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柳青蓮再現

在一旁的男遊擊隊員不屑地說道:“你們真是膽小如鼠,既然隻是打傷你們,而沒有傷到你們,那說明他們全是瞎碰的,槍法並不咋樣嘛。怎麽就把你們嚇得屁滾尿流呢?真是給遊擊隊丟臉。”

那些逃回來的遊擊隊員臉脹得通紅,他們不怕死,可是沒見識過這麽準的槍法。隻見他們的軍帽上都穿了一個窟窿,頭發上像火燒過一樣,留下一道血槽,在頭皮上留下來一道烙印。有的則是軍服上穿過了一個洞眼,也在胳膊上或是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槽。他們打著火把把自己受的傷亮出來,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哇——誰見識過這種槍法,還是兩個,都能在黑暗中打中目標,卻不傷害到人體,誰能想象,就是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神槍。得得得,寂靜中竟然傳出了人的上下牙齒的敲擊聲,接著就是幾個人嚇得抱頭蹲在地上。當然這都是遊擊隊員,遊擊隊比偽軍要勇敢,但是麵對這種黑暗中潛藏的狙擊手如此精準的槍法,還是嚇得他們個個魂飛魄散。

那些七師的官兵則乘機端起槍來,將他們的隊長和麵前的遊擊隊員全都抓了起來。女遊擊隊長自己都是暈暈乎乎的,一言不發,恍若失神。那些遊擊隊員沒有得到她的命令,都不知所措,個別想要反抗的立即遭到了警衛連的拳打腳踢,捆綁起來。

奇怪的是,整個過程中,那個女遊擊隊長竟然像失魂喪魄似的,一點沒有抵抗,就任由那些警衛連的官兵把她捆綁起來。被繳械的遊擊隊員氣得嗷嗷直叫:“隊長,你不是丟魂了嗎?你看我們都被他們俘虜了,你還在魂遊太虛嗎?你真是把我們都害死了!”

女遊擊隊長這時稍稍清醒一點,喃喃地說道:“反抗還有何益,我們都被槍口頂著腦袋,你們誰活夠了,誰想充好漢,我不反對。想找死的就去!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我們主力部隊和七師簽訂了協議,想來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這是一場誤會。”

真的是一場誤會嗎?即使是誤會也讓警衛連丟臉至極,他們表現還不如那些女兵,想到這裏,警衛連就是滿腔的怒火。警衛連長獰笑著,伸手在遊擊隊長嬌嫩的臉上伸去,想要擰一把,看看能否擰出一手的滑膩。手還沒伸到,他自己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打得他連連倒退幾步,頭暈眼花。

“誰,誰他媽的敢打我?咦——是你啊,嗬嗬,我隻是想跟她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警衛連長一看,頓時就沒了火氣,還裝出了一副笑臉。

打他的當然是楊柳青,她正橫眉豎目地瞪著他呢,氣得胸膛一起一伏,杏眼圓睜。警衛連長自然惹不起師座麵前的這位小蜜,隻得陪著笑臉解釋。

“她們並沒有對我們怎麽樣,你還敢侮辱她嗎?當心你的狗爪子,別到處亂伸,不然我可是要一槍打掉他的,你和你的部下都給我記住了。她也算是女中豪傑,不要捆綁了,我相信她不會反抗的。”看著這女遊擊隊長眼中失神中竟然隱隱閃著淚花,楊柳青的心軟了。盡管她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通訊排長這時也看出了端倪,走到楊柳青麵前,對她悄聲說道:“看來這個女人似乎認識我們的師座哦,她說得那些是不是真的,我們的師座過去就是那副德行嗎?”她們都還年輕,哪裏知道以前的師座是什麽樣的。

楊柳青冷冷地說道:“你跟隨師座也這麽久了,難道你認為師座就是她嘴裏說得那麽不堪,那樣的不學無術嗎?完全是一派胡言,師座是大英雄,是值得我們賣命的長官。”

通訊排長的臉紅了,訥訥地說道:“我不知道,可是我也覺得我們的師座似乎這段時間以來,變化的太多了。我跟隨師座的時間不長,但我見過的長官確實不少,如果師座開始就有這麽優秀,恐怕早就不在師長這個位置上了。”

楊柳青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冷冷地說道:“師座的才能豈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管中窺豹的,不到關鍵時刻,如何顯出英雄本色?師座的是很有城府的人,就是我們這些人都看不透,你們又如何能看清呢。我還想警告一句,關於師座的事不是我們議論的,記住該幹什麽幹什麽,不需要知道的不能去過問。”

通訊排長幹的就是保密的工作,這一點她當然清楚,隻是女性的好奇是天性,一時難以抑製自己的探究心理,被楊柳青這麽一說,她不住地點頭:“楊小姐,您教訓的是,我再也沒有好奇了。”

女遊擊隊長麵對著楊柳青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服綁了,你們是否可以讓你們的師座出來見見我們,我們也想見識一下他的尊榮。”

林飛為何不在現場,不在擔架上。林飛他沒有受傷,隻是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隻得暫時隱蔽起來,跟在警衛連的後麵。他不是傻瓜,躺在擔架上成為眾矢之的。作為狙擊手,單獨行動是他的強項,隱蔽才是生存之道。他一直在附近保護著這些女兵,楊柳青得到了林飛的指示,才會舉起手來發出射擊的信號,震懾了遊擊隊員。

林飛和那個不知名的狙擊手能夠在暗中打中遊擊隊的軍帽,那是他們裝備了夜視儀。七師作為韓軍的王牌主力,有權擁有這種先進的裝備,美軍的空投物質中就有。那是留給他們在最困難的時候使用的。

那時的夜視儀還不完善,透過瞄準鏡看人就像是看著一團著火的人,身上的熱源都冒出紅光,好像是山精幽靈似的。但在訓練有素的狙擊手手中,還是能夠分辨出人體的輪廓。另一個狙擊手很可能是李怡寧,而且她配置的是帶消音器的狙擊步槍,比林飛手中的還好,還要專業。

“你會見到師座的,但不是現在,你既然知道我們的師座是狙擊手,難道狙擊手會暴露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嗎?現在我們的危險還沒有徹底解除,師座不會見你的。對了,還未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楊柳青冷冷的像塊冰。她從女遊擊隊長眼中的熾熱,看得出這女人和林飛有著不一般的交情,女性的警覺讓她冷冷地拒絕。

“啊,是的,我叫柳青蓮。你說的不錯,是我心急了,不過我真的是想要快點見到你們的師座。不是為了私事,而是公事,您能否給個麵子呢?”這些話簡直是哀求了,眼中竟然還隱隱閃著淚花。

嗯——什麽,她是柳青蓮?楊柳青倒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著她,想著這就是過去在林飛嘴裏曾經提起過的朝鮮人民軍遊擊隊員嗎?她現在成了隊長了。戰爭延續了這麽長時間,物是人非,變化太大了。

女遊擊隊長走到楊柳青的麵前說道:“還未請教您的尊姓大名,能否見告?”那種謙卑的神態和剛才的驕橫真是判若兩人。

楊柳青微微一笑:“當然可以,我叫楊柳青,是七師的師座生活秘書。”這當然是她信口胡說的,她的身份在七師也是保密的,不僅是她,就是那些

女遊擊隊長仔細審視了一陣子楊柳青,暗暗地搖頭,她不認識楊柳青,她又接著問道:“你能確定這暗中的狙擊手就是你們師座,那麽另一個是誰呢?”

楊柳青搖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即便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你知道這是機密,關係到狙擊手的生命安全,望你能夠理解。”

狙擊手就像日本的忍者,如果失去了神秘性,生命就會受到威脅。就像各國的特種部隊,隊員的姓名都是機密,即便是上了新聞報道,他們的照片也是經過處理,看不到真麵目的。特種兵神出鬼沒,一旦大白於天下,他們的死期就不遠了。

女遊擊隊長長歎一聲:“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了,問了不該問的問題,請你們原諒。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我們呢?”

楊柳青揮揮手:“你們放心,等到我們師座回來之後,他會見你們的。既然我們之間有協議,我相信以師座的為人,想必不會為難你們的。畢竟這隻是一場誤會,若不是這樣,我想你們那些受傷的兄弟就沒有那麽走運了。”這還用說嗎,若不是林飛等手下留情,這些人就該斃命了。

這支隊伍慢慢地走在山林中,楊柳青和女遊擊隊長並肩走著,她小聲地問道:“先前襲擊我們的人是不是你們派出來的,哼,好歹毒啊,竟然想乘機刺殺我們的師座。若不是師座有先見之明,恐怕就要冤死在你們的手上了。”

柳青蓮長歎一聲:“那些襲擊者不是我們的人。或許是南韓特工小股部隊吧。我們是想收拾你們這些殘兵敗將,卻沒想到你們是七師的人,誤打誤撞,大水衝了龍王廟。我說你們是不是可以對我們客氣些啊。”

柳青蓮哼了一聲:“你想的美,先前我們也是這麽說的,可是你們全然不當一回事,還想將我們這些女兵都押到後方去,你們想幹什麽?你也是女性,難道你和女人有解不開的仇恨嗎?真是奇談怪論了。想要我們對你們客氣點,行,等到我們師座見到你們,自然會對你們進行發落的。”

柳青蓮默默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楊柳青也覺得她沒有道理會如此的變態,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被同為女性的女人欺騙了,而且騙得很厲害,以至於見到女同胞,就想著拿她們出氣。不僅是男人會上女人的當,女人也會被女人欺騙的。

“你們的團長為何不和我們走在一起,我正想見識他呢。他甘願為小兵保駕護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愛兵如子的軍官。他不像是南韓的軍官哦,倒很像是共產黨的長官。”她們一邊走,一邊聊著,像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是談話的內容卻是含有深意的。

“你管這些幹嘛?難道你們北韓的人民軍主力長官就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嗎?據我所知,你們的長官甚至更是不知士兵的甘苦,隻知作威作福,共產黨的軍隊應該是官兵平等,可是你們的長官卻是大老爺,和我們的長官沒有什麽區別,你們不是共產黨的軍隊嗎?”楊柳青針鋒相對。

“這,這個,這不是擺長官的派頭,這是我們的民風民俗,古來如此,就像那些男人看不起我們女人一樣。沒有什麽好抱怨的,這樣看來你們的師座實在是另類哦。”柳青蓮一臉的尷尬,但好奇心卻不減。何止是另類,林飛和那些當官的根本就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