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槍殺法國將軍

“誰有耐心聽你胡編亂造,敢做不敢當的懦夫!你們法國人也就這點德行,就像你們投降了德國法西斯,還覥顏假稱是反法西斯的英雄,天下還有你們這等無恥的人嘛?真讓我看著惡心。”

這其實是不公平的,法國政府是投降了,但戴高樂為首的“自由法國運動”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反抗,不僅在法國本土,還在北非、西西裏協同盟軍作戰,和投降的貝當政府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而且他們確實建立了很多功勳。麥克森說的話太傷人了,沒有理智。

“哼,你要不是仗著韓國人人多勢眾,我今天就連你們一塊收拾了,可惜關押在地下倉庫的更應該是你這種狂妄自大的美國人,你來遲了一步,隻能說是你的幸事。”

“我和你們拚了,你這狗雜種!”保羅聽得怒不可遏,咆哮如雷,掙紮著想要和麥克森玩命,被美軍士兵攔住了。麥克森嚇得退後了一步,搖搖頭:“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那些法國人見到將軍都被逮捕起來,怒喝著想要反抗,可是葛高利大喊著:“各位別胡來,千萬別動手。你們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了,清者自清。讓他們將我們繳械吧,這也算是對那些枉死的美國人的一點道歉。我們身上的冤屈不能越來越黑,我們要一個還我清白的機會,各位忍耐吧。”

聽到他這麽說,法國人也感動了,紛紛放下了武器。其實葛高利部下的上千人見到林飛的七師,就心存感激,他們不想和救命恩人動手,首先放下了武器。在他們的帶動下,保羅手下的官兵也跟著放下了武器,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沒有了工程機械,美國人就押著赤手空拳的法國官兵去搶救美國傷員。這一回,是他們的將軍帶領著走在前麵,他們的身後就跟著兩個美國大兵,用槍頂著他們的後腰,怎麽看都像是對待戰俘。保羅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讓他們在場,是擔心法國人騷亂,有他們的長官帶隊,可以約束他們。但這種形式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法國人憤憤不平,個個橫眉豎目地怒視著美國人。

“麥克,這麽做有些欠妥,還是解開他們的綁縛吧,這會引起法國人對我們的群情激奮的。他們畢竟是兩個將軍,身份非同一般。”林飛在一旁勸說著。

“我恨不得將他們都斃了,哪裏還會放了他們。”麥克森狠狠地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來人,把他們的綁繩解開,再給他們每人一件工具,讓他們帶隊勞動。”這可比解開綁繩還讓人尷尬,真是當他們是戰俘了。麥克森這是報複。

挖掘工作開始了,沒有機械,靠人力進行的非常緩慢,但是人多力量大,也能將堆積的巨石搬開。搬開了一塊巨石,下麵是讓人慘不忍睹,壓成了肉餅,肢體不全的屍體,那些美國人的腦袋都被壓成了爛泥,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了。

再挪開一塊巨石,哇,下麵竟然是堆積的三四具屍體,可見這些人身前還想著相互救護,然而巨石壓下來,將他們彼此的身體強硬地壓進了戰友的身體裏。內髒搓碟,肋骨縱橫交錯。有的人的腦袋被壓進了戰友的背部,整個地探進了對方的後心,像是嵌在裏麵了。有的人肚腹裏塞進了一個人腦袋,人腦袋也是血葫蘆,還是扁的。

哇——在場的人從未見過這種情景,丟下工具,彎下腰哇哇大吐。

隨著挖掘的開展,又挖開了一層浮土,進入了地下倉庫的外層,移開了碎石和泥土,下麵是一群橫七豎八的屍體,個個缺胳膊少腿,臉上全是泥土,鼻子眼睛全都看不到了,僅能憑著方位辨別這是鼻子,那是嘴巴,個個都成了泥塑了。林飛在旁看著,感覺好像又在參觀後世的秦始皇兵馬俑了。

挖掘不時帶出了鮮血的泥土,帶出了泥土汙染的腸子和腦漿,就像是到了地獄進行開挖。這種挖掘工作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每當挖掘出一具屍體,站在高處監視的美國人都是淚如雨下,有的人嚎啕大哭。麥克森也是眼中含淚,泣不成聲。

“何必一定要將他們挖掘出來呢?讓他們死後也得不到安生,不如將讓他們長眠於此吧。他們在我們國家戰鬥,安葬在這裏豈不是人生無處不青山嗎?”林飛也看不下去,輕聲勸說著。

可是麥克森堅定地搖著頭,“不行,我們美國人在世界各地死的人太多了,戰死者應當留下他們的遺物,應該看到他們的姓名牌。現在我們連哪些人死了,都不清楚,回去怎麽交代?難道說他們失蹤了嗎?這在我軍中是得不到撫恤金的。”林飛就不再言語了。

葛高利一邊揮汗如雨地揮著鋤頭,一邊向林飛說道:“師座,我們可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我是功臣,不應該得到這種待遇啊。請你向美國人多美言幾句,這裏麵是有誤會的。”他向來養尊處優,幹這種體力活,真是讓他鬱悶若死,虛脫若死。

林飛點點頭,將他叫過來:“你們做做樣子也就行了,你和保羅都下來休息吧。”說著將一根香煙遞到了他的手上。葛高利雙手接過來,連聲稱謝。

保羅不聲不響地伸過手來,一下子將葛高利送進嘴裏的香煙抽了出來,丟在地上,怒視著林飛:“我們不是戰俘,你們不能如此無禮,這算什麽,是憐憫我們嘛?我們不需要!”

“保羅,你這是幹啥,難道你希望全天下人都與你為敵嗎?誤會沒有解釋清楚,我們就是有罪的,有罪自然該受到懲罰,別忘了七師可是拯救了我們全軍。”葛高利大聲和保羅吵了起來。

“那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我的,我沒有必要向他卑躬屈膝。哼,向下賤的韓國人低頭,我還做不到,我向來秉性剛直,你們想要怎麽樣,悉聽尊便!”保羅像吃了槍藥,不依不饒,連帶林飛一塊恨上了。

葛高利氣得渾身發抖,怎麽和這種沒腦子的家夥搭伴,真是倒黴到家了。

麥克森斜著眼睛向林飛笑笑:“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想要為他們解脫的法國人,根本是冥頑不化嘛,還自詡什麽高貴,我看他們才是真正的下賤。我真是懷疑法國政府的糊塗,這種人怎麽會做到了將軍。”

“呼呼呼——”天上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眾人抬頭一看,是幾架美軍的運輸直升機來了,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著,眾人停下了手中的活,都在仰頭觀望著直升機緩緩地降落。飛機上下來了十多個美軍陸戰隊士兵,個個身形體格都快趕上後世的施瓦辛格了。

從他們的後麵出現了一個美軍少將,他快步走向了麥克森,向他點頭說道:“我是唐納少將,美軍軍情處的參謀。麥克森少將,上麵對你的這次調查很不滿意,在你的眼皮底下,屢屢發生了幾次重大事件,而你卻全無察覺。我奉命將你們所有當事人都請到指揮部去進行訊問。”

麥克森早已為原以為是鍍金之旅的調查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備嚐艱辛,備受白眼,損兵折將,卻討不到好。他真是身心疲憊啊,感覺自己隨時會倒下,會氣得中風,氣成腦梗阻。這裏的那件事事先和他商量過,都是驕兵悍將,都是自行其是,他又不是諸葛亮,還能未卜先知。

聽到這種訓斥,他木然沒有反應,呆呆地坐著。保羅卻放聲大笑:“看來你也沒有好下場啊,咱們是難兄難弟,不分彼此。兄弟,到時我們可以在監獄裏盡情地較量,拚個你死我活,我們的賬還沒完。”麥克森也沒有回答。

“你們這是幹什麽?”見到麥克森魂不守舍,美軍少將奇怪地問道:“那些人都在幹嘛呢?啊,我的天,這麽多的屍體,什麽!還都是我們美國人!天哪,麥克森,你這是倒黴鬼啊,跟著你的士兵竟然死了這麽多,你這將軍是怎麽做的,難道你們在這裏進行了一場血戰嗎?”他大吃一驚,下麵挖出來的都是美軍的屍體,橫七豎八,擺放了一地。

“我們中了法國人的圈套,這都是他們幹的好事!是他們坑害了我們這麽多人,他們都是叛軍,我們要群起而攻之。”麥克森忽然像醒悟過來,跳起來大叫著,如癡如狂。

保羅當然不肯束手待斃,他也像發狂的獅子般向著麥克森撲了過去,被美軍士兵用槍托砸倒在地,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那些法國士兵見到本國的將軍遭到毆打,怒喝一聲,掄起鋤頭和鐵鍬,就要和美國人搏鬥。

美軍少將本來還趾高氣揚,一見這場景,嚇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下麵就有好些美國人和法國人抱著在泥濘裏,在死人堆裏摔跤。法國人可是比在場的美國人多多了,群毆之下,美國人處在下風。韓七師的士兵沒有林飛的命令,也不敢貿然動手。林飛冷眼旁觀著,不動聲色。

“你殺了我們那麽多人,我恨不得一槍打碎了你的腦殼!”麥克森拔出手槍,朝著保羅的額頭比劃著,這當然是嚇唬,他也不敢貿然槍斃一名法國將軍,可是保羅囂張的樣子讓他實在是受不了。

“膽小鬼,比劃著算啥好漢,有種你開槍啊。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保羅毫無懼色,大聲罵道:“你叫麥克森是嗎?真是給你英雄的大伯丟臉了,你這家夥也就是靠著你大伯的人脈上來,你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看來阿鬥在世界人心目中都是沒用的家夥。這可觸到了麥克森的痛處。

本來還是嚇唬保羅,現在他也受不了,他是阿鬥,也不能讓別人當麵恥笑,他也是男人。他搬開了機頭,照著保羅的額頭就要開槍。保羅眼都不眨地怒視著他,咆哮著大罵著。

美國人對付保羅,保羅憤怒的像頭獅子,這時誰也沒想到葛高利這窩囊的家夥會忽然躍起身來撲向了麥克森,一下將他的手槍奪到了手裏,將麥克森的胳膊反擰過來,槍口頂住了麥克森的太陽穴。誰也沒想到葛高利的身手還不錯,擒拿的功夫到位哦。

麥克森痛的齜牙咧嘴,大叫著:”你們還愣著幹嘛,把他給我幹掉!“美軍的槍口呼啦啦對準了葛高利的。林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放了保羅,放了我們法國人,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沒有做過這些罪惡的事,你們不能強加給我們,如果你們再是如此施暴,任意淩辱我們法國人,我們將奮起反抗,即使投降北邊的中共也是有可能的。”人到了憤怒到極點,還有什麽話不敢說?

“啪——”地一槍,葛高利吃驚地望著林飛身後的美軍少將,那少將手中的槍口正冒著青煙,他一槍就打中了葛高利的胸脯。葛高利沒想到這少將還是一個高手,頹然倒下。林飛也很吃驚,美國人真是狂妄的沒邊了,那可是堂堂的法國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