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爽快的法國準將

曹震暗笑:你這是指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我們的頭兒又何嚐不是如此,不過他想的更長遠。憑你的智慧也想和我們頭兒媲美麽?

林飛指揮的部隊本來早該到來,可是他接到了情報,有一支軍隊在韓國三師的後麵發起了進攻,現在正處於膠著狀態,請示是否立刻出擊。林飛哪會急於出擊,而是果斷滴下令停止前進,靜觀其變。

七師的部隊停止了進攻,法國人就必須和韓三師殘部血戰到底,現在他們就是想要脫身也難了。法國人的熱情是高的,但是持續力不行。開始時發瘋似的進攻,遇到了韓國人頑強的抗擊,遭到了一定的損失,他們放慢了進攻的節奏,轉為對峙狀態。

韓三師的那個書呆子軍醫這時恍然大悟,原來向法國人投降那是自尋死路啊,聽著基地內的密集槍聲和響徹雲霄的慘叫聲,他的心都碎了。原想著解救戰友,沒想到將戰友推進了龍潭虎穴,將他們置於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扔掉了步槍,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嚎啕大哭,他深感對不起那些解救他的同伴,痛恨法國人凶狠暴虐,公報私仇。那些韓國人對他也憎惡至極,不是他的勸說,不是他率先臨陣投降,哪會有這麽多人死於非命,就是死,也不會死得這麽窩囊。

“你們不是人,你們是野獸,竟然對自己的盟軍痛下殺手,斬盡殺絕。你們這些卑鄙的法國人,我和你們勢不兩立。”他跳起來,衝到基地大門前破口大罵:“那個混蛋將軍,你給我滾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葛高利在營地的高處用高音喇叭對他說:“對你的悲憤,我深表同情,但那是你們的人自己找死,他們想要造反,想要搶奪武器去營救他們的戰友。試問我們能怎麽辦?隻能是消滅他們,戰場上婦人之仁是會害死人的。你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想必也曾參加過對我們的戰鬥,手上沾滿了我們的鮮血,難道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太多的罪過嗎?你們早該魂歸地府了。”

軍醫自知理虧,不再理睬他,而是盯著葛高利身邊的曹震,大聲說道:“你也配做韓國人,你看著外國人屠殺我們的同胞,竟然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你將來會得到報應的。”

曹震冷冷一笑:“我是從死人堆裏爬過來的,我不在乎你的譴責,但是我們既然作為敵手,就沒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道理。軍人向來主張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來人——打開大門,進攻——”

軍醫聽得莫名其妙,這話說得感覺好像和我們有多大的冤仇似的。正在他腦子裏一片迷茫的時候,沒想到曹震最後一句竟然是發出進攻的命令。他呆呆地站立著,魂不守舍。

營門大開,法國人像潮水般湧了出來,那軍醫還在傻傻地站立著,一些法國人衝到了他的麵前揚起了戰刀。他失神地望著曙光中閃著寒光的砍山刀,一動不動,這次的打擊對他實在是太大了。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死了或許就能解脫他對戰友的愧疚了。

眼看著砍山刀要剁在他的腦袋上,忽然傳來一聲高呼:“不要殺他——”是用法國話從高音喇叭裏喊出來的。曹震也從心底讚成這軍醫,他看得出來這不是真正的指揮官,但卻在士兵中有一定的威望。他是一個英雄,隻是生不逢時,像這種人,沒有必要趕盡殺絕。軍人對英雄總是敬仰的。

這一聲喊喝抱住了軍醫的性命,但是砍山刀也在他的肩頭留下了一道血痕,把他的軍服劃破了。法國人抬腳將他踹倒在地,一股人潮從他的身邊衝過去了。

軍醫茫然地坐起身來,看著陷入了兩麵夾擊的同胞,忽然放聲痛哭。他意識到是自己的魯莽為法國人找到了屠殺的借口。也是自己害死了這麽多人。

那些陷入絕境的韓國官兵再也支撐不住兩麵的圍攻,本就是精疲力竭,哪裏招架得住這支吃飽喝足的生力軍。一些人被法國人砍倒了,被法國人打中了,躺在血泊中,還在拚盡全身之力喊叫著:“盧軍醫,我操你祖宗,你把我們都害死了。”

他們沒有去怨恨法國人,也沒有理由怨恨,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會這麽快。先前他們虐殺法國人,搶劫法國人的錢財,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沒想到原以為是上麵的交涉,法不責眾,卻變成了全軍的償還血債。

韓三師真是雄獅勁旅,麵臨如此絕境,那些官兵竟然還能死戰不退,也無人想著投降,就是垂死的人還抱著炸藥包或是迫擊炮彈,衝到法軍的人群裏,拉響導火索或是將炮彈的刻度擰到零。爆炸聲此起彼伏,讓法國人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一個重傷倒在血泊裏的韓國人在法軍衝到麵前,忽然站立起來,把法國人嚇得一哆嗦,就看到他將懷中的手雷拉掉保險栓,朝著地上狠狠地砸去。他的身上還在到處流血,但他卻像毫無察覺。

“我的上帝——”法國人驚叫著,躲閃不迭,但畢竟是過於密集,“轟——”圍著他的一群法國人轟然倒地,被炸傷的法國人發出陣陣的慘叫呻吟。

見到這些韓國人如此拚命,法國人震撼了,不少人喊出了:“他們不是韓國人,他們是中國人!上帝,我們到底是在和誰打仗?”法軍在韓國人的拚死反擊下,逐步後撤。

但他們的後撤不是放棄戰鬥,法國增援部隊架起繳獲的大炮向韓國人密集的轟炸,同時衝出基地的法國人也收回了部隊,退到了營地內,他們的大炮更多,向著集結在公路上的韓國人猛烈地轟炸。頓時火光衝天,硝煙彌漫,聲音震耳欲聾。

韓國人再勇猛,到底比不上誌願軍,何況能夠如此血戰到底的都死在了血泊中,活著的很多人嚇得神誌不清,渾身顫抖。經此炮擊,公路上血肉橫飛,大片大片的韓國人的殘肢碎骸飛到了空中,血雨四處飄灑,真是血雨腥風。這也是單方麵的屠殺。

韓三師還有一些輕型的火炮,想要和法國人對戰,但那哪裏有可能。往往一發炮彈飛出去,隨即就有十幾發炮彈帶著嘯音飛過來,將韓國的小炮連同炮手全都炸得支離破碎。

開始是兩門大炮對付一門小炮,到了後麵,韓國人的小炮越來越少,有的小炮炮彈被殉爆了,引起了連續的爆炸,能夠迎戰的小炮更少了,最後是兩邊的大炮都像趕集似的爭先恐後地追著韓三師的小炮轟擊。隻要他一發炮,就會炸得無影無蹤,屍骨全無。

“投降——我們投降,我們再也不敢反抗了。”一些躲在炮彈坑裏的韓三師官兵脫下身上沾滿血跡的白襯衫,拚命地搖晃著,想要引起法國人的注意。隻是為時已晚,戰鬥到了如此慘烈的地步,麵對壓倒性攻擊,法國人會收手才怪了。他們也熱衷痛打落水狗。

炮聲足足響了一個時辰,天光都已放亮,基地的外圍橫七豎八躺滿了韓三師官兵殘破不全的屍體,那些卡車和裝備都被炸得稀爛。法國人才意猶未盡地收住了手。他們歡呼起來,歡呼這次來之不易的戰鬥。

在公路的兩側也有很多韓三師的官兵屍體,他們是無處躲避,不得不冒險逃進兩邊的草叢裏,可是那些地方都布設著地雷,隻要闖進去,就是一隻兔子都逃不掉。一尺見方,就有三四顆地雷,堪比後世中越老山前線的布雷密度了。

跟著曹震一起來的韓七師官兵也震撼了,他們圍在曹震的身邊,不是為了壯膽,而是想要曹震給他們壯膽。曹震是法國人眼中的紅人,他能夠指揮法國軍隊。如果這些殺紅眼的法國人不分青紅皂白,將他們也作為殺戮的對象,那不是死的太遠了嗎?

曹震笑著說道:“你們別怕,把你們的軍服弄得幹淨整潔些,把你的部隊標誌露出來,跟在我後麵,就沒事的。你們別忘了在我們的周圍,還有我們的大部隊。法國人不敢妄動的。這次你們表現的都很優秀,我會向上級轉述你們的功勳的,師座會論功行賞。”士兵們轉憂為喜,齊聲歡呼起來。

葛高利將軍這時也整整軍服,帶著基地內的法軍迎接援助的法國部隊。這支隊伍帶隊的竟然也是一個將軍,不過是準將。他威風凜凜地坐在吉普車內,奔馳到葛高利的麵前,跳下來,向葛高利莊重敬禮:“葛高利將軍,杯子奉命前來接應你們,很高興見到你們安然無恙。”那種驕傲的神情不言而喻。

葛高利也是真正地感激,緊握著他的手說道:“英雄啊,你們都是英雄,能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我會向總統表述你們的功勞的,各位辛苦了,請到基地內好好休整,我會為你們送上美酒佳肴。”

那準將搖著頭說道:“不要客氣,都是自己人。這是我們為同胞該做的,韓三師果然棘手,我們險些招架不住,幸好你們在前麵阻遏了他的進攻,讓他們喪失了部分的士氣,這才有我們的勝利。”

他忽然一眼看到了葛高利身後的曹震等人,笑著問道:“將軍,你怎麽把戰俘帶到這裏來了,像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留著就是禍害,都該槍斃。”刷地拔出手槍,可是槍口還沒端平,突覺手腕一震,手槍就像變戲法一樣到了曹震的手裏。

“你——你還敢反抗?”法國準將愕然地望著他,正要高呼“來人”。葛高利卻笑著打住了他的話,“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錯認好人,這是曹震長官。咳咳,他是韓七師的,是他指揮了這場戰鬥,不然我們可能堅持不到你們的來援了。”

“你說什麽,”法國準將高呼起來,像要扯破了喉嚨,“你也是堂堂的將軍,職位還在我之上,為何要讓卑鄙的韓國人來指揮我們威名赫赫的法國軍隊?你這是給我們法蘭西丟臉。”

“住嘴!”葛高利也發起火來,“你難道不知道是他們將我們從韓三師的魔爪下解救出來的嗎?請你對我們的救命恩人說話客氣些,曹震長官的指揮能力超過了我們很多的將軍,三師的戰鬥力你也見識了,可是他們卻屢屢敗在七師的手裏。”

“啊——有這麽厲害?對不起,我聽說了一些你的部隊的事情,隻是我沒有想到這會是真的。啊,我說我們的驕傲的法國士兵怎麽會對黃種的亞洲人俯首帖耳呢,原來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

“我叫保羅,法國陸軍裝甲第四師第三旅的旅長,很高興見到你。請原諒我的無禮,原來你們比大韓三師還要厲害,嗬嗬,幸好我們的對手不是你們。”準將倒也爽快,向著曹震伸出手來。“你好身手啊,這支手槍你要是喜歡,就作為見麵禮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