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未來的狙擊之王

開槍的士兵麵無人色,驚恐萬分地盯著這巨無霸走過來,眼睛都閉上了,似乎在等著一死。巨無霸衝到了他的麵前,附身猙獰地看著,剛要伸手,猛然大叫一聲,轉過身,想要掉頭逃跑。

“轟——”地一聲,開槍的家夥拉響了手雷,把這巨無霸炸的轟然倒下,當然他自己也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這家夥知道活不成,看那巨無霸滿臉凶悍的神色,好像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那死的該有多痛苦,還是自己解決了吧,臨死也把這家夥帶走。

偽軍營長也被人流擠在岩石縫裏,像張貼畫被擠得口鼻都出血了,紅紅的酒糟鼻子被擠得稀爛,鮮血流了滿臉。幸好是被擠在岩石縫裏,不然也得和部下一樣被踩的骨斷筋折了。這是他的勤務兵掩護著他,當然也是他用槍逼著的。其中一個勤務兵就被擠倒在地,被踏成了肉泥。

這營長大喊著:“你們還愣著幹嘛,給我殺無赦!殺光那些逃兵!”這些可都是他手下的兵啊,但再不采取斷然措施,他就要渾身骨斷筋折了。那些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士兵正不知道該怎麽辦,聽到這道命令,立刻端起槍對著後麵逃跑而來的偽軍同胞開槍了。

“噠噠噠——”“噠噠噠——”成排成片的偽軍倒在地上,在血泊裏掙紮著呼救,那些開槍的士兵冷漠地看著,就像是看著垂死的敵人。他們不開槍,這些逃兵就會將他們踩死,戰場的生存法則,同樣適用於戰友,這就是韓國人的自私本性。

等到一切都靜下來時,他們才發現,即使不逃跑,石雷和木雷的爆炸威力也不會影響到他們麵前來,這裏距離預備隊的前沿差出了幾百米,石雷和木雷根本炸不到這裏來。看著遍地慘不忍睹的戰友,很多人死的很冤枉,他們本來可以逃過一劫的。

不知是誰,忽然大哭起來,哭聲也是會感染的,又有幾個偽軍嚎啕大哭起來,接著是越來越多的偽軍痛哭失聲。其他的偽軍則失魂落魄地看著遍地的屍體和血泊中蠕動的傷兵,全都是哀傷不已。

就在他們痛哭流涕的時候,忽然從他們的後方傳來了槍聲,誌願軍早就從陣地的兩側包抄過來,中國人是人道的,放過了那些返回山頭的傷兵,卻把進攻的偽軍的後路斷了。現在他們麵臨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偽軍團長拚命地想要保住這條後路,命令一營殘存的人馬向左右兩側開火,試圖阻擊中國人的接近。他為何將戰鬥力最弱的一營放在斷後的位置上呢?因為山上還有他們的大部隊,他以為隨時可以增援他們,他想要實現攻占兩處高地,和師主力形成犄角的態勢,中國人就不容易戰勝他們了。

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最高指揮官是誌願軍的特工,哪裏會真心幫助他們。林飛也搞了兩次虛張聲勢的增援,但是都被誌願軍堵住了,被打了回去。

從山上衝下來容易,想要翻身回去卻很難了,而且從山上下來的目標太明顯了,誌願軍中神槍手很多,僅僅是稀稀疏疏地槍聲就讓他們丟下了一地的屍體,剩下的屁滾尿流地退回去了。誌願軍戰士的命中率極高,這也是老兵才有的素質。

林飛舉著望遠鏡看著山下,他在讚歎老楊竟然將防禦戰演變的如此多姿多彩,就是自己指揮,也未必會比他更好,到底是老兵出身的啊。他看得聚精會神,兩個美女幾次想要把他拉下來,都被他拒絕了。

林飛笑笑說:“這裏距離中國人的陣地足有五百米,我想中國人就是再神勇,這麽遠的距離想要打中我,那也是很難的。你們也知道中國人還沒有專業的狙擊步槍。”作為狙擊手出身的他,自然知道這麽遠的距離已經超過了肉眼的極限。山頂風很大,對子彈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可以不必擔心這種個人的安危。

他想要從戰爭中學習經驗,後世的他畢竟是老師出身,白麵書生,紙上談兵,很多指揮技藝都是靠著吸取前人的經驗。這種精彩的戰場指揮技藝還是讓他歎為觀止的。這是誘敵深入,關門打狗的戰術。老楊將自己以前用過的地雷戰發揮得如火純青,他實在是忍不住退下來。

兩個女兵聽到他這麽評價自己的部隊,不禁撇撇嘴,楊柳青還對李怡寧小聲說道:“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哪一邊的,他竟然說咱們的神槍手不行,好像他才是當之無愧的狙擊手。會水的最後還是死在水裏。呀呀呸,我在說啥子呢?”

楊柳青小臉漲得通紅,這不是在詛咒林飛嗎?李怡寧伸出手來,想要擰她的小嘴,楊柳青嚇得花容失色,懊悔不及。李怡寧的眼睛都是怒火,在她的心裏,不能容許林飛受到任何的傷害,那容許別人這麽說話呢?

她們的鬥氣驚動了林飛,林飛扭頭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小丫頭坯子在幹什麽呢?這裏可是戰場,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再要如此打打鬧鬧,我關你們的——”話未說完,“呯——”地一顆子彈飛來,擦著他的軍帽飛過去,將林飛的軍帽打飛了。

林飛大吃一驚,作為狙擊手,他知道自己大意了,沒想到我軍中還有人對著他開槍,而且是仰射,這需要極高的技巧,不是他剛才扭頭,這一顆子彈就把他的腦袋打穿一個窟窿了。他知道如果不及時躲避,下一顆子彈就會正中他的腦袋。

幾乎是想都沒想,他就撲到了沙包的後麵。可是耳邊卻響起了一聲驕哧:“危險——”一個俏麗的身影撲上來,擋在他的麵前。這完全是關心則亂,多此一舉。但就在這同時又是一顆子彈飛過來,“呯——”將這挺身而出的婀娜身體打倒在地。

“啊——”林飛痛苦萬分,低頭一看,竟然是李怡寧為他擋這顆子彈。李怡寧沒想到林飛的動作會有那麽快,就像是行雲流水一般,撲倒在地,而她自己卻成了最好的靶子。這顆子彈從她的肩頭穿過去,鮮血頓時染紅了半邊身子。

林飛撲到了李怡寧的身上,檢查她的傷口,隻見李怡寧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白的嚇人。再看子彈的進口小,出口卻大,大的像個茶碗蓋,嚇得林飛心裏直哆嗦,心如刀絞,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盡管這是敵營,但林飛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叫軍醫!”林飛朝著周圍呆若木雞的偽軍指揮官大吼著。這些家夥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兵還敢挺身保護自己的長官,不就是長官的情婦嘛,值得這麽玩命?他們眼中的李怡寧和楊柳青都是林飛的情婦姘頭,哪想到情婦還會不顧生死地保護師座。

再看林飛竟然哭了,他們更覺得莫名其妙,過去死了那麽多的戰友,也沒見到師座會流眼淚。都說師座心如鐵石,原來他也會哭啊。這些人被林飛的罵聲驚醒了,連忙找擔架抬著李怡寧去搶救,擔架上的白布立刻被染紅了。

“啪啪啪”一連串的耳光聲響起,林飛抬頭一看,原來是楊柳青在狠扇自己的耳光,打得自己滿臉通紅。楊柳青一邊打自己,一邊痛苦著:“我不是人,我是烏鴉嘴,我該死,該死的是我啊。為什麽要怡寧姐挨這一槍。”痛哭失聲,淚流滿麵。

林飛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勸慰道:“不是你該死,而是我,該死的是我。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中國人的槍法這麽準。我是在鬼門關上回來的啊,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她受傷了,我該負責。”

在他的心裏除了對李怡寧的歉疚外,就是對那個不知名的神槍手的極度驚訝,這是什麽槍法,這麽遠的距離竟然能槍槍命中,還要排除風速的影響,誌願軍中真是能人輩出。也難怪,這些戰士不知道自己是他們的人,還以為幹掉了偽軍的一個高級將領呢。

山下的楊根思用望遠鏡也看得很清楚,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扔掉望遠鏡就扭轉臉尋找是哪個冒失鬼,竟然把槍口對準了林飛。這道命令他不能下,不能暴露林飛的身份,可是那些神槍手都習慣尋找重要的目標。他也沒想到林飛還是改不了身先士卒的習慣,竟然跑到了前沿五百米遠的地方觀戰。

看著林飛倒下去,他的心都碎了,再看到一個女兵卻突然挺身而出,擋在林飛的前麵。他心頭一鬆,這說明林飛沒事,再看那女兵肩頭中彈,仰麵朝天地倒了下去,老楊心又在滴血。在敵營中能夠挺身救助林飛的,那隻有自己人。

傷到了自己人,同樣讓老楊心如刀絞。他非常佩服這女兵的勇敢,竟然冒著槍林彈雨,挺身而出,掩護林飛,這是何等的勇氣。老楊沒有談過戀愛,他在家鄉的媳婦還是老父為他包辦的童養媳,也不知道戀愛是啥滋味,難道這就是人們說的愛情的力量嗎?真羨慕林飛這家夥,處處留情,卻都是真情。

李怡寧整過容之後,老楊沒有親眼見過,因此認不出來,但他也怒不可遏,正想命令找出這開槍的家夥,一個小戰士扛著一杆步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戰士的身材很矮小,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下,是被硝煙染黑的年輕麵龐,黑黑的頭發下滿是汗水,不住地往下淌水。那杆蘇聯的水連珠步槍加上刺刀,幾乎和他的身子差不多長。

“團長,我剛才手癢,經過陣地時,忽然發現山頂上還有偽軍的指揮官,我就開了兩槍,最中間的那個當官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是後來上來一個娘們,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開始不知道,一槍打中她時,才發現這竟然是個女的。呸,真晦氣!”小戰士恨恨不已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

“張桃芳,你小子就是愛逞能,讓你去傳達命令,誰讓你朝著山上開槍的?無組織無紀律,我看你這種兵就要好好地整治整治。”楊根思氣的跳到了他的麵前,大聲嗬斥著不知所措的年輕士兵,訓斥得他麵紅耳赤,眼淚都在眼眶裏轉悠。

“團長——我犯了啥錯?不就是開槍打了敵人嗎?”小戰士強忍淚水,倔強地說著。

“啪——”楊根思沒想到這小小的通訊員還敢頂嘴,更加不清楚林飛是死是活,掄起巴掌就是一下,打得小戰士撲倒在地,肩頭不住地聳動,他還是孩子,受不了驚嚇,忍不住哭了。

楊根思壓根沒想到麵前的這位機靈的小戰士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狙擊之王,他惱恨的是,他竟然把槍口對準了最敬重的老首長,險些要了他的命,也不知林飛受傷沒有,他是焦慮不安,心情無比的煩躁,向來隨和的他,竟然動手打了小戰士。

按照曆史進程,張桃芳出現在朝鮮戰場上應該是在上甘嶺戰役中,而且一開始他也不是神槍手,離狙擊之王那是差的九霄雲外了,他第一次實彈射擊,就打了個光頭,什麽也沒打中。他能在短時間內,成為神槍手,除了他本身具備狙擊手的天賦之外,就是他的勤學苦練。據說他是夜間就著搖曳的燈火,瞄著絲線掛著的蚊子練習的。

但是朝鮮戰爭隨著林飛的穿越,誌願軍一路氣勢如虹,所向披靡,張桃芳也提前進入了朝鮮戰場。小戰士還是剛剛新婚燕爾,當時的人結婚都早。響應政府號召,他就撇下了新婚的妻子,上了朝鮮戰場,應該說,他表現的很不錯的,卻不料還被團長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