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惡有惡報

香煙更得留下自己享受,韓國香煙粗製濫造,味道不咋地,但比起戰士們手工卷製的樹葉煙卷,品位是要高的,以團長為代表的煙民們就笑納了。那些同樣是煙鬼的偽軍隻能是眼巴巴地飽含眼淚,哪敢哼半個不字啊。

戰士們丟下快要燒到手指的煙蒂,也被他們偷偷地撿起來,叼在嘴上,直到嘴唇都燒起泡了,才意猶未盡地丟下,此一時彼一時啊,政委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團長帶頭,他哪會出頭管這閑事啊。在他的心裏,這些東西當然不能留給俘虜使用。

這時林飛他們對羅居山展開了炮擊行動,這是進攻的前奏,羅居山肯定有人民軍,不然柳青蓮這些被俘的女遊擊隊員也不會拚命地往那裏跑。林飛不在乎隱藏了多少人民軍,再多的人民軍,他也想好了最後的辦法,救他們出水深火熱的境地。

目前需要的是他們為中國人吸引了聯合國軍的注意。既然是兄弟,是友軍,就不能隻是中國人流血犧牲,而朝鮮人坐享其成,逐步壯大。這是為了他們的祖國,朝鮮人更該流血犧牲。中國人埋骨此地,隻能是埋骨異國他鄉,朝鮮人卻是魂歸故裏,正合適。

“命令炮兵對左側的345高地和右側的407高地進行二十分鍾的持續射擊,將北朝鮮人固守的火力點暴露出來。”林飛看著麵前的地圖,指著這兩處高地說道。

“師座,咱為何不先派出尖兵搜索,而直接用炮轟呢?”部下覺得奇怪。

“兵貴神速,北韓匪徒要想阻遏我軍,必然占據這兩處製高點,先下手為強。趁他們立足未穩,拿下這兩個山頭,將他們驅趕到山坳裏,嗬嗬,我們就可以甕中捉鱉了。”林飛微微一笑:“我這是涸澤而漁,水撈幹了,就好捕魚捉蟹了。”

林飛真的想拿人民軍的屍體為誌願軍鋪路嗎?當然不是,李怡寧他們假扮的特工在林飛這師座的授權下,可以使用師部電台,和外界聯係,他們在聯係誌司的同時,也在聯係著另一組人馬——克利婭他們的小分隊。

根據克利婭他們發來的密電,美軍早被他們調動,那兩處高地已被美國人占領。原因同樣是為了抓捕那不知名的大人物,美軍似乎更熱衷一些,占據這兩處高地的都是精銳的海軍陸戰隊員,他們在襲擾、暗殺、捕俘上比普通的陸軍更勝一籌。

那些美軍陸戰隊員向來不喜歡做工事,他們有絕對的製空權,從來是善攻不善守,幾個麻布包一堆,就是一個機槍掩體,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就散放在他們的身前身後,便於使用。他們為了封鎖山口,不讓裏麵的人民軍逃出來,然後步步為營進行清剿,采取的同樣是涸澤而漁。

在此之前,人民軍也在這兩處山頭高地設立了火力點,隻是他們沒料到美國人也敢打夜戰、肉搏戰,慣於偷襲的陸戰隊員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時,那些饑腸轆轆,精疲力竭的朝鮮人民軍甚至連條像樣的戰壕都沒挖好,就齊齊地倒在戰壕裏呼呼大睡,他們可沒有中國人那麽吃苦耐勞。

直到美軍摸上了陣地,他們才匆忙地投入了近身搏鬥,海軍陸戰隊員從黑暗中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跳出來就是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美軍竟然不用槍,隻用冷兵器。朝鮮人民軍就是精力旺盛時,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是睡夢中醒來?

一刹那間,這些揉著惺忪睡眼,想要站起來的人民軍就被月光下映照得雪亮的匕首劃破了喉嚨,割斷了頸動脈,或是一道從後麵捅進去,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美國海軍陸戰隊員身手過人,尤其是這些執行滅口任務的都是挑選出來的高手中的高手,一擊必殺,刀刀致命,以有心算無心,堅守高地的朝鮮人民軍戰士紛紛躺倒在血泊裏。

本來美國海軍陸戰隊想要趁機突入縱深,將隱藏在山中的人民軍殘部一舉殲滅,但什麽事情都怕出意外,他們的精心計劃卻被一個人民軍戰士破壞了。

一個負責在陣地上放哨的人民軍哨兵因為饑不擇食,吃了從樹叢中采摘的一種不知名的野果,或許是野果吃得不幹淨,傷了脾胃,他站在山崗上被夜風一吹,渾身一個激靈,肚子裏“嘰裏咕嚕”響徹鬧騰了一陣,眼看就要拉倒褲子上了,他顧不上等人換崗,也無法去叫人換他,一貓腰鑽進了草窠裏,因為擔心惡臭熏著了酣睡的同伴,他藏進了草窩深處。

正在痛快淋漓排泄的時候,他的眼睛定定地呆住了,幾條黑乎乎的身影從他的左右躡手躡腳地走過,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比狸貓還利索輕盈。最近的離他也就不到五米遠,哨兵嚇得一哆嗦,褲子都沒提上,悄悄地縮著身子,恨不得將自己藏進土裏。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黑影,大氣不敢出,波波沙衝鋒槍隻有一梭子子彈,壓滿了就在手邊。可是這會兒卻像是千斤重,怎麽都抓不起來,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因為哨兵的擅離職守,那些睡夢中驚醒的人民軍官兵被山風吹得渾身酸痛,肌肉酥軟,抵抗起來綿軟無力,根本擋不住海軍陸戰隊暴雨雷霆般的刺殺,這是人體的自然反應,適應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但敵人卻不會給他們時間調整。一轉眼,陣地上就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人民軍的屍體。

眼看著戰友們被屠戮殆盡,躲在暗處的哨兵恨不得直拽自己的頭發,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但他不敢,那也會造成響聲,在這靜謐的夜裏會傳出很遠,立刻會被打成馬蜂窩。他覺得自己太孤單了,就像一隻生命力極其脆弱的小螞蟻,隻能在黑暗中含悲忍淚。

美軍幹掉了陣地上的人民軍,再次檢查一遍屍體,然後將他們扔下山澗去。一個美國大兵無意中觸碰了一具屍體的胸脯,發覺軟綿綿的,很有彈性。他一把掀掉了屍體的軍帽,一頭瀑布般的亮麗黑發垂了下來,竟然是個女人。

這不奇怪,朝鮮男人死的太多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小兵,是一個女軍官。下身還穿著草綠的裙子,蹬著一雙皮靴,手裏握著托卡列夫手槍,隻是因為措手不及,連保險栓都沒來得及拉開,就被一刀紮中了心髒,借著月色,可以看出這女軍官的五官長得挺端正,鵝蛋臉,修直的鼻梁,可惜已是香消玉殞。

“鮑裏斯,是你幹的好事嗎?她離你最近,你也不看看,就辣手摧花,你太狠心了!”檢查屍體的陸戰隊員埋怨著旁邊的一個牛高馬大的隊友。

那家夥磚頭看看,懊喪地說道:“哦,這女子長得還不錯,可是當時她反應最快,竟比那些男人動作都快,坐起身來就朝我的臉前舉起了手槍。我當時腦子都快短路了。萬幸,她的槍栓還沒拉開。下一秒,我就刺中了她的心髒。我不知她是女人,也沒時間想,戰場上本就是你死我活。”

他也不想和女人交手,勝之不武。如果看清了,或許就會手下留情了,打昏就行,不必要她的性命。這兩個陸戰隊員都是年輕人,心地善良。這些陸戰隊員學曆都是挺高的,知書達理,懂得良善,懂得悲天憫懷。

“混蛋!你們兩個在這裏嘮嘮叨叨,想幹什麽?為什麽不趕快處理屍體,難道想讓我們聞著屍臭吃早餐嗎?”一個美軍排長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厲聲嗬斥道。

“長官,我們發現了一具女屍,還是一個女軍官,女人上戰場很罕見,軍官就更難得了。她還很勇敢,我們覺得像這樣的女英雄不該拋屍荒野,讓野獸啃光。應該——”兩個士兵猶豫了一陣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種現象很少見,這也說明美軍中還是有不少善良的士兵。

“住嘴!你們還說敵人是女英雄,我看你們是不是昏了頭啊?她是英雄,我們是歹徒嗎?你們還想安葬她,是不是還要厚葬呢?真是我平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奇談怪論、胡說八道。共匪婆子都是婊子,千人睡萬人騎的,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分不清敵我界限啊?”美軍官破口大罵。

軍官更為惱怒,冷笑道:“既然是敵方的軍官,當然要優待,不過不是厚葬,而是天葬。我命令你們兩個扒光了這女屍的衣服,隻留下軍帽和皮靴,死屍吊起來示眾。”真是無恥至極,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兩個士兵梗著脖子,瞪著他。“為什麽,這是糟踐虐待屍體,是要遭到天譴的。戰場上你死我活,那是沒辦法,但為何連她的屍體都不放過?我們不能執行這種滅絕人性的命令。”

兩個美國青年士兵雖然驍勇,但還有人性,不理解為何做出這種禽獸行為。如果是恐嚇敵人,這裏的敵人也消滅光了,留給誰看呢?太讓人惡心了。法國人在二戰後,鎮壓阿爾及利亞人民反抗,也是幹盡了禽獸的惡行。

“你們身上的血氣正被柔情替代,再過幾天,你們就該放戰俘逃生了,長此以往,你們終會成為叛徒的,蘇德戰場上比這殘酷的更多了,我們海軍陸戰隊員就該是冷血無情,讓敵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就渾身發抖,望風而逃,潰不成軍。”

“長官,我們實在是下不了手,我才發現這女屍的肚子裏還懷著孕,一屍兩命。上帝,我造的是什麽孽?我會為此折壽的。”鮑裏斯抗議道。

“哦,那就挖出來吧,沒準還是活蹦亂跳的,他老媽也是剛死不久,這孩子或許還活著。怎麽還不動手?那我就親手處理吧,你們在一旁好好滴學習學習。”

美軍官說著話,亮出了軍刀,用腳尖挑開了女屍的長裙,“呸——”了一口,“共匪婆子窮得連**都是粗棉布的,還這麽肮髒。這麽窮的國家還和我們美國人抗衡,自不量力啊。”兩個美軍士兵是敢怒不敢言。

“長官,你不能這麽做,我們把屍體拋下山去,不要安葬了。”兩個士兵攔在了他的麵前。如果不是這身軍服,他們早就將這殘暴的軍官痛扁一頓了,這是軍人幹的事嗎?

“滾開——”美軍官大喝一聲,用刀子朝他們比劃著,“再不閃開,我將你們的臉上都刻出花來,讓你們一輩子找不著媳婦。”

鮑裏斯眼睛忽然朝著美軍官身後凝視著,順手推了一把身旁並肩而立的戰友,自己一個魚躍,撲進了草窠裏,躲藏起來了。

美軍官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隻聽:“噠噠噠——”一陣衝鋒槍的聲響,他感到背後像被人狠狠地猛擊了幾拳,一陣劇痛,嘴角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