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挾持偽軍的炮兵

林飛冷笑一聲:“你就是這麽效忠你們的金日成將軍的嗎?我們這時的位置最好,隻要我們選擇好一處戰略要點。這裏的武器彈藥都是現成的,難道這麽多的大炮和坦克,你想讓我們的戰士去承受嗎,為何不能讓美國佬享受一點?”

“瘋子!你是瘋子!”大尉終於不顧禮貌,小聲地罵道。“我不同意你這種冒險的行為,你這樣做,不僅會害了我們全體,還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的軍銜比你高,你應該聽我的。”

“哧——”林飛輕蔑地冷笑道,“在這裏我是最高的指揮官,收起你的軍銜那一套吧。你如此怯戰畏戰,那就自己滾蛋吧。可是你要知道,這裏都是敵人,你不想被敵人發現是很難的,除非你是想做叛徒,下場怎麽樣你清楚。我們現在是隻能前進,不能後退。前進就會有機會和我們的大部隊會合,就有生存的機會,後退必死無疑。”

大尉冷靜了一下,想想林飛說的沒錯,紅著臉說道:“我不計較你的粗魯,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不是怕死,而是擔心死的毫無價值。我是炮兵營長,我會開炮,我的這些人也都會,可是我們的大炮全被炸毀了。”

林飛笑了,“好說啊,這裏有這麽多的大炮,但是這裏不是我們動手的地方,我們跟著這支炮兵,等到了他們的陣地上,等他們架好了炮,我們再衝上陣地抓俘虜,繳獲他們的大炮,調轉炮口後攻擊他們,打亂他們的陣腳。這個時機就選在戰鬥打響後。”

林飛他們的兩輛車就混進了浩浩****的偽軍隊伍裏,無人前來過問,朝鮮的道路不多,地域狹窄,幾支部隊融在一起行軍是很正常的,偽軍的部隊常常在公路上擁擠成了一團,交通堵塞也是頻頻發生。混進幾個奸細還真辨認不出來,這種情況在二戰盟軍登陸後,在中越自衛還擊戰中都發生過。

林飛的兩輛車跟在偽軍的大炮後麵緩緩地行進著,前麵已是炮聲隆隆,偽軍在美軍的指揮下,朝著可能出現敵人的方向狂轟亂炸,掩護他們的主力部隊突入雲山城,那裏還有美軍的一個步兵團和韓軍的一個師在駐守。

從天明開始,他們就在各條戰線上發現了中國軍隊的蹤跡。但中國軍隊卻並不急於進攻。在美軍的一通狂轟濫炸下,這些穿著白色披風的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騷擾卻是不時發射的。被這種遊戲攪得筋疲力竭的美國人認為中國人力量不足,不足以為患。

林飛記得曆史上的這次讓美國人驚呼為“中國式的葬禮”的戰役是誌願軍四十軍的一支偵察分隊化裝進城,直搗韓軍的指揮部。他想著的是自己要不要也化裝進城呢,就在這時,柳青蓮在車廂上敲擊著駕駛室頂,向他示意。

“怎麽啦?”林飛命令刹車,探出頭去問道。柳青蓮在車廂上視線更為開闊,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隊長,你看——”林飛順著柳青蓮指示的方向一看,隻見遠處蜿蜒的盤山道上行進著一支龐大的機械化部隊,長長的隊列裏錯落著大炮和坦克,隊伍一直拖得有十幾裏長,車水馬龍,人喊馬嘶,雄壯而壯觀,但這都是聯合國軍的部隊。是美國佬的軍隊。這支火力威猛的部隊如果開到前線,勢必對缺少重武器的誌願軍構成極大的威脅。

林飛估算了一下,這支隊伍還在十裏開外,有什麽力量能阻止這支隊伍的行進呢?林飛想到了搞山體爆破,造成山體滑坡,阻斷他們的行進路線,這樣就策應了主力部隊的進攻。但是他們手中卻隻有輕武器,想要對抗美軍機械化部隊,真是螳臂當車。

林飛在沉吟著,忽然他注意到這時的山路上積雪很厚,汽車的輪胎上都捆著鐵鏈防滑,再看兩側的山坡上,猶如冰雕雪塑一般閃著銀光,漫天的飛雪還是紛紛揚揚地往下落,都說這一年的朝鮮冬天實在是太冷了,而我們的誌願軍有的連冬衣都沒有補足,就開往了冰天雪地的朝鮮,依然是氣勢恢宏。

那朝鮮人民軍大尉在一旁不耐煩了,“吉文袞東木,你究竟是有招沒有,你不會是想著讓我們這不足百人的隊伍去抵抗一支幾千人的美軍機械化部隊吧?”

林飛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錯,為什麽不行呢?兵行詭道,出奇才能製勝。看來我們得要快點動手了。”他說著一指前麵的偽軍的炮兵車隊,這支偽軍的炮兵都是105毫米的榴彈炮,看來也就是一個炮兵營的規模,十二門炮,這時都在前麵的山窪裏忙著構築火炮陣地呢。

還不等他們靠近,那支隊伍裏就有偽軍官大喊著:“喂,你們還愣著幹嘛?美國人發話了,就地構築陣地,攻擊匪軍。快上來幫忙啊。媽的,這大冷天的還得打仗,老子手下的兵都凍傷好些了。”看來他把林飛他們當成了自己的部下。

“大家注意了,準備戰鬥。大尉同誌,這次用不著你們親自動手了,你們隻要做好監視工作就行了,現在跟著我們一起上去抓俘虜。你是大尉,軍銜比我高,就身先士卒吧。我們跟在你的後麵。”

林飛的話是因為這大尉恥高氣揚,很有軍官的派頭,偽軍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就會被他們唬住,隻要能夠靠近他們,就能完整無損地繳獲這些大炮。林飛這時還沒有這種君臨天下的氣魄,沒有這種氣場。不過他的話卻嚇得大尉一哆嗦。

“啥,你現在承認我的軍銜比你高啦,那你為何不聽我指揮,還要我服從你?”這當然是大尉的心裏話,說不出口的,說出的話是:“吉文袞東木,你們一向是衝鋒在前的,為何這次要讓我們炮兵打前鋒呢?短兵相接不是我們的長處啊。這個任務很難完成。”

這話說得柳青蓮都替他臉紅,太沒誌氣了!不過林飛並不計較,而是說道:“大尉同誌,你沒看到偽軍在四周都布防了崗哨嗎?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些威脅,就是奪得了大炮也是送死,那裏就是山窪,偽軍崗哨都在製高點上呢。”

人民軍大尉一看,果真如此,但還是說道:“我們即使是拚命,恐怕也不能如願。我們很多戰士不習慣用槍,這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啊。我們去更沒希望。”見鬼,這種時候怎麽能互相推諉。

林飛壓製住怒火,說道:“我派兩個人保護你,你們不需要消滅所有人,隻要製住了他們的長官,等我們拿下製高點,就能控製住全局。你們不會有危險的,對付手無寸鐵的炮兵,難道你們手裏的家夥是吃素的嗎?”

這大尉臉紅了,咳嗽兩聲,悻悻地一揮手,帶著自己的那些隊員,由林飛安排的兩個偵察兵保護著,向著偽軍的炮陣地走去,那邊的偽軍軍官正等的不耐煩呢,還咒罵了幾句。接著就看到一群人成散兵隊形向他們走來。走在前麵的是偽軍的排長,不過這家夥看起來像是師長的派頭。

“喂,請問你們是哪部分的?”偽軍官大喊著。製高點上的偽軍也注意到了這些人,還注意到這些人背著武器,他們不是炮兵,本部門無權調動,但他們還是來了。

“我們是第七師搜索隊的,你們這裏出現了敵情沒有,為何現在就要急著開炮?”大尉和偽軍越來越近,臉上有些變色,腳步也有些虛浮,而且眼神猶疑不定。他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偽軍官見了更加的懷疑,“站住,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再往前一步,我們就要開槍了。”說著就向腰裏摸槍。隨著他的話音,至少有十個偽軍圍在了他的身邊,一起舉起槍對準了朝鮮人民軍。

“混蛋!你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副師長親自前來微服視察的嗎?你大呼小叫,是不是想把中國狙擊手招來?”大尉身邊的中國偵察兵見形勢不妙,大聲喝道。嚇得偽軍官一哆嗦,那大尉頓時來了精神,鼻子一哼,膽氣壯了,又是趾高氣揚的神態。

偽軍官心想長官視察陣地倒很正常,但為何你們會這麽緊張呢,以至於要換上普通士兵的服裝,這不是隨時化裝逃跑嗎?這哪是鼓舞士氣,分明就是來泄氣的嘛。這夥人形跡可疑。他冷笑一聲,一揮手:“你們是我們的人,怎麽看都像是奸細啊?來人呐——”

還不等他手下的士兵有所動作,山頭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槍聲,就看到那些製高點上站崗的哨兵接二連三地倒下,有的是腦漿迸裂,有的是捂著胸口,從山坡上滾下來,一命嗚呼。槍聲稀稀落落,但是準確率極高,那些哨兵都報銷了。趴在雪地上的機槍手也不知被哪裏冒出的殺手割斷了喉嚨,腦袋一歪,脖子下麵流出了鮮血。

山坡上響起了“繳槍不殺”的呼喊聲,偽軍布設在山坡上的機槍陣地都被偵察兵奪過來了,現在對著偽軍炮兵頭頂的正是中國人的槍口。偽軍倒很明智,指揮官還沒發話,就齊刷刷地丟下了步槍,舉起了雙手。偽軍官還想掙紮,偵察兵的槍口已頂住了他的胸口。

林飛在山坡上朝朝鮮人揮揮手,那意思:都解決了,下麵就看你們的了。大尉這時還沒回過味來呢。因為他身邊的那兩個偵察兵已經端起衝鋒槍,把偽軍長官身邊的那些舉槍的士兵全都打倒在血泊中,這麽近的距離,幾乎是頂著對方的肚皮開火,打得血液迸濺,腦漿橫流,濺了大尉滿身滿臉都是。隻剩下偽軍官渾身哆嗦,麵無人色。

這些中國人身手太快了,他還沒看清怎麽回事,製高點就已易手了。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了,可是這大尉的腦筋短路了。他不是步兵,這種血肉橫飛,短兵相接的事他沒幹過。那些偽軍的腥臭的血液濺得他身上到處都是,嘴巴裏都糊上了,能不迷糊嗎?要不是偵察兵在一旁裏拉他,他還在魂遊太虛呢。

“快命令偽軍調轉炮口,轟擊那條山穀的山頂啊。你還在這裏幹啥呢?”大尉還是站著呆若木雞,偵察兵忍不住了,在後麵推了他一把,恨恨地罵道:“孬種,沒上過戰場啊,沒見過死人嗎?”他才猛然驚醒過來。

“快,快命令你的手下調轉炮口,轟擊那條山穀,動作要快,不然老子槍斃了你。”他麵色鐵青,目露凶光,像要把剛才的怨氣都發在偽軍的身上。這時,那偽軍軍官的腦子也迷糊了,這些人太凶悍了,說出手就出手,殺人不眨眼哪。他像木偶一樣命令著自己手下那些張皇失措的炮兵。

林飛就在山頂上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順便校對射擊諸元。林飛的目標是那條山穀的山頂,那上麵有著常年不化的積雪,如果轟擊那裏,就可能造成雪崩,淹沒這下麵的機械化部隊,至少也能阻斷道路,讓他們前進不得。

但是不知這些偽軍是有意還是誤差,成群結隊的炮彈出膛之後,不是奔向那白雪皚皚的山頂,而是奔向了山穀。娘的,這些偽軍還想給我耍詐啊,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炮彈,附近的聯合國軍很快就會撲過來的。林飛他們處境危險。

老子斃了這些家夥。林飛大怒,端起地上的機槍就要把這些冥頑不化的偽軍通通地送進地獄。就在手指都扣上了扳機,準備殺一儆百時,猛然間,隻聽到天邊響起了悶雷般的聲響。他扭回頭去,隻見那條山穀火光熊熊,爆炸不斷,整條山穀都被濃煙籠罩了,林飛看得目瞪口呆,隨即大喊一聲:“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