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謀害同仁的韓軍團長

二團長扛起了火箭筒,滿懷仇恨地瞄準了那輛卡車,狠狠地扣下了扳機。隻聽“轟——”地一聲,就看到了一輛肆虐的卡車上的人影像樹葉般飄散,汽車燃起了大火,將周圍照耀的如同白晝。

這輛卡車的爆炸直接將另一輛並行的卡車上的構件席卷一空,那些密集的人影連同機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第二輛卡車也緊挨著燃起了大火。二團長真是神勇,一炮幹掉了兩輛卡車,但他絲毫高興不起來,而且非常的沮喪,因為他幹掉的是自己的卡車,殺的是自己人。

周圍沒有歡呼聲,隻有一片驚訝的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遺憾的歎息聲,像是在為二團長喝倒彩。借著火光,他們都看清了,車廂上是清一色的偽軍,是清一色的美式武器,轉眼間,就消失的蹤跡皆無,都是團長幹的。

他們卡車上很清楚,車上看車下卻是一團黑,燈光所照射之處,屍體都被打爛了,很多偽軍是不戴鋼盔的,美國人戴的挺合適,壓在亞洲人腦袋上,沉甸甸的累人。他們寧願戴頂軍帽,即使有幾頂鋼盔在當時混亂的場麵上也來不及看清,運輸隊是受到襲擊,本就是驚弓之鳥,強行突破,哪顧得上細看。

這種黑燈瞎火的誤會造成了悲慘的損失,緊隨著這兩輛敢死卡車之後的是一長溜的卡車,道路被這兩輛卡車擋住了,偽軍們壓製不住怒火,衝到了公路的麵前,舉槍對準了自己的哥們。借著車燈光,這一回兒,卡車上的人都看清了。暈死了,打了半天,竟然都是韓國同胞。

“我們是大韓民國第七師二團的,混蛋,你們瞎了眼,竟然殺了我們這麽多人!”偽軍揮著槍,大喊大叫,團團圍住了領頭的幾輛車,從車上將司機和押車的都揪下來,就推倒在泥水裏,拳打腳踢。打得這些家夥嗷嗷直叫。

“我們也是三師的,別打了,都是自己人。”一個軍官滿身是水地從後麵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想要攔阻。這時二團長早就跳到了近前,揚起了巴掌,就是左右開弓,打得這軍官抱著腦袋慘叫。“你是誰,為什麽亂打人?”

他剛喊了兩句,就不敢吭聲了,他的眉心頂著一支張開保險的左輪手槍,他的眼睛都成了鬥雞眼。不過他看清了這是二團長,氣得暴跳如雷:“老高,你往哪裏開槍啊,你殺了我們太多的人。怎麽,你還拿著槍對著咱哥們?我要向師座和你辯理。”這是灰頭土臉的運輸團長。

二團長冷笑了一聲:“你想找師座?那好,我告訴你,師座早已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你想和他一樣玩失蹤嗎?我會成全你的。不過現在你得聽我的話,不然我真的就讓你和你的那些冤死的部下一塊搭著伴去酆都城了。”

運輸團的團長哪裏還敢再說一句狠話,這些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亡命之徒,惹急了他們,沒準真的就要殺光了運輸兵,自己取而代之了。“別開槍,我錯了,這些都是誤會造成的。我,我願意服從您的指揮。”

二團長也架不住雨驟風狂,瓢潑大雨澆得他渾身透濕,冷的他上牙床像打機槍似的。他揮手讓那些士兵全體上車,實在裝不下,就將物質扔進山穀,人才是最重要的。什麽時候,成了光杆司令,在盟軍中也就沒有了地位。韓國軍隊也不能容得下了。

他自己拽著運輸團長鑽進了吉普車的駕駛室,將司機趕下來,逼著運輸團長親自開車。運輸團長一句都不敢多說,隻得乖乖照做。卡車的兩側的踏板上都站著二團的士兵,運輸團長雖有衛兵,都被趕得遠遠的。他們這些運輸兵惹不起這些步兵。

運輸團長邊開車,邊心有餘悸地說道:“二團長,這真是誤會啊,沒想到咱們三師的人自己幹起來了,還死傷了這麽多人,這從何說起呢?幸虧你我兄弟發現得早,不然我們這些運輸兵都得給你們吃掉了。”說著還直擦冷汗。

二團長嗬嗬地冷笑了一陣:“你的部隊也不錯,險些要連我的老命。有種,這種部隊真是我們三師的種。我也沒想到我們的運輸兵打起仗來,絲毫不亞於我們這些步兵啊。你瞧瞧,我們也被你們殺的屍橫遍地嘛。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們不應該是從這方向來的。”這兩個人說起部隊的傷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毫無愧意,都是冷血的動物。

“別提了,你們和七師打起來,我們忙著趕回來運送補給,沒想到才到了半路上,就遇上了一團的人,個個是殘兵敗將,潰不成軍哪。我們三師會敗給七師?我做夢也沒想到啊。七師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驍勇善戰?七師的那老棒子怎麽會一夜間神勇無比?”

他說到這裏,偷偷地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二團長:“你看到的那些衝鋒向前的士兵都是一團敗退下來的,隻有不到百人,其餘的據說都被七師吃掉了。我讓他們登車的條件就是保護我們的軍車。你們殺的大都是一團的人。你看到三團長了嗎?”

二團長睜開了眼睛,“他傷得很重,我們缺醫少藥,眼看著這家夥就要交代了。”

運輸團長驚訝地說道:“三團長竟然親自衝鋒陷陣,他受了重傷?那可不能耽誤,我們的車上除了彈藥,還有很多藥品啊。是不是趕緊給他用上一些?”

二團長搖搖頭:“耽擱的時間太久,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不信你可以招來軍醫問問便知。你知道我們三師有個不成文的禁令,那就是不養廢物,無論官兵,皆是如此。”

運輸團長驚得目瞪口呆,那是對士兵說的,從來沒有說對高級軍官也是如此。將領是軍中之膽,是軍隊的靈魂,失去了將領,就會造成群龍無首,這家夥是不是別有用心啊,心裏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正說到這裏,隻聽前麵“轟隆——”一聲響,道路被堵塞了,長長的車隊頓時停止了前進,部隊**起來了。

二團長警覺地坐起身來,問身邊的衛士:“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情況?”他現在是草木皆兵,非常擔心又從哪裏飛來一頓炮彈劈頭蓋腦地砸來,或是遇上了突如其來的襲擊,他手下的這些兵可是死一個少一個啊,沒處補充。

衛士還沒有邁步,前麵就跑來了士兵向他報告:“報告團坐,前麵山坡上因為大雨,發生了山石崩落,正砸在一輛運輸車上,砸傷了幾個兄弟,還將道路堵塞,正在排險。”

二團長猶豫了,因為他不想讓運輸團長知道軍醫在哪裏。可是那軍醫卻是一片救死扶傷之心,從後麵的車上跳下來,跑著向這邊衝過來,“哪裏出現了傷員?快帶我去。雨天大家要十分的小心,注意安全。”

運輸團長見到他,喊住了他,同時打開駕駛室的車燈,探出頭問了一句:“軍醫,你看過三團長的傷,他還有救嗎?”他是希望三師還有精華留著,將來補充重建,就有資本了。這些軍官都不是吃素的,都是中國人用戰鬥栽培出來的。

軍醫停下了腳步,沒有看到車廂裏還半躺著的二團長,歎息一聲說道:“他確實傷的很重,可是你們來了,他就還有救。車上不僅有大量的藥品,還有篷布,可以擋風避雨,我為他重新換藥了。如果能及時趕到基地,那裏的醫療設備齊全,他還有救。不過剛才的瓢潑大雨卻讓他傷筋動骨,能不能恢複過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二團長呼地坐直了身子,軍醫猛然看到了他,嚇得渾身一哆嗦,縮回了脖子。二團長臉色鐵青,那眼神都快把他吞下去了。那眼神在車燈籠罩下看起來。就像是廟裏的閻羅王似的凶神惡煞。

運輸團長卻沒有注意到這些,隻顧著和軍醫說話,“那你還愣著幹嘛,讓別的軍醫去看看那邊的情況,你快再去照顧三團長啊。他要死了,你脫不了幹係的。”軍醫站在那裏不動。他不敢服從這道命令。

二團長趁他們說話的時候,向著身旁的衛士悄悄地伸手做出了一個下手的姿勢。那衛士立刻心領神會,跳下車隱沒在黑暗裏。他做的手勢運輸團長沒有看到,可是站在對麵的軍醫卻看得很清楚,更加的不知所措。

“喂,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聾了?我跟你說法呢。還愣著幹嘛,快去照顧三團長!”

“對不起,沒有我們團長的命令,我不能服從任何人的指揮。而且三團長傷勢太重,如果在我手上出了問題,我擔當不起。”軍醫囁嚅著,一動不動。

“三團長,你真是令行禁止啊,你的士兵唯你的命令是從,還請您下令吧。”運輸團長轉臉對著二團長說道,猛然倒吸一口冷氣,他也見到了二團長猙獰的麵孔。

二團長呼地收回了眼神,又變出了和顏悅色的神情,笑嗬嗬地對軍醫說道:“運輸團長說的就是我說的,你快去看看三團長吧,你要在那裏呆到我們趕到了基地,明白嗎?快去——”

運輸團長這時真是暗暗地懊悔,暗想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瞧這二團長的神情,似乎想要三團長去死,他好獨攬大權。這些家夥都是冷酷無情,隻知道爭權奪利,勾心鬥角。自己隻是運輸團的,沒有必要摻入他們的內鬥。

正想到這裏,卻看到那軍醫驚慌失措地跑回來了,因為太驚慌了,跑到卡車的麵前,還腳下一滑,摔了一個仰八叉,還沒爬起來,就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好了,三團,三團長被,被人殺了。”他是軍醫,自然能看出傷勢。

二團長心中暗喜,卻惱怒地喝道:“別胡說,我們的隊伍上下一心,眾誌成城,怎麽可能發生士兵暗殺長官的事情?你再胡說,我把你斃了!”

“他,他是,是你的……”軍醫不敢說下去了,他看到了那凶手的身影,那家夥好殘忍,竟然將同在車廂裏的三個士兵全都殺了。

如果不是軍醫去的晚些,他也會慘遭毒手。幸好是天黑,那凶手跳下車,在雨水裏洗幹淨了雙手,像沒事人一樣溜走了。可是軍醫卻借著一道閃電,辨認出那是二團長的貼身衛士。當時沒在意,等到見到車上的屍體,才知道三團長被人殺了。

“什麽,你看到了凶手?”運輸團長驚詫地問道,這還是剛剛發生的事啊。二團長暗暗罵著衛士幹事不利索,竟然被人發現了,這時也有幾分緊張,他不能把運輸團長一塊幹掉,那就沒人替他們開車了。

“不,我沒看到,我說他是你的兄弟,你要想著為他報仇啊。”軍醫看著二團長凶狠的眼神,戰戰兢兢地說道。二團長哈哈大笑,笑得運輸團長毛骨悚然,三團長死了,他竟然這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