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美國的國罵

這些人不僅是陌生人,還是亞洲人的麵孔嗎,離得遠看不清,離得近了,透過那些被泥土和血漿遮掩的臉,赫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竟都是亞洲人。不用說了,這些人都是韓國人,或者說是朝鮮人,是朝鮮人民軍假扮的。

美軍連長還在發愣,怎麽衝進去的是自己的戰友,出來的卻是韓國盟友,這是怎麽回事?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好!想明白了也晚了,那個站在他麵前的人民軍軍官嘲諷地望著他,露齒一笑,手槍頂住了他的心髒。

美軍連長就是這麽眼睜睜地嗎,像是做夢一般,連槍聲都聽不到了,隻覺得心髒像被一根燒紅的鐵棍穿過去。頓時眼前一陣發黑,仰麵朝天地倒在地上。在死前的一刻,他聽到了密集的槍聲,仰視著那些假扮的人民軍端著衝鋒槍,朝著自己的戰友四麵開火。自己的那些兄弟就在暴雨般的子彈中,手舞足蹈,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後麵的美國人看得清清楚楚,卻無法救援,假扮的敵人就混在他們的人群中,犬牙交錯,開槍就會誤傷自己人。而那些可惡的敵人卻肆無忌憚地任意開火。那些敵人根本不顧及會傷害到自己人,左右掃射著,打得美國人成片地倒下。這麽近的距離開槍,就是趴在地上都沒用。

後麵的美國人一看,連忙四散而逃,或者尋找隱蔽物,向這些假扮的敵人開火。“轟轟轟——”一陣陣的火光迸現,然後是白煙籠罩著敵我雙方。槍聲停止了,這時開槍會誤傷自己人的。美國人心急火燎,卻無可奈何。他們知道這些敵人想要逃遁,卻看不到他們逃逸的方向。

等到煙霧消散後,美軍團長目眥盡裂地發現地上死去的清一色都是美國人,美國人在遇上襲擊時,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假扮的敵人也是美軍的打扮,躺在地上誰也分辨不出來。

“搜——我就不相信我的人這麽窩囊,這麽沒用,竟然連對方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給我仔細尋找!”美軍團長氣的七竅生煙,大吼著命令部下去翻看那些屍體。

他猜得沒錯,即使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美國人還是有機會開槍的,都是荷槍實彈,子彈上膛的,不可能完全束手待斃。也有美國人臨死前打死了向自己開槍的敵人。地上躺著兩個亞洲人。一個胸前已被打得滿是彈孔,另一個還有一絲的若有若無的氣息。

“團座,我們抓到了一個重傷未死的。”美軍副連長向他敬禮說道,臉上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美軍團長哼了一聲:“很好,今後你就是代理連長了。”刷地一下,那副連長的臉頓時煞白了。這時候升官就是送死的差事,不是什麽好事。

美軍對這兩名假扮者恨之入骨,發現還有一個雖然是奄奄一息,但還沒有咽氣的。美國人怒火衝天,紛紛抬起大皮靴,就想將他踩死踏死。那假扮者受傷太重,隻需輕輕地折騰,都會讓他一命嗚呼,何況是群毆。

一名美軍參謀在旁叫道:“等一等,團座有令,先別殺他!”美軍士兵不解地回頭望著他,那參謀不由得身子顫抖了一下。這是一雙雙血紅的,像餓狼般的眼睛。這是想要將敵人碎屍萬段的仇恨。

參謀鎮定了一下,也不說話,蹲下來解開了那具屍體上的衣扣,翻開外麵的美軍軍服,裏麵露出了韓國人的軍服。再翻開那受傷的人的衣服,也是如此。一名美軍士兵驚訝地朝著遠處觀望的團長喊道:“勞費力上校,這是他媽的韓國人,是李承晚的孫子襲擊了我們。”

美軍團長冷笑一聲:“撬開他的嘴,我要讓他說話,或許這是中國人假扮的呢,我們麵臨的可不是一個敵人。人民軍算他媽的什麽,隻有中國人才配做我們的對手。”

參謀長也冷笑一聲:“欲蓋彌彰,這是欺騙,假如韓國人襲擊我們,就不會穿著他們的軍服,而應該是人民軍的軍服了,反之亦然。因此這隻會是北韓棒子,別忘了,我們對陣的是人民軍那幫混蛋。”

那參謀一招手,來了一個護士,給了這垂死的傷員打了一針強心劑,那傷員睜開了眼睛,一張嘴就是:“FUCKYOU!”,旁邊站著的美國人都笑了,就像中國人的國罵:“操你媽的你!”中國人好像連“繳槍不殺”之類的美國話都說不清,說不標準,哪有說的這麽地道的。

沒想到這一針強心劑卻讓戰俘忽然精神一振,一把抓住了護士的針管,護士也沒想到奄奄一息的傷員猛然間像惡魔一樣睜開了眼睛,還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還緊握著針管不放,玻璃針管“啪——”地一下折斷了,美國的男兵護士發出女人一般的尖叫聲。

可是那傷員不是想著要刺殺他,而是毅然將針管對著自己的頸動脈揮了下去,“嗤——”地一下,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湧出來。傷員的胸前立刻變成了血紅的,整個脖子都被染紅。就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大腦停止供血,立刻會引起腦死亡。周圍的美軍都呆若木雞,眼瞅著這傷員割脈自殺,目睹著他像山一樣倒下。

“英雄!好漢!”美軍團長不住地點頭,大聲稱讚道。他轉臉對部下說道:“不要讓他們曝屍荒野,都就地掩埋了吧。我的士兵敗在他們的手下,並不丟臉。第一營第一連退下,第二連上去探路。沿路要十分注意,小心異常情況。發現不對,可以立即開槍。”之所以不動用轟炸機開路,是在大霧的天氣裏,飛機根本看不清目標,無法準確投彈。

“參謀長,你還是懷疑這是中國人搞的鬼是嗎?”團長斜睨著眼睛問道。

“這——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這不是韓國人幹的,別看那家夥的英語說得挺標準,但那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即使是小孩子也能說得分毫不差,何況是成年人呢?韓國人需要我們援救,怎麽會突然跑出來,還化裝成我們的人襲擊我們呢?”

“你認為這是中國人或是北韓人想要挑動我們和韓國人自相殘殺嗎?”

“完全有這種可能,因此我們在未取得和韓五師、韓七師聯係之前,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到聯係上了,雙方就會減少很多的誤會,不會再讓中國人或是北韓人有機可乘。”參謀長就是參謀長,老謀深算,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想法是好的,在彼此心懷芥蒂、疑心重重的盟友之間,想要不發生誤會,談何容易?

沒過多久,報務員向他們報告:“報告師座,韓國人來電了,匯報了將要和我們會合的地點,就在前方三公裏處的一處山坳。韓國人說他們損兵折將,再要見不到援軍,請允許他們撤軍。他們不能將全部的精銳都丟在荒山野外。”

參謀長直皺眉頭,低聲罵道:“這電報是不是有誤?韓國人是不是豬腦子,怎麽讓我們和我們在山坳會合?如果中國人在兩側的山頭都設下了伏兵,我們豈不成了送上門去的肉包子了嗎?真是弱智啊。”

報務員接著說道:“韓國人說他們被北韓人連續偷襲,大霧彌漫,難以攻占兩側的高地,他們前後組織了十多次攻擊,均是無功而返,還損失了不少兵員。現在隻能是集結在山下的空曠地帶,等待援軍。”

美軍團長沉吟了一陣說道:“罷了,救兵如救火,我們先派出這個連和他們取得聯係,再做下一步打算。在這裏寸步難行,正是中了共軍的緩兵之計了。韓國人還是不經打,再要耽擱下去,恐怕我們隻有替他們收屍了。”

團長這麽說了,參謀長自然無話可說。不過這次上去的連可是有一半人乘著裝甲車去的,前麵還有坦克開路。火力比剛才強大多了,他們受命,隻要發現可疑跡象,就可以開槍開炮。他們不怕暴露目標,隻怕共軍躲在兩側的岩石後麵,向他們發動襲擊。

這個連的美軍的隨行步兵走在裝甲車的前麵,看著周圍橫七豎八、奇形怪狀的屍體,這隊美軍變得十分小心,可以用躡手躡腳來形容。看起來就像是中國的老電影,小鬼子偷地雷似的。這時候他們真想著能有一個向導或是利用韓國人開路,可是自從他們遭到襲擊之後,韓國人又逃得無影無蹤了。

他們沒有辦法,竟然要犧牲美國人的性命,去解救韓國軍隊,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但上級交代了,萬一韓國人擋不住,我們就要直麵中朝聯軍的坦克了,就要經受他們暴雨雷霆般的炮彈了。與其讓我們自己麵對中國人帶血的刺刀,不如幫他們一把,讓韓國人和中國人死拚。

正當他們前進的時候,忽然從公路的一側山坡上衝下來一群韓國的士兵,把他們的道路擋住了,衝著他們激動萬分地揮舞著手中的步槍,高喊著:“歡迎美國盟友——榮光思密達——”

可是美國人卻驚悚地撤到了坦克的後麵,衝著這些歡迎的韓國人就是劈頭蓋腦地子彈打過去。“噠噠噠——”那些裝甲車連忙倒退,從上麵發射來了串串小炮彈似的高射機槍子彈,正打在這些莫名其妙的韓國人隊伍裏,打得這些猝不及防的韓國人片片地倒下,成排成排地倒在血泊裏。火光和硝煙把他們全部籠罩了。

“轟轟轟——”坦克炮這時也將早就準備待發的榴霰彈打來了,炸得那些驚慌失措的韓國人飛上天去了。隨性的美國步兵也加入了射擊的行列。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那些韓國人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就全體倒在了血泊中。

“哼——故技重施,黔驢技窮!”也不知美國人是不是真的知道中國的成語“黔驢技窮”,總之就是那麽一個意思,各民族語言之間其實都有相似處的。

“奇怪,這些北韓人為何一槍不發,難道是我們搞錯了嗎?”美軍連長暗暗驚奇,他分明親眼看到這些韓國人左顧右盼,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表現出來,還是我們的動作太快了,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

“一班長,帶人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連長鑽出坦克大叫著。

一班長沒好氣地翻翻白眼,抬手拉下鋼盔,帶著十幾個兄弟走上去,檢查還有沒有未死的韓國人。哇,見到這遍地的屍體,見到這些躺在厚厚的血漿裏,身子上還在不住地往外淌血的屍體,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有的士兵見到被炮彈削去半個腦袋的屍體,忍不住彎下腰,哇哇大吐。

幾乎沒有活著的了,隻有一個被彈片擊中了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的家夥。他每次呼吸,就從嘴角裏湧出鮮血。美軍班長附身看了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他說的是半生不熟的朝鮮話。

“FUCKYOU!”韓國人用美國的國罵回敬道,這一回美國人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