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挑戰教官

像這樣的例子很多,粟裕大將腦子裏帶著三塊彈片,直到遺體火化後,才從頭部取出,這三塊彈片折磨了他半生,但不會給他造成生命危險,如果硬要取出,說不定粟大將就沒有了,也沒有後麵一係列輝煌的戰績。

林飛不知道蘇聯醫生為他的傷勢犯愁,如果他知道,他會說,還是別做了,我還想死在戰場上,不想死在手術台上。我是戰士,應該是馬革裹屍,不應該死得這麽窩囊。但他同樣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林飛在昏睡中,忽然覺得身邊好像坐了一個纖細的身影,那身影緊緊握著他的手,淚水淌濕了他的臉頰,林飛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動憚不得。最後那身影望了他好久,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滴一吻。淚水再次打濕了他的額頭。

身影慌了,趕緊用衣袖輕輕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淚水,還用牙簽沾著水杯裏的水,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地擦擦。好清甜的水啊,林飛因為要做手術,不能隨便飲水,即使想喝水,也是護士用牙簽沾著水喂他喝。護士不知道哪裏去了,這個身影就自己代勞,林飛真覺得甜到了心裏。

等他能夠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屋子裏隻有來來去去的醫生護士,誰也沒有來理睬他,林飛覺得好奇怪,這牙簽上分明帶著淡淡的香味,這應該是那位姑娘給他喂水,可惜他沒有看到。

“難道是李怡寧嗎?她好像也是身不由己,現在正在接受治療呢。不可能到他的病房來探視他,那又會是誰呢?”林飛帶著疑問,再次昏沉沉睡去,他因為要接受治療,使用了不少麻醉劑,使得他就像是瞌睡蟲似的,老也睡不足。

林飛不知道的是,他的手術還是如期做了,而且做得很成功,當時找人簽字時,李怡寧也在手術中,克利婭雖是他的戰友,畢竟是外國人,不能簽字,要想等著大使館的人簽字,大使不是軍人,怎麽簽字呢?請示誌司也會耽擱了,最後是毛岸英自告奮勇簽字的。

毛岸英對蘇聯專家說:“我知道腦手術在世界都是難題,但林飛是我的戰友,他來到貴國做手術也是彭總的期望,林飛為抗美援朝做出了突出貢獻,我們不希望有一天他會因為腦部傷勢的惡化,導致犧牲在戰場上,他最近是因為傷勢極度困乏和疲憊,我雖不是學醫的,也知道這是在惡化。”

蘇聯專家都很感動,他們雖然不知道麵前的這位威武的軍人是什麽人,但是看得出他目光中的堅定,看得出他和林飛有著深厚的感情,而這種感情隻有戰火的陶冶,才會璀璨奪目。

“既然有機會,哪怕有風險,也應該做。你們放心大膽滴做吧,出了事不是你們的責任,我自斷一臂以自懲。林飛對朝鮮戰爭的進程有著獨特的作用,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我希望看到一個英雄站起來。”

毛岸英說完,眼睛也紅了,他轉過頭去,默默地離開了,他是不想讓蘇聯專家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花。走出醫院的大門,毛岸英走到一個涼亭裏,在黑夜中,一人默默地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起身時,腳下堆滿了煙頭,他的眼睛紅腫,嘴角都燒起了泡。

林飛頭上還纏滿了紗布,就嚷嚷著想要曬太陽,護士用輪椅推著他走到走廊外去,沒想到忽然被一群蘇軍戰士包圍住了,他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那些湘西兵嗎?他們現在穿著的都是蘇軍的軍服,戴著蘇軍的船形帽,這讓林飛很是不爽,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國民黨的士兵包圍了。

“護士小姐,我們營長什麽時候可以出來。我們還等著他喝酒呢。”

“護士小姐,我們營長多久沒曬太陽了,都快發黴了。”

“護士小姐,聽說手術做的很成功,那我們可以看看我們營長嗎?”

又是一通七嘴八舌,說得護士茫然地瞪著美麗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她根本聽不懂湘西兵的話,又是地方口音很重的那種,她隻有微微地搖頭。

“你的聽不懂,中國話誰的都會說,為啥你的聽不懂?難道你的啞巴的幹活?”都變成日本人了。

“啞巴的沒有關係,我們的自己的看看。”他們繞開護士就要闖進病房區。卻被護士攔住了,護士聽不懂,卻能看懂他們的意思,這是高危病房護理區,而且容易傳染,怎麽能擅闖呢?

她張開了雙臂,像是小雞一樣站在一群老鷹的麵前,不過老鷹看小雞卻不是食欲,而是色欲。這些湘西兵進了蘇軍軍營,蘇軍中也沒有妓女,都是一色的光頭和尚。營區附近的蘇聯女人倒是歡迎他們去家裏玩,他們也偷著去,林飛不在,沒人能管他們了。

蘇聯女人雖然和他們語言不通,但那種熱乎勁就是中國的妓女也比不上,這種事情是不需要言語溝通的,隻要是血肉之軀,到了一定年齡,都會做的。蘇聯少女是世界上最美的女性,沒結婚前,個個都是魔鬼身材,讓這些湘西土匪垂涎欲滴啊。

蘇聯人對男女關係看得很淡,背地裏還津津樂道的。即使有軍人和當地的婦女發生關係,隻要沒人告,當官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自己也是如此。這時正是二戰剛剛結束,蘇聯犧牲了大批的男性公民,男女比例失調。湘西兵到了這裏,真是樂不思蜀啊。林飛要是知道,得氣得吐血,他帶他們來這裏,可不是來泡妞的。

但這裏畢竟是軍營,不是妓院,很快他們就接受了正規劃的軍事訓練,每天個個累得汗流浹背,渾身軟綿綿的像根麵條。蘇聯教官針對他們的特點,分別訓練,每天都是高強度的,就像是變著法子往死裏整他們。

蘇聯教官說了:“你們這些中國老油條,別以為自己資格老,身經百戰,在我這裏,你們比新兵蛋子還不如。每天沒有完成規定的項目,不準吃飯,還得給我負重五十公斤跑五公裏,回來再做三百個俯臥撐。你們可以申請退出,我們就安排你們滾回中國去。”

這些人在誌願軍中都是驕兵悍將,都是林飛手下的兵,跟著林飛戰功赫赫,誰也咽不下這口氣,他們還是土匪,土匪都不是什麽好人,平時驕橫慣例,哪裏會向老毛子低頭。開始的時候,他們人生地不熟,還保持沉默。但後來教官罵人太難聽了。

“喂,你們這群豬,趴在地上直哼哼,女人生孩子也不像你們這麽慘哪。是不是昨晚又偷跑出去泡妞?看你們一個個腰胯鬆軟,就知道**都是英雄,到了訓練場上使出你們昨晚的三分勁,我也會刮目相看了,有嗎?我看你們這些雜種就是浪費我的時間。”

有的土匪就笑了:“教官,我們昨晚是泡妞去了,不過好像看到你被一家大嬸趕出來,當時好像還沒穿褲子,看著我們時,是用衣服包著頭狼狽逃竄,是不是沒有錢付賬啊?”

那教官的臉忽然變成了豬肝色,指著放肆的家夥冷笑道:“我本來可以懲罰你,罰到你你爹媽都不認識,但是作為男人,對於你的這種挑釁,我要和你決鬥。你敢嗎?”他說著,解開上衣扣子,把上衣扔到了一邊,向中國土匪豎起中指比劃著:“來吧——你們一群人上來也行。”

那嘲笑教官的土匪笑著搖搖頭:“教官,你說的是群毆,我們這些人還不屑於這個,怎麽樣?就我一個人單挑你,你行嗎?”

“你——小雞一樣,發育都沒完全,還和我單挑,我一隻手都能把你掐死。”教官眯縫著眼睛,盯著這隻到他胸前的中國男人,輕蔑地說道:“和你比劃談不上決鬥,完全是虐殺。你考慮清楚吧。”

“不用考慮了,我經曆了太多的生死,早就將生死看得很淡,現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倒是你考慮一下,是否要我手下留情,不然大嬸會不認得你,要不然你就是要找熊鞭啊,豬鞭的什麽補補了。”

“王八蛋,我要你和你的這群人都知道俄羅斯男人都是好樣的,不是你們這些豬可以挑釁的。我揍爛你吃飯的家夥——”

教官被他在眾目睽睽下侮辱,惱羞成怒,大吼一聲撲過來,一拳掛著風聲,這要是打中了,土匪的腦袋就會被打飛了,土牆都可以打穿。教官當然是挑選出來的。

誰知教官一拳下去,土匪沒影了,他正覺得驚訝,忽然雙腳離地,身子像風箏一樣飄飛起來,好在他身手靈敏,反應靈活,人在空中一個轉體三百六十度,抱著腦袋懸空翻轉,倒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出去,人也立刻站起。

剛才周圍的人都看清了,那土匪身子忽然下蹲,一個貼地旋風掃堂腿,正掃在教官的貼地的那條腿上,教官失去了平衡,自然就向前飛撲出去了。好在身手不錯,沒有出醜。不過當他站起來時,卻很驚訝,“你會中國功夫?”

那土匪也很驚訝,不過表麵上卻滿不在乎地說道:“什麽中國功夫,不過是鄉下把式,上不得台麵的。教官,你的......”

他本意是“你的功夫也不錯。”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你的腿沒事吧,還沒決出勝負,幹嘛急著磕頭啊,要磕還是給那大嬸磕吧,好讓你上床啊。”這話說得太損了。

教官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不是不知道土匪是想擾亂他的心智,卻忍受不了,這麽多人看著呢,那些中國士兵都哈哈大笑。教官也是年輕人,甚至還不如這些中國爺們大呢。

“好吧,我要把你的蛋蛋踢爆,看你這輩子還怎麽找媳婦。”教官大吼著,飛撲過來,淩空一腳,這一腳把地上的塵土都卷起來了,好像中國功夫中的內功,這是他用力很大。這一腳不是朝著襠下,而是朝著胸口,要是踢中,中國土匪不死也得癱瘓了。

可是他再次覺得身子懸空了,被人托舉起來了。那土匪不是後退,而是迎麵撲來,身子靈活的像猴子一樣,鑽到教官的襠下,托著教官的身子,在原地旋轉了幾圈,轉的教官暈頭轉向,再就像麵口袋一樣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