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一字之差的命令

麥克森的腦子都被吵得暈暈乎乎的,拍著桌子大叫著:“閉嘴——都給我肅靜!”無人聽他的,都在罵得痛快,還一致換上了韓國話,口沫橫飛。這樣法國人就吃虧了,花樣沒有韓國人的多。無奈韓國人不懂法國話嘛,國際間想要順利的溝通何其艱難。

麥克森的手掌都拍紅了,下麵還是吵嚷成了一片,就像到了菜市場,誰也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麽,正常的交流變得很困難,最後匯成了彼此異口同聲的:“我操你媽的——”,似乎美國少將在這裏是透明人,是空氣。

麥克森見這些王八蛋都不買自己的賬,惱火至極,拔出手槍:“啪啪——”朝天連開兩槍,頓時鴉雀無聲了。麥克森指著這幫家夥罵道:“你們這些混蛋想要爭吵到什麽時候,瞧瞧你們,個個像潑婦罵街,成何體統?”

那些人低頭不語,畢竟麥克森是美軍少將,盡管這小子看起來就像是乳臭未幹的吃奶孩子,但誰也不敢拿他不當回事。心裏想也不能流露出來。美國人強大的實力擺在那裏,他們都得仰美國人的鼻息。

麥克森望著那些法國軍官不住地搖頭,嘴裏嘖嘖有聲:“你們可以各自拿出證據來嘛,為何要爭得臉紅脖子粗,像兩群鬥雞。嗯,法國軍人可以先說說,你們是被冤枉的對嗎?”這算說什麽話,哪有先設定對方就是被冤枉的呢,那麽韓國人不成了蓄意陷害嗎?法國人頓時興奮不已,滿臉放光;韓國人則是眼睛瞪得像銅鈴,呼哧呼哧地喘氣。

“他們何曾被冤枉,他們打下來十幾架美軍的飛機,那可是你們自己的飛機啊。難道你們美國人是瞎眼的嗎?你們的眼睛是隻管出氣的嗎?”哄——一個偽軍營長說的話引起了在場的韓國軍官的哄堂大笑。

“不許你們侮辱美軍,是他們將你們從日本人的魔爪裏解救出來,不然你們今天還在被人**。嗯,換句話說,就是被強奸哪。你們受人滴水之恩,還要對主人狂吠,你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狗啊。”哄——一個法國軍官的話,引起了在場的法國軍官哈哈大笑,他說得很形象耶。

麥克森心裏也在笑,他向來看不起韓國人,又年輕,沒有什麽社會經驗,想說什麽說什麽,口無遮攔。他哪管什麽國際關係。加上法國人和韓國人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自己對他們更是愛憎分明。

他咳嗽了一聲:“不是我說你們法國人,看看你們,哪還有高貴民族的氣質?竟然和一群乞丐似的韓國人吵得不可開交,你們的修養哪裏去了?難道德國人占領你們國家多年,把你們也變成了被強奸的妓女,你們也和他們一樣,變成了人盡可夫的婊子民族嗎?”

嘩——在場的法國人不僅沒有怪麥克森將他們罵得極其難堪,反而放聲大笑。

麥克森說的話太尖刻了,完全不像一個將軍應該說的。他說的其實沒錯,錯在不該在公眾場合說這話。麥克森為何這麽說,他太自命不凡了,看不起韓國人,對同為西方陣營的法國人卻是另眼相看的。他對克利婭對林飛抱有好感,也是非常不滿意的,是很妒忌的。

“混蛋,你哪像個將軍?你是來驗證的嗎?你是來庇護法國人的,你這婊子養的——”隨著人群後一聲大罵,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朝著麥克森就砸了過來。

麥克森聽到罵聲,早已準備著了,在美國,那些政要可是常常遭到民眾臭雞蛋和皮鞋的攻擊,司空見慣了。他們對於這類攻擊是應對有招。

他一眼看到一隻皮鞋像他砸過來,身子向後一縮,“哢擦——”一下,皮鞋沒有砸中他,倒把他麵前的一隻牛奶壺砸翻了。“呼——”地一下,白白的牛奶潑得他全身都是,臉上都是奶汁,使他看起來,更像是吃奶的孩子。

“乳臭未幹的小子,滾回你的美國去!”韓國軍官齊聲大喝道:“滾出去——”

法國軍官正想著如何擺脫這種不利的局勢,韓國人卻引火燒身,他們心裏樂開了花,大喊一聲:“兄弟們,他們竟敢對美國盟友無禮,這不是公然反叛嗎?,來啊——上啊,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啊——”說著話,法國人操起身下的椅子,就朝著不知所措的韓國人頭上肩上劈過去。韓國人沒想到法國人會在他們的背後突然下手,等他們清醒過來,站在最前麵的幾個人就被打得頭破血流,哇哇亂叫。

“我要你的命——”一個被打翻在地的韓國軍官咬牙切齒地從腰裏拔出手槍,朝著向他下手的法國人就舉了起來。

法國人登時瞪大了眼睛:“你還藏著手槍?!”

韓國人獰笑了一下,一手捂著流血的傷口,一手就扣動了扳機,嘴裏說著:“和美國人一起去死吧。”“呯——”地一聲,這次槍響竟然沒有人理睬,他們以為是麥克森再度開槍呢,都是軍人,誰怕這嚇唬人的作法啊?下麵打得更凶了。

“呯——”又一個人群中的法國人倒在地上,“他們有槍,這群婊子養的。”中彈的法國軍官捂著胸口,艱難地說道。

“什麽——你們反了天啊,來人——”麥克森臉色鐵青,癱在椅子上大叫著。呼啦啦,衝進來一群荷槍實彈的韓國士兵,槍口一致對著那些韓國軍官,這些都是林飛的手下偽軍,是奉命來保護會場的。

“你們這幫龜孫子,難道你們沒聽見他剛才大罵我們韓國人嗎?你們竟然舉槍對著自己的同胞,還是長官。你們想要造反嗎?”韓三師的軍官大罵道。

不料一個站在最前麵的少尉敬禮說道:“對不起長官,在這裏,我們隻服從美國人的,這是我們師座交代的。你們想要和美國人翻臉,那是你們的事。我們不是你們的部下,不接受你們的指揮。”

那少尉說完,轉臉對著部下喊道:“將他們的武器全部收繳,違抗者絕不寬恕,動手——”持有武器的隻有韓三師的軍官,法國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因此這些韓國士兵都是奔著本國的軍官去的。稍有違抗者,就是拳打腳踢,遭到了群毆,被打得滿地翻滾,哇哇亂叫。

下級打上級這是多爽的事啊。就像是文革期間的學生打老師,老百姓任意踐踏市長似的,平時高高在上,一朝被踩在腳底下,這是一種惡意的釋放,也是人性黑暗一麵的暴露。

那些士兵本就得到了林飛的重賞,讓他們必須接受麥克森的指揮,為其馬首是瞻。現在還可以打長官打上級,想都不敢想的事,做起來真是別提有多快活了,掄起槍托,恨不得就把那些長官砸的骨斷筋折。隻要不打死,讓他們在**躺上十天半月,那是輕而易舉的事。韓國軍官這次可遭了殃了。

他們一動手,那些韓國軍官急了,自己勞苦功高,為何要遭到如此的待遇,簡直是將我們當作了仇人哪,幸好他們有準備。想到這裏,就有人鼻青臉腫地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一手摸出了身後藏著的手雷:“我讓你們這些賣國的兔崽子和你們的洋主子一起去死吧!”

哇——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將手雷帶進來了,那個軍官沒有朝著那些周圍驚呆的法國人,而是朝著麥克森:“你這偏袒一方的狗雜種,你哪裏有資格充當審判官的角色啊。你們這些瞧不起我們韓國人,將我們看做奴隸的畜生,我今天就要你們滾回你們的美帝狗窩去——”

他說著,頭一歪,咬出了手雷的保險,揚起手雷,就要朝著麥克森扔過來,麥克森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麵,嚇得驚叫一聲,也顧不得美國將軍的身份,一個土狗鑽襠,朝著桌子下麵就鑽了進去,哆哆嗦嗦地用桌布遮著自己。這管屁用啊?

好在無論是法國人看,還是韓國人都拚命衝上前,用手抓住那家夥的手腕子。試圖去搶奪他的手雷。隻要手雷不觸地,不發生碰撞,是不會發生爆炸的。

那家夥慘叫著,手背上手腕上都像刀割一樣,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那麽多手在他的手上抓繞著,幾乎要把他瘦削的手臂都要擰斷抓破了。他痛的再也把持不住,手雷被人搶奪了出去,遠遠地朝著帳篷外,無人的空地扔過去。“轟——”地一聲巨響,帳篷裏的人都抱著腦袋,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爆炸響後,那些軍官不分國籍,跳起來朝著那肇事的家夥拳打腳踢,打得那個家夥口鼻流血,慘叫連連,滿地打滾,這一顆手雷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帳篷裏將是橫屍遍地了。人人都對他恨之入骨,連他的同胞也是如此。心說你小子想要自殺,不要拉著我們哪,我們還沒活夠呢。

“反了反了,這還了得,來人呐,給我把韓三師的軍官全推出去,徹底搜查他們的身上,再發現有私藏武器的,就當是叛軍論處,格殺勿論。”那些彈壓的韓軍立刻上來,將這些韓三師的軍官全都推搡著,推到帳篷外麵去了。

麥克森滿臉灰塵地從桌子下爬了出來,恨得咬牙切齒,這回兒丟臉丟到家啊,大伯還不知道該怎麽懲處我呢,都是你們這幫子無法無天的家夥害的我。他越想越生氣,揮著手槍大吼著:“你們意圖刺殺長官,還說自己不是叛軍,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韓國軍官其實也是懊惱至極,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的團長不在,師長也不在,手下是群龍無首,各行其是,這才惹出了這麽多的麻煩。現在被美國人用槍逼著,形同戰俘,心裏真是又氣又惱,惡向膽邊生。

這些韓國軍官被推倒帳篷外麵,士兵就上前搜查他們暗藏的武器,一個滿臉橫肉,體形魁梧的軍官猛地伸出左手,將一個士兵扭過身來,右手去抓他的衝鋒槍槍柄,朝著麥克森就要摟火。

麥克森此時還沒有注意到,他正背著手,在一群法國軍官的拱衛下,掃視著這些嗷嗷怪叫的韓國軍官呢。場麵比較混亂,他必須先收拾了這些桀驁不馴的韓國軍官。

那士兵拚命地掙紮著,師座對他們嚴正交代過,就是你們死,也要保證美國佬的安全。立功有重賞,失職者,我會親手砍下他的腦袋。他不顧手臂被扭斷的危險,扭曲著身子,另一隻手用力一推他的槍杆,“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擦著麥克森的頭盔飛了過去,險些將這少將打成了馬蜂窩。

“呯——”地一槍,小金在麥克森的身後開了一槍,準確地將那頑抗的家夥的腦袋打爛了,他的腦袋的上半截飛了出去,腦袋裏紅的白的流了一地。那英勇的士兵一見,魂飛魄散,大叫一聲,向外翻滾出去。

麥克森也驚呆了,聲嘶力竭地喊著:“開槍——殺了他——”誰知小金在他後麵加了一個“們”,變為“殺了他們”,就成了將在場的韓國軍官全殺了的命令。他首先端起機槍開火了,看著一片片倒下的韓國軍官,麥克森也驚呆了,心說:“我喊的是‘殺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