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法國人的複仇追殺

炮兵陣地上的哨兵很緊張,黑暗裏走來了一隊人馬,看又看不清,不知是敵是友,離著還遠,就拉開了槍栓,嘩啦啦作響,像給自己壯膽“喂,你們是哪一部分的,再不站住,開槍了!”

“我們是美八師的湯姆遜特遣營的,特來保護你們,大部隊還在後麵,盟軍已經命令你們停火,為何還要死戰到底?難道你們打得過七師嗎?”曹震說完,向前一推法國的營長艾佛利,艾佛利又用英語說了一遍,越說越暴躁,好像對哨兵的阻攔,馬上就要發作了。

那些哨兵真是提心吊膽,戰敗之時,望眼欲穿地翹首以盼美國人的調停,聽到聽不懂的美國話嘰哩哇啦的一通,這會兒別提多親切了。有的人竟然激動的失聲痛哭,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

三師的副師長一聽匯報,也大為振奮,他知道這次戰鬥中,美國人並沒有插手,隻是坐山觀虎鬥,也在等待著美國人,這是他不炸炮的真正原因,能得到美國人賞識,登上師長寶座,豈不是因禍得福嘛。

他心裏也是憂心如焚,一邊走出指揮部,一邊問執勤的排長:“你們真的看清楚了,那不是七師混蛋假扮的麽?”

“不是,來了好些美國人,足有一二百人,都是金發碧眼、高鼻梁的,探照燈下看得很清楚,那個頭那身材,地道的西方人哪。我們韓國人哪有這身板的?”執勤的排長也是興奮不已,滔滔不絕。

副師長用不著親自迎接的,而且掉價,但這次他不敢疏忽大意,決定眼見為實,而且有了美軍的庇護,七師乘勝追擊的部隊有膽和美國軍隊正麵交火嗎?自己可就無性命之憂了。說不怕死那是假的,韓國的軍官哪有這種膽氣。

“咦,怎麽回事,這麽多的美軍難道都是用腳走來的嗎?他們為什麽不是坐車來的?”隔著還有一二百米,被寒冷的夜風一吹,他忽然有些冷靜了。

“命令你的人做好應變準備,上去問問他們是怎麽來的?”他扭頭對執勤的排長說道,排長鸚鵡學舌般上前喊了一通。

“廢話,地上到處是炮彈開花,彈如雨下,我們乘車不是找死嗎?我們是跳傘下來的,我們利用天色漸黑,跳到了五公裏外,走過來的。”這也合情合理解釋了為何三師無人見到傘花的原因,七師看不到,三師也看不到。

三師副師長在那時應算是高級知識分子,能聽懂日語、英語,法國人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暗暗點頭,交戰區域有車隊堂而皇之通過,無異於自尋死路,炮彈可是不長眼睛的。他仔細借著探照燈的燈光,看看這些人,除了幾個混在其中的韓國人,都是高鼻梁的西方人,韓國人是充當翻譯的。

“各位辛苦了,我是大韓民國第三師副師長師廣義,請你們的長官上前答話。”既然是自己人,副師長和一幫子大兵交談有失身份,他站在原地不動,揚聲說道。

法國將軍葛高利雖然也來了,但哪會輕身涉險,他還在幾裏之外的山坡上,躺著起不來呢。法軍營長裝作不耐煩了,“你隻是副師長,想見我們的將軍,也不夠格,還是請你們的師長出來答話吧……”

他剛說到這裏,曹震就意識到不妙,救援的部隊既然是奉命前來調停的,不可能不清楚三師的指揮部遭襲,師長凶多吉少,生死不明,更不會滿世界地去找。

“長官,這位是副師長,也在我們的保護之列,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法國人一聽,點頭哼道:“你們是如此待客的嗎?想把我們晾在這裏喝西北風啊。老子們長途跋涉而來,腿肚子都抽筋,卻連一口熱茶都喝不上,真是豈有此理!”法國人和美國人相處時間長,對那些目無長官,謾罵長官的現象是早已耳熟能詳,這時候學得還挺像的。

副師長在猶豫,萬一黑燈瞎火弄錯了,滿世界可沒處找後悔藥去,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這些人是七師假扮的呢?炮兵團長在一旁也不耐煩了,“長官,咱們韓國人能長得像西方人嗎,能驅使他們為咱們效勞嗎?惹惱了他們,他們掉頭回去了,我們又該怎麽辦哪?”

“那好,你替我去把他們迎接進來吧。”副師長揮揮手,掉頭走進自己的帳篷裏。

“到這個時候還擺什麽臭架子!”炮兵團長心中不滿,但也立刻滿麵春風地迎了上來,“各位真是太辛苦了,我們是望穿秋水了。”這家夥嫖妓嫖多了,這時候都像挑逗妓女,沒個正行。他說著命令大開營門,營門一開,呼啦啦地闖進來了很多人。

在韓三師眾人的眼中,驚訝無比地從西方人後麵的閃出了很多韓國人,這些土生土長的韓國人又經過中國人的打壓訓練,單兵作戰能力比法國人戰鬥力強多了。

炮兵團長滿臉堆笑變得僵硬了,這是什麽隊伍,裏麵的韓國人竟然這麽多,翻譯用得上這麽多啊?再看這些人邊跑邊拉動槍栓,他立刻就意識到上當了!沒聽說有哪支韓國部隊也加入救援的行列。

他從來經曆過這種場麵,腦子裏還在轉著“美國人怎麽會和韓國人穿一條褲子?啊,我想起來了,他們不是美國人,他們是法國人,是之前和我們交手的法國人。”他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扯開嗓門喊著:“有情況,關閉大門!”

這時候想要關閉大門還來得及嗎?話剛出口一半,就有一個身材瘦削的韓國人到了麵前,那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他隻看到一道亮光閃過,脖子上涼嗖嗖的,鮮血就從脖子上飆射出來,血染塵埃。他眼前一陣發黑,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著,不省人事了。

衝進來的法國人和韓七師士兵立刻開火,見人就殺,那些站在兩旁的三師炮兵的哨兵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一陣密集的彈雨打得手舞足蹈,四仰八叉地倒地而死。幾個掩體後的機槍手見勢不妙,剛想調轉槍口,就有幾顆手雷飛過去,將機槍手炸得從掩體後麵飛了出來。

“噠噠噠——”彈雨所到之處,三師士兵是成片成片地倒下,“轟轟轟——”手雷遍地開花。那些法國人打響之後,沒想到表現的比韓七師士兵更加勇猛,龍騰虎躍,呼嘯著對著驚慌失措的韓三師士兵猛打猛殺,殺的那些炮兵東躲西藏,抱頭鼠竄。

“別跑——我殺了你——”一個法國士兵大吼著,操著美式步槍追著一個小軍官連開幾槍,可是因為天黑,視線不好,子彈打光了,也沒打中。韓國人逃跑那是一流的,月光下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而且是蛇形機動,狡猾至極。

這法國士兵急了,扔下了步槍,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握在手裏,朝著這家夥猛追,大步流星,竟然離這家夥越來越近。他跑的是直線,而那家夥跑的是曲線,自然追得上。盡管他是跑的跌跌撞撞,甚至有次還摔得牙床都鬆動了,滿嘴流血,依然是緊追不舍。

那韓三師的小軍官跑出去多遠,回頭一看,這家夥怎麽還在追著,他也急了,揮手朝後連開幾槍,可是因為跑的氣喘籲籲,手腳發顫,視線也不好,也打不中。

開槍之際,法國人竟然無視死亡的威脅,越追越近,這家夥嚇得大叫一聲,將手槍朝著法國人扔了過去,掉頭就跑。他都能聽到身後近在咫尺的腳步聲,聽到法國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真是覺得眼前金星直冒啊。這逃跑冠軍應該是咱們哪,為什麽中國人都追不上,卻能被法國人追上?

就在他雙腿發軟,渾身乏力的時候,就覺得脖子領被人揪住了,接著是雙腿離地,在空中亂踢,像是朝著空中飛跑似的。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極速地降溫,嘴裏撕心裂肺地喊著:“救命——饒命——”

“咚——”地一聲,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身體的骨架都像被摔碎了,渾身筋骨寸裂啊。那種痛苦的呻吟聲,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的聲音了,而像是被宰前的豬發出的。

他閉著眼睛,等著法國人一刀解決了他,可是半天沒有聽見動靜,卻聞到夜風中傳來了陣陣**的味道。他奇怪地睜開了眼睛,發現法國人在狠命地吸著香煙,鼻子裏呼出了長長的煙氣,他實在是跑得太累了。

“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也不管法國人能不能聽懂韓國話,這家夥詫異地問道,臨死也不想變成糊塗鬼啊。

“吸煙吧——”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法國人竟然將嘴裏的煙抽出來,遞到他的嘴邊,而且是用韓國話說的,說得還挺地道的。月光下,這法國人的臉色看起來似乎還帶著一絲微笑,眼睛裏也是笑意。

韓三師的小軍官更糊塗了,這是要殺我還是安慰我啊?他不敢不張開嘴,可是就在他張開嘴的一刹那,他覺得舌頭上一陣劇痛的灼熱。法國人竟然將煙調過來,將煙頭送進了他的嘴裏。天哪,這是虐待戰俘啊。

“啊——咳咳——”他鼓著嘴巴,拚命地想把香煙頭吐出來,卻被法國人緊緊的捂住了嘴巴,同時伸手在他的咽喉上揮手一拳。這一拳幾乎將他的脖子都打斷了,“咕嚕——”一下,香煙頭順著嗓子眼,掉進了他的肚子裏。“啊——”又是一陣鑽心裂肺的灼痛。

“你們以前就是這麽對付我的,還有我的戰友。”法國人說完,照著這張痛苦不堪的臉上就是雨點般的拳擊。韓國小軍官沒想到同伴的虐待戰俘,會報應到他的身上,躺在地上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就被打得口鼻流血。沒一會兒工夫,就被打得臉腫的像豬頭一樣,七竅流血,樣子十分的恐怖。

法國軍官抬起他的堅硬皮靴,照著這仰麵朝天的家夥的臉部狠狠地跺著,直把這家夥的臉都快跺進了泥裏,他才恨恨地照著嗓子眼最後一腳。

這一腳隻聽一聲“哢吧——”的脆響,那顆醜陋的腦袋像麵條一樣歪向了一邊。“呸——”法國人狠狠地朝著死屍吐了一口吐沫,再揮起匕首,照著脖子就是一刀,提著血淋淋的腦袋揚長而去。

不僅是他,幾乎所有的法國人之前都遭到了韓國人的虐待,這些韓國人對待西方人手段極狠,像是在報複祖國被列強淩辱的仇恨,隻要是外國人,都在發泄之列。

法國人向來沒有什麽嚴格的軍紀,他們在二戰後鎮壓阿爾及裏亞的民族解放運動,也是極盡殘暴之能事,侮辱婦女,無惡不作。這些流氓的軍隊被小國的軍人欺負,那種仇恨是刻骨銘心的,報複也是瘋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