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驅使人民軍戰俘上陣

“兄弟們,你們也知道我們的兵力損失太大。中國人最習慣用幾倍的兵力圍殲我們一支部隊。因為上峰的胡亂指揮,讓我們損失了一個主力團。損失的兵力從何彌補呢?那些身強力壯的戰俘正是合適的人選。”林飛首先向這些滿腹狐疑的軍官們說明武裝這些戰俘的原因。

“你們不要對盟軍和我們韓國的軍隊寄予太大的希望,一支澳大利亞軍隊,還是裝備了‘潘興’重型坦克的團竟然被輕裝的中國軍隊殲滅了。中國人的攻勢太淩厲了,增援的部隊不會被有所顧忌,望而生畏。”

“師座,這太危險了,這不是在和平時期,這是在戰時,我們都想著將這些北韓的戰俘先除掉了,以免禍起蕭牆,怎麽能給這些戰俘武器呢,那不是讓他們如虎添翼嗎?”副參謀長推著眼鏡說道。參謀長不在,他的話師座根本就當做耳旁風,但他還不能不說。

“師座,如果你是想要借刀殺人,那也不用這麽麻煩了,我早就看這些戰俘不順眼了,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們全都滅了,屍體壘成掩體,看那些北韓人會不會膽寒。”一個團長也這麽說,讓他們相信戰俘,那不是相信公雞會下蛋嗎。

部下胡亂地議論著,都猜不透師座的意圖,林飛靜靜地坐著吸煙,一言不發。直到那些吵嚷之聲沉默下來了,林飛才站起身來,環視著在座的各位軍官。那些軍官都不敢接觸林飛的眼神,誰知道師座哪根筋不對,誰也不想觸黴頭。

“你們怕什麽?過去我們不是將很多的戰俘都變成了大韓民國的士兵嗎?同根同源,有啥區別對待的?隻要讓他們對著自己人開了第一槍,就會讓他們徹底毀滅重返陣營的希望,他們就會死心塌地的。當然不願意的,我們也不要急於處理,可以給咱們繼續修工事,挖戰壕嘛。”

林飛的話音剛落,那些偽軍官都哈哈大笑起來。就是啊,隻要逼著這些北韓軍人向著他們的自己軍隊開了第一槍,他們就再也沒有勇氣想著重返自己的軍隊了,這叫掉進染缸裏,想洗也洗不清了。師座果然高明,軍官們不住地讚歎著。

肆無忌憚的笑聲笑得站在林飛身後的楊柳青都毛骨悚然的,如果不是林飛的部下,真會懷疑這是不是真正的韓七師師長,隻有對中朝軍隊恨之入骨的人,才會想出這種損主意啊。

“可是如果他們不開槍,而隻是朝著自己的陣地猛跑呢?我們不是將他們還了回去,還搭上一批槍支彈藥嗎?”有軍官還是不放心。

林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泰然說道:“你們掩護的機槍和迫擊炮是是吃素的嗎?你們向著北韓軍隊的陣地開火,他們就是想著逃回去,也是送死。這第一槍自然是我們來開,他們開的應該是第二槍。魚目混珠,明白了嗎?”

偽軍官們恍然大悟,全都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師座很高明,也可以說很陰險。夾雜在人民軍戰俘裏麵監視和隨同進攻的偽軍,遇上了真正的朝鮮人民軍,隻要向著對方開了第一槍,不論戰俘有沒有跟著射擊,人民軍也會猛烈還擊,那些戰俘就是滿身張嘴,也說不清了,隻有綁在韓國軍隊的這輛戰車上,一路反共到死了。

這些戰俘就是臨陣倒戈,人民軍也不會相信他們了,誰會相信對著自己戰友開槍的敵人呢?更何況是人人痛恨的叛徒,是讓他們覺得顏麵無光的戰俘。等待他們的命運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槍下。

一個偽軍哨兵進來,對著林飛的耳邊悄聲耳語了一陣,林飛哈哈大笑站起來。“好啦,我們可以去看看那些整裝待發的人民軍勇士了。他們將是我們的敢死隊,將乘著黑夜,去襲擊人民軍的陣地,臨別的時候,我們也得為他們送行對吧?”

在場的偽軍官麵麵相覷,還得為戰俘送行?他們這時可是手持武器的,萬一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操起步槍射擊,自己不是就做了冤死鬼嗎?戰俘飽受折磨,早就對他們恨之入骨,這時候有武器,還不會想著反抗嗎?

可是師座的話卻不敢不聽,這些軍官相互推著,都想讓別人成為擋箭牌,自己躲在後麵。唯獨林飛帶來的幾個人仰首走在前麵,看起來形神瀟灑,風度翩翩。

看著場上黑壓壓的戰俘,林飛暗自感歎女醫生真是能力超群,朝鮮人民軍戰俘竟然真的在她的鼓動下,武裝起來了,那些戰士拿著槍支,還不敢相信,癡呆了半晌,顫抖著拉開了槍栓,看看裏麵是否上著子彈。

“用不著看了,你們手裏的步槍隻是燒火棍,子彈要等到你們上戰場的前一刻,才會發到你們手上。我希望大家不要看錯了形勢,你們隻有打出了第一槍,我們才能相信你們是想著回歸自由陣營的。”林飛挺胸抬頭,站在隊伍的前麵,大聲說道。

子彈沒有上膛,給他們的步槍都是經過檢查的,就怕有些頑抗到底的家夥,猛然操起步槍,對著軍官們開火,那可是虧大了。這不是林飛想要的結果。

這不排除一些早就想著造反的戰俘蠢蠢欲動,他們看出了偽軍的險惡用心,或者說是林飛的用心,知道他們是想將所有人綁在戰車上,跟隨他們反共到底。他們對韓國的軍隊恨之入骨,不僅是在做戰俘時飽受淩辱折磨,還因為他們痛恨這些引狼入室的偽軍,認為他們是賣國者。

一個膀大腰圓、魁梧的戰士乘著旁人沒有注意,偷偷地將手伸進口袋裏,摸索了一陣,猛然間抬起步槍,朝著林飛就端起來射擊。“呯——”地一聲,槍聲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就看到站在林飛身旁的一個偽軍少尉身子向後一仰,腦袋被打開花了。

這一槍是朝著林飛射擊的,但是林飛是何等的身手,作為特種兵出身的他,比常人更有敏銳的反應能力。那士兵剛剛端起步槍,他的眼角餘光就覺察到了,那士兵的動作同樣震驚了身邊的戰友,他們向他扭頭觀望的時候,林飛咳嗽一聲,稍稍側轉了身體。結果這一發子彈將他身旁的一個軍官打爆了頭。

“抓住他——把他碎屍萬段——”場上一片大亂,人們都以為林飛死在了他的槍下,憤怒的偽軍立刻衝上去,拳打腳踢,刀槍齊下,想要圍捕這戰俘。這戰俘卻沒有第二顆子彈了,他掄起沒有刺刀的步槍橫掃豎劈,呼呼作響,向著撲上來的偽軍展開了玩命搏擊。

他像一頭猛虎一樣怒吼著:“兄弟們,和他們拚了,快來幫我啊,死也不做叛徒!”

可惜這些戰俘再沒有人像他這樣視死如歸,長期的折磨讓他們精神麻木,神情呆滯,即使有人帶頭反抗,也不能激起他們的鬥誌。那些戰俘竟然畏縮到遠處觀戰,就像是全不關己的事情。有的人還有點慚愧,低著頭,不忍目睹這孤軍奮戰的戰俘被偽軍打得滿地打滾的慘象。

“咚——”這戰俘抬起步槍,擋住了幾把向他刺來的刺刀,還能踢出一腳,踢中一個當麵的敵人的小腹,將他踢出了一丈開外,那小子被踢的滿地滾葫蘆,嗷嗷直叫。

保衛指揮部的偽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擒拿格鬥都很在行,人多勢眾,加上這戰俘平時營養不良,身體素質差了很多。他在踢出這一腳的同時,被一個偽軍士兵掄起槍托,砸在那條站立的大腿上,將他的打得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偽軍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戰俘被打的口鼻流血,全身都是泥土。

一個偽軍官氣呼呼地掄起了手中的日本戰刀,想要砍下他的腦袋。站在遠處的林飛喊了一聲:“不要殺他,這是勇士!活捉他,押到我的麵前來。”正是這句話,保住了他的性命。他被偽軍五花大綁地捆起來,押到了林飛的麵前。

“跪下!”偽軍們推搡著高出他們一頭的戰俘,可是那戰俘眼睛都不眨一下,眯縫著眼睛,蔑視著林飛,嘴角還帶著幾分冷笑,立而不跪。偽軍小頭目轉到他的背後,抬起一腳,想要踢他的腿彎處,林飛擺手一揮,“算了,這是勇士,不要折辱他。”

“你們這麽多人對付我一個,算得了什麽英雄?假如我吃飽喝足了,手中的子彈夠數,定然殺得你們屁滾尿流。大韓第七師,好威風的番號,不過是以多為勝的沒種的混蛋部隊。我死也不服你們。”戰俘蹦跳著,似乎隨時會掙開綁繩,跳過來和林飛拚命,幾個偽軍拽住他的綁繩,他才不能如願。

“看來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在我的地盤上,你竟然想要殺我,難道你不知道這會給你們的人帶來滅頂之災嗎?愚蠢的家夥。”林飛冷冷地問道:“你從哪裏得來的子彈,是誰給你的,為什麽隻有一發?”大八粒步槍是半自動,假如有兩發子彈,林飛也有危險。

那戰俘惡狠狠地看了林飛一眼,仰首說道:“我撿來的,可惜隻有一發,不然絕沒有你活命的機會。你想逼著我們和自己人交手,不如把我們都殺了,我們寧死也不做叛徒。我們的人既然沒有了血性,那就是活死人,還要活著幹嘛?能夠殺了你這樣的高級軍官,就是我們都陪葬,也是值得的。”

聽到這種囂張的話,那些偽軍怒不可遏,照著戰俘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那揮著戰刀的小軍官更是咆哮著:“師座,讓我砍下他的腦袋,這些赤匪冥頑不化,留著他隻會是禍患。”他手裏的戰刀高高地舉起來,就等著林飛的一句話。

林飛自然不能讓這一刀落下來,他微微一笑:“他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裏,殺他不跟碾死一個螞蟻差不多嘛。我不想讓他死的這麽痛快,他就得像條蟲一樣活著。”

他對戰俘說道:“看來這支隊伍裏隻有你一個人有點血性啊,你已是孤家寡人,還有資格在這裏對我大叫嗎?即便你死了,也換不來戰友的支持,隻會給他們帶來厄運。我還不想讓你死,因為我說過了,我要你們真正地歸順我的部隊。我要你們向著自己過去的同誌開槍,我相信你也會這麽做的。”

“你做夢,你是癡心妄想!”戰俘咆哮著,女醫生站在隊伍裏,想要製止他,可是無計可施,隻能是閉著眼睛任由他發瘋。她擔心的不是整個戰俘隊伍受到牽連,她擔心的是這不長腦子的家夥會枉送自己的性命。

林飛不再理睬這決心赴死的家夥,而是轉臉對戰俘後麵的一連偽軍喝道:“兄弟們,既然人民軍同誌都準備好了,你們也該帶著他們上路了,注意,不要急著給他們發放彈藥,不見到敵人,不發彈藥,明白嗎?”這有些像不見鬼子不拉栓似的。

偽軍小軍官走到林飛的麵前,恭敬地問道:“師座,這個家夥該怎麽辦?”

“給他一挺機槍,讓他隨同出發,讓他處在隊伍的最前麵,我要讓他殺得自己的戰友血流成河。”偽軍官聽到林飛的話,頓時汗如雨下,險些嚇癱了,還給一挺機槍,恐怕到時候血流成河的會是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