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專炸盟友的炸彈

“啊,久仰久仰,我是五師長白善奎啊。我們很想和你們會合,可是中朝聯軍對我們進行殲滅戰,看來他們的大部隊就要到了,我們也是自顧不暇啊。”五師長雖然心急火燎,還想表現出紳士風度。

“你們不要慌,中國人一時還沒有這麽大的胃口,能夠消滅你們這王牌軍,放心,我們會突破他們的堵截的,螳臂當車,這是找死。”美軍團長還很狂妄,過去美軍的坦克橫衝直撞,向來是無可抵擋的。

“請問貴軍現在在什麽位置?啊,你們也到了白雲山。好啊,沒想到中朝聯軍一麵堵截你們,一麵卻想著全殲我們,好大的胃口啊。”韓五師師長聽到了美軍團長的話,心底的石頭落地了,有美軍前後夾擊,等到天明,我們就該突破重圍了。

“該死的七師,怎麽到了現在還按兵不動,難道想看我們的笑話嗎?”五師長不滿地哼道。美軍團長卻在為七師長開脫,“他們也不容易啊,能夠堅守陣地到現在,早已是傷筋動骨,實力大損了。沒有策應,也沒關係,我們美國人一定能把你們救出來的。”

就在雙方談話的時候,雙方的火炮都像發瘋似的轟擊著,恨不得將對方炸成碎末。但是韓五師是韓國屈指可數的王牌師,裝備能和美國人媲美,能夠和誌願軍單挑,都是久經沙場的驕兵悍將。美國人仗著火力凶猛和絕對的製空權,戰鬥力反而比不上韓五師。

這番夜戰,美國人竟然還打不過韓國人,韓國人是傾巢而來,美國人卻是跌遭打擊,不斷地受到騷擾,士氣上早就大打折扣。他們擺開的是一字長蛇陣,相互策應不易,而韓國人則占據了有利地形,劈頭蓋腦就是一頓猛轟。

“轟轟轟——”一陣炮彈飛過來,在公路上反擊的美軍連同車輛就被炸得漫天飛舞。幾輛早已人去樓空的卡車被炸得空中起火爆炸,然後支離破碎地飛進了山穀。幾輛美軍的裝甲車也被炸得散架垮塌,熊熊燃燒起來。就是美軍的坦克也不得不向後倒退,躲避這密集的彈雨。前沿的美軍更是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雙方的炮彈太密集了,經常可以看到天空中彈道劃過的拋物線上像閃電般地閃光,爆出雷鳴般的炸響。這是雙方的炮彈在空中發生了碰撞,互相炸響。由於天色陰暗,炮彈群飛過的天空就像空中構築了一道閃光的彩橋,絢麗奪目,五光十色,分外的美麗。美麗常常是伴隨著恐怖,地麵上已是滿目瘡痍。

美軍越來越多的坦克和裝甲車被擊毀了。損失到連美軍團長都目瞪口呆的地步。他從未想過中國人還能和他們炮戰,還能在炮戰中戰勝他們。中國人後勤補給是致命的弱項,能夠和他們炮戰,不正意味著中國人開始大反攻了嗎?

上帝啊,這還是中國人嗎?他們何時掌握了戰爭之神?誌願軍炮火的數量極少,一個軍的火炮都比不上美國人一個師的,甚至比不上一個團。到了後期數量大大增加,但仍是不如,上甘嶺戰役時,我軍前沿的火炮隻有美國人的三分之一。就是這樣,還打得美國兵大叫“可怕”。美國人的士氣和中國人不能比。

美軍團長舉著望遠鏡的手都在瑟瑟地發抖,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在懊惱為何韓國人還在與中國人周旋,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被中國人打得寸步難行了嗎?越是急切,他越是下令加強火力,絕不能被中國人壓製住了。

參謀長在這時急匆匆地跑過來對他說道:“師座,情況不妙啊。我接到了炮兵觀察員的報告,向我們進攻的火炮都是清一色的美式火炮。試問中國人就是繳獲了我們很多的火炮,哪來的這麽多的炮彈,有哪裏可能擺開陣勢,和我們炮戰呢。”

美軍團長刷地扭過頭來,瞪著他喝道:“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難道和我們炮戰的竟然是韓國人嗎?這些韓國豬,可是把我們坑苦了。”他也不想想他自己難道不是一頭豬嗎?他和韓五師師長其實就是半斤對八兩。

美軍軍官跑進來報告:“長官,我們實在是頂不住了,再堅持下去,我們會損失更多的人馬啊。前沿的一個營已經打光了,後麵的是不是還要頂上去?”

沒想到說話之間,就有一個營被打光了。美軍的營因為裝備多,編製比中國人多,有一千多人,幾乎相當於中國的一個團了。美軍團長聞聽此言,眼前一黑,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部下的軍官急忙攙扶住他。

參謀長咬牙切齒地說道:“團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事到如今,我們也不能顧及友邦之情了。我們被中國人打敗了,還在情理之中,我們的士兵沒有他們的那種恢宏的氣勢,沒有他們視死如歸的決心。可是要是敗在韓國人手裏這算什麽?恐怕我們的編製都要從此撤消了,決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美軍團長也是殺伐果斷的人,心狠著呢,聽到參謀長的建議有理,立刻采納。他對參謀長說道:“這件事情我恐怕不便出麵,但敵我兩軍成膠著狀態,幹掉他們的先頭部隊的同時,不能傷害到我們自己人。”他和參謀長是多年的老搭檔,彼此都不用說出口,就心領神會。

美軍團長說完,轉身出了陣地指揮所,他要去後麵涼快涼快,以示他暫時不在現場,後麵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無關。參謀長毫不遲疑地抓起了話筒。

對著月色,他仰天長歎,在和韓五師師長暢談的時候,為何不讓他們報出自己的方位坐標。隻要一個人想到了,就不會給彼此造成這麽大的損失。天意弄人哪,現在美國人被韓國人打退,還被消滅了一個營,這如何向上麵交代,也許明天就要解甲歸田了。

美軍團長的意思就是調動美軍的夜航轟炸機——黑寡婦,黑寡婦帶著雷達,能在夜間執行轟炸任務,他不是想要用轟炸機將韓五師全部送上天去,而是消滅他們的先頭部隊,讓彼此的戰場隔開,韓五師枉死的官兵將來就做烈士處理吧。誰讓美國人死的比他們還多呢。

韓五師前線的官兵也覺察到敵人的火力在漸漸地減少,而且還有後撤的跡象,頓時士氣高漲,戰鬥的越發猛烈了,那些膀大腰圓的炮兵脫光了上衣,爭先恐後地搬運炮彈,不斷地打空一個個彈藥箱,前沿的彈藥箱都堆積如山了。他們喊著號子,興奮不已,因為他們從未在和中國人較量中占得便宜,這是開天辟地的頭一次啊。誰不歡欣雀躍?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忽然傳來了轟炸機的轟鳴聲,韓國人更是興奮了,炮管都打紅了,還在奮戰,他們將山澗裏取來的冷水澆在炮管上,立刻就冒出來白煙,“滋滋”作響啊。手背不小心碰上去,也會燙掉一層皮。就是這樣,也擋不住韓國人戰鬥的熱情。

五師的團長正在和五師長談笑風生,大談中國人也不過如此,這一定不是北韓人,他們沒有這麽強大的火力。可惜啊,經過蘇聯裝備的中國人還是比不過我們的力量強大,個個都笑開了花,樂的合不攏嘴。

“咦——長官,您聽,轟炸機好像是飛到我們的上空了。怎麽回事?”一個團長忽然打住了笑聲,驚異地豎起了耳朵。這些軍人常年征戰,比常人敏感得多。

五師長也聽到了,卻不以為意,“沒關係,彼此距離太近,就是飛到了我們的頭頂也會再飛到敵人上空去的,他們現在正在校對目標呢。美國人就是懶惰,如果他們的轟炸機早些出動,我們的損失會小得多。”韓國人也遭到了很大的損失,不過比美國人還強些。

一個韓五師團長心驚膽戰地說道:“這兩軍交鋒,誤傷也是難免的,黑燈瞎火,可別將炸彈扔到了我們的頭上啊。不然做了冤死鬼,到了下麵跟誰說理去?”

“閉嘴!烏鴉嘴,胡說八道!”五師長橫眉豎目地罵道,其實心裏也在驚疑。

就在他們驚疑不已的時候,前沿陣地忽然來了電話:“報告,與我們正麵交鋒的敵人正在偃旗息鼓,收拾東西收縮撤退呢。對,我們沒看錯,他們正在撤退。”

韓國軍官又興奮地站了起來,共軍即使裝備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製空權,麵對我們美軍的夜航轟炸機,還不是望風而逃。看來美軍的轟炸機的目標是他們,不然他們哪裏用得著逃跑呢。

“轟——”地一聲巨響,山搖地動啊,巨大的氣浪衝來,五師指揮部的帳篷都被掀翻了,將師長以下的高級將領全都包裹在裏麵,成了大粽子。裏麵的軍官掙紮不出來,像是一地糞坑裏拱動的蛆蟲。

“噗——”桌子上的馬燈被掀翻,砸碎在地上,燈油流淌出來,點燃了帳篷,燒的裹在帳篷裏的韓五師首腦哇哇大叫,怎麽韓國王牌的部隊還使用這種老式的馬燈呢?誌願軍都在更新換代,坑道裏也用上電燈了,馬燈都快淘汰了,韓國人卻在使用。

其實也沒啥奇怪的,韓國人習慣了舊時的馬燈,日本統治時期就用這個,而使用電燈,還要有發電機,要安排線路,中國人襲擊時,隻要切斷一根電線,或是破壞了發電機,就會造成全部斷電,漆黑一片,受限製太多。

同時,電燈光也比馬燈亮多了,在夜間隻需一條縫漏出,很遠就能看到,等於告訴敵人:這是我們的指揮部,快來斬將搴旗,擴大你們的戰果。韓國人不會這麽傻,韓國人是很吊滑的,和小日本有得一拚。打仗不行,溜得卻比飛毛腿的誌願軍還快。

但是馬燈也有致命的弱點,容易失火,因此使用時,要十分小心。可是這次轟炸機卻莫名其妙地將炸彈落在他們的陣地上,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引火燒身了。火勢越來越大,燒灼的韓國軍官狂呼亂叫,不住地翻滾,卻鑽不出來。

周圍的警戒的士兵想衝上來解救他們,然而炸彈落下來,他們全都被震趴在地上。這還是隔著一段距離,不然都得被炸上天去了。就這樣,也被震得心脈受不了,想要吐血。

一陣緊過一陣,雨點般的炸彈從天而降,在韓五師的炮陣地上遍地開花,將那些炮管打得通紅的大炮,連同大汗淋漓的韓國壯漢們全都炸得粉身碎骨。炸得大炮散架,炮軲轆亂飛。

更可怕的是轟炸機隻投下來四五枚炸彈,地麵就像開鍋般的沸水一樣,發生了連環的爆炸。整個山穀都像烈焰熔爐一樣熊熊燃燒,天崩地裂,山林都在顫抖,炸彈引爆了堆積在陣地後麵的炮彈,直接將韓五師的兩個營的火炮陣地都摧毀了。

這麽猛烈的爆炸中,韓五師指揮部的士兵連站立起來都困難,四麵橫飛的彈片,連同大炮的零件,將稍高一些的裝備和掩體都打得稀爛,他們哪敢爬起來。人體的器官和零部件隔著幾百米,還能飄飛到他們的麵前,下雨般落得滿地都是,真讓他們魂飛魄散。

他們也想扯下那件作為指揮部的帆布,卻被軍官們七手八腳,扯得緊緊的。就是燒的哇哇慘叫,還不讓人靠近。偽軍衛士都急的滿頭大汗,看著大火越燒越旺,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