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悶罐車裏的戰鬥

“什麽——”這消息太駭人了,以至於久經考驗的特務都沒反應過來,中年人也驚呆了。“好家夥,你找死,姑奶奶要你的命!”女特務大叫一聲,正要扣動扳機,“呯——”她的後背沁出了鮮血,林飛很順當地就奪過來她的手槍。她翻著死魚眼,瞪著林飛,身子無力地倒下。

中年人也驚呆了,想要開槍,忽然從車廂的下麵,射出了一槍,正打在他的手腕上,手槍掉在了地上。一個舉著水連珠步槍的誌願軍笑著鑽了出來。遠處一個美麗的身影正在向著林飛揮手,那正是李怡寧,她的身邊正站著毛岸英和克利婭。到了邊境了,他們也該匯合了。

林飛知道女特務沒有死,俯下身,一拳打在她的腮幫上。那女特務正要咬破嘴裏的氰化鉀藥囊,隻是因為受傷,牙齒無力。林飛捏開了她的嘴巴,從嘴裏掏出了一個黃色的假牙。

李怡寧正乘著吉普車,向著這邊飛馳過來,林飛隻是瞥了一眼,就把女特務交給了湘西兵,這是他早就安排的。在他們說話時,就從車廂裏鑽出來了,潛藏在車廂下。

他自己揮舞著兩支手槍,衝進了車廂,和同誌們前後夾攻這些匪徒,打得那些匪徒招架不迭,叫苦連天。

那醫生也從驚駭中清醒過來,憤怒地撿起地上的手槍,對準了中年人的腦袋,“奶奶的,咱雖然治病救人,但殺你們這些魔鬼一點不會手軟。”他說著,就把手槍頂住了中年人的腦袋。

那中年人閉著眼睛毫不反抗,還歎息一聲:“死在你這醫生的手下,真是我的悲哀。你開槍吧。”可是那醫生手抖得厲害,怎麽也下不了手。他不能槍殺俘虜。

中年人冷笑一聲,一腳踢向醫生,醫生大張著嘴巴,不知閃避。“呯——”另一個湘西兵忽然從後麵踢中了這特務單腿站立的腳,那特務被踢得倒飛起來,大頭向下地撲倒在地。湘西兵立即撲在了他的身上,捆綁起來。

李怡寧開槍之後,林飛心中暗急,他是用步話機向李怡寧他們布置這任務的,就為了出現萬一的情況,他有一個重要的命令就是李怡寧不得隨意開槍,而要防備暗藏的敵人,但李怡寧見到林飛身陷險境,忍不住開槍了。這讓暗藏的敵人知道外麵還有狙擊手。

李怡寧開槍之後,心中猛醒,也是萬分焦急,眼睛在紛亂的人群中猛掃著。克利婭卻不是這樣,而是緊張滴尋找著附近高處的目標,高處的目標其實很少,隻有火車站的房頂或是周邊的樹上,新義州都被炸得麵目全非,火車站更是重點照顧的對象,隻有配電房是新建的。

忽然,克利婭發現了配電房的屋頂上有個身影閃爍了一下,她連忙舉起望遠鏡,我的天,她看到的是一個朝鮮機務段員工打扮的人扛著一門火箭筒,正對著那列火車呢!

他之所以沒有開炮,是因為不知道林飛在哪一節車廂。火箭彈數量有限,時間有限,不能亂發,一旦開炮,他就成了眾矢之的。此刻他也在焦急萬分地尋找著林飛呢。

這特務不是沒有看到林飛,隻是不認識林飛,而且不相信林飛會這麽容易就被劫持,還被槍口頂住腦袋,真正的林飛絕沒有這麽容易對付。此刻的他正在焦急萬分地尋找著目標呢。

當他看到林飛忽然扭轉了頹勢,搶奪了那女特務的手槍,還撬開她的嘴巴,奪走了氰化鉀膠囊,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錯誤,但同時也因此有了一個機會。用火箭筒打林飛,林飛身手敏捷,那是打不到的,隻有林飛上了火車,炸毀整節車廂,才有機會。

他猙獰地笑了一下,“我死了這麽多優秀的手下,終於換取了這種難得的機會,就是我們全交代了,我也要把你拖下地獄去。林飛,可惜咱們沒有見過麵,無緣拜會,到了下麵,我再找你嘮嗑。”他還挺有幽默感的。

這時就聽到“呯——”的一聲槍響,這特務一愣,腦袋下意識地一擺,頭上的員工帽帶著一縷頭發飛了出去,險些把腦袋開瓢了。腦袋上火燒火燎,腦瓜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溝,震**使得他的腦袋一陣眩暈。

那發火箭也在同時打響了,不過命中的不是列車車廂,而是掠過了車廂,飛到了幾百米外的鴨綠江上,轟然作響,炸起來一丈多高的水柱,他到這裏來炸魚了。

他大吃一驚,側臉一看,看到了克利婭正站在吉普車上,對著他指手畫腳大喊著:“在那裏,那裏還藏著一個!”但他沒有看到藏在吉普車下的李怡寧,李怡寧此刻正舉著狙擊步槍對準他呢。

有好些朝鮮人民軍手持武器,向著他這裏奔跑過來。這些朝鮮人民軍戰士邊跑,邊向他猛烈開火,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打得配電房頂塵土飛揚,火星直冒。

“娘的,林飛果然不是吃素的,竟然在外圍還有埋伏。他媽的,魚死網破的時候到了,老子和你們拚了!”這是一個狡猾的特務,他飛速地裝上一枚火箭彈,將身子趴在屋頂的防火牆下,隻將火箭筒伸出了屋簷,他用一隻眼睛透過先前挖好的牆縫瞄準著那節車廂。

這時即使是李怡寧也看不到這特務的影子了,隻看到那支即將開火的火箭筒,李怡寧急的是滿頭大汗。她一咬牙,瞄準了這支火箭筒的身管。火箭筒身管那麽長,萬一打不中彈體,林飛和戰友還是難逃一死。現在隻好是撞大運了。

“怎麽辦,怎麽辦?上帝保佑林飛達瓦裏希啊,他不能死啊。”克利婭急的滿臉通紅,眼睛都快流下淚水了。李怡寧這時舉著槍有什麽用呢?她又看不到那特務,但她不敢喊出聲來,隻敢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

這特務隻帶了兩枚火箭彈,一發打空,這一發他是十分地珍惜,而且這時他的眼睛充血,被那一發狙擊步槍的子彈震**的腦袋到現在還是嗡嗡作響,那一發子彈的威力很大,險些將他的脖子擰斷。

他在努力地瞄準著列車的車廂。這時的列車車廂在他看來,就像是一條線,想要射中一條線,那是多麽艱難的事情。他一咬牙,照著自己的腦門上狠拍了兩下,意識又有點清醒了,漸漸地能看清列車的車廂了,車廂由細線變成了粗線條。

他再次獰笑一下,什麽也擋不住林飛飛上天去了。就在這時,“呯——”的一聲槍響,他感到手中的火箭筒猛地被敲擊了一下,準頭再次偏離,不等他做出調整。火箭筒在他的手上爆炸了!那一發子彈準確地命中了火箭彈的彈體,火箭彈爆炸了!他感到天空都變得血紅血紅的了。

就在克利婭驚異萬分的眼中,那處配電房的房頂爆炸了,炸得那上麵的設施和電線到處亂飛,火光中,還有一個人影從上麵飛了起來。在空中就四分五裂了,爆炸成燃燒的小塊,漫天飛雪滴到處飄飛。好奇幻又恐怖的景象啊。

“達瓦裏希,你真的做到了,你救了林飛和你的戰友啊。我敢相信林飛的槍法都未必比得上你啊,你的這一槍真是神來之筆,太神奇了!”克利婭樂得手舞足蹈。

此時的林飛也和戰友剛剛解決完那些衝上列車的匪徒,說來這些匪徒真是冤枉,他們沒有配備紅外夜視儀,即使有也不可能帶在身上。衝上了列車車廂,卻發現裏麵黑洞洞的,一絲光線都看不到,有的特務衝的過快,竟然被座椅絆倒了。後麵的特務倒成了一堆,但誰都看不清座位上有人。

就在他們驚慌失措的時候,車廂正中的位置上忽然站起來十幾個人影,舉著衝鋒槍,像狂風暴雨般的向著他們猛烈掃射,打得他們連連滾翻,渾身冒血。車廂裏的人早已適應了裏麵的黑暗,看他們卻是清晰可見的,打起來彈無虛發,槍槍奪命。

特務們意識到中了埋伏,想要撤退,車門邊又被林飛帶著人占領了。林飛雙槍齊發,打得這些匪徒首尾難顧,但這些特務畢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他們一邊射擊,一邊拚命地向車門撤退。隔壁的車廂也有子彈飛出來,特務們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特務們衝不出去,為首的大喊著:“兄弟們,林飛一定藏在這節車廂上,用手雷炸死他!”他喊的聲音太大了,他要想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中讓活著的兄弟都聽見,就得扯開嗓子喊話。

特務們高聲應和著,掏出了手雷,拔掉了保險栓,誰知就在這時,擋住車窗玻璃的被麵全都被扯開了,車廂裏一片光明,外麵刺眼的光線再次透窗而入。照的他們兩眼發花,手雷不知朝哪裏扔了。個個舉著手雷,木雕泥塑。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把一個匪徒的手腕打中,手雷掉在了地上,不等他驚呼出聲,手雷就在地上爆炸了,爆炸引起了連鎖的反應,那些匪徒緊握的手雷都爆炸了,車窗玻璃被震得粉碎,座椅橫七豎八,碎片亂飛。

這麽多的手雷同時集中爆炸,威力是十分可怕的。半截車廂都炸得火光熊熊,那些和他們對射的誌願軍老兵們早就溜到了車廂的另一頭,拉開車門跳了出去,任由車廂猛烈地燃燒著。裏麵的匪徒即使有幸存的,也會被活活地燒死。

列車是停在車站上的,如果火車在開動,還會引起連鎖反應,現在隻要把連接車廂的掛鉤摘開,火車開走,留下這節車廂盡情滴焚毀燃燒,等到火勢較小時,再將它拖到其他的軌道上就行了,不會導致鐵路的中斷,不會影響到軍列的往來。

湘西兵早在車廂下圍著林飛高聲談笑著,無人再去過問那些敵特的生死,隻有朝鮮人民軍戰士警惕地手持武器,上車去搜索可能還活著的敵人。他們個個麵帶愧色,沒想到敵人竟然猖獗到眼皮底下來了。

朝鮮駐軍的領導也趕來了,還是個團長,滿臉慚愧地走到林飛的麵前,“中國東木們,讓你們受驚了,沒想到敵人竟然混進我們的幹部當中,潛藏了這麽久這麽深,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我會向上級領導請求對我的處分的。”

林飛笑笑:“這恐怕不是潛藏了很久,而可能是劫持了你們的人,然後化裝成你們的人混進來的。我想提醒的是,請你們查清這些特務假扮的身份,因為那些真正的幹部的家屬可能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他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朝鮮駐軍的領導驚愕半晌,恍然大悟,“你說的沒錯。”趕緊命人去布置了,林飛隨意地問道:“你們認識林飛嗎?你們的金鬥成師長和他的交情是很深厚的。”

誰知那幹部搖著頭:“對不起,我們不是金師長手下,怎麽,林飛也在這趟車上嗎?”林飛的雙眉緊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