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求護士開槍結果自己

“狗日的二團長終於得到報應了,兄弟們,我們解放了,我們要向七師投降。”砍下團長腦袋的士兵跳上了卡車車廂,高高揚起了那顆猙獰的腦袋。

火光中,三師的官兵全都呐喊起來,為了擺脫二團長的**威而歡呼,其實他們早就對三師長官的所作所為不滿,太沒有人性了!但是誰也沒有勇氣起來反抗。就像是馴獸師經不住猛獸的一抓,但是猛獸就不敢反抗,隻敢是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如果猛獸敢於反抗,馴獸師手中的那根鞭子是擋不住猛獸的瘋狂的。士兵們也是如此,長期的長官的殘酷訓練,讓他們喪失了自我,潛意識裏都成了奴隸。直到有人敢首先挑戰長官的威嚴,群眾才會群起而攻之。

“我們投降了,投降了——”見鬼,投降也用的著喊得這麽激動人心嗎?從他們的話音裏甚至聽出了哭聲。三師實在是被基地的頑強阻擊打怕了,那麽多重炮的排炮齊轟,身心俱碎啊。能夠投降真是大快人心。

好些士兵生怕基地內七師官兵和法國人看不懂,從身上扯下來白襯衫,還把白床單撕成了碎片,綁在槍杆上揮動著。這麽做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匯成了白色的海洋,看得人目瞪口呆。三師真是輝煌不再,連投降都變得如此的歡欣雀躍,更有很多人失聲痛哭。

曹震舉著望遠鏡看著,心中暗暗歎息,他絲毫不想接納這些降兵,接納先前的三團的官兵投降,那是為了從士氣上瓦解敵人,但敵人卻把他們的最高長官也殺了,再下手消滅他們就沒有道理了。

曹震他們是林飛的部下,和他一樣對韓國棒子沒有好感,這些偽軍死的越多,朝鮮戰爭就能結束的越早。韓國男人都死光了,剩下的聯合國軍哪裏會為了別人的國土爭得你死我活。曹震的心也狠著呢。

他嘴裏不住地“嘖嘖”有聲,葛高利看出了異樣,“怎麽,他們投降,你還覺得不滿意嗎?難道你想將他們趕盡殺絕,別忘了那可是你們的同胞啊。”

曹震斜視了他一眼,心想,真正想要將這些韓國人趕盡殺絕的恐怕是你吧,你們這些法國人表麵道貌岸然,骨子裏狠如毒蠍,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他微微一笑:“將軍,我是在為你感歎啊,這些三師的人和我們仇深似海,對你們也是淩虐迫害,百般淩辱,難道你對此可以一筆勾銷嗎?我真是佩服你的大度。”

葛高利哈哈一笑:“你說錯了,我是法國將軍,我也是上流社會的紳士,怎麽會對他們的無禮耿耿於懷呢?上帝是仁慈的,主會寬恕一切無知的子民。我們是來幫助他們的,不是來屠戮他們的。”曹震暗笑,娘的,這家夥說得他跟傳教士似的,他有這麽偉大嗎?

其實葛高利見著韓國三師的人就恨不得咬上兩口,那會寬恕他們。整個法國軍隊都是的。

他心中暗想:世上哪有這等便宜的事,以往的恩怨相逢一笑泯恩仇?等他們交出了武器,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敢對我們法國人無禮,這不是自尋死路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這麽想著,眼睛裏就露出了凶光。

誰知,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在韓國三師的後麵發生了**,還響起了槍聲,成排成片的韓國人倒在血泊中。誰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看到遠處來了一支人馬,朝著集結的三師官兵就虎趟羊群般地衝殺過來,殺的韓國人抱頭鼠竄,屍橫遍地。

曹震和葛高利站在瞭望台上,看得很清楚,這竟然是又一支法國軍隊。雖然事先沒有聯絡過,但兩個人都心領神會,都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周圍一片驚訝的呼聲中,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竟然眼神交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曹震猜到了這是另一支在公路上遭到了化學彈襲擊的軍隊,看這些法國人幾乎像叫花子一樣衣衫破爛,滿臉的晦氣,就知道他們損失的不輕。這就是那支不明身份的軍隊,他們是來援助葛高利的軍隊,並且為他們來複仇的。

在南韓的法國軍隊並不隻有葛高利一支隊伍,遠在異地他鄉,這些法國人還是很團結的。當他們得知葛高利的部隊遭到了韓國三師的攻擊,並且多數人成了戰俘,備受虐待,就對三師恨之入骨,想著解救同胞,教訓韓三師。

葛高利的部隊被打垮了,軍用電台就失去了作用,都落到了韓國三師的手中。在他們再次獲救後,林飛隨即為他們布置了襲擊三師後方基地和炮兵團的命令,法國人再次裝備起來,卻沒有了電台。他們和林飛的聯係必須通過曹震率領的小部隊,林飛的借口是翻譯太麻煩,會貽誤戰機的。

後來情況緊急,葛高利無暇顧及前來營救的法國人,也不知這支部隊到達了何處,他連指揮權都拱手相讓了。等到這支軍隊進入了山區,就遭到了劈頭蓋腦的化學彈的襲擊,炸得這些本來是耀武揚威的部隊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群乞丐。

那些死裏逃生的法國人連忙戴上防毒麵具,可惜在他們的印象裏,中國人沒有高科技武器,也沒有違反國際公約的禁用武器,防毒麵具準備的極不充分,人員非死即傷,慘不忍睹,什麽事情都會出現意外的。

為了爭奪防毒麵具,好些法國人一改平日裏優雅高貴的風度,個個變成了紅著眼睛的野獸,對自己的人大打出手,爭搶著防毒麵具。揮刀相向,血肉橫飛,慘叫聲伴隨著呻吟聲此起彼伏,好些防毒麵具被生生地扯破了,捅爛了,被軍刀劃得麵目全非。我用不上,你也別想用。人都是自私的,法國人也不能例外。

有的法國人是兄弟,為了共同享受好容易合力爭奪來的防毒麵具,兩個人談好輪換著使用。每到兩分鍾換一次,可是拿下防毒麵具,毒氣入喉,那種針紮喉嚨的痛苦滋味讓人太難過了。使用肚臍麵具的人就再也不想脫下來,無論兄弟怎麽苦苦哀求,也死拽著不撒手。

最後常常出現,一個人冷不防掏出了軍刀,紮進了兄弟的肚腹,從他的臉上硬生生地搶過來防毒麵具,自己戴上逃跑了,也不管身後的兄弟向他揮手哀求哭喊。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生死關頭就是爹媽也不行,何況是兄弟。

有的人忍著喉嚨的灼熱,逃到了軍醫的那裏,向他們苦苦哀求著提供氧氣,他們要新鮮空氣。可是那些醫生護士自顧不暇,自己拚命地抱著氧氣管呼吸著,哪管他人的哀告。他們也是受害者,死亡麵前,不會因為他們救過多少人,上帝就會對他們網開一麵的。

有的法國士兵忍無可忍,抽出軍刀,從軍醫的後背捅進去,從頹然倒下的軍醫的血手裏,搶過來氧氣管,鮮血淋漓地戴在臉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卻沒有想到後心一陣劇痛,一柄帶血的刀尖從胸器露出來,臉上的氧氣管被人強硬地奪過去了。

“撒手——撒手!不然要你小姑娘的命!”一群彪形大漢圍著一個大口大口對著氧氣管呼吸的小姑娘悶聲喊著。他們的喉嚨都快著火了,還不忍心對一個黃毛丫頭下手。戰場上女人是受保護的弱勢群體。

可是那小姑娘抱著氧氣瓶不撒手,還拚命地搖頭,一雙澄澈的大眼睛閃著驚恐的神情。一個軍官冷笑一聲:“你死到眼前還不識相嗎?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揮起手槍的槍柄向姑娘的額頭砸去。

姑娘戴著氧氣管,神智清醒,頭顱敏捷地躲閃開來,而軍官的眼前都在冒著金星,大腦有些迷糊,這一下沒有砸中,砸到了氧氣瓶上,“叮當——”一聲,砸的氧氣管從頂端鬆開了,“吱吱——”地向外噴著氧氣。

太浪費了,士兵們一擁而上,去搶氧氣管,把小護士遠遠地推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氧氣管隻有一根,被你爭我奪,氧氣更加向外噴射著。令人恐怖的場麵出現了。

“噗——”地一聲,圍著氧氣瓶的官兵們身上全都燃起了大火,轉眼間,這些人群就都變成了火人,個個手舞足蹈,在火海中撕心裂肺地慘叫著。

原來化學彈爆炸時,也會引起火光,點燃了不少汽車,這些人搶奪氧氣管,氧氣四溢,絕好的引火材料,所到之處,都會引起火災。那麽多人身上都是氧氣,被點燃也是很正常的。就在他們慘叫連連的時候,氧氣瓶發生了爆炸,提前結束了他們的痛苦。這些官兵被炸得支離破碎,成片地倒下,身上還在燃燒著。

小護士哭著爬起來,不住地咳嗽:“我就說氧氣瓶不是好玩的,它會爆炸的,你們這才是找死呢。天哪,這麽多的傷員,我可怎麽救助啊?”

“啊——”她忽然失聲大叫,低頭一看,那個想要用槍柄砸她的軍官死死地抱著她的大腿,哀求著:“我好難受,給我一槍吧,求求你啦。”他的臉上和背上還在燃燒著,看著讓人觸目心驚。小護士如果不是經曆過戰場的救護,見過比這還慘的景象,恐怕得嚇昏過去。

軍官被燒得哇哇大叫,滿臉的痛苦萬分。小護士想要為他撲滅火苗,可是怎麽撲打都沒有用,還險些把自己的手掌燙傷。軍官被氧氣瓶的碎片紮進了肚子,腸子也拖出來了,他還在掙紮著請求護士殺了他。

手槍在他砸中氧氣管的時候,就脫手飛出,被鋼瓶震得飛出去了,現在想要自殺都不容易。他沒有當場炸死,是因為被求生欲望極強的士兵推倒在地,士兵的身體掩護了他。現在還活著就隻有他們兩個了,他也隻能哀求小護士。

“我做不到,咳咳——我也快不行了,我從沒有殺害過自己的戰友。”小護士哭著掙紮著,讓她殺人這和她的宗旨是背道而馳的。

“臭婊子,難道你沒看到我活著比死還難受嗎?你再不殺我,我變成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軍官青麵獠牙地呼喝著,血紅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外來了。

“不要——我不要你做鬼纏著我,我咳咳咳,我答應你,你撒手吧。”小護士嚇得麵無人色,哭得梨花帶雨。軍官還嚇唬著:“你不照辦,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小護士抹著眼淚,咬著牙,俯身撿起了那支燙手的手槍,頂住了軍官的腦袋,閉上了眼睛,軍官苦笑一聲:“謝謝,我會在天堂保佑你的。”

小護士嚇得又是一哆嗦,“你別纏著我——”她兩腳用力,想要踢開軍官,誰知這家夥抱住小護士的大腿抱得更緊了,不像是戀人間的火熱,更像是惡鬼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