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愧悔無極的柳青蓮

柳青蓮砸到了絡腮胡子,像母豹子一樣撲過去,衝到他的身邊搶奪他的武器彈藥。絡腮胡子裝備的是一支波波沙衝鋒槍,柳青蓮連他的手槍和手雷一起掠奪了,然後衝著那些趴在地上的特工頭頂就扔過去了手雷。

“轟轟轟——”三顆手雷都在柳青蓮手中停留了幾秒鍾才出手,不是膽大心細的人哪有這膽量。柳青蓮的手雷就在特工的頭頂爆炸,像三個閃電,炸得那些特工無處躲藏,一個個哇哇亂叫。

他們不知道隊長被柳青蓮結果了,還以為隊長正劫持著柳青蓮呢,完全沒有防備,將後背都露出來了。他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看到岩石後麵伸出了一根黑乎乎的槍管,對著他們就是一通亂掃。波波沙衝鋒槍的子彈那就像是潑水一般,打得那些特工不住地慘叫哀鳴,不住地倒地。

他們發現後麵出現了敵人,剩下的就像調轉槍口,沒想到山坡上卻在這時響起了稀疏的槍聲,像是新兵打靶一樣,慢條斯理的,一發接一發,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身旁的戰友不住地被打爆腦袋,槍槍爆頭,這是什麽槍法?黑夜裏竟然打得這麽準。

殘餘的敵特再也藏不住了,扔亂手雷,想借著手雷的火光和煙霧逃跑。這些家夥的戰鬥經驗豐富,一旦發現狙擊手的存在,立刻想到了手雷,幸好他們沒有使用照明彈,或者是他們不敢,害怕暴露行蹤,那對狙擊手的眼睛傷害很大,會使得狙擊手在短時間內失明。就是手雷也夠瞧的了。

那些特工借著山坡上槍聲停止的功夫,一窩蜂爬起來,向著遠處就想逃走。沒想到從一塊岩石後麵忽然跳出來一個黑影,對著他們挺立著,無遮無掩地開火了。“噠噠噠——”又是波波沙衝鋒槍的彈雨,太猛了,打得他們幾乎沒有招架的餘地。

一個躲在暗處的特工咬著牙,端起衝鋒槍就想殺了這個攔路虎,他們看的很清楚,這正是柳青蓮。她竟然毫不隱蔽地跳出來向他們射擊!這家夥剛剛舉起槍,一顆子彈飛過來,正打在他的腦袋上,這家夥身子向前一仆,腦袋被打爆了。

依然是狙擊手開的槍,不過他們想不到這是林飛他們將瞄準鏡取下來開槍的結果。對於他們來說,夜間使用瞄準鏡那是大忌,還不如肉眼看得清,也不會對照明彈有影響。他們根據特工開火的火光,就辨認出他們的位置。狙擊手的記憶本事那是平時練出來的,過目不忘。

從黑暗中衝出來的正是柳青蓮,她一邊射擊,一邊厲聲大叫著,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那些特工不是一般的敵人,個個殺人不眨眼,個個槍法過人,雖然被打蒙了一陣子,旋即對她舉槍瞄準。柳青蓮這是自殺,想要用自己的一條性命換取家人的平安。對於林飛出手救她,讓她無地自容,還不如死在敵人手裏更好。

一個黑影從空中猛撲過來,從柳青蓮的背後將她撲倒在地,在地上連滾幾滾,躲到了岩石的背後。柳青蓮原來呆過的地方立刻火光熊熊,彈雨入注。他們藏到岩石後麵,岩石上麵就火星直冒,特工對她恨之入骨。不是這個黑影將她救出來,柳青蓮就被打成馬蜂窩了。

“林飛!是你,你為什麽要救我?!”柳青蓮看清了來人,激動得拚命掙紮,她不想再見著林飛,沒臉再見他,可是林飛卻在關鍵時刻再次救了她。柳青蓮還想甩開林飛,再次衝出去和敵特玩命,被林飛死死拉住。

“因為你是我的戰友,我的姐妹!我不能看著你死在敵人的手裏!”林飛大吼著,又向逼近的敵人扔出了幾顆手雷,暫時擋住了敵人的突圍。

“兄弟們,他們沒有幾個人,我們衝出去,不然就得全都留在這裏了!”偽軍特工也看出了前來營救柳青蓮的隻有那麽幾個人,還是先前從他們的視野中逃走的林飛。雖然害怕林飛,但此時已是魚死網破,孤注一擲了。

這些特工知道這三人中就有兩個狙擊手,他們放棄了盲目的射擊,而是悄悄地向著那塊岩石逼近,想要用手雷炸死林飛和柳青蓮。這些家夥不開槍,位置在移動,就給阻擊的李怡寧和楊柳青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呼——”楊柳青向著山坡下扔出了一顆閃光彈,“呯呯呯——”“噠噠噠——”李怡寧幾乎將狙擊步槍打成機槍了,楊柳青也打光了手中衝鋒槍的子彈。可是隻有幾個特工來不及躲閃,暴露後,被李怡寧和楊柳青打翻在地,其餘的都在閃光彈閃爍的同時,迅速趴在草叢中,隱蔽身形。

再扔出一顆,這些特工就有了防備,全都趴在地上爬行,閃光彈一爆炸,他們都像死屍一樣靜靜地不動,急的李怡寧和楊柳青滿頭大汗,卻無計可施。受過訓練的特工戰場的反應力就是非同一般。

此時,林飛也想將柳青蓮拖走,可是這個負疚於心的丫頭片子這次是鐵了心要和這些混賬東西決一死戰,死活不肯。她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那樣她的家人就會遭到盟軍特工的殘酷報複。她寧願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嗖——”一枚手雷扔過他們的頭頂,在他們的附近爆炸了,在爆炸的前一刻,林飛一下將柳青蓮撲倒在地,用身子擋在她的身上。趴在下麵的柳青蓮感到林飛的身子一震,接著就是一股熱流從他的身上流下來,直淌在她的臉上。柳青蓮聞到了血腥味,不好!林飛為了保護她這個叛徒受了傷。

那些趴在地上行進的特工爬行的速度更快了,他們從抵抗的槍聲中感到火力減弱了很多,或許他們沒子彈,或許是受傷了,他們心裏一陣狂喜,可是不敢發出聲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山坡上忽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還有呐喊聲。手雷像下雨一樣落下來,直落入地上爬行的敵特的四周,火光頓時將山坡下麵照耀的耀如白晝,硝煙彌漫。不等那些特工驚魂甫定,從山坡上的樹林裏就衝出來無數的人影,狂呼亂叫著衝下山來。

一個特工還想著半跪著開槍掃射,剛剛端起槍,就被一個黑影舞動手中的日本武士刀,“唰——”地一下將他的腦袋砍出了一丈開外,頸項裏噴出了幾尺高的血漿,像下雨一樣紛紛揚揚,那具無頭屍體緩緩地倒在地上。

又一個偽軍特工轉身想要射擊,想要殺掉這個黑影。誰知幾尺遠的距離,子彈卻打不中這黑影,那黑影一閃,就飛掠至他的麵前,像是浮光掠影,驚鴻一瞥。這個家夥剛剛看清這是一個蒙著黑麵罩的人,就覺得脖子上一涼,腦袋就滾到了地上。

這是人還是鬼啊,這麽快的速度,就像是閃電般,快的讓人目不暇接。一個偽軍得機槍手,架起機槍就要朝著向他撲來的人群掃射,“嗖——”地一下,白光閃過,他就覺得咽喉插上了一柄飛刀。

不等他倒下,麵前就湧來了無數的人影,這些人朝著他不是開槍,而是掄起槍托,挺起刺刀,在他的身上亂砍亂紮,機槍手的腦袋都被打得腦漿迸裂,滿身是血地倒下。隻是在他死前的一刻裏,他恍然明白擊殺他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忍者。

見鬼,忍者不是日本人嗎?他們怎麽會成了中朝聯軍的幫手?他已經沒有時間想明白這事情了。來者確實是林飛手下的錢氏兄弟,這對兄弟神出鬼沒,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林飛。他們見到林飛脫險卻不離去,而是緊隨著這些特工,就把七師指揮部和遊擊隊的人馬全都招來了。

他們不需要現身,就能給丟失領導,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雙方留下線索。這些人員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情知不妙,不顧疲勞和山路難行,飛速趕來。忍者不時地在前麵為他們引路,這才使得他們沒有在黑暗中迷失道路。

楊柳青發覺身後有動靜,隨即向李怡寧發出了暗號,她自己悄悄地隱藏起來。她不知來的是敵是友,但還是做好了迎擊的準備。她的腦門上冒出了汗珠,這要是再來一股敵人,林飛可是招架不住了,人單力薄啊。

一陣風帶動了樹葉響動,楊柳青立刻轉動槍口,就要開槍,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腕將槍管抓住。“八嘎呀路,連師父都要開槍,真是糊塗。那些是林飛的部下,不要誤傷。”忍者兄弟還是忘不了日本人的本色,低低地罵道。平心而論,楊柳青的隱藏功夫真是進步很快,不是走到麵前,還不容易發現呢。

“喂,師父,能不能拜托不要說這兩句你們的國罵啊,我聽著心煩,聽著手癢,忍不住就食指大動,到時發生誤會可不要怪我啊。”作為中國人誰聽著“八嘎呀路”都會火冒三丈,楊柳青更是火爆的脾氣。

“你說什麽,八嘎——對不住,是我忘記了,下次不會了。”錢光正想發火,這兄弟還對師父滿肚子的意見啊,開槍還有道理?但看著楊柳青撅起了小嘴,反而靜下心來向她賠不是。做師傅的還得看徒弟的臉色,這是哪門子規矩。

就在他們談話的同時,錢浩已經衝入了敵群大開殺戒,好久沒有這麽痛快地殺人了,殺得人頭滾滾,身上卻沒有留下一絲血跡。那些手雷似乎對他們根本不能構成威脅,這就是忍者的本色。來去如風,神出鬼沒。

“哇——你醒一醒啊,你千萬不能死啊。對不起,我錯了——”就在人們和殘餘的偽軍特工搏鬥時,岩石的後麵傳來了哭聲,那是柳青蓮悲痛欲絕的哭聲,愧悔無極。

人們聽到了這聲音,知道有戰友犧牲了,更是怒不可遏,照著那些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偽軍特工痛下殺手,等到李怡寧大叫著:“留一個活口!”時,地上已是橫七豎八的偽軍特工屍體,全都麵目全非了,早成了一灘灘的肉泥。

“去你的,你這死娘們,你早該死了!”一個黑影撲到了柳青蓮的身邊破口大罵著,一把推倒了柳青蓮,將林飛扶起來,背在背上,像陣風似地跑得沒影了。

“你是誰——放下他——”柳青蓮大驚失色,跳起來,抓著波波沙衝鋒槍就想開槍,但又擔心傷害到了林飛,隻得放下槍,不住地跺腳。她忽然丟下槍,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不住地哽咽。

卻不想背後被人狠踹了一腳,將她踢得跪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頓爆揍,是楊柳青對她大打出手。這時的楊柳青像發瘋一樣,恨不得將柳青蓮撕裂了。柳青蓮卻毫不抵抗,隻是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