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被自己人脅迫開門

這時候,就看到一個中年的戰俘雙手亂搖,“別開槍,我帶你們去,我們有一座地下倉庫,那裏除了堆積如山的彈藥,應該會有不少吃的。”

“那你們為何吃的這麽差?”小軍官喝問道。有吃的怎麽會不先享用?這是沒道理的。

“這座地下倉庫是戰備倉庫,儲存了很多的重要物質,不是一般人知道的,我是唯一剩下活著的,其他人都死在亂槍之下。我負責看守這座倉庫,自然不能透露這消息。”中年戰俘低著頭說道。

七師官兵大喜,一窩蜂尾隨在中年戰俘身後,就想去地下倉庫大快朵頤,就是沒有吃的,不是還有那麽多的物質嘛,誰不會賺個盆滿缽滿的。懷著這種心思,也無人看守戰俘了,都爭著去地下倉庫。

曹震又叫過那中年戰俘:“你是幹什麽的,為什麽隻有你知道地下倉庫?難道這些戰俘中就沒有其他人知道嗎?”火光映照下,他發現這中年的戰俘目光閃爍,閃著詭譎和奸詐,心中一動。

中年人又說了一遍,“長官,我隻是後勤處的老兵,掌管著秘密倉庫的鑰匙,他們不是管理員,自然不清楚。三師有嚴格的紀律,不能泄露這消息。”

“那好,你指出方位,把鑰匙交出來,就行了。如果真有吃的,也少不了你們的一口。”

“長官,這恐怕很難,開啟倉庫的大門,還要密碼,錯了一個數字,整個倉庫就會變成一片火海;開門有順序,錯了一個步驟,倉庫也會被夷為平地,還是我親自去吧。”中年人搖頭不答應。

“嘖嘖,多新鮮哪。”曹震笑道:“吃頓飯還有性命之虞,那還是不吃了。為了一頓飯玩命,太不值得了!”有吃還得要命,沒命了吃飯也不香。

中年戰俘把手一攤:“我沒啥意見,隻怕各位長官不會答應呢。”他說著環視著周圍的七師士兵。這家夥真會挑撥,僅此一句話,那些七師的士兵不幹了,不能厚此薄彼,隻便宜了法國人,法國人又不是咱爹。他們也跟著吵嚷起來。

曹震把手一擺:“各位,稍安勿躁,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這不是崇洋媚外,法國人被三師折騰的夠嗆,精力體力都小號過甚,補充一些也是應該的,更主要的是……”

他壓低了嗓門:“我獲悉三師殘部正火速地趕回來,接下來是一場惡戰,是他們挑大梁,難道各位會開炮嗎?”韓國人不會,美國人沒有把他們教的精通十八般兵刃,沒有什麽武器都會使用的本事。

三師尚未全部消滅,什麽情況都是難以預料的,望著錯落有致,排列的井井有條的大炮,粗粗一看,就有上百門。韓七師官兵都望洋興歎,他們擺弄不來。啊,這是將法國人當牛當驢使用啊,他們的心理都平衡了,感覺上那是斷頭飯,不吃也罷。

誰知就在曹震說話的時候,那中年戰俘忽然借著黑暗,冷不防撞開人群,滾下了斜坡,像兔子一樣隱沒在黑暗裏。七師官兵一愣,都明白了這混蛋想要幹什麽,他想炸毀地下倉庫,頓時十幾隻手電筒照射過去,又有十幾個兄弟跳下去猛追。

可是斜坡下是一人多高的茅草,茅草中還遍布著堅硬的岩石,兄弟跳下去就摔得鼻青臉腫,腳踝脫臼,手臂上也皮開肉綻,個個哇哇大叫。真不知那家夥怎麽能忍受的住這種痛苦,還能藏得鬼影不見。

站在斜坡上的士兵舉槍就要開火,可是往哪兒開槍呢?啥也看不見,風吹茅草前合後偃,似乎下麵全是人,又看不到一個人。這些士兵就在斜坡上大喊大叫,聲音嘈雜,卻沒有立即再派出人馬下來搜索。

那個中年戰俘根本不是什麽倉庫管理員,而是三師炮團的副團長,更是老牌的特務,他也確實知道地下倉庫的所在,這家夥在慌亂中,打死了自己的警衛,換上了他的服裝。他殺警衛,不僅是為了化裝,還為了殺人滅口。

這老家夥知道地下倉庫裏儲存著三師的一批美軍新運到的化學炮彈,而這是絕密的。一旦公布於眾,盟軍在國際上的形象將大受打擊,美國拯救世界的光輝將蒙上厚厚的灰塵。老家夥在修建倉庫後,就秘密處死了一批三師士兵和朝鮮戰俘,警衛員算是最後的知情者,因為他常年是不離副團長左右的。

美國在朝鮮戰場上用過生化武器嗎?抗美援朝的曆史上記載著美軍使用了除了原子彈之外的一切武器,這當然包括生化武器,美軍在中朝戰俘營裏,也用毒氣彈鎮壓過戰俘的**。因此使用化學炮彈也不足為奇。打急了殺紅了眼,什麽武器不用?

不敢用核武器,那是因為太駭人聽聞了,而且汙染的麵積太大,會汙染整個朝鮮海域,波及到己方的軍隊身上,那可是相當於一次大戰役的損失,等於中國人不費一槍一彈,獲得了勝利。

當然更主要的是中國人善於隱藏,三八線上大挖坑道,建起了地下長城,核武器對於地下的生命殺傷力並不理想,原子彈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投資核武器的高地,核汙染嚴重,他們自己人不敢占據,中國人無知無畏,泰然處之,所以用核武器隻會加強盟軍的失敗。

老東西黑燈瞎火跳下去,幾乎把幾輛都摔斷了,內髒像火燒一樣,手掌上是血肉模糊,小手指都被折斷了,老東西將嘴唇都咬的稀爛,鼻孔裏呼哧呼哧地往外噴著帶血的鼻涕,涕淚橫流啊,但他不敢呼痛出聲,一瘸一拐地強撐起來,向著地下倉庫的方向摸去。

“發射照明彈——”曹震一聲令下,幾發照明彈懸掛在空中,將半空照耀得耀如白晝,老東西趕緊俯臥在地,一動也不敢動。他一不動,上麵的人就很難找到他的蹤跡,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茅草。

“把下麵的弟兄們全拉上來!”曹震又喊了一聲,大家七手八腳地,將摔得口鼻流血的兄弟拉上來,“準備燃燒彈,我看他還能上天入地嗎。”曹震的聲音很大,傳出了很遠。

“下麵的老東西聽著,我數到十,你再不現身,就把你燒成焦炭。別以為我們貪圖什麽物質,就是上麵繳獲的這些也堆積如山,我們根本拿不了那麽多,最後還是要付之一炬的。你快滾出來吧。”

下麵毫無反應,曹震就開始數數了:“一……二……三……”依然是隻有風聲颯颯,並沒有人影出現,而照明彈也快熄滅了,奇怪的是曹震沒有下令再次發射照明彈,旁人以為都要使用燃燒彈了,也用不上照明彈。火燒起來,那不是一片光明嘛。

老東西的心理素質真不錯,竟然一直按耐不動,等到周圍暗下去,而新的照明彈沒有升空,燃燒彈也未發射時,他早已看清了通往地下倉庫的方向。

他心裏並不相信七師的人會發射燃燒彈,打仗不為了繳獲,又圖什麽。那些巨額的損耗從哪裏彌補?這次雙方都惹惱了盟軍總部,想要損失多少,補充多少,那是做夢。難道美國人的錢可以隨便放鞭炮玩嗎?他們自相殘殺,還得美國人埋單?美國人為了朝鮮戰爭,都已經開始動用戰略儲備物質了,這是賠本的買賣。

周圍暗了下來時,他一躍而起,忍著鑽心的疼痛,向地下倉庫通道口撲去,那是一塊一間屋子大小的岩石,估計得有幾噸重,難道他會“芝麻開門”,還能讓岩石自動敞開一條通道嗎?

他自然不會什麽法術,摸到那塊岩石後,他幾乎要軟癱在那裏,一動都不想動,兩條腿像發瘧疾一樣抖個不停,脊梁都感覺要斷成兩截了,但隻要他進入密道,外麵的人就拿他無可奈何了,除非將這座山都搬開,那是不可能的。

開啟通道的開關藏在岩石的一個縫隙裏,這裏準確地說,不是地下倉庫的大門,而是一個邊門,一個遇到危險時轉移的側門,換作白天。他早已打開了,但到了夜間,周圍一片漆黑,連星光都是慘淡的,就像渴睡人的眼,有跟沒有差不多。

他這時急切地盼著能再有一次照明彈的照射,哪怕是上麵發射的燃燒彈也行,本來就是老眼開始昏花,這時跟雀盲症差不多,急的他到處**。

哇,他摸到了一處軟綿綿的涼嗖嗖的軀體,那東西一動,他魂飛天外,感覺好像摸到了一條大蛇,黑暗中透著無窮的恐怖。不等他看清,肚子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像麵口袋一樣倒飛出去,後腦勺撞在泥濘的濕地上,幸好後麵是茅草,沒有摔傷,卻也被鋒利的草渣子將脖頸和後腦勺都紮的血肉模糊。

一條黑影撲上來,緊緊扼住他的喉嚨,掐的他直翻白眼,眼冒金星,但他很清醒,這不是七師的,而是三師的,是自己人。自己無意間發現了他們藏身的地方,他們要殺人滅口呢。

“鬆……開,我是……副師長。”他拚命地掙紮著,但那雙大手卻幾乎要掐進他的喉嚨了。副師長拚命地抓撓著,卻抓不到對方的臉,隻是兩手亂抓亂撓,對方卻紋絲不動。

副師長以為自己這下要玩完了,這時忽然有人低聲說道:“別一下結果了這老家夥,原來他是假扮咱們兄弟的老混蛋。”另一個黑影在副團長眼睛暴突,舌頭伸出老長的時候,製止了黑影的出手。

老家夥坐起身來,手捂著喉嚨,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上麵的人發現,不住地咳嗽。他愕然發現身旁站著黑乎乎的一群人。好家夥,這些人都藏在這裏啊,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是三師炮團的殘兵敗將。

“不要,不要殺我,我帶大家一塊去地下倉庫,那裏就是大炮也轟不開,普通的炸彈拿它根本沒著。”老家夥妥協了。

“那你還磨磨蹭蹭的幹啥,動作麻利些,別像跟女人鬼混了半夜,腰都軟了的那種惡心的樣子。”這些人很急,低聲咒罵著,推搡著。

斜坡上還傳來曹震的大喊聲:“老家夥,你藏不住的,等到天明,你就無所遁形了。那個什麽地下倉庫會暴露無遺的,你還是乖乖地出來吧。要是你老子心情不好,就用燃燒彈把你烤成全羊了。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這是最後期限。”剛才說數到十,現在變成五分鍾了,他在等待什麽呢?

副師長心中暗暗冷笑,接著就聽到曹震的大罵聲:“什麽,照明彈用完了?為什麽不多帶一些出來?都給我去找!”原來他還想用照明彈,看來他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逃跑的副團長。

副團長老東西正在得意,猛地聽到了身旁有人低聲說道:“不好,那邊有動靜,看來有人向咱們這邊搜索過來了,我說老東西,再不趕快打開倉庫大門,我們活不了,你也別活了。”

說著還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真是落湯鳳凰不如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