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驚見姐姐救護敵人

美式直升機也經過了改裝,起落架上可以一邊坐上三個人,一架直升機坐十一二個人沒有問題。現在美國人隻剩下六個人,這又是重型直升機,那更不是問題了。

錢氏兄弟拉著柳青蓮就緊隨著他們往直升機前麵趕,一個美國人忽地轉身大罵著:“就你們這些肮髒的韓國狗也配坐我們的直升機?把那小子的人頭留下,你們滾蛋——啊——”他發出了慘叫。

錢光沒有二話,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扔的遠遠的,摔得這美國人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鬥,又重重地砸在地上,連吐幾口鮮血,暈死過去。

旁邊的一個美國人沒想到這韓國人出手會這麽狠,這般重手,就是不死也成殘廢了,骨斷筋折啊。這美國人大驚失色,調轉槍口,想要開槍。可是槍口剛剛抬起,“呯——”地一聲槍響,他的腦袋被打爆了,齊脖子上麵血肉模糊。

剩下的美國人以為是錢氏兄弟打的,嚇得一股腦操起了武器,不等他們抬起槍口,“噠噠噠——”這些美國人東倒西歪,捂著胸口,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這是遠處的機槍手打來的,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向柳青蓮他們開槍,隻是打了幾槍威嚇。

“啊——不要,不要殺我。”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美軍飛行員看到錢氏兄弟撲過來,手忙腳亂想要操縱飛機起飛,誰知直升機剛剛飛起半個人高,就再也飛不動了。他定睛一瞧,魂飛魄散,那兩個韓國人竟然一邊一個抓住飛機的起落架,直升機就再也飛不動了。

飛行員做了一個出人意外的舉動,他竟然不管飛機,直接從直升機裏跳了出來,跪倒在地,舉手投降。他連直升機都不要了,老天,這架直升機就在錢氏兄弟的手裏像無人操控的玩具飛機一樣旋轉著槳葉,懸停在半空。這算是怎麽回事?

還是柳青蓮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一把將飛行員從地上拽起來,“不要在這裏耽擱,趕快帶我們離開,我們遇上北韓人民軍遊擊隊了!”那飛行員才昏昏沉沉地爬起來,手足發軟地爬上了飛機。若不是柳青蓮推著他,他幾次都要掉下來。何況是懸空的,難度可想而知。

飛行員早就骨軟筋酥,屠殺就在他的麵前發生,沒準下一顆子彈就會打爆他的腦袋。柳青蓮這時可比拖一袋二百斤的大米還累啊,可是她管不了這麽多,危急時刻,她甚至挺身而出,為飛行員擋子彈。

柳青蓮雖然是女人,也知道這時時間刻不容緩,如果被北韓的人民軍衝到麵前,那時非常尷尬,她不想和人民軍碰麵,更不想和他們交手。耽擱了時間,自己的家人就會沒救了。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麵孔漲得通紅,把飛行員幾乎是連摟帶抱地弄上了飛機。

飛行員平生第一次被朝鮮美女這麽摟抱著,他一定感覺不出爽的滋味,他早嚇得六神無主了。朝鮮戰爭時期,美軍直升機飛行員主要是肩負運輸傷員和彈藥的任務,沒有空襲的作戰任務,除了必備的車載機槍,也沒有安裝火箭炮之類的攻擊性武器,他們就是車夫,不是戰鬥人員。

飛行員一爬上直升機,柳青蓮就緊跟著鑽進了機艙,這時的柳青蓮忽然像變了一張麵孔,猛地拔出手槍,頂著飛行員的腦袋,惡狠狠地罵道:“沒用的東西,快把飛機給我降下去,不然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他們是韓國人,我們美國人沒有義務要為他們冒險。我們也沒有接到迎接他們的任務。”飛行員坐上了駕駛座,大口大口地喘氣,麵色如土,拒絕執行。

柳青蓮二話不說,“噌——”一下,一道寒光閃過,隻見飛行員淩亂的額頭上忽然少了一大塊頭發,一縷金發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飛行員嚇到了,望著柳青蓮滿是殺氣的俏臉,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乖乖地冒著槍林彈雨將飛機降落下來。他的嘴裏不住地念叨著:“上帝啊,這女人肯定發瘋了。”柳青蓮根本不理他。

兩名忍者這時表現的非常英勇,端著衝鋒槍和機槍,朝著那些向他們射擊的北韓突擊隊開火。以忍者的眼力和身手,任何武器到了他們的手裏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可是他們的子彈卻是擦著遠遠衝過來的人民軍突擊隊員飛過去的,因為火力凶猛,突擊隊員不明所以,不得不趴在地上。

一個英俊的朝鮮人民軍軍官舉起一支大八粒步槍,朝著兩個擔任掩護的忍者就開槍了。奇怪,這兩個忍者似乎對子彈有種天生的感應性,竟然能在子彈飛來之前,靈活地躲閃開來。其中一個還手一槍,“噠噠噠——”還把他的鋼盔打飛了,這要是再往下一點點,人民軍軍官的腦袋就要開瓢了。好準的槍法啊。

人民軍軍官也是年輕,悍不畏死,他惱羞成怒,那張小白臉都變成雞公臉了。他正想命令狙擊手將這兩個韓國士兵幹掉,忽然心中一動,何時見過韓國軍人會這麽勇敢的?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舉起望遠鏡一看,不由得滿頭大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他不認識忍者,但他卻認識他的姐姐,他的姐姐無疑就是柳青蓮,因為他就是柳青蓮的弟弟柳敬春,現在已經是人民軍的團長了。他和姐姐分別的太久,沒想到再見麵時卻是這幅場景。而他的姐姐這時正朝著他們開火,掩護美國人!那一刻,他的腦子都快短路了。

柳青蓮這時似乎為了表現她的英勇,操起機艙門前的機載機槍,朝著人民軍突擊隊的頭頂就掃來了一梭子子彈。像旋風一般,在他們的身後卷起了一陣煙塵。那張俏臉則是一臉的無畏,人民軍軍官柳敬春看得十分清楚。

人民軍突擊隊也非浪得虛名,在柳敬春身邊的狙擊手已經將槍口瞄準了柳青蓮。之所以沒有急於開槍,那是因為直升機上的旋翼卷起了陣陣的旋風,對子彈的彈道產生極大地幹擾,子彈很難命中,他一直在估算著,遲遲不能開槍。

終於兩名忍者丟下了沉重的機槍,抓住起落架,就向機艙攀登而去。直升機是懸空的,下麵受到了重力的影響,機身傾斜,柳青蓮一手抓住機艙門邊,一手探出來,想要拉住錢光。她的身體受彈麵一下增大了很多,完全是奮不顧身。

狙擊手一看,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微笑,機會來了,你這李承晚的婊子就留在這裏吧。

“住手!”柳敬春正在觀望著,猛然回臉發現狙擊手就在他的身邊瞄準,再看他的嘴角都流露出了微笑。他知道下一秒鍾,狙擊手就要開槍了,不由得大喝一聲,一腳將狙擊手踹的側飛了出去,狙擊步槍撒手扔的遠遠的。

好險,一顆子彈擦著柳青蓮的肩膀飛過去,正打在機艙門上,若不是柳敬春推了一把狙擊手,柳青蓮美麗的容顏上就要開出一個大洞了,美女英雄就要香消玉殞了。狙擊手這一發子彈正是朝著她的腦袋飛去的。

狙擊手是獵戶出身,也是柳敬春的好兄弟,是他從部隊中選拔出來的優秀射手。卻沒想到一向親密的哥們會在這關鍵時刻,將他踹倒在地。他大睜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大叫著:“二零一,你為什麽打我?多好的機會被你錯過了,我本來可以一槍打爆她的腦袋的。”部隊為了保密,都不用真名軍銜,而說代號。

“你再說!混蛋,給我滾開——”柳敬春暴跳如雷,聽到槍響,他幾乎心都要碎了。他連忙舉起望遠鏡,再次瞄向直升機,卻隻看到另一個韓國士兵飛速地鑽進了機艙,拉上了機艙門。最後的一眼,他似乎看到了姐姐正背靠著機艙壁上坐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沒有命令,你敢擅自開槍,娘的,誰給你的權力?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團長!”憂心忡忡,情急之下,柳敬春也不管什麽保密問題了,如果姐姐真死了,自己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愧對家人,那可是在世上最親的姐姐啊。

“二零一,戰機稍縱即逝,是你讓我們自由把握,隻要機會合適,就不要錯過的。”狙擊手還是一頭霧水。

“那是平時,你沒看到哪裏的偽軍都不是等閑之輩嗎?作為狙擊手,你隻有一次機會,也隻能射殺一個。在這種情況下,射擊非常困難。你很難打中,還會暴露你這狙擊手的身份。你有重要的任務,不能輕易暴露。”

看著直升機遠去,柳敬春還得平心靜氣地和他解釋,這可是有通敵之嫌。別看他現在已經是團長了,可那又算什麽呢,軍團長都可能因此丟官免職。人民軍中對這種問題看得非常嚴重,一旦有通敵之嫌,前程沒了,性命都有危險,周圍那麽多驚詫的眼睛看著,他必須做出相應的解釋。

柳敬春的這次行動是穿插任務,他作為一團之長本沒有機會親自帶領突擊隊出擊,他是屬於能者多勞的命,也是他的特色決定的。他是獵戶出身,還曾參與林飛的部隊作戰,和誌願軍交情頗深,是擔任穿插任務的不二人選。

柳敬春參與了林飛所轄的偽軍所部對美軍機械化部隊阻擊攔截的戰鬥,而且立下了赫赫戰功,本可以就地休整,可是人民軍總部將這次任務看得很重,柳敬春又是獵戶出身,擅長翻山越嶺,慣於叢林隱蔽,當之無愧地承擔了這項任務。

柳敬春對此是有微詞的,可是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久別的姐姐,頓時情緒激動,心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姐姐為何拚死救護美國飛行員,還為美國人打掩護,那種冒死搶救同伴的行為可不是裝出來的。天哪,難道姐姐成了李承晚的偽軍特工,那可是會株連九族的啊。

他在心裏抱怨著姐姐,為何出了這種事情,卻一點沒有和他交過底。如果姐姐是執行深入虎穴的任務,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若不是親眼看到了,姐姐從此就可能人間蒸發了。

姐姐這麽飛到南邊去幹什麽,柳敬春不知道家人已被偽軍特工劫持了,總部也不會為了將士的家屬而特別留心。戰亂時期,無人察覺,逃亡的難民太多,誰顧得上呢?不能不說聯合國軍的情報工作做的不錯,可以細微到百姓身上,隻是有些卑鄙了,不擇手段。

唯一讓柳敬春得到一點安慰的是,他發現姐姐身邊的兩個同伴都是高手,雖然他們沒有打中一個人民軍戰士,但作為獵戶出身的他焉能看不出這是放水。他更奇怪了,人民軍中沒有這等身手的人啊,或許自己是孤陋寡聞吧。

他正思索著,卻發現狙擊手抱著腦袋,在嗚嗚地哭泣,咦,出身入死的兄弟還會傷心落淚,這正是罕見的事。真是丟臉,男兒有淚不輕彈,怎麽還會哭上了?哪像個男子漢!柳敬春橫眉豎目,真想再踢兩腳,看著周圍詫異的戰士,他忽然覺得自己做過了。