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小魚小蝦也能掀起大浪

林飛他們臨走時,人民軍的團長依依不舍,還把繳獲的韓國特工身上的大衣,挑出幾件完好的送給林飛的下屬,另外他們發現了一套女性的化妝品,也分贈克利婭和李怡寧。這在當時有錢也買不到,還是高檔貨。

白突擊隊中有女性成員並不奇怪,任何一支精英特工隊都有女性,女性因自身先天條件,能勝任男性無法完成的任務。至於林飛,人民軍團長送給他幾隻高麗的百年老蔘。朝鮮盛產人參,古來有名。

“啊——這不行,這可使不得,這些戰利品加起來也比不上這幾隻百年老蔘啊。你看這品葉,這姿態就知道是難得之物,我們怎麽能接受呢?我們上級交代過不能動朝鮮的一草一木。”林飛推辭道。

“嗬嗬,你是不是還要說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哪。你們的那些軍紀,我都明白,我畢竟在中國呆過那麽多年,我了解中國人民解放軍。但我不是老百姓,我們之間的贈禮是相互的。這些東西在我們這裏是特產,多得是,可是你卻很需要。我聽克利婭說過你的傷勢,希望你此去蘇聯,能治好你的創傷。”人民軍團長緊握林飛的手。

林飛意識到自己還是看錯了這團長,其實他並不是那麽貪婪的,他很懂人情世故,很重戰友之情,冒領軍功是出於無奈,但對於林飛他們的感激卻是實實在在的。經過這場血戰,他對林飛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飛東木,我盼望著你早些回來,我們朝鮮需要你這樣的鐵血精英,幫助我們早日將美帝國主義及其仆從軍趕下大海,解放全朝鮮。”說話時他的眼睛紅了,那些站在團長身後的人民軍個個神情激動,滿臉期待。

“哇——要不要搞得這麽誇張?我雖然是女人,但是也看不得大男人如此難舍難離的。”克利婭掏出手絹擦著鼻子,李怡寧原本看不起人民軍,但這時,也覺得眼睛紅了。

當火車的汽笛聲響起時,人民軍團長大喊一聲:“兄弟們,讓我們向英雄的林飛和他的英雄的戰士致以革命的敬禮——”

“刷——”站得整整齊齊的人民軍齊刷刷地舉起右臂,向著漸漸遠去的林飛和他的戰友敬禮,那一刻,林飛的眼睛濕潤了。這時的朝鮮人還是很樸素的,懂得知恩圖報,並不都是見利忘義的。

列車經過了艱難險阻,排除了敵特的重重阻擾,終於到達了祖國的安東市,列車剛一進站,就看到火車站上排列著很多的揮舞鮮花和彩旗的群眾,這些群眾含著淚水,喊著:“歡迎英勇的誌願軍戰士回國——”

雖然不是朝鮮戰爭勝利結束,凱旋回國的那般盛況,但也足以讓每一個戰士都為將鮮血灑在朝鮮的熱土上而由衷自豪,林飛和戰士們全都滿含著淚水。就是那些嬉皮笑臉的湘西兵也都係好風紀扣,戴好軍帽,站得筆挺的,注目著歡迎的群眾。這是回到了自己的祖國來了,盡管他們隻是過客,卻都激動萬分。

列車停下來之後,當當地的黨政軍領導和東北邊防軍領導前來迎接的時候,林飛帶著自己的部下悄悄地從另外的車門下車,然後在專門的迎接同誌引導下,悄然穿出了車站,隱沒在車站的招待所裏。

他們都是全副武裝,精神抖擻,這和那些纏著綁帶,吊著膀子,拄著雙拐的傷兵迥然不同,人們就是看到了,還以為這是專門的保護人員呢。無人攔阻,任由他們來去自如。

林飛正希望這種效果,而那些湘西兵則苦笑著:“看來咱們身上沒有穿兩個窟窿回來,還真對不住祖國人民呢。如果不是身上滿身披掛,沒準還有人當咱們是逃兵溜回來的呢。”

“瞧你說的,現在的美女都愛英雄,愛那些傷殘的軍人,難道你還得把自己的腿打折,弄得半死不活地回來嗎?”周圍是一片吃吃地笑聲。

軍隊中自殘當然是不允許的,林飛當初說的是狠話,絕不會那麽傻。可是這些湘西兵要裝成傷殘軍人,天生的化裝高手。要是用這個來欺騙少女的芳心,那可是有悖道德的。

“咱還不至於那麽傻,如果美女跑了,那咱不是丟了夫人還折條大腿嘛。吃虧的買賣咱是不會做的。除非將來美女變成了老娘們,那還差不多。”貪心不足啊,又是吃吃的笑聲。

克利婭皺著眉頭對林飛說:“林,看看你的部下都是些什麽人哪,貪花眠柳,好色無厭,一群地痞無賴嘛,怎麽你這當官的也不管管呢,就這麽放任自流嗎?”

林飛無所謂地說道:“他們那是有賊心沒賊膽,光圖嘴上的快活,給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那麽做,那會被踢出軍隊的,這樣的敗類隻會是給咱們偉大的軍隊丟臉。可他們都是好樣的,都是以一當十的軍人。說說不犯紀律的。”

克利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這領導是怎麽抓思想素質的?這樣的軍人怎麽能送到我們偉大的蘇聯去,那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影響到你們中國軍人的形象。嘖嘖,國際影響啊。我的同誌哥。”

林飛一聽,惱火至極,扭轉頭瞪著克利婭,“克利婭,看來你真是蘇聯二戰之後成長起來的共青團員,我就奇怪了,你身為蘇聯特工,必然接受過色情訓練,對這些早已司空見慣了。難道聽了這些葷笑話,就值得大驚小怪嗎?你是不是認為你們蘇聯軍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個個品行高尚的?”

克利婭頓時漲的滿臉通紅,張口結舌,林飛氣惱地說道:“對於你們蘇軍在我們的這片腳下的土地上幹過什麽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嘖嘖,你們何曾顧忌過國際形象?這是共產黨的軍隊該幹的嗎?”

蘇軍在二戰將要結束前,橫掃百萬日本關東軍,貌似強大的關東軍頓時土崩瓦解,蘇軍不僅任意侮辱和欺淩日本女人,還強奸中國婦女。不過是日本作為戰敗國,任人魚肉,那些日本婦女都像是死人般,沒有知覺,沒有眼淚。而中國官員卻是敢怒不敢言,戰後還極力遮掩這段醜事。到底是為誰遮醜呢?

其實克利婭勸說的也不算錯,誌願軍是何等的光輝形象,怎麽能讓這些土匪出身的軍人玷汙了整個軍隊的形象呢?尤其是出國,更要注意這些,西方記者最喜歡借題發揮,誇大其詞。即使同為共產黨的蘇聯,對中國也不是肝膽相照。是需要注意這些的。

“你——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克利婭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身為蘇聯特工,她當然知道更多的內幕,尤其不希望有人借此攻擊林飛,因為和林飛在一起越久,漸漸地喜歡上了林飛。林飛卻全然無覺。

“克利婭,你說的沒錯,我大哥有時就是不識好人心。”隨著話音,房門被推開了,大家定睛一瞧,門前站著的正是毛岸英,而他的身後正站著第三十九軍的偵察連長。

偵察連長走進來向林飛敬禮:“報告林營長,在下不辱使命,安全護送岸英同誌到達了這裏,比你們還要早到一天。如果不是我極力勸阻,岸英同誌早就按耐不住地想要和你們並肩殺敵了,看到你們的戰報,我們都激動不已,為此,岸英險些要對我翻臉了。幸好你們回來了。”

看來偵察營長已經猜到了毛岸英的身份,誌司直接向他下達命令,他還猜不出一二嗎?如果毛岸英真要和他老拳相向,他也隻有認倒黴了。論身手,八個毛岸英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哪敢把主席的兒子揍得鼻青臉腫呢?他隻有躲避的份兒。

還好,毛岸英是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隻是嘴上大聲咆哮,卻不會對自己的戰友怎麽樣。毛岸英也是書生,還拉不下臉皮對一個隻是笑著不還手的戰友嚴厲,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天,他是在招待所裏,蒙著頭睡大覺,害得偵察連長帶人為他站崗放哨。

偵察連長向林飛敬禮:“林飛營長,現在我將岸英同誌完璧歸趙,我的任務是不是到此可以算完成了?我可以返回朝鮮的老部隊了嗎?我的部隊都插進朝鮮中部了,我卻呆在這裏,真是鬱悶死了。”

“你真不夠意思啊,難道咱們就不算過命的交情嗎?沒有你的一路保護,我是否能安全抵達這裏,還是未知數。你要走了,我會覺得更加苦悶的,你的君子風度讓我佩服汗顏。”毛岸英感激地說道。

嚇得偵察連長連連倒退:“別別別,岸英同誌,都是戰友,用不著客套,隻要你安然無恙,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希望從此天各一方,各自大展身手吧。”

“那意思是從此再也不要見麵了,好啊,你嫌我是包袱啊。”毛岸英假意地嗔怒著。

“誰說不是呢。啊,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岸英同誌在我這裏完全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我這裏都是小兵,而你是人才,大人才啊。再會了,各位。”偵察連長向各位拱拱手,就想溜之大吉。

他們說話的時候,林飛正在沉思著,他看見偵察連長要走,連忙叫住了他:“對不起,你還不能走,等一下。”

偵察連長慶幸的臉上登時垮了下來,哭喪著臉:“林營長,我不是你的屬下,何必苦苦相逼呢?你還是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實在是伺候不起啊。”克利婭和李怡寧在一旁,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林飛竭力憋住笑,正色說道:“同誌,你可能不知道,安東並不是我們的樂土,這裏還有大批的暗藏的土匪和國民黨的特務,我相信你接到的命令也不是如此敷衍了事的。你我都是軍人,不到最後一刻,不算完成任務,我說的對嗎?”

當時的安東還是整個東北都不太平,國民黨的殘餘勢力還沒有清除幹淨,西方勢力還在暗自操控著地下先遣軍。朝鮮戰爭時期,正是國內百萬土匪大暴亂的時候,一百五十多萬的土匪嚴重威脅到新政權的建立,土匪比國民黨的正規軍難對付多了,熟悉本地的風土人情,熟悉地理特點,還擅長遊擊戰術。林飛絕不是危言聳聽。

偵察連長有些難以置信,“林營長,你是不是言過其實了?國民黨八百萬軍隊都被我們消滅了,這些小魚小蝦還能掀起大浪嗎?”

林飛冷冷地說道:“推翻新政權固然不可能,可是搞個暗殺和破壞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