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爭相獻藝

林飛鎮定了一下,泰然笑道:“克利婭,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和老朋友見麵的嗎?你的化裝術我早就領教了,用不著在我的麵前顯擺了吧?”他指著桌上還剩下的兩條鹹魚說道:“你遠道而來辛苦了,還沒吃飯吧,不如就和我一起用餐吧。”

誰知那個林飛笑笑說道:“你竟敢大模大樣地坐在我的位置上吃喝,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裏,這是對我的威信的挑戰。我才是林飛,你又是誰呢?”說得林飛半晌無言,幾乎要暴跳起來了,太放肆了,有這麽和上級開玩笑的嗎?

林飛想到過去克利婭就對自己脈脈含情,這時竟然跟自己開這種玩笑,忍不住又覺得好笑,他擦擦嘴,站了起來,“既然你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林飛,那好,我走了,這裏就交給你了,我正可以借此機會去醫院泡溫泉,剩下的事情就該由你來做了。”

這下輪到假林飛無言以對了,他忽然大怒起來,拍著桌子喊道:“好你個假林飛,竟敢擅闖我的辦公室,還想溜之大吉,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呢……咦——你想幹什麽?”他忽然擺出了一個架勢,太極的迎敵招式,林飛正想冷不防抱住克利婭,和她開開玩笑。

林飛一看這假林飛擺出的太極招式,就為之愕然,克利婭是不會中國功夫的,更不會太極,正宗的太極功夫不是平常人們練的那種花架子,那是強身健體的,真正的武術功夫都是克敵製勝的,沒有花招。

再一看她的手掌,粗大的骨骼,手背上還露出了青筋,這哪裏是女人的手,即使是外國女人,人高馬大,手掌也是小而細嫩的,這是男人的手。想到自己險些抱住一個大男人,林飛心裏就覺得惡心想吐。

林飛索性一拳向著假林飛揮了過來,那假林飛卻身手不錯,一掌就想推開林飛的拳頭,卻沒想到林飛拳頭忽然變爪,像條青蛇一樣順著他的手臂,滑上了他的胳膊,纏住了這家夥的手腕,太極功夫被纏上了,就得大打折扣。林飛看出了他的太極功夫,哪裏會中他的借力打力的招數。

這家夥也確實了得,被林飛纏住了,竟然手掌忽然前伸,變成了虎爪,抓住了林飛的前襟,把林飛的身子輪了起來,向著一側飛甩出去,誰知林飛也不是白給的,身子順著他的力道,在空中懸空轉了一圈,雙膝向著他的頭頂和後背砸來,手臂還是死死地纏住他的胳膊,變成了這家夥的一條胳膊被林飛背到了身後。

“我大意了,團長,手下留情,你竟然不中我的太極之道,我也沒有辦法,我認輸了。”這家會大叫起來,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不是他主動求饒,林飛這一下,就會把他的胳膊擰斷了。不知是敵是友,林飛不會手下留情的。

林飛還是不鬆手,卻伸出另一隻手去撕扯這家夥的臉皮,想把他的麵具撕下來,但觸手之處,竟然是軟綿綿的,就像是人體的肌膚,不像是麵具,倒把林飛鬧得愣住了,難道這前世的林飛還有孿生兄弟,那幹嘛不叫“哥哥”或是“弟弟”?

“啊喲,團長,我是你的部下,叫孫小亮,我曾經是雜技班的演員,化裝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以前見過團長,這次冒昧前來,隻是想讓團長見識一下我的功夫,不是想要向你挑釁哦。”林飛不鬆手,孫小亮就汗如雨下,臉色蒼白。

林飛剛剛看過的名單上確實有孫小亮的名字和履曆,這才微微一笑鬆開了手。“記住,下次見到敵人,可不要手下留情,我看得出你的實力沒有拿出來,如果是換做了敵人,你這是找死哦。”說著,將小亮從地上扶了起來。

“喂——你們切磋武功,為何就這三下兩下啊,我說這位同誌的功夫可不隻這幾下吧?我們團長不留吃幹飯的。”

林飛一轉身,身後忽然像道影子閃過,不等他回過神來,一個年輕的長得像猴子一樣的年輕戰士笑嘻嘻地在他們對麵坐下了,穿著雪白的襯衫,草綠色的褲子,還翹著二郎腿,掏出香煙和打火機,為自己點上。

林飛一看,不由得暗暗佩服,因為那戰士手中的東西都是他身上的。這種偷盜的功夫真是電閃火石,快到林飛都看不清。這是跟他開玩笑,雖說出其不意,但如果換上了是突如其來的一刀,林飛就得受傷了。

他是趁林飛雙手攙著孫小亮的功夫,神速地摸去了林飛的煙具,林飛全沒有注意,等到發覺,也來不及了,就憑這一手,林飛就看出了他的妙用,空空妙手啊。偷什麽東西偷不到手啊。

不僅是誌願軍不許偷盜,整個軍隊裏也不許偷盜,但是作為一項特殊的技能,在戰時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二戰的間諜中,就有很多偷盜的高手,撬保險櫃,入金庫,如入無人之境哪。

林飛卻想殺殺這年輕人的傲氣,看他這種目中無人的神態,就想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笑笑:“你不是說他沒有本事嗎?那好,我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比試一下,勝者留下,我這裏不收吃幹飯的。別以為你的兩手三腳貓功夫就敢登大雅之堂。”

那年輕人連連擺手,嬉皮笑臉地說道:“別介,我哪裏會啥子武功啊,都是三腳貓的功夫,登不了大堂,我是梁上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是動手,那就是違反了軍中不許打架的條例,我可不願跟著你受罰。先說清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架不住你的三拳兩腳哦。”他一邊胡說八道,一邊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對麵兩人的一舉一動,神情中帶著戒備。

林飛是一團之長,這是在他的臨時辦公室內,他是不會受罰的,這年輕人說的是正朝他怒目而視走來的孫小亮。看著孫小亮越走越近,這年輕人慌了,隨手抓起身後桌上的一個炮彈殼底座做的煙灰缸,朝著孫小亮就砸了過來。

孫小亮和林飛對敵時,還不敢放肆,不敢大打出手,對於這素不相識的猴子,可沒有那麽多的客氣,一招太極回環手,就托住了煙灰缸,那裏麵的煙灰竟然一點都沒有灑出來。

隻見他一個漂亮的旋轉,煙灰缸就奔著年輕人的臉上飛去了。劈頭蓋腦,裏麵的煙蒂都變成了枝枝火箭,向著年輕猴子的臉上撲去。這要真砸上了,年輕的猴子就好看了,滿臉開花不說,還得滿頭蓋上了雪花煙灰啊。

“我的媽啊——你來真的。”小猴子蹦了起來,話音未落,就看他把手在空中一掃,那些煙蒂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手掌上帶著一股勁風,竟然將煙灰吹得四處飄散,就是沒有落到他的身上。他雪白的襯衫上還是纖塵不染的。此人功力不淺哪。

孫小亮也吃了一驚,好勝之心更盛,淩空躍起,一腳向著這年輕人的上身飛過去,那年輕人長笑一聲:“你這是太極嗎,太極裏麵哪來的淩空飛踢?”太極中有踢腿動作,但不是這種居高臨下的側踹。孫小亮看來深藏的不是太極,而是動作淩厲的北派少林功夫。

眼看著這一腳就要踢到年輕猴子的身上了,隻見他一個倒翻跟鬥,像隻猴子一樣貼在了牆壁上。孫小亮一踢不中,緊跟著又是幾腳,越來越猛,好家夥,貼在牆壁上的年輕人竟然背貼著牆壁,像壁虎一樣遊到牆上去了。在旁人看來,就像是用腳走上去的,這是什麽功夫?

林飛和孫小亮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兩手兩腳岔開,撐著牆壁的年輕人俯視著林飛笑道:“團長,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至於如此趕盡殺絕嗎?孫師兄,好久沒見,你認不出我來了嗎?我是**啊。”

孫小亮“嗷——”地大叫一聲,“怎麽會是你啊,我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腿腳,要是傷了你,我怎麽向我師叔交代啊?一晃就是十多年了,我師叔他老人家還好嗎?”

“我師父身體還好,就是師母去世得早,他一人孑然一身,無兒無女,牽掛的都是我們,還有你,你師父連新中國都沒有看到,太可惜了!”孫小亮的師父在建國前就去世了。

“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呢?”孫小亮覺得很奇怪,十多年前的少年和現在早已是判若兩人,怎麽這家夥一下就認出了自己呢?

“還不是你迫不及待地亮出你的招牌功夫——易容術嗎?不過你的這種功夫可沒有我師妹練得好,我師妹聽說是‘百變魔女’,男女老少,變啥像啥,就是爹媽都不認得,哪像你,就是變成了團長,氣質上差的老遠了,怎麽看都別扭哦。”

年輕人說完,像猴子一樣桀桀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孫小亮臉紅脖子粗,訥訥地說道:“我哪有團長的氣質,不然咋團長就是團長,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而我卻是小兵呢?”兩個人旁若無人地笑了起來。

還不等他們繼續話家常,外麵又走來一人,林飛的屋子裏很熱鬧哦,人來人往。是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人,看身板像是四十多歲,但相貌卻有五十多了,**大喝一聲:“你是誰啊,進來也不報告,當這裏是菜市場嗎?廚房在外麵。”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

那中年人一進來,望望屋子裏的人哼哼說道:“我聽說這裏招人,就響應上級號召來了,怎麽連個座位都不讓讓啊?不過也沒啥,我習慣了,牆角呆著涼快。”

他說完,真的走到牆角蹲下來,從兜裏掏出旱煙袋,照著鞋底磕磕,又從煙袋裏撚出一坨煙絲,摁進煙窩裏,點著火柴,愜意滴抽了起來,完全是旁若無人啊,還看著怒目而視的**笑著:“你們繼續,沒有打擾你們吧?”

林飛看出了這人的不同凡響,笑著站在一邊不說不動,隻是靜靜地觀察著,**卻覺得忍無可忍,他跳下了牆壁,朝著中年人走去,“你當這裏是你家的炕頭啊?還在這裏吸著這種嗆死人的旱煙,快出去,我受不了了。”

他走過去,那中年人還蹲在地上不動,**伸手去推他,誰知手掌剛剛碰上了他的衣裳,“噗——”地冒出了一陣青煙,那中年人竟然不見了,地上隻有一些煙灰,還冒著熱氣。

“哇——不會吧,我這又不是爆雷掌,還能把人推得炸掉了?”**怪叫著,左右看著,哪裏找得到這中年人啊?他自己感覺連這中年人的衣裳都沒有碰上呢。

林飛在身後抱著雙臂笑了,他知道了這是總部挑來的神話絕跡的戰士,平時不顯山不顯水,一到展現的時候,卻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爭相獻藝,都在暗暗地較勁呢。平時哪裏見得到這些奇人啊,現在卻像馬戲表演一樣,讓人眼花繚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