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不留活口

誰說英雄的長輩就一定會出英雄的後代,沒出息的後人多的是,劉備一世英名,他的兒子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不僅在中國,在美國也是如此,這些一掌長輩的威名成長的後代,就是長不大的羔羊。

克利婭即使想要利用麥克森這將軍特使的身份,也看不起他的鼠膽。如果向他們進攻的不是朝鮮人民軍,而是真正的敵人,她是會毫不猶豫地奪過指揮權的。這種人怎麽能配做將軍。但目前,還得給這些人民軍敞開一條通道。

她冷哼一聲,拉著麥克森的袖子說道:“來不及了,卡車開不動了,我們還是就近找一處地方隱蔽起來吧。你說得不錯,暫避一時鋒芒。”

麥克森低頭一看,幾輛汽車有的輪胎都被打破炸漏了,有的水箱往外“吱吱——”地冒著白氣,水柱四射。汽車癱在公路上,再也別想乘坐著離開了。朝鮮人民軍的火箭筒炸毀的那輛裝甲車,引爆了裏麵的彈藥,彈藥殉爆後造成的碎片亂飛,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美軍少校朝著那輛隻顧逃命的裝甲車大喊著:“混蛋,快回來,我們需要你的火力,需要你保護著將軍安全離開。”還朝著那輛裝甲車的屁股連開幾槍,裝甲車跑得更快了。

那輛裝甲車早是驚弓之鳥,就看到它因為道路的急彎,車速太快,來不及拐彎,一頭朝著公路下麵的亂石堆紮去,“轟隆——”一聲巨響,那輛裝甲車肚皮朝天地躺在亂石堆裏了。亂石堆距離公路的路麵足有十多米高,這樣摔下去,估計裏麵的人全都成了肉餅了。

少校副官也翻身回來,氣喘籲籲地說道:“長官,頂不住了,他們人太多,又很分散,從各個方向圍攻,我們實在是力不能支。據我觀察,他們就有三四百人,我們的人太少,距離太近了,我們的彈藥也嚴重不足了,你們先撤吧,我掩護!”

麥克森在他的肩頭重重地一拍,苦笑著說道:“好兄弟,我不會忘記你的,再見。”生死離別,說得也太輕巧了,連你如果不幸,你的家人由我照顧這種話都沒說,就想著逃命。克利婭都為他悲哀。

少校眼睛紅了,轉臉說道:“我這是報答麥帥的提拔之恩,克利婭少校,將軍就交給您了。你們快走吧。”說完,帶著兄弟們大吼著,翻身向著朝鮮人民軍發起了反攻。這種時候反攻隻能是遲滯敵人前進的步伐,打亂敵人的陣型,結果就是全體陣亡。

少校的話表明了他不是為麥克森而死,是為了他大伯的恩情而死。像麥克森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值得為他去死,他連真正的軍人都稱不上,士為知己者而死,他是為麥帥而死。克利婭暗暗搖頭,麥帥真要是賞識你,你怎麽會隻做上少校這樣的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恐怕是為他的虛情假意而死吧,死得冤枉。

就在這時,森林裏發出了雄壯的呐喊聲,美軍驚慌地看到一群群朝鮮人民軍戰士呐喊著,從幾個方向衝過來,向著他們挺起了刺刀。看他們衣衫襤褸,頭發老長,可是眼睛裏卻像野獸一樣的凶狠,真可謂出籠的猛虎。人民軍必須盡快殺開一條血路,他們是背水一戰。

美軍隻是驚慌了一陣,就在少校聲嘶力竭的喊話下,鎮定了下來。少校喊的是:“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就要到了,各位請聽,我們的友軍的槍聲越來越近了。擋住他們,殺光他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這種時候,麵對潮水般的衝擊,還能想著建功立業,真是膽略過人。可惜,他是獨木難支,剛才的人民軍襲擊,已經讓他的護衛隊死傷過半,現在幾乎是人人帶傷。這支麥帥部下挑選的精銳士兵,在關鍵時刻,顯示出自己的凶悍本色。

麵對如潮而來的朝鮮人民軍,美軍竭力壓製住恐慌的心態,將子彈像暴雨般地發射出來。使用大八粒步槍的美軍都快趕上機關槍了,手指頭都快摟斷了。彈夾“叮當叮當——”不時地從槍膛裏脫落出來,衝鋒槍也打得槍管通紅,打出去像潑水一樣,那些機槍手已經變成步槍手了,他們的子彈都打完了。

“上刺刀——”這是少校瘋狂滴喊叫著,這種做法在美軍中是不常見的,美軍不習慣拚刺刀,但他們卻不缺乏拚刺刀的勇氣。他們不敢和中國人拚刺刀,但麵對死亡的威脅,麵對向來瞧不起的朝鮮人民軍,他們還是敢於亮劍。

“嗤啦——”“嗤啦——”隻見一個個美軍士兵從裏麵的襯衫上撕下一條白布條,在自己的身上鮮血裏蘸著血跡,然後纏在頭上,就像是當年日本人的敢死隊的作風。

他們無言地拔出刺刀,裝在槍上,有的士兵則從背後抽出了寬厚鋒利的砍山刀,在胳膊上橫拉出一道血口子,神情勇悍之至,人人眼中閃著獸性的光芒。少校丟下打光了子彈的衝鋒槍,朝著撲來的人群獰笑著,俯身從地上的同伴的死屍身上抽出了兩炳刺刀,擺出了雙刀左右分擊的架勢,“來吧,來啊,婊子養的北韓棒子,讓爺爺的刀子再喝上你們的鮮血。”

朝鮮人民軍像潮水般洶湧而來,把他們包圍住了,四五個人對付一個人,這些美軍像日本人和中國人拚刺刀那樣,背靠背站著,“呀呀”地喊著,嘴裏嘰裏咕嚕地大罵著,向著朝鮮人突刺著,那些揮著砍刀的美軍士兵都是人高馬大的,吼叫著,揮著刀衝入人群,大砍大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哢嚓——”一個高大的美軍揮刀將一個朝鮮人民軍從腦門上砍下來,一刀劈進了對方的臉部,刀刃竟然從上到下砍到了嘴巴上方,整個臉一下慘敗如紙,一下變得血紅。刀刃卻被顱骨夾住了。那朝鮮人民軍的眼睛竟然還在眨動著,隔著刀刃一邊一個。看起來古怪極了。

“噗嗤噗嗤——”那美軍收刀不及,正要一腳蹬開這垂死的朝鮮人,背後卻同時紮進了四把刺刀,像在烤鵝的背上插上了四把刀叉子,鮮血將出手的朝鮮人臉上濺得滿臉血跡,看起來人人都像是嗜血的惡魔。

“啊——”美軍士兵發出了一聲慘痛的叫聲,因為劇痛刺激的他從死者的顱骨中強行拔出了砍刀,腦袋沒轉過來,揮手就是一招“秋風掃落葉”,“噗嗤噗嗤噗嗤——”聲響不絕,慘叫也不絕,那四個背後下手的朝鮮人無一例外被砍得頸血橫流,最慘的一個腦袋上半截連同軍帽都飛了出去。

“婊子養的,敢偷襲我。”美軍大兵拎著沾滿血跡的砍刀,無力地倚在卡車的車廂板上,猙獰地一笑,身子緩緩地滑落到地上。還有幾個朝鮮人想要上前來補刀,看著他怒視的雙眼,人人不寒而栗,遠遠地避開了。其實在他倒下的時候,就已是氣絕身亡了。

還有的美軍刺刀用不慣,幹脆將步槍掄起來,橫劈豎砍,左右揮舞,步槍劈斷了,幹脆抱著衝上來的朝鮮人,就地打滾。朝鮮人刺刀齊下,不僅把他刺死了,連同自己的同伴也一道刺成了血葫蘆。

美軍少校揮舞著兩炳軍刺左右出擊,他身手還算敏捷,在刺刀的圍著突刺中,接連避過了幾次危險,還能刺倒幾個人民軍戰士,但是畢竟是寡不敵眾,而且他們也沒受過正規的拚刺訓練。美軍遇上拚刺刀,總是習慣用手槍射擊的,但這次他的子彈打完了,沒有辦法。

“哎呦——”他稍稍慢了一點,就被一柄刺刀紮進了肩膀,腳下又被一具屍體絆了一下,仰麵栽倒。朝鮮人對他恨之入骨,十幾把刺刀照著他的肚子和胸前刺過來。

就在這危急時刻,隻聽“噠噠噠——”一陣密集的槍響,圍著他的朝鮮人紛紛栽倒,其餘的一哄而散。他們本來就是奪路而出的,並不想和美國人糾纏,這時遇到了美軍的增援,個個撇開了和他們肉搏的美軍士兵,呐喊著,向著南邊的山林跑去。

美軍少校坐起身來,已是滿身血跡,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他看到了從北邊的山上衝下來的韓國軍隊,他們正在向著這裏海潮般地衝鋒過來。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勝利的驕傲神色。

他想呼喚自己的戰友,左顧右盼,卻發現和他一樣,幾乎所有的美軍都在血泊中躺著,有的還在呻吟喘息著,有的捂著流出體外的腸子,在地上翻轉著,艱難地爬著,真是一片慘象哪。

他忽然看到綠樹叢中的一張臉,這張臉他見過,那是曾經和他們交手的小金的臉,他覺得很奇怪,這個朝鮮人民軍怎麽會落在了後麵。就在他疑惑的時候,他看到小金朝著他舉起了手中的步槍,而他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

“啪——”他看到了一顆子彈頭朝著他的麵門飛來,卻連躲避的舉動都做不出來。

“呼——”他感到了子彈鑽進顱骨的火熱和迷茫,他已經感覺不出痛哭了,那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後腦勺,帶走了他的一塊後腦骨,在車輪胎上濺出了一片血跡。他身子就這麽坐著,一動不動地死去了。

小金和**這時從樹林裏站了起來,朝著後麵撲來的韓國軍隊大喊著:“兄弟們,北韓共匪就在前麵,衝啊,解救盟軍,消滅共匪——”他哪裏是來解救美軍的,分明是來打掃戰場的。

這些韓國人衝上了公路,朝著逃跑的朝鮮人民軍追擊上去。小金和**則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麵,前麵的人都是林飛安排給他們的,唯他們的命令行事。他們沒有下令搶救傷員,而是暗暗地將橫躺豎臥,哀哀待斃的美軍士兵全都幹掉。

對於這些傷兵,他們甚至不用武器,隻憑腳力,就把他們無聲無息地消滅了。這些士兵往往是抱著刺刀躺在地上呻吟呼救,氣息微弱。小金和**隻要把刺刀的深度用腳再踢進幾公分就行了。

這不是優待俘虜的時候,而是最大限度地清除克利婭的威脅,隻留下那個膽小的將軍。將軍孤家寡人,就隻能是仰仗克利婭他們,等於克利婭他們增加了一個新的身份,增加了一個保護傘,保護也是相對的。

“啊——長官,你們這是幹什麽,為什麽——啊——你們是——”背後傳來一聲驚呼聲,扭頭看去,隻見一個捂著流血肩膀的掉隊的韓國士兵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

“嗤——”一聲輕響,那家夥沒有來不及發出一聲喊叫,就雙手捂住咽喉的刺刀,仰麵倒下。“好危險,這裏還有一個活口,可得仔細了。”兩個人相視一陣苦笑。

克利婭拖著麥克森竄進了背後的山林,裏麵的錢氏兄弟早已為他們尋覓好了隱蔽的山洞,能夠透過高過一人的茅草,清楚地看到外麵廝殺的場景。麥克森是驚駭的大氣不敢出,渾身顫抖。如此真殺實砍的景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隻是朝鮮人民軍不想在此停留,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裏還藏著人。

看著韓國部隊衝殺過來,美軍少將哆嗦著望著克利婭,眼中充滿了乞求,欲言又止。

克利婭看在眼裏,輕聲道:“你有什麽話就說吧。”麥克森忽然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這是怎麽啦,難道他看出了我們的破綻,克利婭不動聲色,手卻摸向了腰間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