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奇人搭天橋

柳青蓮連連倒退了幾步,驚駭地問道:“這就是你替身的腦袋嗎?真夠血腥的。”

林飛苦笑了一聲:“他是為我而死的,卻是被你殺的。唉,我真是虧欠這位兄弟太多了,不過戰爭就是如此,我不得不這樣。犧牲少數人是為了更多人的幸福生活。你帶著這顆腦袋回去,我想你才有機會接近你的家人。這兩位是前去配合你行動的東木。我希望你們能圓滿完成任務,一家人團圓,享受天倫之樂。”

柳青蓮再仔細看看那兩個提著人頭的戰士,愕然發現這兩個人竟然就是先前圍攻她的特工。她是親眼見到那些特工被七師官兵和遊擊隊員亂打亂砸死的,沒想到還有兩個人完好無損地站在麵前。林飛也不可能讓這樣的兩個人配合她行動啊,難道誌願軍的策反工作這麽厲害,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將他們說服,協助自己行動嗎?

她用疑惑的眼睛望著林飛,林飛笑笑說道:“我也沒想到我的那些部下手腳這麽麻利,險些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好在我有外科醫生在場,搶救出來兩個,不然我們想要了解他們的情況也無從得知了。”

既然是經過搶救的,那更不可能現在就安然無恙地站在麵前,至少也是傷痕累累,皮開肉綻的。林飛把手一擺說道:“你不要害怕,這兩個人是戴著他們的假麵具,隻是看起來不容易分清罷了。”他輕描淡寫地一說,卻讓柳青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難道這兩個人從死人臉上扒下了麵部肌膚,戴在自己臉上嗎?太可怕了,人皮麵具啊。

人皮麵具隻是武俠小說中的物件,實際上到了科技發達的今天,完全用不上這麽殘忍,有很多的自然物品和藥水就能完好地解決這個問題,戴在臉上還能透氣,林飛臉上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想要假扮成任何人都能做到,這不是神話。

“你得到了特工的配合,結果卻一個人都沒有帶回去,這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也不能讓真的偽軍特工同你一起回去,隻能由我們的人冒名頂替了。”說到這裏,林飛微微一笑:“這是我的兩個優秀的部下,他們會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柳青蓮被林飛說破了心事,頓時滿臉通紅,同時也為林飛手下人才濟濟大為驚歎。她彎腰接過了那顆布包的腦袋,對林飛一鞠躬:“林飛,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彌補我的過失。”

林飛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輕聲說道:“不要這樣,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生死與共,我們所做的都不需要感謝,還是為你苦難的祖國多做一點貢獻吧。”

柳青蓮帶著兩個忍者悄悄地去了南邊,她已經無法也沒臉再回到北韓人民軍遊擊隊中了,隻有立下大功,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

柳青蓮是人民軍潰敗下來的軍官,又是朝鮮勞動黨員,意誌應該是堅定的,可是當家人被擄,生死受到威脅時,還是會發生動搖的,沒有家人的親情,談什麽保家衛國。林飛對她還是能夠理解的,並不想以對待叛徒的眼光來看待她。這也是他幾次對她網開一麵,甚至為了救她,奮不顧身。

克利亞在柳青蓮走後,出現在林飛的麵前,“飛,你難道真的相信一個叛徒內奸的話嗎?在我們蘇聯,這種人是格殺勿論,沒有任何情麵可言。作為軍人更需要對領袖對祖國的忠誠,你不擔心她真正不是拿你替身的腦袋去表現對李承晚的忠誠,而是用你兩個寶貴的忍者的腦袋去獻功嗎?”這話說得林飛直皺眉頭。

“克利亞,我考慮過這問題,我始終認為柳青蓮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的弟弟也在朝鮮人民軍中,還是軍官,即使她真的想那麽做,想要收拾錢氏兄弟,也絕非易事。何況她並不了解這兩位的來曆,錢氏兄弟自保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柳青蓮真要賣友求榮,她會在第一時間丟掉性命的。”

這不是林飛對柳青蓮懷疑,而是事實如此,戰爭會泯滅人性。他不希望爾虞我詐,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他也絕不會允許發生惡果,等待柳青蓮的將是最殘酷的懲罰。

克利亞微微一笑:“林飛,你還是有所保留的,你也在擔心。這不僅是欺騙感情的事,而且是血的教訓。既然你已有了防備,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了。我這次在後方休息的時間太長了,我想接受你新的任務。”

林飛點點頭,對克利亞說道:“確實就有一項迫在眉睫的任務等著你去做,我會讓何誌強配合你的行動。我在這裏還要召集那些七師的舊部,接受北韓人民軍的重新整編,這支軍隊畢竟是朝鮮人的。”林飛和七師上下已經建立起鞏固的良好關係,他想要率領全師戰場起義那也是一呼百應的事。

“何誌強他們血戰這麽長時間,非常疲乏,也需要休息,我想他們的損失也不小吧。”克利亞當然知道何誌強,還知道何誌強在七師過得很滋潤,用七師的反坦克武器對付美軍裝甲團的經曆。但誠如她說的,何誌強他們太辛苦了。

林飛笑笑:“我想過這事了,這次實際上隻動用了老何三分之一的人馬,他的主力在楊根思的率領下,休整的差不多了,該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老何不能休息,這家夥以前實戰少,都快養的膘肥體壯了,該是他瘦身的時候了。”

克利亞想著瘦的像幹柴棒的老何,忍不住莞爾一笑,再瘦身老何恐怕就要歸西了,但誌願軍的傳統就是連續作戰,奮勇頑強,中國人的精神和毅力又是舉世震驚的。林飛這麽說也是無奈。老何的部隊必須由他親自指揮,老何能說流利的外語,和美國人交往沒有障礙。

林飛身後的兩個女兵也在不住地眨著眼睛,欲言又止,似乎急著想要參戰,但林飛不說話,她們隻得強忍著不做聲。尤其是李怡寧想要見到哥哥,雖不是親兄妹,但關切之情還是難以掩飾的。楊柳青想要參戰,是因為她知道林飛不會閑著,林飛也會加入戰鬥的。尤其是她們兩個看到老毛子都想要參戰,更是急不可耐。

“你們兩個這次暫時不能參戰,我還在這裏,難道你們就一股腦都消失了嗎?那時七師上下都會懷疑的。別著急,想要參戰是好的,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哦,凡事都要有個先後緩急。七師這次體製全部打亂了,你們要協助我重新整編這支軍隊。”

再說,柳青蓮帶著錢氏兄弟前往美軍的駐地,他們翻山越嶺,從沒有人走過的羊腸小道,通過懸崖峭壁,連續翻過了幾座山頭。這兩個人在這小道上走著,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後花園閑庭信步,走路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像是腳下踩著棉花似的。

柳青蓮越來越驚訝,這兩個人怎麽在如此險惡的地形中都能如履平地呢?有的時候,他們準備了登山的長繩,自己卻完全沒有用到,完全靠徒手攀越。長繩是給柳青蓮準備的。有幾次柳青蓮都以為自己會失足墜下山穀,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背在背上,背著她翻越懸崖。柳青蓮眼睛都閉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出,感覺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不好意思,兩位大哥,你們怎麽會這麽厲害?我從未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我感覺先前好像見過你們,是你們把林飛救走的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這兩個人置若罔聞,腳下卻加快了步伐,柳青蓮感覺好像是飄起來了。

“大哥,我的心髒有些不太好,能不能拜托你們放慢點腳步啊?”盡管是他們拖著自己走,柳青蓮還是氣喘籲籲。走上一座獨木橋,她幾乎要跪在橋上了。那座橋實際上就是一棵鬆樹橫搭在兩座山的山峰間,不是獨木橋,而是仙人橋,一腳踩空,人就騰雲駕霧,墜入雲海,粉身碎骨了。

她定睛一瞧:“老天,這獨木橋哪能再走啊。這棵鬆樹都快朽壞了,一踩上去不就要踩斷了嗎?”可不是嗎,這棵鬆樹擱在這裏時間太長了,經過風吹日曬,早已經是腐朽不堪,一踩上去,就要斷成兩截了。

一個戰士不屑地一笑:“這已經是不錯的獨木橋了,難道你還想在這裏建築一座鋼筋水泥橋嗎?我先過給你看看。”他說著就要邁步上橋,忍者有這麽一座橋,那已經是多此一舉了,一棵鬆樹的樹身長度,足夠他淩空飛度了。他甚至可以連橋都不用。

另一個戰士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兄弟,柳隊長說的不錯,我們何必冒險呢?我們的任務可是很艱巨的,別讓柳隊長再擔憂了。”他回頭對柳青蓮說道:“柳隊長你稍等等,我們這就回來。”說著一轉身就向身後的鬆樹林走去。

“現在搭橋嗎?你們好像沒有攜帶修橋的工具啊。”柳青蓮滿臉的疑惑,那個戰士卻沉著臉一言不發,隻是掃視著四周,對柳青蓮的問話好像全沒聽到。

柳青蓮還想再問,卻聽到樹枝拖在地上的刷刷聲,她定睛一瞧,嚇得險些叫出聲來了。好家夥,這個看起來瘦弱的戰士力氣真是大的驚人,一個人拖著兩棵鬆樹回來了。一支胳膊夾著一棵鬆樹,就像拖著兩根纖細的毛竹回來了,可是那兩棵鬆樹每棵都有合抱粗。

天哪,這該多重,這是人能幹到的嗎?這麽短的時間,這麽重的樹木,他是怎麽砍下來的?每棵都要七八個壯漢才能拖動,他一個人就辦到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柳青蓮伸出的舌頭都縮不回來了,眼睛都快瞪出眶外了,林飛手下怎麽會有這些奇人呢。

“讓你久等了,我們這就搭橋。”那個戰士和藹地笑笑,看著柳青蓮瞪得像銅鈴的眼睛,忍不住暗暗發笑。比較起來,這個戰士倒是很和氣的,他的笑容讓柳青蓮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先前的那個戰士二話不說,接過一棵鬆樹,就像抱著一個枕頭,輕輕地放在懸崖的邊上。在他放下來的同時,砍樹的戰士也把另一棵鬆樹放好了,兩棵鬆樹並排放著,就好像它們原來就在那裏的樣子。柳青蓮看著麵前的兩個金剛似的人物,不住地揉著自己的眼睛,癱坐在地上,恍若做夢。

“現在這橋搭得還算馬馬虎虎,我們搶時間,沒有功夫再去擺弄了。怎麽樣,柳隊長你有沒有膽量自己走過去啊?如果沒有,我們也可以將你背過去的。”那個最先嘲笑柳青蓮的戰士挑戰似的望了一眼柳青蓮。

柳青蓮感到一種強烈的刺激,她忽地站了起來:“我可以的,不用再麻煩你們了。”說這話可是要有極大勇氣的,盡管這麽說,柳青蓮還是語音顫抖,兩腿微微地發顫。那個戰士哼了一聲,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