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震懾美軍的小戰士

如果換做以往,中國人很難對付,可是這次不同了。老何手一揮,就有早已準備待命的火箭筒手猛地從掩體內向著攔路的裝甲車開火了。隻看到幾團火光從山坡上飛出,最前麵的兩輛裝甲車就被打得轟然起火。

還有一枚火箭彈擦著後麵的一輛裝甲車車身一側飛過去,像是彈跳過去的,沒有將這輛裝甲車擊毀,卻把後麵看熱鬧的一輛滿載步兵的卡車打得“轟——”地一聲,蹦跳起來,起火爆炸了。那車上的美軍其實是在保護這幾輛裝甲車,但此刻他們卻是正需要保護的對象。

就看到那輛卡車側翻過來,裏麵滾出來一堆著火的火人,滿地打滾,不住地慘呼,像是烈焰熔爐內翻滾的冤魂,看得人魂飛魄散,目不忍睹。周圍的美軍嚇得躲閃不迭,誰也不敢靠近,任由他們掙紮著,直到無聲無息地燒成了焦炭。

堵在前麵開火的美軍裝甲車有四五輛,最前麵的兩輛被打的爆炸了,餘下的驚慌失措,再也不敢逞能,而是爭相後退,想要避開中國人的鋒芒。慌亂就造成了不可避免的碰撞,兩輛裝甲車倒退時,屁股撞上了一輛駕駛員嚇得手足發顫,神智迷糊的裝甲車。

那輛車的駕駛員因為驚慌,將後退檔換到了前進擋,受到前麵兄弟的碰撞,還在拚命較勁,形成了頂牛。周圍人的驚呼聲更增加了他的驚恐,有進無退,將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一輛裝甲車的力量顯然抵不過兩輛同類車型的力量。最後靠近懸崖的兩輛裝甲車車身都拱了起來。

“住手——停車——”兩輛車的車長拚命地喊著,但現在已經是為時太晚了,公路上都是燃燒的車輛殘骸,他們隻有一側能夠移動,就是靠近懸崖的一側。不等車長越俎代庖,這兩輛裝甲車,就帶著滿車的驚呼聲和慘叫聲,雙雙墜下了懸崖。

“轟——轟——”兩輛裝甲車還在山石上碰撞時,就四分五裂了,先後起火爆炸,換成了滿山的星光,那些士兵連同車輛燃燒的殘骸,都變成了閃爍的群星,美麗而淒美。那些士兵瀕死前的慘呼聲,更是一曲人生最後淒苦無依的大合唱。

中國人也被這奇異的一幕驚呆了,忘了換上新的火箭彈,或許是不想趕盡殺絕吧。最後的那輛裝甲車屁滾尿流地逃出了火箭彈的射程範圍。滿車的美軍全都大汗淋漓,張著嘴喘著粗氣,像一條條死狗般癱倒在甲板上。

死裏逃生的這輛裝甲車剛剛停下來,裝甲營營長就鐵青著臉,衝上去拉開了車門。將抱著腦袋的車長從裏麵拽出來,不由分說,拳打腳踢,打得車長抱著腦袋,捂著肚子,滿地打滾。“我打死你,你這婊子養的,你是共匪的間諜啊。你這王八蛋,你害死了我們的兄弟!”營長一邊拳腳齊下,一邊吼叫著。

又有幾個美軍士兵衝上來,將端坐著不動的駕駛員拖了出來,駕駛員一聲不吭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幾個想要一擁而上群毆的美軍都愣住了。

“怎麽回事——咦,長官,他死了,他用手槍自殺了!”附身觀察的一個美軍大叫著。

這駕駛員知道自己闖了禍,罪責難逃,想到會送上軍事法庭,想著會被同胞痛扁,他幹脆拔出手槍,把自己解決了,也免得其他人麻煩。他落得幹淨,其他的美國人全都愣住了,無力地垂下了腦袋。這本來是個意外,罪不至死,但這駕駛員卻自殺了,美國人已經開始厭倦這場戰爭了。

美軍營長暴跳如雷,一揮手,兩輛“潘興”坦克轟隆隆地從隊伍裏開了出來,美軍營長一縱身,竄上了第一輛坦克,親自指揮兩輛坦克開道。這次他也是急眼了,要身先士卒,鼓舞低迷的士氣。

這種可以媲美德國虎式坦克的巨型坦克果然不同凡響,一輛車身就占據了大半個公路的寬距,就像一個大胖子坐公交,硬生生占據兩個人的位置。那炮塔有兩個人高,炮管碩長,像長頸鹿一樣高高揚起,那是向中國人耀武揚威。

滿身烏黑發亮的車體像清道車一樣,挨著懸崖一側的車輛殘骸,擠得“轟隆隆”地往山穀下不斷地墜落,在它們前麵的車輛則被頂著往前推,然後長長的炮管像大鼻子似的,將它們撥到山穀裏去。貼近山坡一側的車輛則被它們擠在岩石上擠扁了,或是側翻過來。好霸道野蠻的家夥啊,它們經過的路麵就清理出幹淨寬敞的路麵。

老何看傻了眼,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這家夥如此堅固,怎麽對付,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美國人衝破阻截,揚長而去嗎?誌願軍圍點打援,大部隊正要收拾美軍這支裝甲部隊,如果他們守不住,煮熟的鴨子就會飛的。

堵不住也得堵,誌願軍從來不怕以血肉之軀抵擋鋼鐵洪流,明知前麵是火海刀山,也要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這就是中國人民誌願軍。幾枚火箭彈拖著尾焰,撲向了最前麵那輛“潘興”坦克,“轟隆隆——”“潘興”坦克的前方火光耀眼,彈片橫飛,將潛望鏡和天線打得稀爛,卻奈何不得這輛巨型坦克。

戰士們驚訝地看見那幾道火箭彈竟然先後貼著坦克炮塔飛了過去,這景象和當年德軍的輕型坦克對付蘇聯的T34和“斯大林”坦克相仿,那輛坦克隻是微微一顫,仿佛是抖去了身上的灰塵而繼續前行。

老何“嘿——”長歎一聲,將拳頭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岩石上,拳頭上沁出了血跡,他也渾然不覺。他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爆破組,還愣著幹嘛,給我上——”既然是火箭筒對付不了“潘興”坦克,那還是使用老辦法吧,用包著烈性炸藥的炸藥包炸。

誌願軍這時距離美軍的巨型坦克近在咫尺,隨著老何的一聲令下,幾個躲在岩石縫裏的誌願軍戰士衝著美軍重型坦克扔去了手榴彈。

“轟隆隆——”普通手榴彈根本奈何不得美軍的坦克,更別說能和虎王抗衡的“潘興”坦克,隻在坦克前進的道路上爆出來一片火光,但緊接著煙霧騰騰,戰士們扔出的是煙霧彈。煙霧將道路遮蔽起來了。

幾個誌願軍爆破手借助這陣煙霧,撲向了最前麵的“潘興”坦克,美軍駕駛員意識到了危險,將機槍子彈像潑水一般掃過來,透過濃濃的煙霧,就像飛舞的螢火蟲,向著誌願軍身上飄飛過來。美國人看不見誌願軍的身影,完全是憑著感覺開槍的。

戰場經驗極其豐富的戰士們知道美軍駕駛員看不見目標,迅速翻滾在地,借著煙霧的掩護,向著美軍的坦克滾進,他們進入了坦克射界的死角,坦克子彈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誌願軍翻滾的動作是訓練過的,就地十八滾,比走路也不差分毫。他們在煙霧裏也能聽到掠過頭頂的機槍子彈,能聽到那越來越近的坦克引擎轟鳴聲,聽到坦克履帶的嘩啦啦的轉動聲,他們暗自高興。這些人在坦克即將碾上身體的時候,依然是麵不改色,氣不長出。他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誰知眼看著就要成功的一刹那,“噗——噗——”兩條火龍竄過來,將黑暗驅散了,將煙霧裏隱蔽的人影照的清清楚楚,美國人早防備著中國人的人肉炸彈,護衛坦克的步兵中就有火焰噴射兵。他們一見到煙霧繚繞,就對著煙霧裏噴射毒煙熱流。

煙霧裏的人形暴露了,猛地站立起來,美軍步兵湧到了坦克前麵亂槍齊射,人影晃動著,搖搖欲墜。一發流彈打中了一名戰士懷裏抱著的炸藥包,“轟——”地一聲,幾個倔強不屈的身軀化成了漫天飛舞的血霧。

美國人沒有露出勝利的微笑,而是神情肅穆,他們分明看到了這幾個身影被打中前,身上已經被點燃了,雖然不是直接命中,但也被高溫熱浪引燃了單薄的衣衫,夜色中竟然聽不到他們淒厲的慘叫聲,哪怕是一聲微弱的呻吟,難道中國人不是血肉之軀,沒有知覺嗎?

就在他們默然伴隨著坦克前進時,誰也沒想到地麵上忽然竄起了一個單臂抱著炸藥包的人,他的身上也在著火。天,他的頭發也在冒煙,一條胳膊軟軟地耷拉著,他像一尊門神,巍然屹立在他們的麵前。美國人全都傻了。

隻見他橫眉豎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雙怒視的眼睛噴射著兩團跳躍的火焰,他們看清了,這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男孩,小兵啊。但他威武不屈的精神,卻讓美國人產生了一種宗教般的頂禮膜拜。

這個小戰士步步逼近,步履沉重卻很堅定。美軍士兵幾乎窒息般地步步後退,人人都忘記了開槍。這時隻要一個人開槍,就能輕易地擊斃這名戰士,但他們似乎無人記得手中還有武器,全都癡呆呆地看著,渾身瑟縮著後腿。

美軍營長透過了瞭望口,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驚呼一聲:“上帝啊,這還是人嗎?中國人何其神勇。”這名戰士穿著韓國軍服,滿身是火,他就裹在火焰裏向前邁進,美軍營長清醒過來,大叫著:“開槍,殺了他!別讓他靠近!”

他周圍的美軍恍若未聞,不僅如此,還有人怪叫一聲:“快跑啊——”猛地掉頭就跑,接著成片的黑壓壓的美軍齊刷刷地掉過頭來,向著來路猛跑,他們非常清楚那捆炸藥包威力有多大,更清楚這名中國小戰士是來和他們同歸於盡的。他們就是打中了這名小戰士,他也會拉響炸藥包。

他們一跑,就把兩輛無堅不摧的重型坦克孤零零地晾在原地了。美軍營長大罵著“混蛋”的部下,那些家夥卻跑的比兔子還快。美軍營長沒有辦法,掏出了手槍,想要瞄準的時候,卻發現那名戰士再次消失了蹤影。

美軍營長愣怔了一下,忽然大叫一聲,丟下手槍,手扒腳蹬,想要鑽出坦克炮塔,因為他想到了那名渾身是火的戰士不是躲起來了,而是已經鑽到了他的坦克下麵去了,炸藥包在坦克底下爆炸,再堅實的坦克也受不了,虎王也受不了。再不逃走,他就要為這輛重型坦克陪葬了。

“轟——”地一聲,天崩地裂,將山野的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晝,那麽龐大的重型坦克忽地竄起了幾丈高的火焰。車體隨著這聲爆炸傾翻過來,竟然滿身是火地翻滾著,向著懸崖外黑沉沉的山穀墜落下去了。

“哇——”美軍營長沒有被炸死,而是發瘋般地向著黑乎乎的山道奔去了,他也被中國人這種玩命的凶狠嚇到了。孤身一人的他就是另一輛重型坦克在麵前,也不敢爬進去,似乎隻有黑暗才能隱藏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