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韓軍女特工

果然不出林飛的預料,這樹林裏竟然衝出一團火焰,向著他的直升機就飛過來了。好在他是在盤旋的,連忙做機動擺脫,一枚火箭彈就擦著他的機身飛過去了,好懸沒把螺旋槳打爛。林飛機上的偵察兵也沒客氣,對著樹林裏就是一發火箭彈飛過去。

機艙口的戰士們更是架起機槍向著樹林裏就掃射起來。一時間,天上地下,彈雨如梭。

這時樹林裏想要打中天上的直升機還很難,那些雪鬆被炮彈掠過,沸沸揚揚地下起了大雪,地麵的特工連眼睛都會迷蒙了。但是天上打下麵也不容易,看不清目標啊。雙方都是一通亂射。

偵察連長見狀,連忙帶著幾個戰士以嫻熟的戰術動作,就向樹林裏滾翻過去,戰士們甩出了手雷,這時扔手雷就是為了擋住敵人的視線,借機接近敵人。近在咫尺,狙擊手就失去作用了。

林飛在空中還抽過來那支新型的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向下觀察著,直升機暫時由美軍飛行員來駕駛。那家夥想要逃命,嘴裏不住地喊道:“上帝,你們都是瘋狂的人!”卻不能逃走,因為有戰士用槍頂住了他的後心,他隻得使出渾身解數,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避開射擊。

林飛忽然發現了兩處閃光,這說明至少有兩處敵人在向他們瞄準,他們的瞄準鏡被正午的陽光照射的反光。“閃開——”林飛用英語大喊一聲,隨即就是“呯——”地一槍,在瞄準鏡裏就看到一處閃光黑暗下去,瞄準鏡裏甚至看到了血光迸濺。

幾乎同時,“呯——”的一槍,一發子彈打中了直升機機身,打得直升機晃了兩下,幸好是狙擊步槍子彈,幸好這飛行員反應敏捷,幸好林飛及時示警,不然飛行員就得腦袋開花了。林飛再想找這個狙擊手,卻找不到了,他隻能是等待著地麵的戰士的清剿。

偵察兵顯然發現了那個暗藏的狙擊手,樹林裏槍聲不斷,火光不時地乍現。那狙擊手已經支撐不住了,寡不敵眾哦。忽然,林飛從瞄準鏡裏發現了這個狙擊手,他正在奔跑,而且軍帽都被打飛了,跑的非常狼狽。

林飛一眼看到了披散的長發,心中頓時一動,緊扣扳機的手挪開了。這是一個女人,女人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但是一旦出現在這種特殊的戰場,必然是身懷絕技,膽略過人,不是平凡之輩。林飛覺得這身影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想不起來了。

這時,那身影竟然像禦風而行,在樹林裏滑行起來,偵察兵的子彈都落在了後麵,或是被樹林擋住了。這女人竟然能在樹林裏滑雪,而且如魚得水,真是非同凡響。連林飛都看的目瞪口呆,他就沒有這本事。

遲疑了一下,林飛還是舉起了槍,再次瞄準這目標,不管她是誰,這一槍打傷了她,再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隻是因為林飛的這一猶豫,那目標滑行的很快,又有樹林的遮擋,竟然一路向懸崖滑去。

哇,這妞兒不是想要跳崖自殺吧,那麽線索就斷了,這些人肯定是身負重要使命。林飛懊悔不已,戰場上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隻有敵我之分。想到這裏,他瞄準著那身影,就在她快要滑到懸崖邊上的時候,一槍打中了她的左肩,把她打翻在地。

可是這女人好頑強,就在林飛準備降落,就在偵查隊員逼近的時候,扔出了幾顆煙霧彈,視線完全受阻。等到偵察連長帶著隊員們上來的時候,那女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懸崖下麵就是滾滾的江水。望著奔騰咆哮的江水,人們倒吸一口冷氣。

林飛也驚呆了,那女人扔煙霧彈時,煙霧還未擴散的時候,他是能看清女子的身形的,他不僅看清了女子的身形,還看到了女子的臉。這女子是戴著麵紗蒙著臉的,但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像是樸玉素。

這頓時震驚了林飛。樸玉素可是曾和他同生共死的戰友,但卻沒想到她會是南韓特工。如果樸玉素是南韓特工,那這問題可就嚴重了,樸玉素深入我軍內部,和誌願軍相處已久,知道我軍不少內情,如果她是特工,那將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損失。

等林飛的直升機飛到懸崖的邊上時,江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漣漪了。湯湯的激流早已淹沒了浪花的痕跡,抹平了波紋,不留下一絲一毫。

林飛悵然若失,長歎一聲,駕駛著飛機轉回來,看見地麵的誌願軍偵察兵在向他招手。林飛駕駛著飛機,小心翼翼地降落下來,但不敢落地,而是距離地麵兩米盤旋著。這時如果樹林裏還有潛伏的特工,再向他的直升機發射一枚火箭彈,他就很危險了。

偵察連長早已帶著手下的人搜索了二百米內的樹林,還將樹林中伏擊直升機的那個匪徒抓獲了,林飛的那一槍把他的右胸擊穿了一個洞,如果換在左胸,如果不是冰天雪地,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嚴寒的天氣將他的傷口凝結住了,但就這樣,這家夥也是臉色蒼白,無力掙紮。林飛看了看,這家夥是四十上下的年紀,身材幹瘦,滿臉的胡子拉渣,看起來在森林裏潛藏了不少時間了。

“我操你媽的——殺了我——”那家夥口吐血沫,聲色俱厲地大罵道。

林飛沒有理睬他,而是掏出一包香煙,抽出幾根遞給周圍的戰友,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的頭兒是誰?一共來了多少人?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林飛麵無表情地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在他看來,這家夥應該給死去的戰友賠命,還想速死,門都沒有,非得讓你把你的秘密全部交代出來才行。

“我什麽都不知道,殺了我。快啊,別讓老子等的心煩。”那家夥一心求死,這在偽軍中倒是頗為罕見。南韓士兵兵無鬥誌,打起仗來一哄而散,烏合之眾,隻是這家夥卻是如此悍不畏死,倒是一根硬骨頭。

“好,行啊,你還嘴硬,是條漢子。”林飛說著,抬起腳上的大皮靴,狠狠摁滅丟在地上的香煙,噌地從腳後跟抽出一把錚亮的匕首,手腕一翻,就把這家夥的一根手指劃斷了。血淋淋的手指彈動著,落在了地上。

“嘔——”這家夥隻是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混蛋,折磨人不是好漢!”

“嚓——”又是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這一下,這家夥扯開了喉嚨,慘叫起來。周圍的戰士都默默地注視著,無人表示一點同情。偵察兵見慣了生死,對敵人沒有心慈手軟,無人會去阻止林飛的虐俘舉動。偵察兵要有一顆冷酷的心,如果他們落在敵人手裏,隻會是生不如死。

“說吧,還不說——?”林飛冷漠地抓起他的中指,他早就打算如果這家夥什麽都不說,那就削掉他的全部手指;還不說,就削腳趾;再不說,那就削大條。直到把這家夥淩遲處死得啦。白麵書生的林飛的心底竟然有這暴虐的性格。

“別——別動手。”那家夥驚恐地看著林飛手中的匕首,不住地搖頭,忽然一個翻身趴在地上,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誌願軍偵察兵帶著心底的同情,默默地看著他,假如換成他們處在這種境地,又該如何呢?不想變成人棍,就隻有出賣戰友了。他們會堅持多久呢?

林飛把手中的匕首在這俘虜的身上擦幹淨,這家夥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渾身哆嗦。林飛站起身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那家夥含著淚,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問題。

林飛一聽,大吃一驚,原來這不是一般的南韓特工隊,而是隸屬南韓首都師白虎團的“白突擊隊”,這支部隊還是初創不久,但這些特工個個悍不畏死,對共產黨人懷著刻骨仇恨。難怪即使被俘了,還想著求死。如果不是遇上林飛這樣很辣的角色,他們的特工根本不會吐露實話。

林飛來自後世,自然對“白突擊隊”那是如雷貫耳,這支突擊隊都是在中國東北的朝鮮族的人。父輩都在日本人占領滿洲裏時,曾在偽滿政府任過職,都會說流利的漢語,熟悉中國的風土人情。

他們即使是混進了中國人民誌願軍中,也很難識別出來。他們的父輩或者因為抗日戰爭或是解放戰爭,父輩死在戰場,或者是金日成的鎮壓反革命,將他們槍斃了。共產黨和他們有殺父之仇,他們對共產黨恨之入骨。

林飛聽了還有些不信,因為“白突擊隊”出來時,衣領裏都藏著氰化鉀,萬一被俘,就會咬毒自殺,就連他都不敢去假冒“白突擊隊”。他連忙檢查這家夥的衣領,卻發現偵察連長早就將特工的衣領撕下來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偵察連長果然不是一般人,林飛或許還因為經驗不足,思考問題有所欠缺,而偵察連長對於這種捕俘活動進行的太多了,經驗豐富。這時,他正笑著向林飛攤開手掌,那上麵就是兩顆膠囊包裹的藥丸。難怪這南韓特工麵如死灰,撐不到最後呢。

這家夥交代說:他們此來是為了綁架在人民軍隊伍裏的蘇聯高級顧問安德諾夫中將,這將軍還是武器專家。美國人擔心蘇聯人會和中國人聯手幫助朝鮮人,擔心蘇聯向中國輸出武器裝備,更想知道蘇聯人和中國人合作到了什麽程度。這些都是高度軍事機密,因此需要抓捕蘇軍顧問。

更讓林飛駭然的是,他們竟然得手了,還將蘇軍顧問安德諾夫劫持出來,藏在附近的山洞裏。本來是安排直升機來接應的。隻是不知為何,過了預定時間,還不見直升機出現。好容易等到出現了,卻發現這直升機舷窗上竟然懸掛著白旗。

這讓他們的女隊長大為疑惑,誰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很少人見過她的真實相貌,她總是蒙著臉出現的,隻看得到眼眉。眼眉如畫,皮膚白皙,料想也是美人,但那眼睛裏冒出的總是森森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是她發現這直升機有問題,想和後方聯係,但後方卻是無線靜默,聯係中斷。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有人說這直升機是為了欺騙敵人,特意打著白旗出現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救他們。隻是怎麽都和直升機聯係不上。

那女人命令自己和她埋伏在樹林裏,發現不對,就立刻攻擊,其他人到麵前去看看。畢竟他們在這山裏早已是饑腸轆轆了,已有三天斷糧了,周圍山頭都有中國人的身影。這支特工隊一共十二人,陣亡了三人,在這裏隻剩下九人,剛才被打死了六人。

“不好——”林飛大叫一聲,抓起那特工的衣領,惡狠狠滴問道:“快告訴我!那蘇聯人藏在那個山洞裏?”他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還有兩個特工隱藏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