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女狙擊手不能怕羞

林飛不是想自殘,而是絕不容許錯過這次戰機,白突擊隊狡猾凶殘,已經激起了他的萬丈怒火。多難得的一次良機啊,如果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放跑了敵人,那將會給自己的國家和軍隊帶來多大的損失。

現在這些敵人已是喪家之犬,如果不趁此機會消滅他們,等到他們逃出去,恢複元氣,再想對付他們,可就很難了。白突擊隊從未和林飛交過手,對林飛不了解,經此一仗,他們會刻骨銘心,接受教訓,中過箭的老狼無比狡猾凶殘。

命令是布置下去了,但是整個晚上一無所獲,就是人民軍團長也來問過兩次,不是撤不撤軍,而是問他們是否找到了潛藏的敵人,這些敵人會不會挖好了地道,從地道逃跑了呢?難道咱們就這麽瞎等一晚上麽?

林飛淡淡地笑道:“好飯不怕等,時間越久的美酒味道越純啊,難道你沒有釣過魚嗎?”

他認為白突擊隊不可能不知道這裏的自然特點,地上到處都是冬眠的毒蛇,挖地道則會千瘡百孔,受到熱氣的影響,冬眠的毒蛇會漸漸地蘇醒,備不住何時,從哪裏就會鑽出一條毒蛇。特工雖然有解毒藥,也不願意讓毒蛇咬上一口。因此,他們不會挖地道。

話雖如此,林飛心裏也在深思著:“自己的計算會不會有誤,黑燈瞎火的,僅靠營地內的火光照射,有沒有把死去的敵人漏掉了。或者一開始就算錯了呢,這些都不得而知。”但林飛寧願相信這數字沒錯,還有敵人藏著。

到了第二天天明,人民軍團長再也忍不住了,帶著人上了林飛的陣地,天明設伏對於狡猾的白突擊隊來說是形同虛設。林飛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和他一起居高臨下地數著地上的敵特的屍體,算來數去,還是隻有五十個。

“林飛東木,在這種天羅地網中,能夠逃生的那隻有神仙了。嘖嘖,你已經取得了驕人的戰績,我看大家都很辛苦,不如就撤圍吧。啊,我們的早飯都沒吃,大家還餓著肚子呢。”人民軍團長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現在折騰了一晚上,真的是哈欠連連。這讓林飛感覺他像是吸大煙的。

“好吧,在你們走之前,請派出一支人馬,穿上高筒套靴,紮緊衣服,脖領扣緊,進入穀中,再去巡查一番。順便收撿地上的槍支,收斂屍體就地埋葬。”林飛也不客氣。

“啊——你說什麽?你讓我的人進入穀中,那些毒蛇可是數量龐大的,毒性也大,這不是讓我的人去送死嗎?”人民軍團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會,你放心,昨晚白突擊隊和這些毒蛇較量了一晚上,雙方兩敗俱傷。即使還有活著的毒蛇,毒性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時去,就等於是在地上撿蛇肉,準備泡蛇膽酒和製作蛇羹湯呢。毒蛇的毒液積累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那跟男人的......咳咳,差不多。”

林飛想要解釋的更詳細一些,說不下去了,再說就是下道了。身邊十米開外還站著舉目觀望的克利婭和李怡寧呢,都是黃花閨女,讓她們聽到了,還不得惡心的要死。林飛滿臉漲的通紅,團長卻是哈哈一笑。

“林飛東木,我理解,你這是為我們爭取一個戰功呢。仗是你們打的,打掃戰場這等好事卻留給了我們,這讓我們如何回報呢?不如我們各派出一支小部隊進入穀中如何?”那團長也是明事理的人,林飛把功勞送給他,他自然感激。

“我的人太少了,還得站在高處監視著四周的可能埋伏的敵人,因此不能跟你們的人一起去了。去吧,這時去,沒有多少風險,那些毒蛇折騰了一夜,也會相當疲勞的。”

團長就和林飛並肩站在高處,居高臨下地觀望著,看著二三百名人民軍戰士穿著厚厚的防護服,荷槍實彈地進入穀中,這些小心翼翼的軍人與眾不同的是,身上還背著籮筐,真不知他們昨晚埋伏時,還怎麽有功夫忙活這事。這是幹什麽呢?

隻見這些人民軍戰士不斷地俯身從地上撿起死蛇,丟進身後的籮筐裏,就像是中國的老農趕早起來收糞一樣。那種動作的熟練,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農民的子弟。隻要他們走過的地麵,開始還是成百上千的死蛇遍布著,眨眼功夫,就像是吸塵器清掃過後似的,幹幹淨淨。

克利婭和李怡寧看得目瞪口呆,在她們看來就是想要做蛇羹湯,也用不上這麽多的原料啊,還有很多死蛇斷成幾截,他們也不放過,蛇頭、蛇尾巴都往筐子裏丟,這些有什麽用呢?克利婭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李怡寧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注意,我們是在監視敵人,你這麽發笑,可是會暴露自己的,到時可別連累了我哦。”

克利婭冷哼一聲:“這幫王八蛋隻要敢露頭,姑奶奶就敢踢爆他的狗頭。”

李怡寧幹脆懶得搭理她了,隻顧自己靜靜地監視著穀中的動靜。可是到後麵,連她都看不下去了。因為那些人民軍開始搜刮死人的財物,除了身上的錢財,還有嘴裏的金牙、銀牙。

不僅是朝鮮人,當時世界上都有鑲金牙的習慣的。這些人民軍掏出匕首撬開死人的嘴巴,彎下腰,湊近死人的嘴巴,仔細地觀察著。一旦發現了,就毛手毛腳地撬下來。有時幹脆割開死人的嘴巴,創口都劃開到耳朵邊了,那些死人就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

看得李怡寧忍不住,彎下腰哇哇大吐。看得本來是嘲諷地微笑的克利婭也臉色嚴峻起來。

“哦,你們的人是這麽事無巨細,連死人的財物都搜刮幹淨嗎?”林飛半是嘲笑地說道。

“嗨——誰說不是呢,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啊。東木,你是知道我們朝鮮,經曆了這麽多年的戰爭創傷,早已是民生凋敝,百廢待興,人民窮啊。剛剛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誰家都沒有隔夜糧。這些當兵的還要贍養老人,撫養妻子兒女呢。讓你見笑了。”那團長歎了一口氣。

“那為什麽不把死人身上的衣服也扒下來呢?那些毛料也不錯的。”林飛繼續調侃。

“這個,我們有蘇聯老大哥和中國朋友大力的援助,老婆孩子不會光著屁股。”團長說著,忽然愣了一下,感激地說道:“對啊,你提醒的對。我差點忘了,這幫龜孫子光看著黃白之物了。等等”

他說著,忽然跑到了山崖邊,派出通訊員,下到穀中大喊著:“弟兄們,別忘了把這些狗日的身上扒幹淨,你們用不上,拿回去也可以給你們的娘們做孩子的大衣、被褥什麽的。記住,一件別留,讓他們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吧。”通訊員是原封不動照搬照說的。

暈死了,這團長在這時代,還挺有才的,竟然知道《紅樓夢》中賈寶玉的名言,還堂而皇之地公布出來,這打掃戰場可是徹底啊。林飛都快氣得腦血衝頂,一頭栽倒了。這讓克利婭和李怡寧還怎麽繼續監視呢?

隨著一聲羞不可抑的喊叫,李怡寧捂著臉,掉頭就落荒而逃。湘西兵哈哈大笑,不是他們不想著埋伏,而是實在忍不住了,沒想到這些朝鮮正規軍還和他們土匪差不多,雁過拔毛啊。就看到一具具的屍體被剝得精光,一絲不掛。

克利婭卻是滿不在乎,蘇聯人開放,崇尚西方的文化,西方充斥著**的雕塑,盡善盡美的展現了人體之美,俄羅斯也是如此。克利婭他們是受過色情訓練的特工,見到男色,不以為意,還撇撇嘴,那意思東方人真的沒有西方人,沒有俄羅斯人的陽剛健美。

林飛懊惱的不知說什麽好,還是自己提醒他們的。那團長卻滿不在乎,“林飛東木,你別見怪,中國抗戰時,我當初在薛嶽將軍的手下任排長,我就看到中國軍民將日軍的屍體全部剝光,那些婦女可是喜笑顏開,毫不害臊,還爭先恐後呢。怎麽你們這位女同誌卻會如此害羞呢?這有啥子嘛。”

嗯,他說的也有道理,但李怡寧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一下子見到這麽多光屁股的男人哪裏還待得下去,隻有掩麵而逃。但沒想到林飛卻命令人把她拖回來,還讓她站在原地睜著眼看著,李怡寧是滿含淚水,滿含委屈。

“你要知道這下麵還潛伏著敵人的殘餘力量,這麽多我們的戰友在下麵,他們的生死都要靠你們保障,你還想著害羞嗎?”林飛指著山穀中,在李怡寧麵前厲聲說道。

“你過獎了,在這裏的哪一位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為何要將這麽多戰友的性命交托在我這弱女子手上,還讓我盯著那些臭男人的**屍體看,你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是女人。”李怡寧流下了眼淚。

“戰場上沒有眼淚,沒有男女之分,隻有敵我,戰地醫院裏我們的戰士因傷排不出尿,積壓幾天,將要活活憋死,即使用輸尿管也排不出,你知道我們的女護士會怎麽做嗎?我們的戰地女護士不顧羞澀,用嘴含住戰士的那個,用嘴幫他們吸出來,你做得到嗎?”林飛並不是誇大其詞,可李怡寧驚呆了。

“我告訴你,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真正的狙擊手麵對的絕不隻是危險,還有讓她們臉紅心跳,不敢看的東西,難道會因此逃之夭夭,放棄任務嗎?如果是,那就是逃兵,趁早交出你的狙擊步槍。”林飛說完,舉著望遠鏡走遠了,丟下麵紅耳赤的李怡寧。

這時朝鮮人民軍已經搜遍了山穀,除了一處淺的幾乎幹涸的小水潭,哪裏都找不到藏人的地方,他們向人民軍團長報告了這情況。人民軍團長一直在上麵看著,也看不出蛛絲馬跡,他就想下令撤退。

“等一等,我覺得那處小水潭還有漏洞,你的人為何不仔細搜查?”林飛製止道。

“那隻能沒過小腿的水潭還能藏得住人嗎?藏在裏麵一無遮攔,那不是等死嗎?”團長搖著頭,雖然佩服林飛,卻不想這麽草木皆兵。

林飛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團長笑笑:“好啦,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讓他們扔幾顆手雷試試看好嗎?”

隨著一聲令下,幾顆手雷扔進了水潭,“轟轟轟——”炸得裏麵積年的泥漿到處亂飛,硝煙過後,裏麵還是靜悄悄的,水潭裏隻有幾處手雷炸出的大洞。

人民軍團長笑笑,可不是沒人嘛,何必懷疑一切呢。但林飛的雙眉緊鎖著,“難道是我猜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