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公路上的美人母女

法國人卻看不下去了,“你憑什麽瞧不起讀書人,你知道嗎,就是他率領著部下抗擊美韓軍隊的進攻,為大部隊的轉移贏得了時間,他可是殺敵無數的英雄,不是你說的白麵書生。”

老雷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望望趙文英母女,這兩個女人都在頻頻點頭,肯定法國人的說法。老雷本就是黑臉,這會兒漲得像豬肝,黑中透著絳紫色,不住地搓著手:“咳咳,看我這張嘴說的啥啊?你們都是好樣的。”

老何不再介意了,他笑笑說:“如果你遇上了我的領導林飛,你就知道讀書人未必是百無一用。他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哦。我還想告訴你,知識就是力量,無知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有要事相求。”

他說的是培根和毛主席的話,說得老雷一愣一愣的,就是後麵的一句讓他深有感觸,往常他們就是繳獲了敵人的重型裝備,可是不會使用,隻能是炸毀了事,想想心如刀絞。太可惜了!朝鮮人民軍之所以被打敗,還不是因為軍事科技整體太落後了嗎?

當然曆史上人民軍被打敗,主要是因為美軍的仁川登陸,但實際上,人民軍攻到了釜山,就再也攻不動了,美韓軍隊蝟集在那一小塊地方,就是不能把他們趕下大海。人民軍到此已是強弩之末了,他們的重型武器都在美軍的空襲中損失殆盡。

人才的匱乏不僅表現在中國,朝鮮也是。新裝備的蘇式武器,形成不了戰鬥力。隻能是成為敵人的戰利品。對於異國的武器,即使送上門來或是繳獲了,也不知怎麽擺弄,太可悲了!老雷他們這些遊擊隊都是人民軍打剩下的,對於以往慘痛的經曆是刻骨銘心的。

老何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咳嗽兩聲:“你別介意,我們中國也是這樣的,不過隨著朝鮮戰爭的進程,我們的軍隊正在向著現代化快速地邁進,相信我們終有一天會走到世界軍事科技的前沿。”這說的豪情萬狀,畢竟新中國是百廢待興,一窮二白,那個時候就敢放眼未來,是需要誌氣和勇氣的。

老雷點點頭:“我相信,請問你的尊姓大名,你是林飛的部下,自然也不簡單,你有什麽吩咐,隻要在我們能力範圍內的,我們無不從命。”說完目光炯炯地望著老何,這是對林飛的仰慕和信任。老何心裏暖洋洋的。

“我叫何誌強,原來是林飛所在部隊的教導員,現在是他的營長。我感謝你對林飛同誌的信任,我代表我所在的部隊感謝你。好啊,我們共同研究一下解救戰俘的計劃。”

“什麽——!你說是要解救戰俘?”老雷當時就被雷住了,拚命地晃動著腦袋,就我們這些人?這裏可是我們遊擊隊積存的碩果了,加起來也不到二十人。還想在美韓軍隊的天羅地網中,解救中國的戰俘,這可能麽?

更讓老雷摸不著頭腦的是:“這支被俘的中國軍隊是你們的部隊嗎?”“不是。”“這裏麵有你的戰友嗎?”“沒有。”“有你的兄弟姐妹嗎?”“他們都是。”什麽都沒有關係,卻又是千絲萬縷的關係,讓老雷驚愕的半晌無言。

“不是,我說兄弟,既然你和他們沒有關係,為何生拉硬扯上關係?為了那些你都不認識的人去冒險,甚至搭上寶貴的生命,老哥我為你不值啊。或許你死了,他們也不知道你的姓名,而且不會在乎你的生死,你這不是傻大頭嗎?”對於這種關係,老雷可不想把自己拖累了,他們本錢太小,賭不起。

何誌強沒有辦法去強迫朝鮮遊擊隊,他們如果幫助自己,那是天大的人情,即使不願意幫助,也在情理之中,這和他們本來就是不相幹的。自己和遊擊隊並沒有過命的交情,怎麽能強迫別人舍生忘死?

在他的心裏,卻很想救出這些落難的戰友,即使這些人是不爭氣的,該受軍法懲處的,但老何相信他們中大多數人是被裹挾的。假如給他們一次機會,這些人會幡然悔悟,會更加勇猛頑強,會用鮮血洗刷自己的恥辱,他相信人不是生來就勇敢的,但在誌願軍的群體中,會變得勇敢堅強,他們不能玷汙誌願軍這偉大的稱號。

老何是老實人,向來不喜歡說假話,但這次他不得不破例了,臉都紅了:“等等,這些人是和我沒關係,但是和林飛有關係啊。林飛的未婚女友就在這裏麵,假如被敵人獲悉了她的真實身份,用來脅迫林飛,就會給林飛造成很大的麻煩,你明白嗎?”

沒想到老雷忽然勃然大怒,指著何誌強不客氣滴說道:“你個王八犢子,林飛的女友不是你的姐妹啊,你咋說話就像拉屎隻拉一半呢?這種事情耽誤的起嗎?你還在猶豫,如果美國人比你們的領導先上了他的未婚妻,到時誰是她的新郎啊?真是要命啊。”

“啊——”何誌強是書生,沒想到這些爛人說話這麽毫無顧忌,可能是怒火衝天,使得他不顧一切,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像是要吞了自己,有些不寒而栗啊?再說,有這麽比喻的嗎?沒文化啊,口無遮攔。

老雷忽然轉著眼珠子問道:“你別糊弄我,是不是你自己的女友在裏麵,你卻想著法子騙我們去營救?我們沒有交情,別到時怪我翻臉不認人哦。”老何不住地搖頭。心裏默默地悲哀,林飛,你真是好運氣,連朝鮮人都願意為你赴湯蹈火,換成別人,那是想都別想的事。唉,人比人氣死人哪。

老雷轉動著眼珠子,望著趙文英母女,“他是怎麽知道林飛的女友被敵人俘虜的?啊,你們都還在這山洞裏呢?就靠這些偽軍的交代嗎?他們也不認識林飛的未婚妻。”

趙文英母女不知如何回答,老何卻搶著說道:“這不容易嗎?偽軍交代的部隊番號和作戰地域,兩相對照,傻子也猜得到啊。”他說著眼中帶著不屑,那意思你是害怕了吧,不然怎麽會找這麽多的借口?

老雷想的卻不是這種事,嗬嗬,再問下去,就是粗中有細的他也不好意思了,再問就變成了傻子了。他這種性格才使得他能在小股遊擊隊中作為頭領,而且帶著他們生存下來。

看見老雷轉變了主意,法國人笑笑:“我是法國軍隊的上尉,我叫克裏倫多,很高興認識你們,你們這次的營救任務可不能少了我。我也是職業軍人,我過去是有些怕死,但和你們在一起,我什麽也不怕了。”說著他俏皮地眨著眼睛,“你們離不開我的,有我的存在,你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何誌強並沒有拒絕,他的確需要這麽一個外國人出場,他不習慣林飛的喬裝改扮突襲的辦法,這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他放不下那幾百個被俘的兄弟。自己的部隊被打得死的死,散的散,再見著林飛可怎麽交代哦。

如果有了這些戰士,他就能理直氣壯地麵見林飛了。他希望這些人都能變成林飛的部下。戰爭中重新組編那是很正常的。像這些被俘的軍人會感恩戴德,以死相報的。都是男人,誰沒有血性啊。

何誌強和老雷帶著遊擊隊換上了韓國軍隊的服裝,老法還是一身英國人的裝扮,他的衣服早就被烤的幹了。兩個朝鮮女人攔住了正要整裝待發的他們:“你們不能把我們丟下,我們也是戰士,有戰鬥少不了我們。”“是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老雷搖著腦袋:“不行,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還是幹一些後勤吧,如果我們出現了傷員,這就要你們來照顧了。再說了,你們跟著去添啥亂啊,還得留人照顧你們。萬一落到了偽軍的手裏,那不是肉包子——唔,當我沒說,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他不敢再說了,那母女都是臉色不善地瞪著他。

“你好好看看,”李青霞拽著他的胳膊,指著地上的屍體,“這些偽軍是誰幹掉的,還不都是我們母女倆一刀一個地幹掉了嗎?別說我們沒用,我們也敢殺人的。”

老雷倒吸一口冷氣,愣怔了半晌,笑笑:“是不是他們都在睡大覺,中了你們的招,那不算的。”其實在他的心裏也很震顫,殺了這麽多的人,那還不殺的手軟嗎?這兩個母女真是心狠手辣,就是男人都未必有這膽量。

何誌強說道:“這樣吧,把她們兩個留在這荒郊野外,確實不是個事。還是讓她們跟著我們吧,有她們在,或許敵人會少了一些懷疑,就讓我們假裝是抓住了兩個遊擊隊員吧,讓她們帶著武器進去。好讓裏麵的兄弟有個策應。”

老雷瞪著老何:“這主意可真損哪,她們兩個長得都挺耐看的,萬一敵人對她們產生不軌之心,一摸身上,不就露餡了嗎?太危險了,我不同意!”趙文英母女確實在朝鮮女人中算是眉清目秀的了。

老何一指老法:“有他在,敵人不敢擅動,隻要一會兒工夫,我們的人就能獲得武器了。這總比赤手空拳強得多。凡事都得冒險,沒有冒險精神,就成了大事。再說了,敵人對於戰俘是不會細心察看的,你再把她們兩個臉上弄得髒一些,不就行了嗎?”

他們收拾完畢後,押著挎著小包袱的朝鮮母女向著偽軍交代的那個小村莊前去。老何搖著腦袋,左看右看,“兄弟,我們是韓國人,走著路還能說得過去,可是要換做英國人,這麽做可是會引起懷疑的。”

老何也知道,但不是沒有交通工具嗎?這大晚上的到哪裏去弄呢?正在他們焦急的時候,忽然公路上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轟鳴聲,還看到兩道雪亮的光束從山路邊轉過來,像是兩道魔鬼的眼睛。

老雷擺手一擺,站住了靜耳聆聽,“這是一輛美軍的野馬吉普車,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車輛了。我們要不要——?”他還沒說完,老何就對趙文英母女小聲說了幾句,這兩個母女就坦然地走上了公路。

老雷想要攔阻都來不及了,不住地跺腳:“你這是想幹啥,這不是讓她們冒險嗎?”

老何微微一笑:“這是魚餌,也就是你們朝鮮人說的‘美人計’,你就看好吧。”老何他們迅速地隱蔽到了公路下麵,探出頭向公路上望去。

老雷低聲怒喝著:“你咋不讓你老婆去冒險呢?真是的,她們是女人。”

老何點點頭,“我知道,又不是你老婆,你著啥急啊?等等,那是不是你的丈母娘和老婆?”說得老雷麵紅耳赤,他真的是喜歡李青霞的。老何看著他的表情,尷尬的說不下去了。“抱歉,兄弟,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