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蛇窩上的火海

黑夜之中,林飛他們在投出炸彈的同時,李怡寧也在暗中猛然發現了左側的山穀還有兩處暗哨,這是林飛剛才所在的位置上看不到的。李怡寧當時是急的心急火燎,擔心暗哨發現林飛他們的行動。

但是暗哨卻看不到,他們也沒有裝備夜視儀,除非距離很近,根本發現不了。李怡寧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通過夜視儀看到林飛他們越來越近,李怡寧的氣都快透不過來了。這時,林飛他們投出了炸彈,炸得韓國特工的營地煙生火起。

林飛他們的行動被暗哨發現了,這兩個暗哨連忙操起身邊的機槍,就要掃射,李怡寧搶在了他們的前麵:“啪——啪——”兩槍,把這兩個暗哨打翻了。其中一個身子向後一倒,“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打向了天空。

林飛他們所處的位置看不到這裏發生的險情,好在李怡寧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排除了隱患。這時韓國特工的大營早已是一陣大亂,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特工驟然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也會出現混亂的。雖然是混亂,但他們卻立即選擇了撤退。

這種情況下,接連埋伏了幾處暗哨都沒有察覺,還被敵人闖到了營地的附近,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件。韓國特工布置的營地距離林飛他們投擲集束手榴彈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即使是單顆手榴彈想要炸到營地都很難,何況是集束手榴彈。爆炸並沒有炸到一個人,卻驚動了營地裏整個的敵人。

白突擊隊沒有靠布置地雷防護營地的安全,是因為擔心野獸踏響地雷暴露了他們的所在,這裏是人民軍的腹地,所以隻有暗哨。如果暗哨被清除,將直接麵對敵方的進攻,他們有這信心,不擔心有人能夠輕易地闖進。

林飛他們此時的突襲,狡猾的白突擊隊沒有就地抵抗,而是借著夜色隱遁,林飛的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們驅趕出來。白突擊隊不能不撤退,這裏是北朝鮮的腹地,隻要被發現了蹤跡,朝鮮正規軍就會源源不斷地湧來,就是再能打的突擊隊也會彈盡糧絕,全軍覆沒,他們隻能是撤退。

他們之所以不開槍是因為黑夜中很難發現目標,開槍隻會是暴露自己的位置,會招致密集的還擊。林飛他們也不開槍,隻是不斷地移動位置,將一顆顆手榴彈扔進穀中,炸得穀中到處是火,炸得穀中煙霧彌漫,似乎是很多人在向營地進攻。

白突擊隊向著山穀的左側,李怡寧所在的位置上溜過來了,李怡寧雖然開槍了,但是在白突擊隊看來,此處的火力較弱,隻有兩聲槍響,不開槍的右側真是難以查明險情,仿佛埋藏著更大的危險。

這時的他們還沒有想到暗哨會被幹掉,他們也不知道夜視儀武器。等到經過一處暗哨時,猛然發現同夥早已死去多時了。一個匪徒驚叫著:“不好,李泰被幹掉了,不知敵人是怎麽發現他的?”說著就要翻看同夥的屍體。

李怡寧也意識到如果被敵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武器,肯定會做出相應的防範,她大喊一聲:“燃燒彈準備——扔!”隨著話音剛落,早就準備好的戰士們雨點般把自製的燃燒彈扔向了敵群。“噗噗噗——”敵人的身影一下子被暴露無遺。

“啊——”火海在蔓延,淹沒在火海中的敵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影影幢幢的敵人身形成了戰士們最好的靶子,夜視儀在這時候反而不能用了,它可以收集任何一點熱量,加以放大,這麽大範圍的高強度熱量是會把眼睛照瞎的。戰士們手中的普通步槍此時是如魚得水,打得敵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李怡寧得到了克利婭的說明,這時也不敢使用夜視儀步槍了,操起身上的手槍,“啪啪啪——”打得不亦樂乎,她的手槍玩得比步槍還好,比林飛都要好,因為以前就在長輩的訓導下,第一次接觸的就是手槍。

白突擊隊果然是硬茬子,立刻就地抵抗,戰士們槍口的火光同樣暴露了自己,他們的還擊精確度很高,竟然也擊中了幾名誌願軍老兵,李怡寧的頭上開始冒汗了。夜視儀的威力失去了,李怡寧他們寡不敵眾,還能依靠什麽擋住這些敵人呢?

“啊——什麽東西咬我一口?”一個正在射擊的敵人忽然慘叫一聲,低頭一看,大腿上正叮著一條黑乎乎的毒蛇,看那猙獰的樣子,擀麵杖粗的身體,牙齒死死地咬住他的大腿,腦袋都透入了褲腿中,就像是要把整條身子都鑽進他的腿裏似的。

這韓國特工丟下了武器,拽著毒蛇的身體,就要往外拽,可是還拽不出來,他感到那條大腿漸漸地發麻,癢絲絲的,還感覺不到疼痛,這是中毒的反應。他大吼一聲,揮起一刀,斬斷了毒蛇的身子,可是毒蛇至死都沒鬆開牙齒。

“叮當——”一聲,匕首落地,韓國特工感到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眼前一黑,仰麵倒地。他身邊正在射擊的同夥這時才注意到這情況,等到他們扭頭探看時,愕然發現,一片黑乎乎的細小身影仰著腦袋,慢悠悠地越過了死者的身體,向著他們蜿蜒而來。

毒蛇是群居的,剛才的那家夥正趴在毒蛇窩上,毒蛇被高溫喚醒了冬眠,剛剛蘇醒的毒蛇牙齒毒性是非常大的,整整一個冬天的積聚能量啊,現在才得到了施展的機會。很不幸,毒蛇極具報複性,報複則是群起而攻之,猛虎大象都得望風而逃。

“嘶嘶——”這既有毒蛇嘴裏吐出的聲音,也有人類倒吸冷氣的聲音,偽軍特工都驚呆了,一時間,全都忘記了抵抗,身邊不時有人被對麵的誌願軍開槍擊斃,他們也沒有反應。全都被這場景嚇呆了。

如果換做麵對誌願軍的人海戰術,他們或許不怕,但是麵對成百上千條毒蛇的進攻,這種壯觀的場麵何曾見過?全都嚇傻了。

隻見剛才還是很平坦的地麵上全都像大海裏的波濤,一層層波動起來,一顆顆邪惡的三角形腦袋從泥土裏拱動出來,就像是雨後春筍般快速地成長起來,越長越高。有的是在附近,有的則是在腳下慢慢滴伸出悠長悠長的身子,那一雙雙邪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侵犯者,而侵犯者這時個個麵無人色,渾身冰冷。

這些蛇群轉眼間就是一尺多長,有的竟然還有一丈多長。有的像根樹枝粗細,有的像擀麵杖粗細,有的像小孩手臂粗細,有的就有大海碗口粗細了。粗的細的摻雜在一起,密密麻麻,蛇群的排布竟然十分整齊,像是有統兵大將指揮著。蛇群確實有蛇王指揮著,蛇王的智慧極高,不亞於人類的將領。

有的蛇頭上竟然還長角,有的則是兩顆蛇頭搖晃著,看得人都覺得自己像是喝醉了酒,看花了眼。有的毒蛇嘶嘶地向前蜿蜒而來,有的則是開始今年春天的第一次噴射毒液,整整集聚了一年冬天的毒液啊,濃度極高、品質優良。

凡是被射中的特工立刻丟下武器,感到臉上像是被硫酸澆上了,痛不欲生地慘叫著,滿地翻滾,隨即就被毒蛇包圍住。無數條毒蛇在他的身上撕咬著。那蒼白無血的臉上像是裹上了繃帶,一層層地纏滿了。

這些身經百戰的特工還是第一次見識動物的智慧和凶殘。全都不知所措。天哪,原來這宿營地竟然是在蛇窩上建立的。這下像是處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個個都要被噴發的岩漿燒死燙死。本來剛剛冬眠蘇醒的毒蛇身體還是舒軟的,但是被燃燒彈的炙熱烘烤,全身都暖洋洋的,恢複了活力,它們以為這是晚春時節,都快到夏天了。

這時林飛他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韓國的白突擊隊副隊長果然沒有說真話,這裏竟然藏著五六十個精英特工,個個裝備精良。即使是遇上了突然襲擊,竟還能保持全身披掛,隊伍不亂。但他們麵對蛇群的進攻,卻變得混亂不堪了。

“弟兄們,咱們被這些長蟲包圍了,白突擊隊不能死在這些肮髒東西的口腹之下,使用燃燒彈開路,把這些長蟲全都燒死。噴火器給我上——”一個麵目不清的軍官大聲喊道。

就見幾個背著油罐的防化兵,端著噴火器朝著撲來的毒蛇就是劈頭蓋腦地一頓噴射,幾條火龍把麵前的毒蛇包圍了。蛇群燒得嘶嘶作響,痛苦的渾身扭曲,在地上掙紮著。蛇群開始後退。

韓國特工正要趁此機會衝出包圍,誰知黑暗中忽然“呯呯呯——”,不是一支衝鋒槍掃射,而是十幾支步槍射擊,專打防化兵身上的油罐。防化兵的身影在火光中十分地顯眼。他們為了同夥,奮不顧身地追著蛇群,驅趕著蛇群,正落入了步槍的有效射程。

應該說是特等射手的有效射程,蘇式步槍的有效射程是六百米,但很難擊中活動目標,四百米則是特等射手最佳的射距。林飛帶來的湘西兵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神槍手,三四百米對他們來說正是最精彩的表現。

林飛剛剛說道:“把狗日的身上的汽油罐給我打爆了。”槍聲就像機關槍一樣掃射,這是排槍射擊。那些防化兵忽然停止了射擊,子彈並沒有打中他們的身體,卻把他們身上的油罐打漏了,汽油噴射出來,把他們澆得滿頭滿身都是。

“啊——啊——”隻見這些防化兵像是瘋了一樣,拚命地撕扯著身上的背帶,想要把油罐解下來,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一旦被點著,會是何等的可怕。油罐不止一處漏油,高壓汽油像是水槍一樣把四周驚呆的同夥身上也淋濕了。

林飛冷冷一笑,朝天四十度角舉起了信號槍,“呯——”一發信號彈落入了防化兵的人群裏。“轟——”地一聲,大火衝天而起,立刻看到這些偽軍特工手舞足蹈成了火人,那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的,扯破了喉嚨喊叫著。

白突擊隊指揮官目睹此景,悲哀地閉上了眼睛,痛苦地呻吟著:“都是副隊長這狗日的把林飛引來了,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布置的。天哪,我們為什麽要惹上這魔鬼?快撤,從另一處撤退!”說著身先士卒地帶著殘兵敗將向右側逃去。

沒跑出多遠,“轟——”穀口又是一片燃燒彈扔過來,隻見地麵上又在拱動起來,像是大海的波濤,層層疊疊,看得人頭暈目眩。

幾個衝在最前麵的敵人隨即被蛇群包圍起來,他們不甘心坐以待斃,端起衝鋒槍掃射著,大罵著,但一梭子子彈打完,不等換子彈,蛇群就躥上了他們的身子,怒吼變成了瀕死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