰笑道:“你知道你為什麽做不到大副了嗎?因為你太年輕,你還嫩著呢。你這是——”

話沒說完,就聽見“呯——”的一聲悶響,大副抬起頭,頭上已經冒出了血來,隻見柳青蓮的槍口指著他,正冒出青煙呢。柳青蓮麵無表情地說著:“你這家夥都死到臨頭了,還猖狂什麽!”

大副頹然地望著柳青蓮,“咕咚——”一聲摔在地上,旁邊的偽軍嚇得渾身哆嗦。

林飛大喝一聲:“大副暗通共匪,為了搶奪艦長的位置,預謀兵變,已遭到懲處。餘下的隻要順從艦長的安排,概不過問。二副保護艦長有功,提升為大副。”

什麽跟什麽啊,大副忠心耿耿卻成了共匪的內奸,臨死還被扣上屎盆子,家屬都會受到牽連。二副晉級太快了,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副。假如艦長不順從的話,他還隨時可能再火箭升級,直接升為艦長,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他們回到了甲板上,林飛看著自己的部下,高喝一聲:“弟兄們,該幹正事了。”偽軍水兵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忽然身邊的陸軍兄弟全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他們的胸口,他們卻是群龍無首,不知所措。

朋友到仇人翻臉還是很快的,有的人剛剛還在互遞香煙,話短家長呢。那些美軍顧問也正向著他們大肆炫耀在美國泡妞的經曆,讓他們心癢難耐。沒想到顧問卻霎時橫眉豎目,拔出了手槍對著他們的胸膛,像是瘟神在世。巨大的反差讓偽軍兄弟的心靈受到了重創啊。

“各位兄弟,艦長剛剛發生了共匪叛亂事件,艦長在二副的配合下,已經平息了叛亂,首犯大副林賢順已經伏法,就地槍決。現在二副因功升為大副,所有人員原地待命,接受審查。”林飛代表艦長大喝道,所有偽軍都聽得清清楚楚,卻都不明白怎麽回事。

效忠大副的偽軍水兵都被挑出來,關押到了船的壓水艙,在那裏他們和轟鳴的機器艙隻是咫尺之遙,讓他們的感官都受到了嚴重的幹擾,就是想要謀反,也聽不清溝通不了。

毛岸英和克利婭來到了林飛身邊,毛岸英激動地問道:“大哥,你們的動作真快啊。”

林飛卻皺著眉,看看手表:“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們得兵分三路,柳青蓮、毛岸英你們準備接受任務吧。這一回要美國鬼子顧頭顧不了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