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用電鋸鋸人頭

“哪裏的話,這是不打不相識,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們也不希望和你們交手,你們是我們的盟軍,我為我的同胞對你們犯下的罪行表示道歉。還請你們本著精誠團結的心意,繼續我們的偉大事業。”曹震將手槍還給了他,同時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咦——你還是少校,你的年紀很輕嘛,果然是英雄出在少年,沒想到繼中國人之後,韓國也湧現了很多的青年將領。小夥子,你能夠指揮法國軍隊,這是你的軍事生涯的巨大榮譽,相信你的將來會不可限量的。”準將也有五十歲了,但他對曹震卻很客氣。

“不,你過獎了,我隻是忠實執行我們師座的命令,我們師座才是將軍之才,將來有機會我會為你們引薦的。”曹震很謙虛,不忘炫耀自己的頭兒。但他自己確實也很優秀。

“對不起,小夥子,你也知道戰鬥不結束,我們無法收手,你也看到了韓三師能夠活下來的屈指可數,不是我們想要趕盡殺絕,而是他們困獸猶鬥,不肯服輸,沒辦法,我們隻能是徹底消滅了。請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準將撓著頭苦笑道。戰場上遺棄的屍體無數,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屍體像垃圾堆一樣疊放著,散發出陣陣烤人肉的臭味,熏得人惡心欲吐,說話時還沒有注意。靜下來風一吹,真是一時半刻也呆不住了。

葛高利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別介意,韓三師目空無人,殘忍暴虐,該有此報應,他們七師和三師也有血海深仇。曹震絕不會為了殺戮了這麽多三師的官兵而對你有怨恨的,這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準將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他們緩步向基地內走去,準將四麵望著,檢視著戰場,臉色駭然,不住地搖頭歎息:“這麽好的隊伍竟然想著幹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嘖嘖,我看到的連一件完整的武器都沒有啊,這讓我們如何打掃戰場,難道我們損失了這麽多人,就是為了當清道夫,處理屍體的嗎?”

他轉臉問曹震:“曹少校,你既然作為七師的全權代表,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權利代表你們的師座說話?”曹震暗笑:這是想要向我伸手要報酬呢。隻是我早已許給別人了。

葛高利頓時緊張起來,也望著曹震,生怕他反悔不認賬。他知道林飛的厲害,知道七師的厲害,連三師這種勁旅都連連敗在他們的腳下,如果七師強要爭奪這批彈藥物資,法國人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曹震笑笑:“這要請問你的同仁,這位葛高利將軍將會為你解答這些的。說實話,我隻是奉命配合貴軍,對於戰利品,沒有太多的興趣。你們可以拿走屬於你們自己的那一份。”

哇——兩個將軍頓時興奮起來,他們沒有本事去奪取中國人的武器,也向來看不上,隻是奪取盟軍的戰利品,像這種美國人默許的開戰機會百年難遇,這種獲得戰利品的機會也是絕無僅有,怎麽能不狠狠滴撈一把呢。

兩個法國將軍看來不隻是將軍,還是奸商,竟然當著曹震的麵,爭執著商議,都怕自己吃了虧,爭得麵紅耳赤。葛高利說道:“我們被三師打敗過,我們的武器都被洗劫一空,重武器**然無存,此次奔襲沒有攜帶重武器,我們應該多分點。”

保羅則說:“我們是前來營救你們的卻遭到了毒氣彈的襲擊,所有的重裝備和武器都損失殆盡,將來還能撿回多少,那是聽天由命。也許今天就會連個零件都找不到了,我們找誰報損失去?我們死傷了這麽多人,就是為了營救你們,怎麽也得多分點。”

“那不行,難道讓我們變成輕裝步兵回國嗎?”

“怎麽不行,我還沒有向你要求補償我們損失的人馬呢。”

“我們以前是炮兵,大炮該歸我們所有。”

“我們也是裝甲旅,今天變成炮兵已是丟死人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要求還過分嗎?”

“沒有我們,你們絕對撐不住三師的進攻。他們可是很厲害的。”

“沒有我們,你們也擋不住韓三師的反擊,順便說聲:我沒有請你們來,沒有你們,七師也會收拾三師這些王八蛋的。”

最後兩個人的話變成了“我無法向上級交代,你是見利忘義,忘恩負義。”誰見利忘義,這是各執己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莫衷一是,曹震在一旁聽得隻想發笑。法國人什麽時候都不忘了發財啊。最後還是二一添作五,誰都不吃虧才算作罷。

保羅和葛高利走進了基地,登上了基地內的高台,意氣風發地環顧四周,俯瞰整個戰場。這時已是天光大亮,雨過天晴,霞光萬道,將血染的疆場點綴的充滿悲壯肅穆。

士兵們打掃戰場,將戰死的法國官兵的遺體抬進來,一見之下,兩位將軍頓時眼中含淚,止不住撲簌簌地流下來了。在他們的腳下的空地上擺滿了法國官兵的遺體,放眼望去,就有數百具之多,而且大多是身首異處,缺胳膊少腿的,慘不忍睹。

有時兩人抬著擔架搬運屍體時,擔架上還拖下來長長的花花綠綠的腸子,被活著的士兵攏成一團,堆在擔架上,上麵是嗡嗡作響,飛來飛去的綠頭蒼蠅,看著人惡心欲吐。場上都出都是血腥味,還有淡淡的屍體臭味,春天了天氣開始熱起來了,屍體也不容易保存。

有的熱心腸的士兵還找來了一堆人的腦袋,想按號入座,給那些無頭的屍體安上,可是被雨水浸泡後的屍體都腫脹變形,斷頭的脖頸泡的雪白,像卷心菜一樣向外翻卷著,怎麽也安不上,更別說像螃蟹腿一樣的人手人腳了。

最後隻能是讓他們的戰友辨認,將頭顱各安其所,這種辨認是很花時間的,簡直要讓人發瘋,雖然這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最後卻因為辨認的人幾乎要心智崩潰而被迫放棄。為了辨認一具屍體,要翻看上百個奇形怪狀的人頭,個個滿臉血汙,還沾著泥土,麵目猙獰,誰受得了?

士兵是哭聲一片,哀鴻遍野,震天動地,聽得人無比的心酸心碎,兩個法國將軍也哭得像個孩子,誰也勸不住。和這些士兵相處日久,是人就會有感情。兩個人哭聲越來越大,完全不顧及高級將領的形象。法國人浪漫率真,感情也是真實感人的。沒有中國人的含蓄,沒有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

他們的傷感是有原因的,法國人漂洋過海,萬裏迢迢,來到了這裏,已有多少人拋骨他鄉,做了孤魂野鬼。可是這裏有法國人的絲毫利益嗎?這裏每一寸土地都不是法國人的,犧牲的烈士既不是為了祖國獻身,也不是捍衛正義的事業,更可悲的是死在盟友手中,死在他們向來看不起的高麗棒子手上,讓他們深感屈辱窩囊。

保羅咬牙切齒地站起來,命令基地內挖一個大坑,眾人都以為這是要埋葬那些戰死的韓國人。因為挖坑的都是裹著繃帶,被俘的韓國人。經此惡戰,幸存的韓國人幾乎人人帶傷。韓三師還有二百多人是負傷被俘的,他們挖坑埋葬自己人合情合理。

法國人海外戰死的無法將屍體帶回,屍體應該就地火化,這是為了避免瘟疫的擴散,將他們的骨灰帶回去,還有他們的遺物。但這用不著滿臉的殺氣,橫眉怒目啊。看著保羅的眼神,人人不敢直視,這是想要吃人的眼神。

但出於人們意料的是,埋葬的都是法國官兵的遺體,韓國人的屍體上的首級被剁下來,擺成了金字塔形的“京官”,屍體拋到了山溝裏去填溝,讓他們任由風吹雨淋,烏鴉老鷹的啄食,任由狼蟲虎豹的吞噬,這是天葬。成百上千的首級堆成的金字塔,看起來壯觀而恐怖。

曹震即使是中國人,也覺得法國人這麽做實在是沒有道理,人都死了,還要如此虐待屍體幹嘛?這不是嚇唬敵人,而是病態的一種發泄,無知野蠻,充滿獸性。

過去土耳其軍隊在斯拉夫半島就曾這麽做過;高麗人也曾將大隋犧牲將士的首級堆成了高大無朋的京官,這都是野蠻的象征。這麽做不僅嚇唬不了當地的人民,還會喪失民心,激起人民的激烈反抗。唐朝最後平定了朝鮮半島,就是為了一雪前恥,領兵大將就是被神化的薛仁貴。

“保羅將軍,難道你想和整個大韓民國為敵嗎?這裏畢竟是韓國的領土,還有比三師更厲害的七師,以及戰鬥力不下於中國人的首都師,難道他們會容忍這一切嗎?你這是四麵樹敵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用不著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吧。”曹震攔住了保羅,嚴厲地斥責著。他可不管什麽法國將軍,他連美國人都不放在眼裏。

保羅凝視了一陣曹震,沉吟一陣說道:“我不是針對所有的韓國人,我是針對韓三師這些混蛋,你別多心,我無意冒犯你們。這些犧牲的將士都是跟隨我多年的戰友、老部下。從北非到西西裏,曆經血戰也沒有倒下,卻死在韓三師的刀下,這口氣我咽不下來。”他對曹震還是很欣賞的,更何況曹震說得也是有道理的。

葛高利畢竟出身高貴,也覺得保羅這些泄憤的方式很不妥,這會結下很大的仇怨,而且七師的師長如果知道法國人這麽做,如果翻臉,對他們大打出手,他還真的無法應對。

他拍拍保羅的肩頭歎息著:“算了,保羅,我理解你的心情,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啊。過去了就算了吧。”保羅還在猶豫。

葛高利又對著保羅悄聲耳語道:“你可別惹怒了七師的這幫人,他們可是遠遠勝過了三師,鬧翻了誰都不好收場的。七師的師長那可是絕頂厲害的主兒,我們惹不起。兄弟,聽聽曹震的話,這裏是韓國,不是我們的殖民地,我們不能肆意妄為。”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下麵的法軍得到了命令,正在用鋸子將人頭鋸下來呢。使用的還不是老百姓的木工鋸子,而是鋸原木的電鋸,三師為了在原始森林裏開拓出一片基地,大肆砍伐樹木,使用的就是電鋸,沒想到被法國人用來鋸人頭了。法國人善於利用現代化的工具,不過這也太駭人聽聞了。

法國士兵為了切割得更省事,索性將屍體擺放成幾排,然後拎著電鋸,挨個過去,照著脖子上劃過去,真是鹵水點豆腐,如同快刀切豆腐一樣利索。後麵跟著的人就拎著麻袋,撿人頭,像是在菜場買菜。曹震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法國人鋸人頭還要方便快捷。

“呼嚕——”一下,就是一個人頭落地,“呼嚕——”一下,又是一個人頭落地,滿地人頭打滾,看得那些挖坑的韓國人渾身戰栗,麵無人色。就是站在曹震身邊的七師的人也嚇得渾身哆嗦,眼神渙散。

真是太獸性了,滅絕人性哪。曹震是正直的軍人,即使不是韓國人,也憤怒的渾身發抖,目眥盡裂。身邊的七師的士兵看出他的憤怒,暗暗地拉著他的衣袖:“千萬別惹禍,我們也是韓國人,別把我們也鋸了腦袋。”法國人都殺紅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