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黑夜中的女殺手

林飛知道美軍的大部隊在陸續地到來,美軍的運輸能力舉世無雙,誌願軍大部隊頂著美軍的炮火前進,遠程奔襲還是十分困難的。不能指望大部隊能在關鍵時刻趕到,現在還得靠自己,不能將勝利成果轉手交給敵人,必須堅守。

要堅守就得想方設法消滅眼前的敵人,從這些敵人是乘著直升機來的,林飛就看出來這是遊騎兵,最強悍的美軍部隊,以前也和他們交過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飛指揮那些被撞的鼻青臉腫的戰士們帶著人民軍一起埋設地雷,在自己設定的發射陣地的周圍都布上了地雷,主幹道來不及切斷,就在道路上埋下地雷。他還下令將飛機上的機關炮都拆下來當機槍使用。

林飛想到如果實在不行,就撤進城裏打巷戰,但首先是克利亞他們要解決了城裏的敵特組織,別到時候,遭到兩麵夾攻,那就非常被動了。他用步話機和克利亞聯係。

“克利亞,城裏的情況怎麽樣?嗯,美軍的空降兵被我們收拾了,換了一個更能打的部隊——遊騎兵。沒關係,我們對付得了,這些家夥單兵素質極強,單挑我們不是對手,但這是戰爭,不是哪個人逞匹夫之勇的年代了。”

克利亞放下了心,說道:“林,很奇怪,我們搜捕這些特工組織時,除了最先的兩個據點是被肖鳳玉勸降的,其他的都準備反抗,但是卻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的暗殺,就在敵我雙方的眼皮底下,敵特組織的頭目被一搶爆頭,或者是被暗殺割喉,手法幹淨利落,像是職業殺手幹的,我們不知道誰在暗中幫我們。那些敵特群龍無首,想要逃跑,都被我們包圍繳械了。”

林飛心中一動,但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這不是一個人幹的,既是狙擊手,又是殺手,這是一個組織幹的啊。那會是誰呢?

算了,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當前是要拖住敵人,為克利亞他們在城裏布置爭取時間。那個地下組織隻要不是正對自己,暫時就無暇過問了。他哪裏知道克利亞為了這次搜捕,幾經生**,險些喪命。後來他才知道克利亞的搜捕不啻於一場艱巨的巷戰。

就在他和克利亞通話的時候,那些人民軍乘著**和卡車才姍姍趕到,他們已是開足馬力了,但是天黑,路況不好,還是有不少乘車的人民軍戰士從車上摔下來,幸運的跌得鼻青臉腫,運氣不好的就從車上掉進懸崖裏去了,黑夜中根本無法實施搶救。

有一輛卡車乘著誌願軍不注意,乘著夜色,悄悄地撤離戰場,但這些人慌不擇路,急急如喪家之犬,沒看到前麵一處急轉彎,燈光忽然從路中間轉到了路邊,司機這才大吃一驚,連忙踩刹車,前車輪在懸崖邊伸出了半邊輪胎。車身傾瀉,坐在頂棚上的和水箱蓋上的人民軍慘叫著,像下餃子一樣滑進了黑不見底的深淵,留下了撕破人耳膜的慘叫聲。

車上的人**裏逃生,慶幸不已,手忙腳亂地就想跳下車,司機大叫著:“別動,誰也別亂動!”聲音都變調了,聽起來像哭一樣。

可是剛從**神手裏逃生的人們誰會聽他的話啊,還是往下跳著,卡車劇烈地搖晃起來,人們不敢動了,但平衡已經打破,卡車呻吟一下,大頭衝下,嘩地帶著一車悔不當初的人民軍紮進了萬丈深淵。

還有一輛卡車則是非常不幸,因為道路黑,車況不好,漸漸地和其他的車輛拉開了距離,忽然從黑暗的到路邊跳出幾條身影,這些人把道路擋住了,黑夜裏也能看出這些人就像是惡魔一般,燈光裏映出閃著鬼火般的眼光。

“是誰,幹什麽的?”車上的人民軍因為急刹車,被晃得暈頭轉向,還不忘了喝問,黑影沒有回答,而是直撲上來,動作快得像狸貓一樣輕巧迅速。

人民軍知道不好,這時候出現攔路的隻能是敵人,他們剛要開槍,手指僵硬,不聽使喚了,被幾個黑影揮刀直入,殺的這些手腳發抖的人民軍屍體接連地倒地。這些人民軍還在半睡半醒間,就被殺的一個不剩。屍體全部扔下道路邊,卡車換了主人。

“該**的,這些人的身手很差啊,怎麽可能把我們從天上打下來,天,我還以為這次要見上帝了。瓊斯上士,我們**裏逃生,為何還要去冒險,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大部隊來了,我們再出來不行嗎?”一個年輕的美軍空降兵對一個滿臉胡子開車的老兵說道。

“不——”大胡子堅決地搖搖頭,“這些中國人不消滅,我們就**無葬身之地,別指望中國人會放過我們,他們會窮追不舍的。我們這次**了這麽多兄弟,這是奇恥大辱,即便是二戰中,損失比這更大的,也沒有這麽窩囊的,我一定要把指揮這次空中偷襲的中國指揮官幹掉。”

“那你為何不留下一個活口呢?”其他人奇怪地問道。

“你們沒在中國呆過,我在中國雲南呆過三年,那時是幫助他們抗日,我聽得懂這些人的話,都是朝鮮話,沒有中國人在裏麵。”老兵冷冷地說道。

“我們不能失手,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不成功則成仁。這是中國的蔣介石總統說的,他對我們的陳納德將軍不錯,對我們也很好,可惜他被中共打敗了,退到了台灣。”老兵像是回憶著過去,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你見過蔣介石啊,聽說他是光頭對嗎?”年輕的士兵總是充滿了好奇。

“那是他為了給軍隊做出表率,剃的光頭,我確實見過他,還見過毛澤東,在他們重慶談判的時候,這兩個人都了不起,都是中國的偉人,毛澤東煙不離手,可是見蔣介石,竟然一根煙不吸,這是何等耐力?可惜他們政見不合,非要到兵戎相見的時候。”

過去也許美國士兵對毛澤東聞所未聞,但是朝鮮戰爭卻使他們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不由得為之恐懼。他指揮著一群使用幾乎是原始武器的農民軍隊竟能打的武裝到牙齒的聯合國軍落花流水,節節敗退。這不是偉大的統帥是什麽呢?美國兵對於毛澤東的恐懼就像三國時的魏軍害怕諸葛孔明一樣。

老兵不說這個還好,說出來卻讓整個車廂再也沒有一點聲音,**一般的沉寂,美軍畏懼毛澤東竟然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每個人都有點不寒而栗的,誌願軍的厲害他們已經領教了,老兵說過那四架飛機都是中國人繳獲咱們的,還用的這麽好,這些軍人的素質太高了,步兵都可以開飛機。他沒有往下說,但大家都感歎這還有咱們混的餘地嗎?

這時老兵猛然刹住了卡車,抬頭向車廂頂大喝一聲:“什麽人——?”

說話的同時,還伸手摸槍,那些空降兵誰都沒有覺察出動靜,老兵的緊張讓他們顫抖起來,夜半三更,這不是鬧鬼吧?美國人也迷信,比中國人還迷信,他們是普遍相信上帝的。

車廂頂上除了呼呼作響的風聲,什麽聲音也沒有,老兵卻放下了槍,搖搖頭:“都別緊張,是我聽錯了,咱們的眼皮底下,還有誰有這本事能混上車來,那不是找**嗎?”空降兵都嗔怪地瞪了老兵一眼。

誰知老兵放下槍的同時,閃電般紮出一刀,紮向車廂頂,那一刀很深,劃破了車廂的頂棚,竟然刺穿了鋼鐵皮的頂棚,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破洞處隻露出了漫天的星光,什麽也沒有發現。

“老大,你別一驚一乍的,這會嚇**人的。”空降兵竟然會被嚇**,恐怕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年輕的士兵紛紛埋怨,可是老兵陰沉著臉,一聲不吭,隻是豎起耳朵聆聽著。

“你們誰在吸煙?”老兵嘴裏叼著煙鬥,卻問別人誰在吸煙,話沒說完,就緊接著大喊一聲:“不好!快跳車,車上有炸彈!”他吐出煙鬥,一個懶驢打滾,從車上跳了下來,一連翻了幾個跟鬥。

那些空降兵的身手不錯,但是被老兵這麽一搞,全都神經高度緊張,手腳抽筋,像是鬼魂附體,那麽多人爭著想要從空間狹小的車裏出來,車門被擠住了。

隻聽“轟——”的一聲,卡車爆炸了,裏麵的空降兵除了老兵,隻有一個車門邊上的小兵被炸傷了一條胳膊,摔得滿身滿臉都是灰塵,牙齒還摔掉了幾顆。其他人全都在一瞬間被炸得粉身碎骨。

年輕的空降兵剛剛撐起身子,就被一道亮光閃過,咽喉處插進了一柄匕首,鮮血順著匕首往下流淌,像條小溪一樣。眼看著生命快速地流逝,年輕的士兵緊緊握住咽喉處的匕首,喉嚨裏“嗬嗬——”有聲,卻叫不出來。

垂**前的他終於看到了幾個身影站在他的麵前,個個黑布蒙麵,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他想說什麽,但卻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到**他也不知道這些神秘的人到底是誰。

老兵也被一柄飛刀紮穿了右手,衝鋒槍離他的手邊隻有不到一尺遠,但他卻抓不到了。

老兵坐了起來,不顧右手的劇痛,不顧血流如注,用左手掏出打火機,給自己的煙鬥點上一撮煙絲,緩緩地問道:“這是你們幹的?”沒有人回話,就像是麵對一群影子在說話,夜色中寒風呼嘯。

“你們真是好本事,連我們美國空降兵都沒有發現你們爬上了我們的卡車。”老兵苦笑著,像是羨慕,又像是無限地悔恨。

“可是你還是發現了,你也很不錯。”最前麵的一個黑影說話了,聽起來竟然是女人的聲音,這讓老兵大吃一驚,怎麽可能,竟然被女人暗算了?女人應該遠離戰場。

“你們是女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呢?”老兵知道這些人不會讓自己活著,心有不甘地問道:“在我**之前,能不能滿足我的這點心願。別讓我帶著疑問到地獄去。”

乘著黑夜,老兵的那隻左手竟然偷偷地向後摸著手雷,敗在女人的手上,他實在是不服氣的。這些人一動不動,還是為首的那個說道:“你可以放下武器的,我們不殺俘虜。”

老兵慘笑一聲:“我們是空降兵,沒有投降的先例,這次也是這樣。”話未說完,他的左手舉起了那顆手雷,獰笑著:“我們一起去地獄吧,我要殺了你們這些婊子……”可是那些人依然站著不動,沒有人驚慌,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