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楊根思的暴力審訊

楊根思本是想狠狠批評李青霞的,這女子不長眼,太莽撞了!可是那是老何的未過門的媳婦,有些拉不下臉。想到不是自己動作快了一點,全車的人都得死於非命,老楊就不寒而栗,李青霞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對,對不起,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擔心會傷害到自己人,我沒有看出他們的服飾的異樣。我,我如果不是後麵跳出來的幾個偽軍特工,我真以為你,你犯下了大錯呢。”李青霞結結巴巴地說道。

朝鮮戰爭中,美軍極力想要獲取誌願軍的情報,想要派出特工打入誌願軍的後方,但他們隻能是獲得一些人民軍的情報,想要獲得誌願軍的情報卻非常困難。即使是台灣的特務想要混入誌願軍中,也是很困難的,中國軍隊內部的管理體製很嚴格,何況台灣還沒有機會出兵朝鮮。

更在於美國人看著精明,卻是傻蛋,他們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特工,往往因為後勤的拙劣,而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們後勤製作的誌願軍軍服根本跟不上誌願軍換裝的速度,常常是穿著過時的服裝滲入誌願軍防線,而這些軍服外表看起來差別不大,但內裏卻是迥異的,中國人一看就明白,那些特工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中國人抓個現行。這簡直是拿人命不當回事啊。

老楊其實也看出了這幾個誌願軍的服裝的破綻,但他卻不能輕易地告訴朝鮮人,這也是軍事機密。女人心裏是藏不住秘密的,如果說了開去,李青霞或許隻是批評教育,中國人卻要付出血的代價。老楊不會犯這低級錯誤。

老楊的臉色卻很嚴肅,繼續開足了馬力,向前奔馳著。吉普車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蹦跳著前行著,讓坐在車廂裏的人蹦蹦跳跳,李青霞還一頭撞上了車頂棚,如果不是帆布蒙的車皮,估計她的腦袋就得起個鵝蛋大的包了。她嚇得兩手緊緊的握住了座位前的扶手。

後座上兩個坐的搖搖晃晃的戰士不得不緊緊抱住用棉被包裹的老何,生怕他會因為失去知覺,而被撞得腦袋開花。看老楊開車是不把這車子折騰散了,不罷休似的,就像是虐待美式交通工具,開起車來像在賽車。

“喂——”李青霞強忍著惡心反胃的暈車,對著老楊的耳邊大聲喊道:“你能不能開慢點?這車上可不是隻有我們這些健康的人,還有傷員啊。”她心痛老何。

老楊犯了病了,不僅把吉普車開得飛快,還開得左扭右扭,像是在公路上扭秧歌。幾次險些將吉普車開到路溝裏去,嚇得李青霞不住地驚呼。

“你沒病吧?你不會開車還是咋的,這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哪?”李青霞忍無可忍,大聲喊道,因為驚恐,她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血了。老楊卻是充耳不聞,李青霞幾次想要搶下他的方向盤,可是自己不會開,又隻能是氣得鼓鼓的。

忽然老楊一踩刹車,車子在一個轉彎處減速了下來,巨大的慣性,險些將吉普車掀翻了。車身到了一塊大岩石後,老楊回頭對李青霞等人說道:“快下車,這裏有危險,我把敵人引開。”他一把就將李青霞從車上推了下來,李青霞可是全無防備,摔得翻了幾個跟鬥,滿身塵土,一鼻子灰。

兩個戰士抱著裹在棉被裏的老何就跳了出來,趴在岩石的後麵,一動不敢動。他們都是老楊的警衛員,對老楊的命令是絕無二話的,執行命令很堅決。可是他們太匆忙了,幾乎是飛了出來,帶著老何都在地上翻了幾滾,幸好老何昏迷不醒,連額頭都磕破了。

就在這時,仿佛是印證了老楊的話,老楊剛剛啟動了吉普車,開出不遠,就有一發子彈飛來,準確地命中了車身,穿過車廂門,打碎了車前的玻璃,就看到那輛吉普車蹦跳了一下,呼地開到了路邊,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李青霞嚇得張開了小嘴,險些驚呼出聲,幸好她經曆了不少事,還能沉得住氣。她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這才明白老楊已經猜到了伏擊他們的敵人不止一處,還有狙擊手在路邊的密林裏潛伏著。她心中一陣絞痛,看來老楊是凶多吉少了。

又是一聲槍響,那輛吉普車上沒有動靜,就像是無人駕駛的汽車。李青霞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勃朗寧,心跳的都快蹦出來了,這時就看到路邊的樹叢中一陣晃動,一個身影從裏麵出來了。李青霞也看到了那身影,再次張大了嘴巴,那就像是來自森林的幽靈,渾身披著樹葉,連臉孔都看不到了。

這身影端著一支裹著樹葉和雜草的步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吉普車,對著車廂門再次扣動了扳機,又是幾槍過去後,身影直立起來,從土坡上跳了下來,將偽裝的步槍轉到了身後,掏出了腰間的手槍,躍到吉普車前,猛地拉開了車門。

可是他拉開車門後,就呆呆地一動不動了,緊接著丟掉了手槍,高高舉起了雙手。車廂裏探出一隻手,這隻手上正握著一支手槍,槍口對準了幽靈的腦門,握槍的人自然是老楊。也不知道老楊是如何從駕駛座上,翻到了後座上。這時用槍逼住了殺手。

李青霞正要驚喜地跳起來,卻被身旁的兩個人按住了,她大吃一驚,扭臉一望,這不是老楊身邊的那兩個戰士嗎?隻見其中一人豎起食指,貼在嘴唇上,向她搖頭表示不可。李青霞更訝異了,難道還有危險嗎?

就在她驚訝的同時,幾個身影從樹林裏跳出來,不聲不響地端著槍向著吉普車跑去,從兩側包圍了吉普車。“呯——”槍響了,不過不是老楊中彈,而是被逼住的那個殺手頭部中彈倒地,與此同時,李青霞身邊的兩個戰士跳了起來,半跪著舉槍向著那些敵人猛烈地掃射,子彈將後心朝著他們的幾個敵人背上打得全是窟窿。

但他們隻能是射殺正對著他們的敵人,另一側的敵人卻是看不到的。那兩個敵人見狀大吃一驚,慌忙扭頭就跑,“呯呯——”又是兩聲槍響,這兩個敵人像是狗啃屎似的趴在地上,後腦勺上汩汩地淌出來黑血。老楊從車裏出來了,掃視一眼四周,吹吹槍口冒出的白煙,朝著李青霞他們揮揮手,露出了笑容。

李青霞就像是做夢似的,看著這些誌願軍戰士消滅了暗藏的敵人。但接下來,她第一個反應卻是撲過去,看看老何的傷勢,還好,老何被被子包裹的嚴實,傷口沒有崩裂,還在呼呼地睡著,發出微弱的呼吸。李青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兩個戰士跑過去,發現一個偽軍特工還沒有死,還在地上竭力地伸手去抓身旁的衝鋒槍,可是身子受傷很重,動作艱難,一時夠不到那支衝鋒槍,但看著也讓人觸目心驚的。

一個戰士衝上去,用腳踢開了衝鋒槍,另一個戰士掃視了地上的屍體,用腳踏住了這家夥的胸口,因為憤恨,腳底用力,這家夥的嘴裏流出了鮮血,但卻用仇恨的眼光盯著戰士,嘴裏嘰裏咕嚕地罵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別殺他,留活口!”老楊上來大聲喝道:“此地不可久留,可能還有潛伏的敵特,我們得趕緊撤離,以免再被敵人襲擊。”說完,他跑到了青霞的身邊,幫著把老何背到了背上。

李青霞一看那家夥的樣子,就知道如果不及時包紮,他活是不了多久的。這家夥背後連中幾發子彈,隻是沒有擊中要害,還能苟延殘喘。她是中醫世家,療傷還是有一手的。

李青霞想要給這俘虜包紮,可是老楊卻一把拉住了她,李青霞不解其意,活捉這家夥,不就是為了他的口供嗎?為什麽又不包紮了,他可是會流血流死的。

老楊俯下身問這特工:“你們為什麽要攔截我們的軍車?”後方的公路上軍車來來往往,如果遇上了軍車就攔截,這些特工早就被誌願軍包圍消滅了。從他們還配備了狙擊手,就知道不同一般。

那特工沉默不語,隻是恨恨地看著楊根思,眼睛裏是一片迷茫,這家夥竟然還能忍著背部的傷痛,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卻連一聲呻吟都沒有。

“你們想要刺殺的是誰?還有多少人,在哪裏?”老楊卻是毫不在意,這種死硬的敵人,他見得太多了,派到誌願軍後方的特工都是悍不畏死的,但老楊也從林飛那裏學到了一些刑訊的方法,還沒有試過呢。

那特工朝著老楊張開了嘴巴,不過卻不是說話,而是奮力“呸——”了一口,幸虧老楊閃避的快,不然可是要被吐得滿臉都是血沫的,想想都惡心死了。

老楊不再廢話,一擺頭,一個戰士揚起匕首,就把這家夥的一個手指割了下來。看得一旁的李青霞眉頭直跳,瞠目結舌,誌願軍並不都是優待俘虜的啊。誌願軍優待俘虜不錯,但是必要時候,審訊俘虜就不會了,危急時刻,暴力對待很正常。林飛的部隊更是如此。

“哼——”那家夥冷冷地笑了一下,笑得很艱難,嘴角都在抽搐著,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瞪著老楊哼道:“想要我開口,真是做夢。”

老楊也無所謂地笑笑:“硬漢子,有種,咱們再接著來。”又是一刀下去,那家夥痛的眼睛都快蹦出眼眶了,又是一截小小的手指脫離身體,蹦跳著落到了身邊。

“住手——”李青霞大喊著,她想說:再折磨下去,他會沒命的,你們什麽情報也弄不到了。你們這些中國人咋就這麽野蠻呢?對敵人也可以動之以情嘛,人心都是肉長的。看你好像挺溫和的,怎麽做起事來卻是這麽殘忍呢?恐怕等不到情報,這家夥就會活活地痛死。她想著的是情報,並不是對敵人憐憫。

還不等說完,老楊就不耐煩地對另一個戰士說道:“把這不懂事的女人弄到一邊去,別妨礙我的工作。”李青霞滿臉委屈地被一個戰士推到了路邊,那戰士還端著槍,正對著她,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像是看守囚犯似的。

那偽軍特工眼神裏已沒有太多的暴虐,臉部的肌肉扭曲著,嘴唇不住地哆嗦著,眼裏透著一絲的恐懼,望著老楊的臉都在扭曲著,身子因為劇痛還在微微地發抖。這中國人咋和傳說的誌願軍不一樣呢,充滿了殺氣,充滿了暴虐,手段很殘忍哪。

笑話,為了獲取情報,林飛的手下哪有善角,跟上了林飛這樣的上司,就是老楊也會近墨者黑的,都學壞了。不過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情報,老楊不得不如此。戰爭就是殘酷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