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準備解甲歸田的將軍

他們顧不得燒灼的痛苦,一起奮力想將汽油桶推出戰壕,大火燃燒到了他們的手上,胳膊上,痛得他們哇哇大叫。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隻能是強忍著疼痛,拚命地推著,滾滿汽油的油桶分量很足,想要很快推出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就在他們奮力搏鬥的時候,“咣咣咣——”天哪,又有七八個汽油桶撞上來,有的還順著走勢,越過了其他的油桶,飛到了他們的頭上。“嘩——”劈頭蓋腦就是一通汽油澡啊,汽油桶幾乎將他們掩埋起來了,桶桶灌滿油的汽油桶壓著,哪裏還能掙紮的起來?任由大火蔓延灼燒著,空氣中散發出陣陣的烤人肉的惡臭。

“轟——”燃燒過熱,那些堆積的汽油桶爆炸了。油點像雪花般的四處飄散。結果不用說,不隻是這幾個法國士兵,整條戰壕裏麵都是火焰哪,火光中能看見人影閃動,像煉獄中的亡魂在掙紮。周圍的法國人見了無不駭然失色。

更有一股法軍僥幸地躲過炮彈的轟擊,像蛆蟲一樣匍匐著在地上爬著,正當他們要爬過一堆堆積如山的燃燒著的軍用物質,眼看著大門近在咫尺,領頭的呐喊一聲:“兄弟們,衝出大門,就是生路啊,起來跑啊——”刷地趴在地上的法軍齊刷刷地站起身來,想要奔跑。

說時遲,那時快,“轟——”在他們邁步之前,那座軍用物質的小山呼啦啦垮塌下來了,那可不是堆積成金字塔形的,而是佇立得像摩天大廈一樣高聳著的物質。物質的中間部位被燒化了,引起了上層的垮塌,呼地向著地麵撲下來。遠遠看著,就像是一個巨人直挺挺地迎麵倒下。

“上帝啊——”“我的媽呀——”法國人有氣無力,嘴裏喃喃自語,一副魂飛天外的呆若木雞,很多人褲子都濕了。這時候叫什麽都不管用了,正在物質下麵的法國人嚇得兩腿發軟,眼神呆滯,癡癡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無數的物質,無數的木製箱子向著他們砸下來。

“啊啊啊——”下麵是塵土飛揚,慘叫聲哭嚎聲不絕於耳,木箱將那些挪不動地方的法國人砸成了肉餅。血水飛濺,那些法國人的屍體都看不到了,都被掩蓋的嚴嚴實實的。即使這樣,人的生命力還是很頑強的,碎片的下麵還在斷斷續續地傳出“救命——”的慘叫,漸漸地細弱蚊吟。

木箱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片橫飛,又將緊隨上來的法國兵紮死了不少。有的法國人臉上紮滿了碎片,變成了刺蝟腦袋;有的法國人緊緊抱著插進肚腹的長長的木板條,那血水順著木板條刷刷地往下流,他卻連慘叫的生意都發不出了,隻是滿臉流淚地想要將紮進肚子的木板條拔出來;還有的法國人被一根長長的鋼釺從腦袋的側麵插進去,釘在了同伴屍體的上麵,他抱著插進了腦袋的鋼釺,嘴裏吐著血水,像啃甘蔗的狗熊,很快地四肢就癱瘓了。

後麵還有不少的法國人有的躲閃不及的,被木箱壓斷了腿腳,癱在地上,眼看著巨大的木箱順著自己的胸部碾過來,眼看著胸部凹陷了下去,眼看著木箱滾上了自己的麵龐,嘴裏像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無力地呻吟了一聲,就無聲無息了。

無數的木箱垮塌下來,將人們前進的道路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後麵的法國人見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蜂擁而上。不過不是來搶救戰友的,這時候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他們竟然眼都不眨地踏著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體,奮力攀越那座木箱堆成的小山!下麵又是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

一個法國人攀登時一腳踏空,一下跌下來,真不巧,正穿在那根鋼釺上,那根鋼釺上還穿著同伴的腦袋,這時又穿上了他的身體。立刻從後背捅出了前胸,“啊——”他慘烈地吼叫著,血水像瀑布一樣湧出來,他的四肢亂顫著,麵部極度地痛苦扭曲。

一個大胡子的法國人見他如此的痛苦,停下來,想要將他的身體拔出來,隨著他的用力向上托舉,那血水湧出的更多了。大胡子法國兵苦笑了一下:“我拔出來,你就沒命了,我不是醫生,救不了你。願上帝與你同在,你多保重吧。”這說的是什麽屁話,還不如說:你認命安息吧。

誰知又有一個法國人從後麵躍過來,一腳踩在了大胡子法國人的背上,將他的身體當作跳板,奮力越過了一個擋路的大木箱。大胡子法國兵可悲劇了,他正趴在鋼釺上往上拔人,哪經受的住這一下?“呼——”地一下,被鋼釺從前胸捅進去,也跟他施救的對象穿在一塊了。

“嗬嗬,”大胡子法國人不住地從嘴裏往外流血,血水像一股泉水般流下,他悲戚地苦笑著:“這下子我們一起前往天堂吧,有我作伴,你也不會孤獨了。”法國人生性浪漫,啥時也忘不了豁達。兩人,不,應該是三個人疊在一起死去了。

更多的法國人則是自顧不暇,無視這些同伴的傷亡,誰顧得上這些啊。大火就在木箱上漸漸地蔓延開來,晚走一分鍾,就有性命之憂,熱浪滾滾,每個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息,汗如雨下。這裏是通往大營外的必經之路,他們必須通過這裏,逃到安全地帶去。他們知道第一輪炮彈飛過來,下一輪很快就會到的,這中間的時間非常的短暫寶貴,人人爭先恐後。

何曉玲他們在山坡上看著,第一波炮彈爆炸之後,硝煙還未散盡,就看到無數的法國人像非洲的野牛一樣,朝著七師所在的山坡瘋狂滴奔湧而來。隻見他們亂糟糟的也沒個部隊的樣子,丟盔卸甲,有的法國人慌張的連鞋子都跑丟了,光著一雙腳,跑得鮮血淋漓,但全顧不上了。完全是一大群難民,是烏合之眾。

他們剛剛奔到了營地外不遠,就遭到了地雷的襲擊,“轟轟——”地兩聲,硝煙四起,火光中人的胳膊大腿亂飛。因為法國人太過於擁擠,一瞬間就被炸倒了一大片,硝煙散盡,就看到不少人橫七豎八地躺在一個冒著黑煙的洞坑前,周圍還有很多人抱著大腿,捂著胳膊在哇哇亂叫。

美式防步兵地雷可比中國土八路造的地雷威力大多了,裏麵裝藥也不同,全是烈性炸藥。這時的美國人還不像在越南戰爭時懂得科學地計算,不懂如何最大限度地威懾敵人,消耗敵人。那時的地雷炸的是人的雙腿,威力也不大。朝鮮戰爭時的地雷炸上了就是非死即傷,很幹脆。這兩顆地雷就造成了一大片的法國人血流滿地。

活著法國人嚇慌了,聲嘶力竭地大叫著,即使隔著挺遠,順著風也能聽見他們的吼聲。加上那些倒在地上慘叫的聲音,就像是到了鬧市裏,人聲鼎沸。

何曉玲是懂得法語的,美軍少將唐納也懂,隻聽法國人除了慘叫,還在高聲謾罵著;“該死的韓國人,你們埋上地雷,想要把我們全都害死啊。早知道就該和你們兵戎相見了,你們這些千刀萬剮的奴才。”美軍少將不住地冷笑著。韓國人不清楚法國人在咋呼什麽,還在驚奇地觀看著,議論著。

法國人越來越多地聚集在地雷造成的彈坑前,有的人揚聲高喊:“韓國人,我們向你們投降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願意接受聯合國的審判。”把自己當成了戰爭罪犯了,可是韓國人默然不應,他們沒有接受投降的權利。有的法國人忍不住哭泣起來,韓國人還是無動於衷。

法國人正在猶豫是否繼續前進,忽然天空中又傳來了炮彈掠過上空的聲音,法國人大驚失色,人人知道後退必死無疑,硬著頭皮向著營地外繼續前進,真是踏著同伴的屍體逃命。

“轟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即使他們分得很開,還是有不少人踩上了地雷,被炸得飛上天去。每當有人踩上地雷,周圍的人就條件反射般地趴下來,等爆炸過後,在接著爬起來前進,似乎無懼死亡。那種前仆後繼的精神讓韓國人看了都腿發軟,不得不佩服人的求生欲望是何等的堅強。

其實法國人是被逼無奈,前進或許有一線的生機,後退則萬劫不複,畢竟踩上地雷的隻有部分人,誰踩上了那隻有自認倒黴。踩上地雷還未死的就抱著胳膊大腿,躺在地上哭嚎著,無人去為他們包紮,甚至無人回頭看一眼。

這時候最應該出現的是軍醫,可是軍醫卻像絕跡了。那些軍醫早在轟炸中傷亡慘重,他們不是步兵,不懂得如何在戰場上保護自己。炮彈可不管誰是紅十字會的,照炸不誤。他們很多人這時也躺在血泊中掙紮呼救。

法國人也不笨,一些法國人忽然想出了辦法,他們將爆破筒擰開了保險,投在前進的道路上,一炸就是一陣爆炸聲連綿不斷,引爆了前麵不少的地雷,一根爆破筒能引爆二十米長的道路。又是一根爆破筒扔出去,又是一段道路被開辟出來。法國人激動的歡呼起來,很多的人喜極而泣,更多的爆破筒被送到了前麵。

美軍少將冷笑一聲,“就這點花招還想逃出我的天羅地網,真是癡心妄想。”他一麵舉著望遠鏡,一麵向後方報出坐標,這家夥的軍事素養真是沒的說,優秀的參謀人才哪。

隻聽一陣炮彈呼嘯的聲音再次掠過了頭頂,就在那些用爆破筒開辟道路的法國人頭上開花了,“轟轟轟——”爆炸聲響成了一片,那些蝟集的法國人被炸得四處飛散,胳膊大腿亂飛,那些法國人重疊的身影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剩下的一看魂不附體第掉頭鼠竄。

垂死掙紮的法國人自然不會如此甘心命運的擺布,反正他們的爆破工具很多,炸藥包、手雷、爆破筒向四麵亂扔,炸得濃煙滾滾,火光四起。與此同時,他們更加快了向前突擊的步伐。法國人釋放了煙霧彈,這下連美軍少將都看不清了,他急的直跺腳。

就在法國人漸漸地快要爬到山腳下了,天空中傳來了引擎轟鳴的聲音,接著夕陽的餘暉,也能看見黑壓壓的大片機群出現了。美軍少將一見大喜,不住地罵道:“娘的,為何拖拖拉拉地直到現在才出現?難道你們都是從娘們的被窩裏爬出來的嗎?”何曉玲在一旁聽得麵紅耳赤,撇過去了俏臉。

美軍少將一眼看見,哈哈笑著:“姑娘,咱們是軍人,隻有大罵才覺得解氣,才覺得提神。我和法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使你不刺激我,我也會這麽幹的。打完了這一仗,我該解甲歸田了。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美國?我家在田納西州還有很多的宅院,我們可以去過風輕雲淡的逍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