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美軍將領的土耳其浴

哇,這時這些法國官兵才感到陣陣的惡臭,感情都是從這能屈能伸的家夥身上發出的,先前大家身上都滿是泥濘,沒有誰注意到這家夥。哇,竟然近距離和這麽一個沾滿糞便的人說了半天的話。

他這麽一做,大家立刻聞到了陣陣的臭味。嚇得大家躲得遠遠的,哇哇大吐。保羅再想問,也問不了了,他也佝僂著腰,哇哇大吐。“別靠近,快滾——”葛高利捂著鼻子,失聲大叫。

那家夥忽然發現自己非常孤立,頓時手足無措,不住地點頭說道:“我這就走,就走!”

可是保羅卻喊住了他:“你現在不能走,我還有話要問。葛高利,現在是什麽時候,難道你連屍臭都不怕,還怕這些嗎?你也不能走!”葛高利很尷尬,兩個法國將軍竟然要麵對一個糞坑裏爬出來的人問話,其實他們身上的味道也強不到哪裏去。

“你怎麽能肯定就是狄更斯幹的?你們有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保羅雖然魯莽,還不至於糊塗到混淆黑白。再說這件事如果坐實,他這將軍的位置也做到頭了,該進軍事法庭了,什麽榮耀都將成了過眼雲煙。

可是這家夥顯然是被猛烈的爆炸嚇壞了,隻是堅定地說著:“我親眼看到了他的那裏首先冒出了火光,而且我們再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假如將軍不相信,那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了。”

“啪——”保羅忍無可忍,竟然在他的那張沾滿糞便,滿是汙穢的臉上狠狠地來了一下,咆哮著說道:“你給我好好想想,僅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幹出這麽大的事,所有的火炮陣地都被炸毀,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爆炸,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幹得出來的?”

“啊,是的,是的,我,我的腦子糊塗的很,我,我好像覺得我們的隊伍裏多出了幾個人,隻是當時匆忙,我也顧不得細看了。不過,我,我也沒有再見到他們。”那家夥捂著臉說道。

“這就是了,有人想趁著我們和美國人鬧矛盾時,渾水摸魚,結果他們得逞了。這些人會是誰?我要親手剝了他們的皮!”保羅也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反正有線索,就有洗清自己冤枉的可能,他急不可耐地點頭。

“可惜,你抓不到他們,就等於是沒有線索,盟軍可不會管著子虛烏有的間諜。最後這一切還是會落在你頭上的。”葛高利抱著雙臂,深表同情地說道。

“你——你胡說!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件事難道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嗎?是你我共同商議的結果,要說這裏麵沒有你的事情,上麵會相信嗎?敵人在我們重兵中哪有那麽容易潛入進來?我看沒準那些人就是你手底下的人幹的,因為你們曾經被美國人欺負過,還遭到了他們的走狗的虐待,這麽做很正常。”保羅對著葛高利咆哮著,吐沫星子都濺了葛高利一臉。

“兄弟,天地良心啊,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我正在幫你想辦法解決問題,你卻想著拉我下水,你這是為何,難道你覺得我會幹坑害你的事嗎?你我之間需要精誠團結,非要爭得你死我活嗎?”葛高利一聽頭皮發麻,也跟著吵嚷起來。

“呯呯呯——”幾聲槍響傳來,外麵一陣大亂,兩個法國將軍停止了爭吵,轉臉一看,就看到大批的軍車駛入了基地大門,最前麵的是幾輛摩托車開道,後麵是兩輛美式小吉普,在後麵是十幾輛大卡車,站在車廂上的都是美國人。

葛高利笑笑:“看看,教訓了兒子,老子該出來出氣了。老弟,咱們去看看來了何方神聖吧。”葛高利看來和中國的淵源不淺,還會中國式的幽默。保羅也收住了嘴,這時候不是窩裏鬥的時候。

“哈羅——你們好,我是美國第八集團軍戰地調查組的史密森少校。”一個全副武裝、麵容嚴肅的美軍官跑到了他們的麵前,懶洋洋地向他們舉手敬禮:“很高興見到二位將軍。”

兩個法國將軍見到美國人這種德性,就覺得不舒服,可是那少校還不舒服呢,“我們派來了不少空降兵,可是為什麽見不到他們的蹤影,莫非二位正在盛情款待他們?”

“你隻是一個少校,憑什麽向我們發問?叫你的長官過來!”保羅皺著眉頭喝道。

“不用去叫,我來了。”一個瘦高的美國少將大踏步走上前來,身後跟著一個韓國的高級軍官。這軍官看起來有四十歲了,臉龐方正,濃眉大眼,臉上一臉的不苟言笑。正是林飛假扮的七師的師長。

“不用我再廢話了吧,我是美軍戰地調查組的組長麥克森少將,這是大韓民國第七師師長。”麥克森傲慢地自我介紹,連兩位法國的性命都沒有興趣知道。

“報告——”兩個法國將軍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從他們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喊,眾人回頭望去,隻見曹震和孫小亮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美軍士兵,渾身全都是濕淋淋的,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嘴唇青紫。

“怎麽,我們的空降兵為何會成了這副模樣,難道你們在為他們做免費的土耳其浴嗎?那我更感興趣了,他們是不是有美女相伴啊?”麥克森眼中冒火,卻強笑著問道。

“報告將軍,這是我們在附近戰壕裏的血水中撈出來的兩個美國空降兵,他們有話要向你們報告。”曹震敬禮說道:“師座嗎,卑職幸不辱命,終於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可是也出了紕漏,請責罰。”

“曹震,你這混蛋,可不能昧著良心胡說八道啊。我們對你們可不薄,生死與共,還將指揮權交到了你們的手裏,你可不能幹這種損陰喪德的事情啊。你要實話實說。”沒等美軍空降兵答話,葛高利就大叫著。

“非常遺憾,將軍,我要對我的長官說實話,你放心,我絕不會信口雌黃。但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紙包不住火,難道你們不承認,還要別人承擔後果嗎?”曹震冷冷地說道,葛高利氣得低下了頭,曹震不是他的部下,沒有必要要對他盡忠。

“莫非你們和法國人進行了一場血戰?看你們還是從血水中撈出來的,真是難以置信。”麥克森卻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心痛地看著自己的軍人成了這副死裏逃生的模樣,真是給美國軍隊丟臉,那可是空降兵,美軍中的嬌子啊。

“報告將軍,我們和法國人發生了爭執,雙方大打出手,結果我們寡不敵眾,被他們強硬拘禁起來,我們的長官也在臨時監獄裏關著。最可氣的是,這些法國人無法無天,竟然炸毀了我們的大炮。”美軍指著兩個法國將軍說道。

“什——麽!?”麥克森大吃一驚,渾身顫抖,指著兩個法國將軍怒吼著:“你們想幹嘛,拘押友軍,炸毀戰利品,難道你們也想著造反,也想著像那些叛軍一樣和我們盟軍為敵嗎?沒有我們美國人,你們現在還是被德國人踐踏的奴隸。”

“這,這裏麵不是這樣的。這是……”葛高利連連擺手,想解釋什麽,卻解釋不清楚,這確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

“你們才是奴隸,別以為你們拯救了世界,就是各國的救世主,我們不欠你們的,我們為你們這場不道德的戰爭,早已死了太多的人,還要為了消滅反叛你們的軍隊流血犧牲,難道我們想要一點小小的補償不行嗎?”保羅脾氣急躁,推開窩囊的葛高利大叫著。

“是你們的人蠻橫無理,強行拒絕我們擁有我們自己的戰利品,發生了不愉快,能夠怪到誰的頭上?大炮不是我們炸毀的,我們不會毀掉自己的東西。我們正在查找混進來的奸細。”他極力想將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中朝方麵。

換做平時也許行,但是現在不行,美國人正在怒火中燒的時候,這時候說出這種捕風捉影的話,誰能相信?很明顯這是在推卸責任嘛。麥克森毫不理睬,背過身去不聽。

“太不像話了,竟然把美軍空降兵都拘押起來,當作戰俘看待,這是傷害兩國友誼的,他們在哪裏?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去放人!”林飛上前說道。葛高利點頭答應,保羅卻站著不動。

“報告長官,他們被關押在地下倉庫裏,因此你們在上麵看不到。他們是和大韓三師的被俘官兵關押在一起的,就是被當做戰俘看待的。”兩個劫後餘生的空降兵火上澆油地說道。

“混蛋,你們這些敗類,竟然這樣對待盟軍,你們這是在侮辱整個美國遠征軍啊。我操你媽的,快放人,不然我將你們兩個抓起來,也嚐嚐做戰俘的滋味。”麥克森咆哮如雷,蹦跳著幾乎要拔出手槍來了,林飛連忙製止。

“你是盟軍總部派出的戰地調查組的組長,為何不先了解一下情況,就這麽武斷?難道犯錯誤的都是我們法國人,你們美國人一點事情都沒有嗎?你這是偏袒自己人!”保羅也不怕動武,既然有一次,再來一次又何妨?他是火爆的脾氣,說不通一拍兩散。

“師長閣下,您別急,我們隻是發生了一點誤會,絕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隻是因為禁閉所太小,關不下這麽多人,才將他們和三師的戰俘臨時拘押在一起的。他們都很健康,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葛高利對林飛還是心懷感激的,上前攔住了憤怒的保羅。

“嗯,我相信你,隻是你們這種舉動實在是讓盟軍寒心,無論有多大的誤會,都不應該如此相待啊。事情是需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怎麽能激化矛盾呢?”林飛耐心地勸說著。

“是,是的,我們這就放人。”葛高利說著話,也不管保羅臉色有多難看,下令放人。一個連的美軍緊隨在法國人的後麵,朝著地下倉庫奔去。

葛高利滿臉的尷尬,為林飛遞煙:“師座,還需要你向美國人美言幾句啊,你和他們的關係——”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了猛烈地爆炸聲,“轟轟轟——”山搖地動,地麵都在晃動,站著的幾個高級將領都被劇烈的爆炸震翻在地。

林飛也順勢摔倒在保羅的身上,暗中將保羅推到麥克森的背上。保羅也是負氣,順勢跳起來,狠狠地撞上毫無防備的麥克森,居高臨下地將他的腦袋再次壓進了泥水裏。

地上本來就有很多的汙泥濁水,這時飛濺起來,四處潑灑,軍容嚴整的美軍將領個個成了落湯雞了。真成了麥克森先前的笑話:是來洗土耳其蒸氣浴的。即使有身手敏捷,暫時逃過一劫的,也在持續的爆炸帶起的泥水中澆得渾身透濕。

“哪裏爆炸,這是怎麽回事!?”麥克森趴在泥水裏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