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一句話引起的懷疑

就在這時,軍港那邊忽然響起了連綿的炮火,和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林飛終於打響了。柳青蓮長出一口氣。她忽然冷笑著對那些戰俘說道:“你們這些人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報仇雪恨,洗刷恥辱嗎?是男人的,有血氣的,都給我站出來,把這些王八蛋全都結果了。”

“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是怎麽回事啊?偽軍們沒有想著奪取一邊的武器,全站在那裏傻呆呆地望著這殺氣騰騰的女軍官,不知這女人又搞出什麽幺蛾子了,還要戰俘拿咱們練膽嗎?

新任的戰俘營長忽地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著柳青蓮一陣,大叫道:“弟兄們,不好了,這是北韓棒子混進來了!動手啊——”還隻說到這裏,就被身後的幾把刺刀穿胸而過,像燒烤一樣,插在刺刀上扭曲著。

偽軍大亂,但這時想要反抗已經遲了,那些湘西兵早就將機槍和衝鋒槍對準了他們的胸口,衝到最前麵的都被彈雨掃倒在地,餘下的全都嚇得跪倒在地,高舉雙手投降。

鄭明玉挑選出來的北韓的戰俘和誌願軍戰俘恍若隔世,如夢方醒,紛紛衝到武器堆前,搶到武器,翻身就去砸死地上的偽軍。這些戰俘對偽軍是恨之入骨啊,雖然個個身體帶傷,卻是個個如同出籠的猛虎,掄起槍托,挺起刺刀就把偽軍砸的橫屍遍地。

最可怕的是有些朝鮮女戰俘竟然從衣服裏掏出剪子、菜刀,朝著地上抱頭打滾的偽軍就是亂砍亂戳,有的女戰俘什麽也沒有,抱著偽軍“吭哧——”一口,就把那家夥的耳朵咬了下來,滿嘴血淋淋的嘶聲慘笑,就像是吸血鬼一樣恐怖。

她們中有些人本來就想著和美國人拚了,絕不再受淩辱,平時幹活時暗藏的刀剪都藏在身上,現在正可以對偽軍發泄怒火了。這些女戰俘被營救了,對偽軍刻骨的仇恨就爆發出來了。

偽軍這時狼狽的哇哇大叫,抱頭打滾。柳青蓮可是毫不手軟,拔出手槍,朝著麵前準備反撲的偽軍官,就是“呯呯呯——”地一連幾槍點名,就是對著那一張張醜惡的臉開火的。同為女性,她是感同身受這些女戰俘的恥辱和憤怒。

這時,一個身影從柳青蓮的身後忽然躍起,由於大家都是眼望著前麵廣場上的偽軍,沒有注意身後,結果一把雪亮的匕首頂住了柳青蓮的咽喉,一條粗壯的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臭婊子,讓你的人把槍放下,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大家才發現這是那美軍官,一個嚇得尿褲子的慫貨,沒想到還來這麽一手。

這家夥趁著監視他的湘西兵注意力轉移時,掏出自己的剃胡小刀割斷了牽著手雷的引繩,又出其不意地挾持住了柳青蓮。這一切如同電閃火石般,等到湘西兵發現時,他已經勒住了柳青蓮的脖子了。

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這默默無言的美軍官,一出手就製住了這支小小隊伍裏的頭兒柳青蓮。正在搏鬥的人們都停了下來,人民軍戰俘驚恐地望著被挾持的柳青蓮,而偽軍則露出了狂喜,有的人甚至要搶奪戰俘手中剛剛拿到的槍支。

柳青蓮嘶啞著聲音喊道:“別管我,勝敗在此一舉,不要為了我一人害了你們大家。殺了這美國鬼子。為死難的烈士報仇!”這時隻有遠處傳來的隱約的槍炮聲,廣場上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你殺了我吧,美國鬼子,你們想休得逞。”柳青蓮幾乎要被勒得斷氣了,臉色都青紫了。那些湘西兵這時都跳到了台下,他們也沒想到剛才那丟魂失魄的美軍官還會死灰複燃,現在就是想要救出柳青蓮,還投鼠忌器。

“不,你是我的護身符,寶貝,我怎麽舍得殺你呢?你比這裏所有的女兵都漂亮,我還沒有享受到你美好的肉體,怎麽會痛下殺手呢?”美軍官說著,竟然用匕首的刀尖猥褻地拍拍柳青蓮的小臉。

美軍官湊在柳青蓮的耳邊小聲地說著,不住地嗬嗬冷笑。現在這些中國人和朝鮮人都拿他沒辦法,再等一會兒,自己的人來了,這一切將是反敗為勝。這些人都以為自己是軟骨頭,自己的那些偽裝騙過了所有的人,殺人不眨眼的自己這號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就範呢?他心裏得意極了。

“殺了我——”柳青蓮幾乎要掉下眼淚了,如果因為自己的疏忽,這些戰友將會淪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這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啊,不但把自己搭上了,還害了所有的同誌,那真是百死莫贖。

她現在想著的就是以死相拚。那美軍官意識到了這一點,隻是勒住她的脖子,不讓她說話,卻並不想就此要了她的命。匕首尖貼在柳青蓮滑嫩的臉頰上上下滑動,“美女,不要衝動,否則你的臉劃傷了,我可是會很心痛的哦。”

這時一件讓美軍官意想不到事情發生了,那些還在瘋癲中的女戰俘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忽然像潮水一般向著他猛撲過來,而美軍官這時殺死柳青蓮就失去了意義。這些瘋女人是不會將柳青蓮的死放在心裏的,她們的心智還迷糊著呢。

美軍官立即丟下被勒得半死的柳青蓮,抱頭鼠竄,看著那些帶血的菜刀和剪子就讓人要崩潰了,其中的一把剪刀上還晃悠著一個小圓球,刀尖上連著一根絲線,那是偽軍的眼珠和筋絡啊。上帝啊,這些女人都是瘋子!

然而他實在是大出意外了,本以為勝券在握,一瞬間,形勢完全逆轉,心慌意亂中,跌跌撞撞,腳步虛浮,被一個從台上蹦下來的女人一下跳到了背上。那女人揪住美軍的耳朵,一低頭“喀嚓——”一下,就把美軍官的頭發咬下來一大口,帶血的頭皮都撕下來了。

“啊——”美軍像頭大象被一群螞蟻纏住了,立刻淹沒其中,隻聽到他的嚎哭聲呼救聲,隻見到刀子剪子和拳腳齊下啊,揚起來就是一片血霧。女人暴力起來也是非常恐怖的,何況是一群發狂的女人。

等到柳青蓮等人拉開這些憤怒的女戰俘,想要救出這根救命的稻草,美軍官早癱在地上,不成人形了,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就是戰士們上去拉起他,他也是軟的橡根稻草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湘西兵也驚呆了,這朝鮮女人好暴力哦,剛才看到她們雪白的大腿,有些人還想著將來找機會和她們多親近呢。現在一看,好嘛,惹上了她們,**說不定都被剁爛了。好些湘西兵皺著眉頭,轉回身忍不住想吐。他們也曾殺人如麻,卻沒見過女人對男人如此暴力的。

“你們為什麽殺了他?如果我們被識破了,將會是血流成河,屍橫遍地,你們為什麽這麽魯莽?我們還要去奪取敵人的艦船呢。”

柳青蓮鐵青著臉,瞪著這些女戰俘,怒火三丈。

可是那些女戰俘卻冷冷地望著她:“我們不想活了,誰來管你的死活,你為什麽要救我們?還不如讓我們死了算了。”哀莫大於心死。

“現在不是尋死的時候,是想著如何讓敵人十倍百倍地償還他們欠下的血債。人的一生難免不會被狗咬了,難道被狗咬了,就要去自殺嗎?荒唐,留下這有用之身,去向敵人複仇!”柳青蓮振臂高呼。

那些戰俘麻木的眼睛流下了眼淚,那些女戰俘不再哭泣,而是默默地從敵人的身上摘下手雷,紮在身上,女戰俘們互相幫著整理淩亂的、衣不蔽體的軍服,她們的眼裏閃現的是怒火。柳青蓮一番話還不足以改變她們的現狀,卻能夠點燃她們複仇的火焰。

“快,柳青蓮同誌,時間不多了,如果敵人反應過來,帶著這麽多的傷病戰俘,我們是逃不了的,快去碼頭,如果敵人的炮艇和登陸艦離開了,我們就上天無路了。”湘西兵一邊往身上裝子彈手雷,一邊催促道。

戰俘營本來就有十幾輛卡車,都是用來運輸戰俘的,懂得駕駛技術的朝鮮人民軍立刻鑽進了卡車,沒有鑰匙難不倒他們,他們扯開兩根電線,連在一起,“轟隆——”一聲,馬達轟鳴起來了。傷重的戰俘上了卡車,其他的戰俘則是徒步而行。

車隊像長龍一樣向碼頭傾瀉而去,這時碼頭上的敵人海軍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們聽到的遠處海麵上的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個個驚訝不已。這時看到來了這麽多的卡車,個個如臨大敵,等到看清是自己人押運的戰俘,才鬆了一口氣。

“唷包唦(喂),怎麽啦,哪兒開火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北韓的水上遊擊隊劫持了我們的炮艇,混進軍港四處開火,據情報說,他們可能要解救這批戰俘,我們奉命將他們迅速轉移。”柳青蓮跳下吉普車,大聲說道。

“費那勁幹嘛?不如把他們全都殺了,一了百了,讓北韓棒子的企圖落空不就成了嗎?”登陸艦長站在甲板上大聲說道:“對不起,你是誰?我們沒有接到這項命令,不能讓你們登船。我們海軍不受你們的陸軍轄製。”

柳青蓮冷笑一聲:“我是近衛師特勤隊的李玉嫣少校,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常常運送戰俘去釜山,現在出現突發事故,你們想逃避責任,美國盟友是不會答應的。實話告訴你,這批戰俘中有地下黨的重要頭目,和你們的艦上一些官兵有聯係。我們要登船進行搜查,查捕共黨分子。”

她說著一指四周的幾艘炮艇:“這些艇長給我聽著,你們的艇上同樣存在著共黨嫌疑分子,如果你們拒不配合,不接受檢查,我將把你們當成包庇共黨的分子看待。”

這些艦長在聽到李玉嫣的名字的時候,就忍不住發抖,這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死在她手上的不隻是共黨分子,還有一些是南韓的軍官,其中一些確實是共黨內線,但更多的是冤死的,就是因為平時發兩句牢騷,就被鋃鐺入獄。進了監獄,就意味著死亡,沒有誰能活著從她的手裏出來的。

李玉嫣本著寧可錯殺三千,不可錯過一個的嚴厲,殺的鹹興港是血雨腥風,屍骨累累,據說她的血債太多,仇人太多,她的行蹤還是自己人透露給情報販子的。南韓軍官對她是又恨又怕,現在她站在麵前,大家都成了草雞。就看著誌願軍押著的戰俘上了一艘艘軍艦,無人敢去阻擋。

柳青蓮也沒想到這李玉嫣竟然有這麽大的權力,或者說讓這麽多的男人害怕,一切都變得簡單了。她上了登陸艦,站在艦長的麵前。那艦長連忙殷勤地請她到沙發上就坐,還親自為她敬煙點火。真的李玉嫣是會吸煙的,而且煙癮很大,酒量也是大的驚人。

柳青蓮本來就對林飛的吸煙非常的反感,看到麵前的香煙,幾乎是想都不想地就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會。”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林飛的身上,擔心著林飛的安危。

那艦長像是被蠍子蟄了一口似的跳了起來,靜靜神,帶著疑惑,“我的煙可能不合你的口味,但還是請吸一根吧。”他說話的同時,眼睛暗暗向四周的偽軍海軍遞眼色,那是摸槍的眼色。他本來就有一些疑惑,哪次行動都有書麵的或是電話命令,這次僅是這女魔頭的一句話,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