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趁機敲詐的副官

韓七師士兵隻是想著解決這些三師的炮兵,沒想到法國人對待自己的同胞竟然是虐殺,很多法國人對著赤手空拳的炮兵是照著下身開槍的,打得那些三師的士兵捂著褲襠“嗷嗷”慘叫,倒地氣絕。

一個膀大腰圓的法國人紅著眼睛,掄動著大砍刀,照著跪地求饒的戰俘,“哢嚓哢嚓”砍個痛快,看得滿地都是人頭滾滾。看那刀法的熟練,像是前輩子是劊子手出身的,眼都不眨。那些三師的炮兵最後逼得沒辦法,隻得保住七師官兵的大腿,滿臉鼻涕眼淚地求饒。

更讓他們戰栗的是,有幾個法國人竟然在這戰場上,旁若無人地進行著一場足球比賽。不過他們用的足球卻是人頭,踢得一地都是潑潑灑灑的鮮血,像在用人頭進行揮毫書寫著漢字,美麗而恐怖。

七師見到三師如此慘景,同病相憐,不得不阻止法國人的瘋狂報複,法國人這才悻悻地停手。不過還有幾個人還俯下身去,將人頭拎著耳朵提起來,用刺刀在耳朵上穿個孔,用皮帶穿著,掛在後腰上。就像回到戰國時代的慘烈。

“你們真是滅絕人性!你們哪裏還像個軍人?”曹震是中國人,也看不過去,大聲嗬斥著。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至於如此的血性報複?韓國士兵跟著吵吵嚷嚷起來。

“別再爭了,現在不是時候,精誠團結。奪取他們的大炮,防止他們反撲!”孫小亮在一旁大叫著,這些氣勢洶洶的軍人才清醒過來,繼續追殺著三師的士兵。

韓七師的士兵一走,那些法國人卻緊接著向著跪在地上的三師戰俘亂槍掃射,將他們大片大片地打倒在血泊中。這也算是為他們遭受過的侮辱報仇了。

葛高利將軍終於在幾個衛士的攙扶下過來了,他想要製止這種殺戮,擔心會因此引起韓國人的憤怒,到了眼前,連喊幾句“快住手——”卻發現這些法國人不聽他的指揮了。人人殺的眼紅,殺的性起,像是殺戮也成了一種快事。

葛高利將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意識到自己先前一度脫離軍隊,已成了這些軍人不齒的對象。將軍臨陣脫逃,這種將軍有何臉麵再來指揮軍隊?敗軍之將是沒有威信的。

他痛苦地直抓頭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這些瘋狂的士兵不住地叩頭,“兄弟們,不能再殺了,不能殺害戰俘啊。我們這時依靠的是韓國人,如果我們把他們惹惱了,我們在韓國還有立足之地嗎?求求你們了,冷靜一下吧。”

“我們不要你這種隻顧自己逃命的將軍,我們逃跑會槍斃,你逃跑又該怎麽處罰呢?滾蛋吧,葛高利,你這貪生怕死的東西,憑什麽來教訓我們?”那些法國人對他是一起冷言冷語地嘲諷。葛高利心灰若死。

“弟兄們,你們說得不錯,我是懦夫,不配指揮你們。我現在就用我的鮮血彌補我的罪過!”他說著,就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場上亂糟糟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著他。

葛高利大喊著:“可是我還是要忠告各位,這時殺戮他們的戰俘,會引火燒身的。這裏是韓國,不是我們的法蘭西!千萬不要幹傻事啊,活著回去見你們的家人吧。再見了,各位!”

他說著就要開槍,忽然他覺得手腕被人托起,“呯——”一聲槍響,子彈打飛了他的軍帽,貼著頭皮過去了。他扭頭一看,救他的是他的衛士。

那衛士冷著臉對他說:“將軍,既然我們都要活著回去,你也不能死在這裏。我們還需要你的指揮,你不是懦夫,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我們錯了。”說著環顧四周,大喊著:“你們還沒有聽見將軍的話嗎?想活的都給我老實一些,這裏不是你們發泄的地方。”

眾人沉默了一陣,忽然劈裏啪啦地,隨著話音,地上摔落了一地的人頭,那都是法國士兵割下來,想要拿回去祭奠那些死去的戰友的。他們雖然還不信服將軍,但是他說的話卻是有道理的,那一槍讓他們冷靜下來了。

就在他們爭執的這會兒,三師的副師長這時早就嚇得屁滾尿流,魂飛魄散。借著黑暗,他像狗一樣鑽出了帳篷,向著自己的衛隊大喊著:“敵人來了,快來人哪——”

“呯呯——”一連幾槍追著他射擊,他嚇得倒地亂滾,滾進了一條被水淹沒的戰壕。也不知這條戰壕是何時修建的,他一跳進去,“嗡——”地一聲,飛起來好些的草蟲,還有不知名的飛蛾子,扇著翅膀,圍著他嗡嗡亂叫,胡亂地進攻,將他的身上叮起來無數的大包。

這時他借著月光,才發現原來這條戰壕裏早已趴著好些的士兵,這些士兵都在氣喘籲籲地望著外麵,大氣都不敢出。他一眼發現自己的副官竟然也在其中,周圍的都是他的警衛士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些懦夫,給我進攻,還趴在這裏幹什麽!?”他連喊了幾句,無人應答。倒是副官緊緊地捂住了他的嘴巴。“長官,別喊,會把敵人引進來的,我們寡不敵眾啊?”

什麽叫寡不敵眾,是士氣全無吧。進來的才隻有二百多人,炮兵團有多少人哪,警衛的部隊也不止二百人,可是他們全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任由蚊蟲的叮咬,也不敢反抗。

“你們這些敗類,哪裏配得上軍人的稱號,跟我殺回去,把他們全都趕出軍營去!”副師長大發雷霆,卻將頭緊緊地抵著戰壕,眼都不敢抬。讓誰殺出去啊,那些士兵全都變成了悶葫蘆。

隻有一個士兵躲在陰影裏輕聲威脅道:“長官,你再要大叫大嚷,我們就把你推出去,你這樣會把我們全都暴露的。你不要因為你的發瘋,就害了我們大家。”

“什麽——我斃了你!”副師長從來是趾高氣揚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氣得暴跳如雷。他確實不冷靜,戰壕外麵的槍聲更加的密集了。還有嘈雜的人聲,還有人喊著:“他們藏在那裏,上去把他們全都殺了——”

啊——被他們發現了,這些躲藏的人全都驚慌失措,副師長也有些驚慌,但隨即意識到這是在使詐。黑燈瞎火的,視線很差,追兵知道他們藏在哪裏啊,他們是在用亂咋呼嚇唬這些三師的士兵呢。

“別出去——”不等他說完,那些趴著的士兵就一躍而起,跳出了戰壕,三師副師長還以為這些士兵是出來反擊的,正要大叫一聲:“殺——啊——”誰知一個人影忽然跳起來,踩著他的脊背,從他的肩膀上跳出了戰壕。

“噗嗤——”這一下,將副師長的臉又踩進了泥漿裏,那些戰壕裏的汙水累積了不知有多久,這時聞起來就像茅廁的糞便一樣惡臭難聞。剛才他因為太驚慌了,沒有感覺到,這時卻是真真切切地聞到了。

“咕嘟——”一聲,他想要大喊,那人因為爬不上去,一腳踩在了他的頭頂,將他的臉部都踩進了泥水裏。一口髒水順著喉嚨,灌進了他的肚子。哇——這會兒從口腔都鼻孔,凡是能透氣的地方全都灌滿了髒水。那髒水裏還浮滿了蚊蟲的幼蟲,還有很多的生物的蟲卵,都被他喝進肚子裏去了。

他們不是跳出來反抗,而是丟盔卸甲地逃跑。可是剛出戰壕,就被人發現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子彈飛過來,跳上戰壕的士兵不等站穩,就接二連三地倒下來。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將他們全都刮倒了。

副師長剛剛從泥水裏探出身子,就被那具死屍砸的再次趴進了泥水裏。“咕嘟——”老實不客氣的又是一通猛灌臭水。這種時候,他也顧不得惡心了,手忙腳亂地想要扒開屍體,爬出戰壕。可是一連掙紮了幾次,卻動不了,沾水的屍體很重。

正當他叫苦不迭的時候,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他,嚇得他想要大叫,可是叫不出來了,嘴裏全是汙泥濁水,呼吸都困難哪。“別動,副師長,是我。”啊,這還是那個副官。

他心中一動,正在這時,戰壕外麵追擊的人殺到了戰壕邊,朝著戰壕就是一通亂射,將那些屍體打得渾身亂顫,鮮血將戰壕都染紅了。這些人還不放心,又朝戰壕裏扔進了幾顆手雷,炸得屍體麵目全非,連同肢體和汙泥濺起來老高。

“走吧,這裏沒有活著的啦。”一個軍官揮揮手,帶著眾人向著火炮的陣地跑去,他們想要奪取的真正目標是那裏,隻有占領了那裏,這次任務才算是完成。

“小高,救救我——”副師長氣喘籲籲地哼著,呼喚著副官,他確實被手雷的碎片紮中了小腿肚子,這時候痛的想要抽筋,渾身抽搐著。他大口地喘著氣,推開了那具屍體,背靠著戰壕呻吟著。

“副師長,我們已是回天乏術了,我也受了輕傷,我的一條胳膊被子彈穿透了。我沒有能力將你救出去了。你在這裏等著我,我會帶著人回來將你救出去的。你要有耐心啊。”副官轉臉望著他,臉上竟然看不出絲毫的痛苦。

“你沒有受傷,你騙我。別扔下我,他們會回來檢查屍體的。等你回來,我早就死得僵硬了。”副師長緊緊拉住他的袖子:“小高,看在我過去對你不薄的份上,救我一把,別扔下我。部隊全垮了,我唯一的依靠就是你啊。”

“副師長,你放心,我不會扔下你的,我會盡快回來的。你我都有傷,兩個人一起跑,目標太大,誰都跑不出去,這次敵人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啊。可是我帶著傷,想要跑出去,也會很難,您能給我一點物質鼓勵嗎?”副官恬不知恥地問道,毫無愧怍之意。

啥——這時候要物質鼓勵,這不是敲竹杠嗎?副師長恨得直咬牙,卻不敢不拿,他苦笑一聲:“老弟,隻要你把我救出去,我的都是你的,就是我的老婆也可以送給你的,何必急在一時呢?我這時身上隻有這些了。”

他哆哆嗦嗦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疊被水漚濕,滿是臭味的鈔票。可是副官瞧都不瞧,“這些還不夠我跑腿的哪,這些錢頂啥用啊,逛兩次窯子,就全沒了。你老婆早是黃臉婆了,我不稀罕,你不是藏著好些壓箱底的金銀嗎?你想留著它們和你陪葬啊。你想啊,你既然一時脫不了身,也不能讓敵人便宜了,不如交給我,我替你先收藏著。”

我操你媽,竟然如此勒索我,我斃了你!副師長心中恨極,想要掏槍,卻被副官用槍搶先頂住了下巴頦。你再敢動一動試試,我一槍崩碎了你的腦殼。向來奴顏媚骨的副官這時眼中全是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