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戲耍狗特務

林飛的頭大了,是因為他這裏沒有軍醫,上次跟著他們乘車的醫療隊都在安東下車了,他們是護送傷殘軍人的,現在怎麽辦?這男老師還把責任推給了他,落井下石啊。

女老師連忙站了起來,她似乎沒有中毒,“孩子們,你們別怕,不是食物中毒,不然我們都會中毒的,不會是隻有一小部分人中毒,大家別怕,我們的大軍在這裏,還有護士,讓他們診查一下吧。”

暈,李怡寧是狙擊手、雷達兵,可不是護士,克利婭是特工,她知道該怎麽辦嗎?林飛被自己先前安排的化裝檢查身體難住了。他真有點手足無措,茫然地望著克利婭。他對克利婭的本領並未全部領教。

克利婭看著林飛笑了,“大家別怕,有我們在這裏,出不了什麽問題的。我們來給你們檢查一下,感到不舒服的同學都跟我到車廂的後麵去,李怡寧,你也來幫忙。”

林飛忽然發現站起來的隻有兩個女生,其餘的四個都是男生,男老師也站了起來,跟在克利婭的身後,向著車廂後麵走去,林飛目送著他們,眉頭緊縮。

沒想到才走到一般的位置上,男老師咳嗽一聲,幾個男學生忽然翻身抓住了克利婭,兩個女生擰住了李怡寧的胳膊。就在眾人驚訝無比的目光中,男老師一下撩起了克利婭的衣襟,把她腰間的手槍抽了出來,兩個女生也把李怡寧的手槍奪過來了。

一看他們的動作就是配合默契,但畢竟是學生,動作可比不上正規的軍人。“你們是什麽人,究竟想要幹什麽?!”林飛大喝一聲,就要拔槍,沒想到身邊的那個戴著金絲眼鏡,鼻子翹翹的女孩子忽然搶奪他的手槍。

鑒於克利婭和李怡寧在他們的手上,林飛放棄了抵抗,任由女娃兒把手槍奪了過去。女孩子冷笑著,推彈上膛,頂住了林飛的腦袋。“你們這些軍人也配帶槍?連槍都保護不好,還想著保家衛國嗎?你們也就隻是後勤兵的料。”

湘西兵不知道林飛為何不反抗,一個女娃子怎麽可能奪去林飛的手槍呢?他們端著衝鋒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女老師嚇得渾身發抖,緊緊偎依著林飛。

林飛非常平靜,笑著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我們這些後勤兵下手?他們不是你們的同學嗎,難道你想讓他們跟你們一樣去送命。”

男老師冷笑道:“我受你受夠了,你這混蛋肆意地侮辱我,我這就讓你好看,什麽狗屁的誌願軍,如此不堪一擊,還抵不上我手下未成年的先遣軍。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忠勇的戰士,他們表麵身份是學生,其實是三青團的。”女老師非常驚訝。

林飛示意那些湘西兵把武器放下,一時間,武器彈藥堆在車廂裏,看起來就像是小小的武器庫似的。那些學生再也沒人吵著鬧著想要武器了,原來戰鬥離他們很近,人人也麵無人色。男老師連忙讓空著手的三青團員把武器彈藥收拾好,披掛在身上。

林飛看著他們的舉動,完全是目不斜視,全當沒有這回事。得到了武器的三青團員興奮得嗷嗷叫起來:“同學們,搶奪武器啊,和共產黨鬥到底。”然而無人響應,那些學生都用仇恨的目光望著他們。

“嘖嘖,你這種特務的恐怖活動駭人聽聞,也配做老師嗎?你不過是披著特務外衣的狗特務。同學們,你們不要向他學習,他這是自絕於人民,罪無可恕。”林飛轉頭對著那些麵無人色的學生說道。

“哈哈,你真是杞人憂天,我的生死早已不算什麽,我為黨國效命,雖死猶榮。炸毀你們的軍列,破壞你們的鐵路,看你們還怎麽接受蘇聯的軍援。”原來這家夥的目的是這個。

“讓你的人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把這兩個女兵的腦袋打開花,至於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敢於侵犯我王一飛的人,在這世上活不過十二小時,你也不例外。”男老師大叫著。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狗屁的王一飛,你這狗特務還想著掀起大浪嗎?你同新生的人民政權作對,隻有死路一條,放下武器,或許還能得到一條生路。”林飛冷笑著:“我們的人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要殺便殺,無需多言。”

女老師驚呼起來:“原來你就是政府通緝的地下先遣軍的頭目王一飛,你不是叫王海濤嗎,怎麽又成了王一飛?海濤,你過去是學生運動的積極分子,現在可不能和政府作對,那是死路一條啊。這種玩笑開不得的。”

男老師鐵青著臉,沉聲說道:“慧如,別相信共產黨的統治能夠長久,朝鮮戰爭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很快了,到時候,這裏還是我們的天下。過去我壓抑悲憤,今後我會揚眉吐氣,蔣總統都會知道我這號人物的。隻要幹了這一票,我就能領到大把的美金,到時候我們去美國,去英國,都由著你。這難道不好嗎?”

女老師忽然勃然大怒,指著男老師大喝道:“姓王的,沒想到你偽裝進步,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看來你早就蓄謀已久了。你那是癡心妄想,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功德林裏的戰犯都開始誠心改造,而你卻死抱著國民黨的大腿不放,你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男老師一愣,轉身對著那幾個跟隨他的男女學生喊道:“你們會不會認為我們會失敗,你們怕不怕死?為了黨國而死,我們死而無憾。你們可都是我挑選出來的少年才俊啊。”

那些學生像喝了神符水一樣,失神地喊道:“為黨國而死,死而無憾。”

男老師哈哈大笑:“慧如,你聽到了嗎,這是群眾的呼聲,他們代表著年輕的一代,過去他們的父親迫於形勢所壓,不得不委曲求全,做了黨國的叛徒,這些恥辱將在他們的身上得到洗刷。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柳老師痛心地喊道:“孩子們,你們醒一醒,你們這麽做隻會是害了你們的父母,貽誤了你們的終身,跟著這國民黨特務,這個大騙子,你們會毀了自己。快點醒醒吧,不要再上當受騙了。你們的媽媽還在家裏等著你們平安地回家呢,如果她們知道你們這樣糊塗,他們會痛不欲生的。”

這時,有一個女孩忽然“叮當——”一下丟了手中的衝鋒槍,捂著臉哭了起來,嘴裏喊著:“媽媽——我要媽媽,我不幹了,我要回家——”她一哭,另一個女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男孩子們麵麵相覷,手開始發抖。

男老師一看士氣就要渙散了,大吼一聲:“別哭了,哭喪啊,你爹媽還沒死呢。”哇——孩子們哭得更厲害了,他實在是氣不過狠狠地在一個哭泣的女孩頭上,沒頭沒腦地扇著巴掌,惡狠狠滴說道:“再哭,就把你扔下車去。難道你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嗎?”

這下哭鬧聲更大了,男老師大怒,對著柳慧如老師獰笑著:“柳慧如,看來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了,不過現在當兵的都被繳械了,你想怎麽樣已是由不得你了。等一會兒,我們的人就會來接應我們了,我們要炸毀軍列,截斷這中蘇鐵路,看他們用什麽援助抗美援朝。”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飛忽然冷笑起來:“癡人說夢,你以為你會得逞嗎?告訴你,你這種瘋狂的舉動是得不到響應的,你用欺騙,煽動學生加入你的三青團,可是他們是不會跟著你走向墳墓的。放下武器,你還能得到政府的寬恕,不然你是自尋死路。”

男老師怒極反笑:“你這是在挑釁我,考驗我的耐性是嗎?我現在就殺你的人,讓你清醒一點。”他說著,將手槍頂住了克利婭的太陽穴,“別以為我看不出這裏有蘇聯人,還不止一個。我殺了她,看你們怎麽向蘇聯人交代。”

“不要殺人!”柳老師連連揮手,“原來你是如此殘忍的人,不要當著孩子的麵殺人,這會給他們的將來帶來噩夢。海濤,我知道你喜歡我,看著過去你救了我的命的份上,聽我一句勸,回頭吧,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哪。”

男老師冷笑著:“柳慧如,你如果剛才說這種話,我或許會大發善心,放過這兩個娘們,現在晚了。我必須殺人立威,就拿這兩個娘們的血祭旗吧。學生沒見過血,我們當初也是這樣,跨過這道坎,後麵的路就很平坦了,我來幫助他們克服。”

這家夥說得很無恥,柳老師勃然大怒,“你這畜生,非要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嗎?你將來一定不會好死,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這種野蠻的舉動隻會是蚍蜉撼大樹,新政權一定會鎮壓你們的。”

男老師幹脆撕破了畫皮,冷笑著:“順便告訴你一句,當初我救你,是苦肉計,正是這樣,才獲得了你們的信任。可惜北平解放了,我來不及將你們的人都通知警察局抓起來。不過,就是因為我貪戀你的美貌,才遲遲沒有動手,你還得感謝我。”

林飛忽然像即將走上刑場的,視死如歸的烈士一樣喊道:“你殺不完的,殺了我們,還有更多的人會找你們報仇的,你這無能的膽怯的家夥,有種就開槍,我們的人絕不怕死。”他竟然不顧克利婭和李怡寧的生死了,要激怒男特務。

男老師惱羞成怒,哈哈大笑著:“你這沒頭腦的家夥,不知是怎麽坐上指揮官的位置的,你這麽急於求死是嗎?我成全你們。柳慧如,你看到了,這不是我主動地,我是被逼無奈。”

他說著,就扣動了手中的扳機,“邦——”好大的一聲槍響,還閃出了火光,克利婭隻是晃晃腦袋,嗔怪著:“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下次記得不要離我的腦袋這麽近開槍。”

“啊——”男老師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緊跟著又是一槍,“邦——”還是好大的聲音,閃出了火光,克利婭還是安然無恙,她嘲弄地笑笑:“這還是空包彈,你為什麽不事先檢查一下呢。”

說著話,她一抬膝蓋,狠狠地頂在這特務的**,那特務驚呆了,沒有反應,被頂的正中,慘叫一聲,丟下手槍,捂住**,彎下了腰。那些女學生全都捂住了臉,男學生則驚訝的張口結舌。

李怡寧隨手就從身旁的女孩手中奪過來槍,退下空包彈,換上了真子彈,笑笑:“小孩子不要玩槍,就是打著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柳老師也羞紅了臉,側轉臉不敢去看男老師的窘態。湘西兵都若無其事地從跟隨男老師的學生手中奪過來武器,不滿地對林飛說道:“營長,這種事情下次記得告訴我,我們的槍裏都是真子彈,打出來還不得血流成河,可惜了這些花花草草。”

男老師目瞪口呆,頓時慘叫一聲,口吐白沫,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